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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留着黑血,凌浑十分焦急,寻来一口匕首,便要将蟮身斩断,恰逢此时空陀神僧赶来,对大伙说道:“这曲蟮长约三丈,必是年久通灵之物,寺里的古籍中也有详细的记载,山下寒潭内有乌金曲蟮,看情形他定将老鳝的丹液吞下,此物是至阳之物,常人服下皮肤必然胀裂。此时解开,弄巧成拙人身多半会胀破,流血而死,只可借鳝身的束缚,过去三日三夜,再行解救。”
众僧闻言将他搭回寺去,过去三日三夜,头陀方将鳝身斩断,又给任寿服下灵药,他胀痛了数日方才痊愈。此后任寿像是换了一个人,平时整日在禅房,足不出户,每年八月寺中考技,一连三年里,后一辈中以我为鳌,除了方丈,其余前辈高僧不过与我仿佛,谁知那年里,任寿脱颖而出,与我比试,久战之下,虽未将我击败,但我心中清楚,他武艺已在我之上,私下我也翻阅过历代高僧大德所著的经术全要,发现那乌金曲蟮是当世五宝之一,体内的丹液珍贵非常,常人食之身轻体健,精力过人,练武人更是视为珍宝,前辈高僧中,秋月禅师白玉峰也曾钓过一条,因此受益匪浅。我思来想去气不过,少年时你要和我争妻子,后来要和我争儿子,现在我已出家,你还要和我争什么。
彼时方丈身染重病,准备退院,举荐我为新主持,全寺上下无不拥护,只有那燃指头陀师徒不置可否,他推荐由任寿接任,方丈拗不过他,便暂时作罢。过了半年,一天夜里,方丈将我唤在身前,我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只见老方丈面如金纸,周身臭不可闻,他见我进来,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神情,看了我良久,对我说道:“你拜在贫僧门下七年,天资聪颖,是个练武不可多得的奇才,贫僧即将圆寂,临行前想将衣钵托付于你,谁知遭到你师伯极力反对,我一旦不在,你势必受到排挤,武学境界也到此为止,我思考许久,将这本少林秘技传给你!”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旧的册子递给我,接着说道:“这是少林七十二技中的五毒手,练成后威力无穷,但因为沾了毒字,历代方丈视它为禁忌,你练成后,只许自保不可伤人!”我跪在方丈面前泣不成声,接过秘籍藏在怀里,方丈双眼缓缓闭住,猛然又睁开,说道:“我老糊涂了,他的功夫克着你!”说罢,十分费力的指了指身后的佛像,我依着指示转到佛像背后,见佛像是中空的,里头藏着一条红铜打制的兵刃,我见过这是少林外五行的兵刃,叫铜人槊,寺里也有人使用,只是没见过这般大的,几乎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一样。我提着手里,足有七八十斤,我将铜槊捧在方丈身前,方丈此时已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铜槊说道:“藏好别让你师伯发现,这是上代方丈传给他的兵刃,被我偷了来,我终未参透,看你的造化了!”说着吐出一口血,我上前将方丈搂住,方丈口中只是反反复复说着:“经穴图。。。。。。金刚指。。。。。。”我还想再问,方丈已然圆寂了。
正如方丈所言,自从他圆寂后,燃指头陀和弟子郑颠处处与我为难,众僧人也与我逐渐疏远,我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苦练方丈传给我的武艺,练法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找齐各种应用之物,必须在清明节前后,取夹底泥三十斤,所谓夹底泥,便是要掘到五丈以下的湿土,把三十斤夹底泥存在砂缸内,再到深山去,活捉四脚蛇一条,绿背朱砂肚的大蜥蜴一只,尺长金背蜈蚣一条,碗大黑毛蜘蛛一个,雌雄金线蛤蟆十对,这五种毒虫,各有出产之处,要想捉活的更不是一件容易事。
第380章 乘火打劫鼠辈徒劳 回首往昔凶僧感慨(八)()
捉全以后,还得好好喂养,必须到五月端午交节时,把五种毒虫,一齐放在砂缸夹底泥里边,用木杵捣烂,再用铁砂、白醋各十斤,烧酒五斤,青铜砂二斤,混在泥里边,然后把这几十斤奇毒无比的干泥,放在坚实的木臼内,朝夕不断的向木臼内的毒泥上拍打抓斩,和练习各种掌法一般,寒暑不断的练过三年,才能功成。一占人身,毒便入骨,不过初练习时,每次练完以后,必用解毒秘药洗手,等到功夫快成时,手臂其色如漆,只要一吐劲,毒气便从指上发射,中人必死,端的阴毒无比。
我依照秘籍练习,半年之后我已有小成,谁知我功夫渐长,那任寿却比我进展更甚,头陀竟然将金刚指传给他。我看在眼中,恨在心间,想起方丈临终,对我一再提起的铜人,每到夜静无人时,我便将铜人抱在怀内,苦苦思索方丈临死之时所说的一番话,始终毫无所得。也是机缘巧合,让我发现了一件天大的秘密。一天夜里,我正在端详铜人,忽然隔壁的师兄弟来找我,我便将灯火熄灭,黑暗中将来人打发走后,一个人坐在炕上,用手来回抚摸铜人,忽然觉得这铜人身上雕刻着浅浅的线条,我点亮灯火,仔细观看,铜人身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我用拓印碑文的法子,用墨汁涂满了铜人,拓在白布上,展开一看,是一副十二脉时辰经穴图,我大喜过望,又想起方丈说的金刚指,心中暗暗发誓,将金刚指决寻得,立即离寺,将两种绝技练成,再来寻任寿的麻烦。
从此后,我每隔几日便去燃脂头陀的房间外窥探,偷看二人练武,焉知老和尚早对我起了戒备之心,几次险些让他拿住。我不死心,更加小心谨慎行事,这晚,我到了方丈精舍外,只见门窗紧闭,透过窗棂纸望见屋内红彤彤的,我心下好奇,用指甲点破窗纸向屋内观看,手指刚将窗纸捅破,从内涌出一股热浪,往里看时,屋内四周架着数十口炭盆,里面生着熊熊烈火,老头陀和任寿坐在当中,任寿上身赤裸,老头陀在他身后,频频出指,像是在点穴。我以为二人在练习金刚指决,用目细瞧,可是里面热气缭绕,看不真切,我心急之下,脚下发出响动,里面的老头陀对任寿说:“在此要紧当口,不容分心!”言罢也不发作,依旧用手指在任寿背上乱戳。我心思斗转,难道二人是在习练什么厉害的功夫,正在关键当口,不能随意动弹,我心里又妒又恨,我突然想到,若是二人死了,世上便没人能胜过我了。
这个念头一动,便收不住。我围着精舍走了一周,暗用掌力将四周的木桩震断,用了一个靠山背,那精舍年久失修,哪禁得住我这股大力?吱呀乱响,顷刻塌了半边,这夜正吹东南风,那些碎木立时被火点燃,火势一起便收不住,转眼间方丈精舍便成了一座火炉,我正在窃喜时,忽听得背后有人大喝一声:“孽障,给我趟下!”待要躲避已来不及,“嘭”的一声,对方的双拳已打在我的脊背上,将我打得一个踉跄,回头看时,原来是老头陀的大弟子疯僧郑颠,他怒目横眉冲我吼道:“你要作甚?师傅和师弟都在精舍中,你心肠怎的如此狠毒!”
我也撕破脸皮,举起双掌向他打去,二人硬接硬架十余合,倏地从火海中纵出两个人,正是老头陀和任寿,二人僧衣被烧得尽是窟窿,任寿看上去十分虚弱,瘫坐在地上,老头陀对郑颠摇头叹息道:“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郑颠大怒对我喝道:“师弟在寒潭冻伤了肺,师傅正为他运功治伤,却被你这个畜生毁了!”说罢抡拳又要和我交手,老头陀站在他的身旁,问道:“你的手掌怎么了?”郑颠闻言,方才觉得臂膊麻痒,卷袖一看,自臂弯以下,瘀黑胀肿,一条绿线,慢慢上升,就如受了毒蛇所咬一般,他大惊失色。
老头陀对我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弟为了你,真的煞费苦心,竟然私传你少林禁技五毒手,想必他从我这里偷去的铜人也留给你了吧,他礼佛五十年,终究被贪嗔痴慢疑,拖累了修为,你立即离开吧。”郑颠叫道:“放虎归山必要伤人!”老头陀闻言略一迟疑,看了看任寿,说道:“我大限也快到了,便替大智将荆棘上的刺丫拔了去!”说着一手指天,另一手打问讯,念道:“罪过,罪过!”
说罢整个人朝我扑来,我将掌力运足,‘双撞掌’打他胸口,待到他的身子将要撞上双掌时,只见他倏地使了个‘老子坐洞’,身子向下一沉,和练桩坐马一般,双手戟指齐出,我只觉得双掌如同被烧红了的铁条抵住一般,疼痛万分,连忙掣掌看时,每只掌心都有一颗樱桃般大小的红点,头陀说道:“你今后再不能炼那五毒手了,你下山去吧!”又对郑颠说道:“去到他的禅房,将穴道铜人取来,少林至宝不能落在这等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郑颠闻言恨恨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我自知不是老头陀的对手,含恨带恼离开少林寺。
带着两个服侍我的小和尚下得山后,西去甘肃,至西崆峒山,毗卢寺的主持也是绿林中一位人物,与我情趣相投,我便留了下来,我下少室山时,少林武艺业已大成,五毒手虽厉害,但终身不能再练习,幸亏我手中有那铜人的拓布,虽不十分清晰,也可学得大概,再自行增补,将点穴的功夫传给大徒弟,五毒手传给二徒弟,二人十分聪慧,勤加练习也有小成。
翌年主持圆寂,我便继承庙主,至今五十余年,期间下山与任寿比武三次,皆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一次还被他气功所伤,回转高山养了半年方愈。但那任寿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与我争斗一次,身体便虚弱一层,最后这十来年,几乎足不出户,若不是大颠护着,少林寺早便让我踏平了!”这正是:五十年来一场恨,怅然斯人已不在!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381章 大将军夜审少林僧 通臂猿力敌昆仑道(一)()
且说昆仑大教主大门和尚,秉烛夜话往事,将他与大智禅师一段恩怨往事说出,逍遥叟阴怀义说道:“兄弟此来可为大教主出口恶气!”昆仑僧问道:“怎么个出气法?”阴怀义说道:“日前兄弟得到一个惊天的秘密,如今的少林寺方丈便是明思宗朱由检的三太子定王朱慈炯!”此言一出,一旁坐着的章狸大叫一声,喝道:“阴怀义,不是说好要守口如瓶的么?”阴怀义笑而不答,摇着羽扇来至章狸身前,说道:“章副帅,建功伯当年辅保朱慈炯出逃京城,是不是直接去了少林寺,将定王朱慈炯交于少林方丈任寿,请他将朱慈炯隐匿起来,日后伺机复国!”
章狸闻言气得用手点指,骂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派胡言!”言罢挥动单臂作势朝着阴怀义扑去,阴怀义脚下轻移,使用绕树穿花的功夫,章狸的武学在他肩下,如今残去一臂,一通乱打也伤不到敌手分毫,一旁邓三泰见状,倏然上步,举起左臂将章狸的单掌架住,右手窜出,在章狸心口一拍,章狸随手而倒,瞪着眼睛不能动转,上气不接下气。阴怀义对邓三泰说道:“邓将军,此老是前明的将军,是朱三太子的党羽,将军若是顺藤摸瓜,将朱三太子献于当朝,势必官升三级,从此位极人臣。”
邓三泰闻言大悦,回头向昆仑僧与邓瑛望去,邓瑛对昆仑僧低声说道:“窝藏前明太子,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正好借助清廷之手铲除少林寺,再寻机除了上三门,你我兄弟便可一统绿林江湖,做盟主瓢把子,昆仑教也可盖过所有的门户,一家独尊!”昆仑僧点点头,将邓三泰唤至面前,耳语几句,邓三泰频频点头,回身对众人说道:“请几位在山中住下,我先带着章狸去见大帅图海,几位在此等候我的消息,军中有技勇营,到时请几位前往,大帅绝不会亏待众位,等扫平前明余孽,金山银山我不敢说,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众人闻言面上皆有喜色,只有耿飈一人不以为然,对邓三泰说道:“当年我祖父死在少室山,如今侄子也受了凌浑匹夫的羞辱,老夫倒也想寻他等的晦气,只是找场子老夫一人足矣,不必借助旁人之手,更不屑投靠满清!”邓三泰闻言正要发作,邓瑛对耿飈说道:“老耿,我这孩子军中有火器营,还有许多的西洋火铳与红夷大炮,威力无比,你不想同去见识见识么?”耿飈闻言大叫道:“老杂毛,你可挠到我痒处了!”说罢哈哈大笑。
邓三泰也不停留,找来两个道童,将章狸捆了个结实,搭在坐骑上赶回军营,没过两日,三泰派贴身护卫尹大元持书信而来,邓瑛看罢书信对众人说道:“图海大人对此事格外的重视,派三泰提兵一万,,即日前往嵩山捉拿朱明太子,那少林寺是千年禅林,图海不愿被后人说成灭佛毁寺的罪人,说只要少林寺交出朱慈炯,便不予追究,寺中武术高手众多,恐三泰一人难挡,请众位速去助他一臂之力!”阴怀义问道:“道长不一同前往么?”邓瑛说道:“诸位先往,贫道三日后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