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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官夫人虽想舒服,也就由不得她。老镖头催促着,又把利害说明,官夫人无奈,只好上车。就这样紧赶,直到戌末亥初时分,才赶到官站。这一站行程长些,老镖头虽然着急,也是无法。遂令趟子手挑了一家大店,押镖投宿。
不提他人,单说老镖头司明,是满心焦躁,连饭都未吃好,倒在床上反复盘算。他暗道:“自己在镖行干了一二十年,水贼悍匪倒见过无数,但说到巢湖龟山骷髅寨,可是万万招惹不起。如今只能多加小心,见机行事了!”他虽也有些乏累,却哪里睡得着,心中七上八下的。
直到二更以后,老镖头起来,看了看分班护镖的众镖师,全都聚精会神的守着,一个也不短。他又亲到院中转了一周,灯影昏沉,各房间客人全部睡下,信步踱到店门,店门关得很严,刚要转身回房,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少年,正是暗中相随的紫玲。
只听紫玲说道:“老叔,心事重重,可是为了昨夜里的那两个人?”老镖头叹了口气,说道:“贤侄,你也知巢湖骷髅寨的厉害,近些年老怪长臂骷髅冷寒星年事已高,多年不见出头,他儿子冷晴却正值壮年,为人十分贪财且好色,随父练就了一身的毒功,此地距巢湖近不过百里,要是别的绿林倒也好说,若遇到巢湖的势力,只怕。。。。。。!”
紫玲说道:“老叔太过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也不至于惧怕于他!”老镖头说道:“我们达官的规矩是保镖不保人,这趟镖是既有镖又有人,还多是女眷,就怕淫贼惦记!”紫玲说道:“老叔,此地距离我同门师姐老处女无情火张三姑的定慧庵不远,一会儿我赶去请师姐相助,再派寒萼如此这般。。。。。。,小心应对,多半无事!”司明闻言心中舒畅不少,谢过紫玲,二人各自分头准备。
次日天色未明,众人便早早起来,收拾利落。今日情形与前几日不同,老镖头向护镖的镖师、伙计们挨个嘱咐道:“今日要加倍的留神,诸位务必多吃点辛苦,路上不要耽误工夫。”司明吩咐了一遍,立刻起镖。
离开官站,走出四五里地,老镖头暗催趟子手,加紧快行,伙计们脚步也逐渐加快,地势逐渐显出空旷。四周尽是竹林。老镖头坐在马上,神情显得越发的紧张,又走了七八里,猛抬头一看,眼前忽然现出一片亮晶晶的水泊,港汊交错,帆樯如林,就在大路的旁边,而道路的另一边是高岗密林。
老镖头心道:“此地倒是凶险之地,我听说,以前有一对独脚大盗在此处落草,兼做水陆两路生意,那强盗乃是一对师兄弟,两人练得是祥云观的外家功夫。也不知他二人如今落在何处?”刚想着,迎面半里外,黑压压一片密林中,飞窜来四匹快马,直奔至镖银附近,霍地往左右一分,这四人骑术极精,风驰电掣一般,马上人俱是紧衣短装,手擎兵刃。
镖行这边,所有镖师、伙计不待招呼,个个亮开兵刃,各管各事,绝不张惶凌乱。趟子手立刻圈转马头,招呼伙计圈护车队,马头接马尾,盘成一个圈,镖行和巡兵俱各提兵刃,团团将车马护住。但听得人马沸腾,却并不慌乱。
那老镖头单鞭将司明立刻一马当先,冲到前面。趟子手也是久经大敌,胸有成竹,先将镖旗一打卷,向那竹林高举过顶,一连举了三次。这便是镖行按行规,拜山的架势。明知强人来意不善,仍然以礼相待,为的是先占住个理字,不教绿林道有所借口,然后把镖旗重新展开,静候对面的动静。
单鞭将老达官司明提马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对面来人的面貌,四匹马上端坐的四个彪形大汉,俱是正当壮年,个个体健肩宽,浓眉大眼,人人面色黑紫,气势威猛。
第218章 老尼姑铁手破毒功 秦氏女东去告救兵(二)()
衣服并非一色,有的穿灰布裤褂,有的穿青绉裤褂,下登洒鞋,打着裹腿,发辫全盘绕在脖颈上。每人手持一对双手带,横眉竖目,阻住去路,却都默无一言。
为首两个大汉,扭头冲着竹林方向打了一声的呼哨,片刻的工夫,从竹林中缓缓走出一乘肩舆小轿,抬肩舆的一前一后,正是日前在文风镇李家客栈所遇的一黑一白两条汉子,来至镖队近前将肩舆落下,抱着肩膀往左右一站。肩舆上斜坐着一个怪人,年约三十多岁,身高七尺,五长的身材,面如白纸,丧门眉,一双吊客眼,白眼珠多,黑眼球少,双睛努于眶外,身穿白棉绸短汗衫,青洋绉中衣,披着青洋绉大衫,青缎薄底抓地虎靴子,手中拿着一把全棕的折扇,扇面漆黑,上画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形状甚是恐怖。
等单鞭将司明将肩舆之上的怪人面目看清,不由得心中一凉,心道:“当真是怕谁来谁,这回只有豁出老命不要了!”但见那怪人挺了挺身子,阴声细气缓缓地说道:“司老儿,多年不见,被我打了一掌,居然没去鬼门关报到,也算你有两下子,不想再死人便把这支镖留下!”司老镖头稳了稳心神,在马上一拱手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少寨主在此间。既是熟人,请恕礼仪不周。既是您小爷出面,老夫自做主张,此次携带金银不多,全在那三挂大车之上,就当孝敬龟山众位寨主的!”
此言一出,一旁哨官费功成立时喝道:“司老镖头糊涂,请你来便是保镖的,遇到小小的蟊贼,便要将主家的金银拱手让人么?”说罢两腿一磕,坐下白马直闯过去,手中大枪一颤,照准肩舆上的怪人便刺。
他是行伍出身,少年曾考过武场,拉得硬弓、盘得劣马,六合枪学会了几路,性格粗鲁,膂力不小,他也晓得近来路上吃紧,不想在此处果碰见一伙强盗,看人数不过屈屈几人,心想镖局伙计和巡丁不下四五十人,就赶也把这伙贼赶散了。又听见司明答话唯唯诺诺,他也不懂江湖上的勾当,顿时呐喊一声,直冲过来。
他心道想:“贼人胆虚,一见官兵出头,就许吓散了。”转眼间连人带马已到肩舆前,将手中钢枪一抖,噗噗,枪尖直点向那怪人,那怪人见状,坐在肩舆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既不躲,又不抗,眼见枪尖便要扎上,站在一旁的黑面大汉大喝一声,伸出一只毛乎乎的大手,一把将钢枪攥住,向回一带,身子揉身向前,一个侧身靠打,正撞在马颈上,费功成坐立不稳,翻身从马上仰跌下去,长枪也丢在地上,跌得浑身是土,头上戴的得胜盔也摔的不知去向。
老镖头眼见哨官如此狼狈,心下不由愤怒,虽说保的是客货两全,哨官可是奉官差派,与己无干,但既与镖局随行,岂能坐视不顾。老镖头急忙滚鞍下马,将背后水磨打将钢鞭抽出,垫步拦在费功成身前喝道:“冷少寨主,赏给老朽一个薄面,万万不可伤人,我命人将三挂大车赶进巢湖去也就是了。”
怪人闻言在肩舆上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司老头,我的话你没听懂么,我是要这整趟镖,这么说吧,是钱我要,人我也要!”司明闻言面色铁青,脱口而出说道:“少寨主,万万不可欺人太甚,果儿可是海翅子的才。”那怪人闻言呵呵一阵阴笑,扭头向身边白面汉子说道:“小刘,那苏夫人素有赛小婉之称,你说她相貌如何?”白面汉子低头回道:“我师兄弟二人日前见过,虽无沉鱼落雁之容,但在江南一带也算得上少有了!”怪人闻言双手一拍笑道:“嘿,你这一说,小太爷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你们几个快些将那苏夫人请出来,让小爷我好好瞧瞧!”此言一出,他左右几个手下人同时口中称是,向着镖队冲了过来。
老镖头司明此刻也动了怒,俯身将费哨官扶起,一甩手中钢鞭,便迎了上去,一个“秦王鞭石”打向黑白二汉,那黑脸汉子让过鞭势,左手一探,抓向司明的钢鞭,右手拍向老镖主的肩头,司明件招数用老,只得撤身收势,将钢鞭一抖,反抽黑汉的手腕,黑汉单手下沉,躲过鞭头,撤步退了出去。
二人动手之际,司明见他手掌心如同墨染,不由得心中一动,喝道:“敢情尊驾是白面瘟神刘裕安和黑煞手米鼍师兄弟!怎么好好的买卖不做去投靠了巢湖,甘愿供人驱使。”黑汉闻言说道:“技不如人,自甘俯首。老司头,废话少说,我用黑砂掌的功夫会斗你的钢鞭,似乎太看不起阁下,咱们兵刃上见输赢吧!”
说着抽出背后钢刀,搂头便是一刀,司明心头火起,更不打话,避过钢刀,钢鞭当胸打去,黑汉举刀一迎,当的一声,半空火花直冒,司明掣刀一转,反取中盘,老镖头闪身避开刀招,二人厮拼一处,老镖头如怒狮猛搏,黑汉也似疯虎恶扑,打得十分激烈,斗了十余合未见胜负。
司明边打边偷眼看镖队,不由得心急,那白面汉子撇下他径直冲入镖队,镖行的伙计和巡丁各擎刀枪阻截,岂料那白面汉子武艺高强,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双手舞动如飞,或劈、或拍、或打、或拿、或摔,将上前的镖行伙计与巡丁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带伤,眼看便来到大车前,司明有心过去将其拦住,无奈被黑汉紧紧缠住,脱身不得。
便在此时就听那白面汉子一声怪叫,人疾速向后退了六七步,司明和黑汉闻声同时齐甩脸观瞧,只见大车的车辕前,站着一位蓝衣少年,手中一口细长的梨花刀,寒光烁烁。司明见此人出手不由得心中一宽,抖擞精神,挥动兵刃要在数合之内将对手制服。
第219章 老尼姑铁手破毒功 秦氏女东去告救兵(三)()
这蓝衣少年正是被老镖头请来押镖的秦紫玲,原来紫玲一直相随,远远望见镖队无故停止不前,片刻间喊杀声大作,料定遇上了对头,忙催驴向前,正遇上白面汉子要掀马车帘子,急得紫玲叠腰纵在驴背上,脚尖在驴背上一点,一个‘燕子穿云’,身子射向马车,人在空中已将梨花刀抽出擎在手中,一式‘驱虎入林’砍向白面瘦汉。
那瘦汉身子已临大车前,正要伸手撩车帘,忽听身侧金风破空,余光所见,一道电光扑奔自己而来。不由得失声大叫,也多亏他久经阵仗,百忙之中脚下使了个‘鲤鱼倒穿波’,退出丈许,虽将这一刀躲过,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武安镖局的镖师我师兄弟二人这几日都查探清楚,除司明一人谁会有如此的武艺?”
抬头看时,面前站立一位美貌的少年,不由得又羞又恼,心道:“这几日都未看到镖行有这么一个少年,真是打了眼,本想在小怪面前讨个彩头,岂料却丢人现眼!”想罢怒冲冲将钢刀抽出,也不说话,冲着紫玲便是一刀,双刀翻飞,二十几合过去未见胜负。
那肩舆上的怪人见自己两个亲随久战之下不能取胜,不由得由喜转怒,两条灰黄吊客眉往下一搭拉,一张瘦脸绷得见棱见角,一点表情俱无,好似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一般,倏然尖声叫道:“两个无用的东西,连一个老糟头子和白面书生都斗不过,还要让我亲自动手!”
说罢从肩舆上纵下来,双足八字站稳,慢慢的把两只长袖卷起,露出皮包骨般的两只黑黝黝的手臂,两臂往前一伸,腰背慢慢的向前倾了下去,脑袋却仰起,其形活似一只大蝎子,全身骨节格格作响。脸和手臂本已瘦得见棱见骨,此刻仿佛皮肉已包不住骨头,一对吊客眼几乎夺眶而出。
他往前伸着的两只枯臂,五指张开,向内微钩,形如鹰爪,一伸一屈,在空中乱抓一阵,缓缓的走近镖队,众镖师和巡丁见他这副怪模样,都惧怕的纷纷后退。司明与黑汉相搏,眼看便要取胜,徒然见怪人出手,心知要坏,忙大叫道:“大伙火速后退,休要被他双手粘身,这是昆仑教的五毒手!”这一声猛喝,众镖师俱是耸然一惊。
书中暗表,这怪模怪样的汉子便是巢湖骷髅寨老寨主长臂骷髅冷寒星的儿子冷晴,冷寒星是昆仑教下第二位大弟子,早年和师兄碧目虬髯大头鬼王出没江湖,后被老真人李鹤所制,隐迹多年,年纪已到古稀,自隐居之后,练成了阴毒无比的独门功夫,名曰五毒手,活捉各种毒虫恶兽,配药练功,如与人比试,若是被其双手挨上,不死带残,无药可救。
这冷晴是老怪独子,自幼随乃父学得一身毒功,武功之高,足可与众师叔并肩,因他相貌古怪,旁人送了个绰号,叫毒僵尸。他平生最好女色,仗着山寨的势力,巢湖方圆百里,少妇长女,守节的娇妇,坏在他手里不知有多少,江湖人谈之色变,侠客剑客恨不能除之后快。
去年芜湖永丰镖局任老镖主的独女被冷晴掳走惨遭凌辱,任老镖主相邀司明等几位江南北有名的达官,齐赴骷髅寨报仇,哪知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