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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请众位速去助他一臂之力!”阴怀义问道:“道长不一同前往么?”邓瑛说道:“诸位先往,贫道三日后必至!”
阴怀义闻言当即带着众人下山够奔大营,翌日随着周培公与邓三泰扑奔少林寺,那耿飈是个浑愣人,只为报仇找场,一把大火将千年禅林燃着,阴怀义和邓三泰二人却各怀鬼胎,邓三泰穿过几道院落,来至方丈精舍前,暗道:“师父让我寻那货真价实的穴道铜人和金刚指决,估计这等镇寺之宝必在方丈住处!”此时火势已蔓延开来,不待他细想,飞起一脚将两扇木格门踢开,进入精舍内,四处搜寻,将屋中翻的一片狼藉,依然毫无所获,邓三泰听师傅说起过,前任方丈将铜人藏在佛像之中,便将屋中的两座佛像推倒砸破,依然不见铜人下落,不由大怒,心道:“难道不在精舍之中?那又会在何处呢?”
抬头望时,看见紧挨着精舍有一间偏室,暗道:“那里可能是方丈的练功之所?”想罢出离精舍,来至偏室,踹开木门,进屋中不由一怔,只见屋中四周排摆着书架,紧挨着窗搁着一张木床,床上平躺着一个人,邓三泰一惊,大声喝道:“什么人,别在那里装神弄鬼,本寺的方丈乃是当朝的钦犯,已被本将军拿住,你速将少林穴道铜人和金刚指决献出,不然一把火将这里烧为灰烬!”言罢等了片刻,并不见床上人半点动静,邓三泰怒道:“耍什么把戏,我连方丈都不惧,还会怕你?”说罢大步流星走至床前,将被褥抓住使劲一扯,露出一个少年人来,只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生就玉琢粉饰,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
邓三泰站在床头,见毫无异状,心道:“不管是何许人,先杀了再说!”想罢举起右掌向少年胸口压了下去。电光火石之间,倏然少年口中暴喝一声,双目睁开,射出两道光华,与此同时立起右掌,竖起中食二指,朝邓三泰面门点来,来势又疾又狠,邓三泰大惊,连忙收掌退身躲避,只觉得眉心一热,跟着胸口翻涌,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跌跌撞撞逃出屋子,心中大乱道:“我是童子功,练习横练三十余年,怎的被这小娃子点了这么一下,胸中气血翻腾像是要炸开相仿,怕是这横练功夫保不住了!”想罢怒恼万分,将肋下佩刀抽出,转身盯着屋门。
片刻,只见那少年手中拄着一条混铁棍走了出来,对邓三泰问道:“你适才说什么,你把老方丈怎么了?”邓三泰见少年行动甚是艰难,像是一个年纪衰迈之人拄杖方能行走,不由大怒骂道:“小子你是何人?又要耍什么把戏?”少年并不回答,说道:“快说,老方丈人在哪里?”
第382章 大将军夜审少林僧 通臂猿力敌昆仑道(二)()
邓三泰说道:“他是前明崇祯帝的太子定王朱慈炯,已被我捉回军营,你还不负手伏绑?”少年眺望前院方向,那边烈焰飞腾,顿时虎目一瞪,责问道:“火是你放的?”邓三泰说道:“是又怎么样?”少年怒骂道:“你这个强盗!”说着举起大棍作势要打,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邓三泰叫道:“故弄玄虚,本将军要你的命!”说着挺刀朝少年劈去,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一人喝道:“邓三泰,休伤我侄儿的性命,着暗器!”
邓三泰只觉得脑后生风,若是自己一刀劈了少年,只怕也要被暗器所伤,万般无奈向左跨出一步,既便如此耳朵还是被那暗器蹭了一下。忙回身观看,只见面前三四丈外,正有一俗一僧向他奔来,那俗家老者正是上三门总门长齐良,那个僧人从未见过,只见那僧人手指连弹,接着嗖嗖嗖数声,邓三泰慌忙用单刀拨打,只听叮当乱响,震得三泰手指发麻,齐良也将宝剑擎在手中,一道电光向他刺来。邓三泰见势不能敌,若不抽身逃走便有性命之忧,心中虽有不甘,也无计可施,向着地上的少年虚砍了一刀,引得齐良扑身去救,他一旋身,上了配房,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知是被暗器打中,再也不敢逗留,滚脊爬坡奔前寺而来。
此时前寺两派人正斗得难解难分,阴怀义和耿飈虽技压众人,也被众武僧团团围住,时间一久寡不敌众,忽见邓三泰慌慌忙忙赶来,叫道:“上三门的齐良到了,大伙速退!”阴怀义等闻言且战且退,不一时逃入山谷。
按下少林众僧人扑打大火不提,单说邓三泰几人逃下嵩山,差点人数,却少了耿飈父子,邓三泰也无心管他,不敢逗留,连夜骑快马往战前连营赶去,行至子夜时分,面前便是绵延数十里的连营,外面是用树枝荆条筑成矮栅栏墙,南北蜿蜒下去,一眼望不到头,列成一字长蛇式,营门口百十名护勇,打着青头布,镶云号衣,青布抓地虎快靴,斜背双手带大砍刀,刀纂上系着二尺长的红布刀衣,随风飘摆着。
邓三泰催马窜到营口,向把守营门的军勇打过招呼,进了营门,营门旁立着刁斗,有兵丁在上面了望。走了多时,正中一座中军大帐,大帐由南至北,每隔数十丈,接着一座小帐篷。
邓三泰来至大帐篷前,四周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一百名削刀手,一百名弓箭手,雁翅排开。削刀手是每人抱一口厚背鬼头刀,弓箭手是背雕弓、跨箭壶,年纪全是二十多岁,一个个身量魁巍,剽悍矫健。单有八名官兵,每人一只火把,这种火把是用松枝脂蘸的,又不怕风又亮,两对气死风灯摆在帐门口。两名亮白顶子的武官,紧把着帐门口站着,邓三泰通报一声,不一时从这座帐篷内出来一位统领。
邓三泰紧走了两步,向那统领请安毕,问道:“周大人可曾回来?”统领答道:“回来不久,大将军升帐,正在提审要犯!”邓三泰说道:“卑职能否进去?”统领说道:“你在此侯着,我去问问?”说罢转身进账,片刻出来对三泰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说罢低声说道:“周大人好似对你此行不满!”三泰闻言诺诺,只得回转营帐疗伤,其余众人也各自回营休息。
此时大帐中图海大将军升帐,当中是一架公案桌,在公案后立着一架屏风,屏风前、公案后侍立着四名带亮白顶子、红缨纬帽、跨腰刀的护卫。在公案两旁满是将官,齐到这里侍侯大将军升帐。帐内挂着四对羊角灯、两个戳灯,满点着羊油烛,帐内颇为明亮。不一时走进一位老大人,六十开外,身上穿灰色的单布缺襟袍儿,脚底下穿着半官半快矮腰儿官靴,腰中盘着一根凉带。往脸上观看,脸上的气色甚佳,一张红润润的脸面,光华无比,一双虎目,两个眸子,闪闪的放出凶光,大狮子鼻子,厚嘴唇,两耳朝怀,一部花白的胡须,头上戴着宝石顶子,留着花白的剪子股儿的小辫,往帅位一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另有一种慑人的气魄。
大人身侧坐着参议大人周昌,公案前三丈外立着六名手擎鸦嘴棍的兵丁,押着的正是少林寺的方丈僧和章狸二囚,二人手上、脚上皆是铁链、镣铐,方丈盘膝坐在地上,神态坦然,一脸祥和之色,双手合十,口诵佛经,章狸则怒目横眉,立而不跪,不服不忿的。帐内外这么些人鸦雀无声,只见图海虎目圆睁,“叭”的把公案一拍,戟指着章狸喝叱道:“大胆反贼,你好大的架子,你是什么身份,见了本将军,敢如此傲慢无礼,还不给本官跪下!”章狸叫道:“我双膝只跪过父母、老师,大明的皇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行礼?”
图海哈哈一阵狂笑,突然把面色一沉道:“前明已亡三十余年,如今是我大清的天下,你一个前明余孽,见了本将军,竟敢如此放肆,我先打你个目中狂妄无人,再审理这朱三太子一案。来呀!抬下去,打五十军棍!”章狸怒道:“混账东西!”说着一扬头,从口中吐出一口粘痰,飞过兵丁正落在图海面前的公案桌上。图海勃然大怒,从公案上抓了块朱砚台,照章狸便砸,嘴里骂道:“不识时务的老狗!”章狸一低头,砚台嗖的从头上飞过去,砰的正打在一名掌刑的兵丁胸口上,将那兵丁砸得哎呀一声扑通倒在地上,疼的来回乱滚。
中军官立即过来,向帐外的小队子一点手,进来四名军勇,把这掌刑的搭了出去。阖帐的将士一个个吓得提心吊胆,知道大将军这一发悍劲,瞪眼便要杀人,狠辣时真像他“人屠”的绰号,章狸这般触怒他,眼看就要血溅中军帐。
第383章 大将军夜审少林僧 通臂猿力敌昆仑道(三)()
章狸见图海竟动了粗鲁,讥笑道:“堂堂的一品大员,竟粗口骂人,真是和我们这样的强盗一般模样!”图海闻言叫道:“你就是前明的皇亲国戚,我也先打了你再说!来呀,拉下去打!”如狼似虎的兵丁,扑过来两个,一人抓住章狸一只胳膊,喝声:“少废话,过来吧。”说着使劲要将章狸扯倒于地,那章狸是武术的大行家,如今虽断去一臂,双足被束,手上的功夫未减,鹰爪力的功夫一掐,那兵丁一条臂膀立时被折断,一旁的四五个军丁见势,一起扑上来,被章狸使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一一摔倒。
此时周昌在身边护卫耳边嘀咕了几句,那护卫唤来几个兵勇,用几条鸭嘴棍贴着地皮来回乱扫,章狸身负六七十斤的镣铐,手脚又有铁链相连,纵跳不便,一个不留神,被棍子兜在小腿上,向前摔倒,过来四五个兵丁将章狸按住,拖到大帐口,兵丁伸脚一拨章狸的腿,给按在地上,一个兵丁骑在章狸身上,用左手按着肩头,右手扣住章狸的脑门子往起一扳,章狸的脸被扳起,正冲着高坐的图海。另几个兵丁把章狸的中衣褪下来,捋到大腿根上,伸手把裆里给掖好。这时掌刑的兵丁把章狸的两腿一按,一名提着鸦嘴棍的兵丁,倒提鸦嘴棍,往上单腿打千,图海喝了声“打!”这名兵丁转身来到鸦嘴棍的左侧,仍然是单腿一跪,右把在前,左把在后,立刻一棍棍打上。
这鸦嘴棍可比板子厉害的多,章狸年近八旬,哪禁得起这等刑讯,打到三十机棍已经皮开肉绽,鲜血四溅。他生性刚烈,倒是条硬汉,口中未发半声哀号,后来竟疼晕过去,眼看着要棍下毙命。那掌刑的见章狸已经闭过气去,遂把棍停住向上回到:“跟大将军回,犯人闭住气了。”图海道:“把他熏过来再打!”掌刑的退下来,让那按着腿的兵丁,用一个草纸卷儿,燃着了,向章狸往鼻孔一凑。一缕浓烟,全钻到章狸的鼻子里,关窍一开,呵嚏了一声缓醒过来。
图海心如铁石,哪有一毫怜悯之意,拍着公案桌子道:“章狸,你招是不招?”章狸有气无力的答道:“你让我招什么?”图海冷笑一声说道:“我问你,你可是定海县二龙岛的反叛?前明余党还有多少?在你面前的这个老和尚,可是你家太子爷?”章狸闻言一阵冷笑,嘴角淌着血沫,抬头看了一眼和尚,说道:“好,我有招,老夫是大明总兵官,明亡后,我率众啸聚山林,便是那定海县二龙岛,前几日,来了二位江湖朋友,力劝我起兵攻打江浙数县,配合吴三桂夺取天下,老夫正欲起兵之际,来了几个江湖中寻仇的敌人,将一座铜铸铁打的二龙岛毁于一旦,老夫的手臂也被敌人斩断!”
图海闻言忙问道:“你的余党现在何处?”章狸说道:“我山中有十二位镇海将军,悉数战死,只有四人随我逃出,如今都投在邓三泰将军的麾下,那些人可都不是好人,有两个僧人叫郝宽、郝敬,是江湖中的江洋大盗,有个道人叫南洞玄,是个绿林飞贼,还有个叫耿烧的,年轻时进过京城,康熙五年豫王府那场大火便是他放的,至于那两个劝我起兵的朋友,一个叫司徒湛,另一个是叫阴怀义,此人比我岁数大着几岁,是先明的一位大响马,手底下三五万人马,俱听他一人指挥,我二人明亡后一直存有联系!”
图海又问道:“这大响马现在何处?”章狸说道:“这二人也是邓将军的门客!”图海闻言额头青筋暴起,怒道:“你言语不实,意欲挑拨!”章狸叫道:“我哪一句不实了?他等敢与我在此对证么?”图海说道:“那几人是邓三泰向本官举荐的能人异士,或许有几位绿林草莽,但绝非是前明的反叛!那位年纪最大的老拳师,本官也见过,年逾九旬,是一位出尘的隐士!”章狸笑道:“狗屁隐士?哈哈!图大人,那个大响马可是绿林中了不得的人物,势力大的很,就如当年的高迎祥和李自成一般的人物,请大人明察!”图海面陈似水沉,说道:“此事先放一放,本官问你,这位少林寺的和尚你可认得?”章狸坚决的摇摇头说道:“不认得!”图海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要是不说,小心你受两遍皮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