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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胖揍,却依然乐此不疲,找到机会,复又如此,童趣十足。
春汛过后,河边为数众多的水磨坊开始繁忙起来,巨大的水车嘎吱嘎吱的转着,昼夜不停。磨坊里的石磨,不需牲畜推动,随着机括不停地自行运作。旁边的羌人女奴,只需往磨眼里不断添加麦粒,自然就能研磨出细细的面粉。
最初田胜对太子殿下低价出售面粉的命令是有些疑虑的,毕竟殿下定下的价格是八十钱每石,和上品粟米等价。在田胜眼里,面食远比粟米饭要实在得多,不但扛饿,味道也好上不少,应该比粟米要价高些才合理。对于田胜的异议,刘彻根本不屑于反驳,商人是疯狂追逐利润的生物,哪怕给他们再高的营收比率,都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粮食加工,无论何时都是极为暴利的行业,如今小麦不过四十钱每石,而面粉卖八十钱每石,除去水磨坊的营造费用和微不足道的人力投入,至少都净赚七八成。如此田胜都不知足,实在算得上黑心商人了。千万别小看这七八成利,粮食不同于其它商品,是生活必需品,且交易规模不可估量。历朝历代,富可敌国的粮商层出不穷。
田胜自然不敢悖逆太子殿下,只得老老实实的照着做。随着各式面食渐渐被长安附近的百姓们接受,甚至琢磨出更多的吃法,面粉铺子愈发红火起来。大粮商们纷纷上登门,往往一次就买上数十车,运到其他郡县的自家粮铺贩卖,赚取差价。甚至有些精明的粮商,就等侯在水磨坊的院子外,磨好多少收多少。少数财大气粗的粮商世家,更是找到田胜,将手头的小麦低价卖给他,只求田胜能将面粉优先供应给他们。
粮商们不是没盘算过自己研磨面粉,但水磨坊并不好建,光靠木制的水车,用不了多久就会垮塌,即使用青铜为轴辕,搭配起来却又运转不顺,往往事倍功半。而用人力或畜力,不但产量有限,耗费也很大,而且田胜的面粉卖价实在有些低,跟他买反而更加划算。
就在田胜愈发感到面粉供不应求时,太子刘彻提出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法子,替各大粮商营建水磨坊。田胜虽对高额的营建收益垂涎不已,但却认为这实在是竭泽而渔的主意。卖磨坊是一锤子买卖,怎比得上卖面粉这个长久的独门买卖?
刘彻维持了一贯的作风,不解释,尽管去做!在后世,各大通讯设备制造商,各种设备都白给一样,赚钱的是售后维护和升级的费用。如今的大汉,只有少府的冶铁作坊能冶炼出百炼钢,还能制成简易的轴承和滚轴,这就是技术优势;再加上身为机械硕士的刘彻,绘制出的完善构造图,只有太子詹事府里被精心指导了两年的工匠们才能尽数领会,这就是人才优势。
有了技术和人才的优势,还不能赚大钱,那真是丢了穿越众的脸了。需知轴承和滚轴都需要经常更换,水车和石磨的助推机构也需要时常维修甚至更换,这才是真正前景广大的独门生意。
粮商们得知有此等好事,自然心花怒放,争先恐后的带着金子,和田胜签订契约。至于他们心中是否鄙视田胜目光短浅,自断财路,就不得而知了。短短数日,来者不拒的田胜就签下来近百张契约。未来三个月内,京畿之地的数条主要河流岸边,将会树立起数百座水磨坊,源源不断的研磨出面粉,通过粮商们遍布全国的运输渠道,销往大汉各大郡县。
皇室实业集团的董事长,江都王刘非,早早嗅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着手组建策划已久的“帝国物流”。他的想法和太子刘彻不谋而合,在各大作坊相互配合,大肆制作刘彻设计的特制货运车驾的同时,长安周边几条沥青道路开始铺设。
景帝对皇子们的筑路计划很是赞赏,沉吟片刻,特许太子刘彻将收取“养路费”的提议在翌日早朝时进行廷议。
原本刘彻还以为朝堂之上会有一番唇枪舌战,免不得被朝臣攻讦。谁知丞相袁盎只是询问了几句,得知养路费只会向过路的商队征收,按照货物的多少计费,却不会向普通百姓收取分毫,便没再理会,更没有丝毫异议。而其余的大臣,也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疑惑不解的刘彻下朝后,苦思良久,才恍然大悟。这筑路之事,本就是皇室实业集团牵头,将来收取的养路费也是由国库和集团对半分。长安权贵们在集团内本就有股份,自然不会砸了自家买卖。再说了,重农抑商本就是大汉的国策,筑路又是利国利民的善举,从商人手里拿钱来惠及万民,顺带充实国库,还能让皇室实业集团捞钱,年底红利多发些。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刘彻想通后,不由仰天长叹,感慨不已。有道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扰。所谓的“利”,不独指钱财,还有名声,有人为了万贯家财,有人为了留名青史,后世更有人说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总之古往今来,但凡能让人名利双收的主意,大多都能无往不利。
总之,廷议过后,数条沥青大道和长安城原有的青石大道驳接,向外缓缓延伸而去。刘彻参考了后世关中地区的各类交通线路,再根据京畿个郡县现有的主道,设计出数条主要道路。他根本来不及,也不需要勘测地形,当即开建。在刘彻看来,这几条道路不管是规格和位置,都不算好,只是因陋就简的应急之作,顺便为今后的筑路计划积攒些经验。
大汉帝国真正的交通枢纽工程,必须等到从海外获取大量的奴隶,才能开始施行。想到史上,修筑万里长城和开掘大运河,死去百万计的大汉百姓,刘彻就眼皮直跳。哪怕他知道这是功在千秋的伟业,却也不想背上千古骂名。至于将来使用外族奴隶,哪怕死上数千万,反倒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因此,在北方战局瞬息万变,风云迭起时,京畿各地竟异常的繁忙,一派欣欣向荣的和谐景象,逐渐茁壮的大汉帝国散发着无穷的生命力。
身处京畿的百姓们对千里之外的北方战局不甚关注,大汉立国数十载,与匈奴时战时和,关中民风彪悍,良家子多入伍从军,对战争可谓习以为常。除了出征士兵的家属,会牵挂亲人,日日祈盼平安归来,其余的百姓,更多的是关心现下的日子。
随着长安城各种作坊的建立,大量新鲜事物的涌现,周边的百姓渐渐发现,日子似乎比从前多了些盼头。特别是许多工匠,进入贵人们开办的作坊后,吃上了以往节庆时才有的荤腥,还能给婆娘和娃娃扯上几尺麻布,做身新衣裳。
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则常常和儿孙们念叨起过去衣食无着的苦难日子,再看看今日的丰衣足食,实在是托了当今天子的恩泽。免不得在家中立个“圣天子”的长生牌位,日日进香叩拜,为陛下祈求福寿。
(上班太晚,来不及码字了,这章字数有点少,下章补回来。。。。。。呼呼)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迟来的援军()
窦婴苦等盈月,却不见援军到来,只得站在烽火台上,亲手点燃了狼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自从数日前匈奴白羊王率万余铁骑西来,与关外的匈奴右部五万骑射内外合击,强攻长城关隘,形势愈发严峻。
要守住数百里长城,窦婴麾下的十万步卒实在捉襟见肘,即便是窦义收拢了窦氏诸候封地里的数千私兵,前来支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留为后备军,以便随时驰援各处关隘。
窦婴自然了解陛下心中盘算,即便最终能守住长城关隘,窦氏的私兵也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封地,最好是尽数葬身此处,陛下才会心满意足。正如吴楚之乱时的梁国将士,几乎孤军奋战拼个精光,一直按兵不动的周亚夫方才挥师东进,剿灭叛军。如今易地而处,窦婴终于体会到了梁王的无奈,纵然眼前是万丈悬崖,也只能闭上双眼一路向前。
想来此时,陛下派出的援军早已就位,只是作壁上观,就等窦婴是否识趣了。窦婴清楚的明白,陛下是舍不得让十万边军为他殉葬的,更不希望丢掉长城关隘。若是他坚持不让窦氏私兵出战,待边军伤亡惨重时,陛下最终还是会发兵来援。只是如此一来,面对窦婴的便是死路一条,甚至祸及妻儿。即便有窦太后的庇护,窦氏一族不会被株连,但是窦婴身为太尉领大将军,依汉律,临战懈怠以致兵败,判个枭首抄家,妻儿押为官奴是免不了的。
窦氏私兵,攸关家族的利益,但和自家厉害相比,窦婴自然权衡得出亲疏轻重。因此面对关城下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射,城楼岌岌可危之时,窦婴果断命窦氏私兵尽数出击,死守不退。而已血战盈月的边军将士,则退下稍事休整。
心知肚明的窦义见阿父最终痛下决心,心中满是悲叹,事已至此,只能彻底做绝。此战结束,窦氏诸侯必将阿父视为家族叛逆,恨不得生啖其肉。阿父便只能完全投入陛下的阵营,和窦氏彻底决裂,方才能避免灭门之祸。此时窦婴点燃求援狼烟,便是隐晦的向陛下派来的援军表示,已知晓陛下的意图,尽力削弱窦氏私兵,保全边军,如今是真撑不住了,你等可以露面了。
而在云中城西面数百里的五原城外,天水郡太守李广正遥望着远处山脊上延绵而去的蜿蜒长城,脸上满是不豫之色。其身后的胡骑将军公孙歂,嘴角叼着一根草梗,惫懒的玩弄着手里的马鞭。自打数日前,李广率三万细柳精骑与公孙歂的八千胡骑会师,便驻军此处,等待每日探马回报西北长城关隘处的战况。
“云中是否有军令传来?”李广皱着眉头,向贴身侍卫曾权问道。
曾权无奈的摇摇头,李广数日来询问了不下百遍,其心中焦急可想而知。然而天子诏令中严令李广不得冒进,渡河北上后,便归征北将军郅都节制。郅都虽然是雁门太守,品级和李广这个天水太守相当,但在战时,郅都那二品征北将军的名头,节制边郡太守是理所应当的。
谁知郅都非但没让李广驰援太尉窦婴,反而命他率部到五原城外,汇合公孙歂,围困城中的匈奴人,却又再三言明,围困即可,令不至,断断不可攻城。汉朝军令如山,李广哪怕心中不甘,却也只得无奈的赶到五原城外,就地扎营,等待着郅都的军令。
公孙歂晃了晃脑袋,松松有些僵硬的筋骨,劝慰道:“李太守莫急,前些日子,白羊王已率麾下万余铁骑西去,五原城中仅余左大当户浑于坭的七千匈奴骑兵牵制我等,待征北将军麾下步卒赶至,定可尽歼城中匈奴蛮夷。”
李广皱眉打量着公孙歂,想看出他是否在装傻,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战局的关键,就在窦太尉处。区区五原城,包括其中的七千匈奴铁骑,不过是棋局中的小小一角,几乎不值一提。
就在此时,一队精骑从远处疾驰而来,被细柳营的近卫骑兵验明身份后,翻身下马,朝李广诸将缓缓行来。
领头的少年将军躬身道:“下官羽林校左监齐山,见过李太守,公孙将军!”
李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随即拍拍他的肩膀,朗声赞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本官早有耳闻,齐左监小小年纪,便即深入西北大漠,探知羌人底细。此番进兵河朔,更是身负先锋之职,为诸路大军探路觅敌,可谓首功啊!只是不知左监此番前来,所谓为何事!”
齐山闻言,正色道:“下官此番身负皇命,陛下颁下密旨,还请李太守领诸将速速入帐接旨!”
李广和公孙歂闻言,俱是一惊。哪里敢怠慢,当即将齐山请入大帐中,命侍卫召集麾下诸将,急速汇集帐中。是夜,细柳营三万精骑拔营西去,公孙歂率八千胡骑殿后,监视五原的七千匈奴骑兵。三日后,四万云中援军赶至,将五原城团团围住。早已整装待发的公孙歂将防务交接后,率麾下胡骑向西北疾驰,追赶李广大军而去。
此时身在云中的征北将军郅都已收到了齐山的鹞鹰传讯,这才得知陛下提前颁下密旨,李广已依旨驰援太尉窦婴。郅都不由感叹陛下行事出人意表,原以为要让他节制李广,谁知真正的决断之人,竟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
其实,景帝是和太子刘彻商议良久后,才命贴身侍卫昼夜兼程,将密旨送到刚从河朔回返上郡的羽林左监齐山处,命他率部前往西北长城关隘,时刻监视窦婴动向和战况。若是战况危急,或是窦婴引燃烽火,便自行持密旨向李广求援。
可以说,景帝将密旨交给齐山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是一场豪赌,赌他对局势的判断,赌他对皇帝的忠诚。若不是齐山在西羌和朔方都表现出他卓越的侦查能力和对局势的分析能力,加上刘彻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