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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殿寻那女贼,配殿内一片漆黑,二人点起烛火,哪里还有白玉蓉的踪迹,再看后窗开着,二位对视一眼,暗骂女贼狡猾,二位顺着后窗跳出,站在后墙之上借着星斗月光观瞧,观后一片茂密的竹林,再找女贼恰似大海捞针。
就正此时,就听得竹林当中有木鸡的喊声道:“二位师叔救我。。。。。。快救我。。。。。。这里有熊。。。。。。!”人声离着约莫在一二里外,隐隐约约的听不真且。魏青闻言心急,暗道:“木鸡,你刚进观中便绕到殿后去了,我实指望你早将人拿住,哪知你连个女贼都不是对手,这不是给你师傅丢人嘛?怎么如此的慌张,难道是遇见了山熊?”当下脚下加紧寻声赶去,透过竹林看去,有两个人正在月下争斗,一个身形瘦削的正是蛇丐木鸡,另一个大汉身高七尺,手里擎着一口窄窄的柳叶钢刀,此时刀光闪闪,如雪片相仿,眼看木鸡的性命堪忧,魏青大喝一声道:“哪来的匹夫,竟敢为难俺的师侄,闹海金鳌魏青在此!”
那大汉眼看便要结果了敌人的性命,哪知仇敌的援手赶来,听闻来人报名乃是闹海金鳌魏青,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大声骂道:“匹夫魏青,某正找你不着,寻你不见,你却送上门来,今日某要你的性命。”说着撇下木鸡够奔魏青而来,此时魏青借着月光也将大汉认出,正是红云禅师的高足,自己在知味楼会斗过的野人熊姚开江。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喝一声道:“那日杀得不过瘾,今日和你便在这大竹岭上分个高低上下!”言罢晃动双锤,十字叉花照定野人熊的上三路便打,姚开江以一口柳叶刀招架,二人是金鳌遇人熊,一个受两位剑客的真传,一个是天下第一刀的高足,一半时斗得难解难分。
且说魏青叔侄三人夜探大竹子山祥云观,魏青与陶钧在院中大战飞叉尚和泰叔侄,蛇丐木鸡则绕到殿后,来到配殿后坡,双脚绷住瓦檐,珍珠倒卷帘势,向配殿中观看,正瞧见女贼白玉蓉,再看白玉蓉在配殿内向外窥视,女贼心道:“若是二道占上风,我就出去相助,若是不敌,我马上逃走!”
忽听郭云璞惨叫一声翻身栽倒,白玉蓉暗自心惊,也顾不上二道,一推后窗便翻身出去。此乃是尚和泰的报应,他如何对待的尚和阳,白玉蓉如数效仿。
木鸡就在殿顶上爬着,此时抽出杆棒将女贼一棒打死易如反掌,木鸡心道:“我乃侠客门徒,夤夜之际,趴在人家房上暗算一个女贼,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只得尾随白玉蓉出离道观,进了一片竹林。
白玉蓉在前走了一二里,觉察背后似乎有人,猛一回头,只见身后一条黑影,吓得女贼喊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声音刚落从竹子后转出一人,女贼借月色看得清楚,面前这人二十岁上下,身穿一件旧蓝布裤褂,脸上五官紧缩,显得十分的滑稽,手中持着一条杆棒。
第130章 飞叉道人恶化一方 雌身观音女扮男装(四)()
女贼见不是魏青,心里稍稍松了一松,说道:“小贼,你是何人,敢尾随贫道,难道不怕死嘛!”说着反背抽出一口柳叶钢刀,刷刷劈空剁了两刀。木鸡笑骂道:“不男不女的东西,还在这里逞凶,老子便是神乞车卫他老人家座下大弟子,扬州五丐之首蛇丐木鸡是也,我要没猜错,你便是川陕道上新出道的**贼雌观音吧!尚和泰此时多半已命丧黄泉,识时务的,倒剪二臂,我将你拴好,带到观中见我家师叔,他要杀便你,他要放便放,如何?”
女贼白玉蓉闻言呸了一口,也知敌人不能善罢甘休,举刀便剁,木鸡闪身躲过,抡动杆棒招架,二人动起手来,女贼的本领比起木鸡真好比天渊之别,战了十来合,被木鸡用杆棒一绷,他这兵刃乃是软中硬,通身长有五尺,两端全用铁皮加钢包裹,上用铁箍箍了数道,一杆棒便将刀绷飞,杆棒一翻向白玉蓉左跨打去,将白玉蓉抽的抽起三尺高,摔落尘埃。
白玉蓉趴在地上,眼看木鸡一步步走进,也知今夜是讨不着好,做最后的挣扎,扯开嗓子叫起来:“师傅救命呀,杀人了!”木鸡闻言心中好笑暗道:“且吓吓她。”口中说道:“哈哈哈,女贼,你纳命来!”说着将杆棒一抖照女贼顶梁便打,便在此时迎面竹林中窜出一条黑影,俯身将木鸡打落的柳叶钢刀抄在手中,大喝一声道:“小子,敢在大竹子岭行凶,活腻了不成!”木鸡不看则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大汉,身高足有七尺,肩宽背厚,蓝靛脸,红胡子,相貌凶恶,正是大汉野人熊姚开江。
要问这野人熊姚开江怎么来的这么巧?白玉蓉白天到了趟碧云塘,一来是向耿焜打听是否将药草求得,二来便是替毒龙真人郭云璞邀约好友姚开江,往祥云观一同吃酒。那红云禅师回到碧云塘见侄儿受伤,让小和尚叙述经过,这才知道侄儿结交下流,是被下五门中的郭云璞蛊惑去的扬州,老禅师十分生气,恨穷神凌浑师徒手狠心毒,更恨恶道郭云璞哄骗这个傻侄儿,发起恼来,不让侄子姚开江与郭云璞再来往。
郭云璞回到祥云观,闻听老禅师回寺,也不好意再去碧云塘,又觉得实在对不住朋友,今夜晚拿骗来钱设摆酒宴,要请姚开江过来喝酒赔罪。姚开江好酒如命,平素庙里清苦,又碍着郭云璞情面,知道伯父不待见老道,于是与道童白玉蓉约好,子时时分赴会,晚上等阖寺人等睡下,并未佩戴兵刃,出寺赶奔大竹子岭祥云观而来。
正行间,眼前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便是祥云观,刚一进林子就听有叫喊之声,其中还参杂着金铁相撞之声,姚开江是个浑人,暗道:“呵,老道不是请我喝酒嘛,怎么在这练上武了?”心中纳闷,脚下加紧往林中跑来,老远借月光观瞧,正见木鸡用杆棒把白玉蓉打倒在地,白玉蓉这一喊,他窜了出来,抄刀在手,大喝一声往当场一站。
白玉蓉将他认了出来,知此人能耐十分了得,功夫尚在尚和泰之上,这下有了靠山,匍匐几步,跪在姚开江的面前哭道:“姚老师,您给我做主呀!”姚开江低头看问道:“你不是尚老道的徒弟白月龙么?怎么如此的狼狈,你师傅和郭大哥呢?”白玉蓉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般,说道:“姚老师呀,大事不好了,有仇人找上门来,家师与郭师兄全都被他们害了!”姚开江闻言大叫一声,问道:“仇人是谁?”白玉蓉说道:“家师与郭师兄听说你被凌浑的徒弟所伤,便要为你报仇,哪知仇敌太过厉害,二位不敌,逃回大竹子岭祥云观,仇人赶尽杀绝,我拼死逃出,又被仇人追杀,你看此人正是车卫的徒弟木鸡,您快给他二人报仇雪恨吧!”
姚开江本是个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晚早的浑人,闻言哇呀呀怪叫,将柳叶钢刀在手中一压,凶神恶煞般直奔木鸡而来,木鸡见状小腿发木,头皮发麻,知他能为比师傅也差不多少,自己岂是对手,见他气势汹汹扑奔自己而来,说不定不等开口辩解,脑袋便已搬家,当下不及细想,转身向祥云观方向跑去,边跑边招呼二位师叔,可此地乃是竹林,遍布手臂粗细的竹子,木鸡空有一身轻身本领,无处施展,没跑出几步便听脑后金风响动,料定野人熊业已赶上,万般无奈忙回身使了个举火烧天式子,向上绷这口刀,这也是木鸡今夜洪福齐天,若是姚开江那柄红毛宝刀,这一刀下来便将杆棒劈断,要了木鸡的性命,但今夜姚开江是赴宴而来,未带兵刃,这口柳叶钢刀宽不过三指长不过二尺,真让木鸡杆棒将刀绷起,震得木鸡双手生疼,只得施展崩、缠、封、闭的招数,围着野人熊姚开江斗了三五合,眼看便要在钢刀下丧生,师叔魏青及时赶到。
且说姚开江一见魏青,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不等答话摆刀便劈,魏青双锤上下翻飞,一个是锤招精妙,另一个是刀法出众,二人全是猛汉,一个是外拙内秀,另一个浑浊懵楞。这一交手便是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败,数月之前魏青不是姚开江的对手,可近来,魏青先得双手锤式,又学了小部分千斤大力之法,武艺大增。姚开江呢,被车卫用点穴之秘点破金钟罩,此时元气未复,又无称手的兵器,此消彼长,二人动手多时不分胜负。
二人又斗了半个时辰,姚开江热汗直流,非是武艺不及魏青,而是手中这口柳叶钢刀不足一斤,份量太轻,不能硬接硬架,好比是厨师傅用修脚刀宰牛一般。姚开江心知不好,暗道:“这一猛汉数月之前并非我的对手,怎会今夜武艺变得如此了得,我若有红毛宝刀在手又何惧与他,今夜只得与他拼个同归于尽。”遂即将一口柳叶刀上下翻飞,闪砍劈剁,只累得气喘吁吁,上气儿不接下气。魏青的双锤使得旋转如风,姚开江的刀递不进去,只有闪展腾挪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第131章 飞叉道人恶化一方 雌身观音女扮男装(五)()
一旁的白玉蓉,全仰仗姚开江,实指望姚开江将仇敌杀死,岂料姚开江也不是魏青的对手,自己思量道:“眼看这姚开江也不是敌手,别傻站着还是跑吧。前边便是飞虹涧,我可以浮水而逃,这条山涧直通碧云塘,到了碧云塘,量他们天大的能为,也斗不过耿道爷与法通和尚。”
暗中一步步向后退,等溜出数步这才扭身逃跑。边跑边听身后木鸡的声音叫道:“师叔!豆儿松人!我去拿她!”女贼听的心惊,脚底下加劲,一直够奔正西。
白玉蓉在前面恨不能肋生双翅,逃窜性命。一面跑着,一面回头看,后面两条人影堪堪追到,眼前不远便是飞虹涧,已闻水声隆隆,女贼心中起急暗想:“若是追我之人善水,我性命无有,若是不会水,我得一条性命。”遂即来到山涧边,止住脚步,现把道袍袖领撕开,用刀将裤腿挑破。怕的是跳在水中,衣裳鼓着不好浮水,投身跃入山涧中,浮水而逃。
在后面追赶木鸡,看见前面是山涧,滔滔的涧水奔西而去,女贼顺水脱逃。回头问陶钧道:“师叔,追是不追,你老的水性如何?”陶钧看着面前的涧水,说道:“当然追呀!我不会水,你会不会?若是会水你在水中追,我在路上跑!”木鸡笑道:“我叫蛇丐,能不会水么!您这是累傻小子呢!好吧,水里可快,您跟紧些!”
说吧先把衣襟撕开,收拾完毕,跃入水中,由水内冒上来露着半截身子,从口中吐出来半口水,朝女贼逃遁方向追了下去。陶钧正准备顺涧追赶二人,忽然身后林子里哗啦一响,窜出一个人来,正是野人熊姚开江。
原来姚开江大战魏青,二人战了百十合,姚开江实在乏累无比,又见白玉蓉逃走,把心一横暗道:“魏青匹夫,你等着我,等我回寺将红毛宝刀取来,你我大战到天亮,非死一个不成。”想罢虚晃一招,掉头便跑,魏青随后便追,二人跑来跑去出了林子,面前是一条山涧,姚开江收步站在山岩边,正与小孟尝陶钧相遇,把陶钧吓的倒退了几步,心道:“此人与大哥武艺相仿,我怎是其对手?”当下用宝剑封住门户,口中叫道:“大哥快来!”姚开江误会其意,以为陶钧要与魏青夹击于他,心道:“一个魏青我已收拾不住,二个人我可闹不过。”
当下也不多想,撕开衣襟,扑通跃入山涧,借水遁而去。等魏青追过来,只见陶钧手擎宝剑拉着式子,其余三人不见踪迹,魏青问道:“兄弟,人呢?”陶钧答道:“大哥,我不会水,三人先后跳进水里去了,最前面是那女贼,适才野人熊从林子里一露头,被我一喊也跳下去了,三人顺水而下。大哥你赶紧下水吧,别让木鸡受了暗算!”
魏青闻言说道:“好,你在上面跟着,我下水去!”待要作势入水,又觉得一对铁锤太沉,占着双手不好浮水,又对陶钧说道:“兄弟,我这对铁锤太过碍事,我自己背一柄,你帮我拿一柄。”说着将青铜锤扔在地上,将枯骨锤在背上背定,将身向水中一投,不见半丝水花,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这可苦了公子陶钧,少爷的身子,背着数十多斤的一柄大锤,顺水追下去,此处按下不表。
单说闹海金鳌魏青,别人浮水全要撕开衣服,以免跳在水中衣裳鼓着不好浮水,魏青则不然,背着大铁锤,也不解衣服,一头扎在水里,真比游鱼还快,游不多时,只见面前不远处,水面上一浮一沉,露着一个大蓝脑袋,正是野人熊姚开江,在姚开江身前不远,有条人影像是徒侄木鸡。
魏青看得清楚,姚开江边游,边从身后抽出钢刀擎于右手,慢慢靠近木鸡,眼见木鸡便有性命之忧,木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