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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群妖邪,不可理喻。此去非常凶险,一旦翻脸,不可交手,速速退回就是,如今事不宜迟,你急速去准备吧。我同大家伙,在此静候消息。”不提醉侠如何准备,单表慈云寺内一群妖人。
法元从江都逃回,知道厉害,嘱咐毛太约束众人,不许轻易外出,他亲自出去约请能人,前来与醉侠见个高下。法元去后,俞德领着弟子赶到,与毛太相见,二人皆是惊弓之鸟,闭门不出,只命门下弟子各持书信出寺去请朋友,过了二日,金身罗汉法元也未回来,所请之人,也一个未到。毛太心中焦急万状,到了初一这天傍晚,俞德、毛太正在禅房谈话,忽的外面有小和尚报进来,有七手丧门朱涵,同弟子小灵猴柳宗潜在门外求见,二僧闻言大喜,连忙将师徒二人引进寺内寒暄。
这朱涵可了不起,他乃是太乙剑客混元叟司徒定的顶门立户大徒弟,深得乃师剑法的真传,太乙剑客病死后,便隐遁少有出现,俞德与他相熟,派弟子铁头僧慧明去请他相助,铁头僧慧明对朱涵将与醉侠为敌之事说了一遍。朱涵闻言大怒说道:“我与上三门齐漱溟有杀弟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当年师傅也受过齐良的羞辱。如今他见莲花门失了首领,还要斩尽杀绝。事不宜迟,我师徒这就前去,助法元师叔一臂之力。”
等铁头僧慧明走后,师徒二人带了兵刃,星夜兼程,使用陆地飞腾之法,直往慈云寺而来。见了毛太,谈起前情,越发愤怒。依朱涵本意,当晚便要去寻醉侠等人见个高下。被毛太拦住说道:“那伙人行踪飘忽,自从到寺中扰闹两次之后,便未再来。师兄虽然武艺了得,到底人单势孤。还是等师傅回来,看看所约的人如何,再作商议。”朱涵也觉言之有理,只得暂忍心头之怒。
第二日起,前番毛太所约的人,像什么泰州一霸踏山熊祝鹞、六合县巨寇霹雳手尉迟元、丹徒飞贼草上飞林成祖、丹阳猴儿山大寨主披发狻猊狄银儿等纷纷来到。毛太见来了这许多宾朋,一扫往日阴霾,心中大喜。
因为法元未到,朱涵本领最大,先推举他做了个临时首领。朱涵说道:“我们现在来了这许多人,敌人巢穴离此不远。我看如今也无须闭门自守。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如何?”商量了一会,便决定先派出几个探子去往玉清观,然后等晓月禅师、金身罗汉二位前辈一到,便要一起行动。议定之后,因为狄银儿道路最熟,小灵猴柳宗潜聪明伶俐,便由他二人担任,到四外打探消息。
又隔了一日,法元这才回庙。大家见面之后,朱涵说道:“师叔,这次预先定下比武日期及地点,但是我深知那些人决不能安分守己。与其让他找上门来找我等麻烦,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法元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让大伙去,一则恐怕打草惊蛇,二则恐怕众人未到齐时,轻举妄动,不是敌人的对手,还是等到晓月禅师到了再说。”
法元在诸人中辈份最大,大家点头称是,除朱涵自恃武艺了得报仇心切外,余人自问不是众侠义的敌手,皆主张等晓月禅师来了再说。好在人多势大,也不怕敌人找上门来。
众人人正在议论纷纷,只见狄银儿夹着一人从外边闯了进来,小灵猴柳宗潜也随后进来。狄银儿见了众人,忙叫毛太命人取绳索过来,把那人捆了。一回头看见法元,便走将过来施礼。众人看时,那人竟然是个女子,诸人追问狄银儿究竟。
狄银儿笑道:“我与柳贤侄自昨日出去打听敌人虚实,走过酒楼饮酒,下楼时,总觉得后面有人跟随。我二人故作不知,等到离我们不远,才回头点破她的行藏,问这人为何要跟着我们。那贱人也不答言,反同柳贤侄争斗起来。她武功不弱,若非我上前相助,柳贤侄险些遭她的毒手。本待将她杀死,柳贤侄见她长得颇有姿色,又不忍心,特地擒回,请诸位发落。”
众人闻言,再朝那女子看时,只见这女子岁数也就在二十上下,上身穿着玫瑰紫的长衫,大红中衣,红绣花鞋白袜子,面如荷花,两道柳眉一双杏眼,高鼻梁,樱桃口,黑漆发髻。虽然被擒,依旧英姿勃勃,看去武术很有根底。当下法元便问那人道:“你姓甚名谁?是何人的门下?从实招来,免受折磨。”
那女子闻言,破口大骂道:“你家姑奶奶是大熊岭的女昆仑石玉珠,家师是铁手老尼叶缤,这小灵猴柳宗潜前年坏了我一位师妹,我只想杀他报仇,没想到失手被擒,杀剐听便,何必多言?”
朱涵性情最暴,见石玉珠言语傲慢,刚要上前施暴,被法元伸手拦住,法元说道:“此人的老师十分了得,脾气秉性最为乖张,睚眦必报,你我在此风口浪尖,还是尽量少树劲敌吧,等比斗结束后将她放了便是。”遂即命人将石玉珠押了下去。
朱涵一肚子不满意,正要发作,忽听大殿外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般的笑声,倏地众人眼前人影晃了几晃,只觉劲风扑面,烛焰摇摇,殿内已多了一个大头老者,但见此人长得太过难看,头如麦斗,身材四尺高,脸色青虚虚的,两道环儿绞的眉毛,眼眶中一双绿眼珠子来回乱滚,大秤砣鼻子,火盆嘴,一嘴七颠八倒的大板牙,颔下一部花白虬髯,头上短发不过三寸,身穿一件青绸子长袍,这老者方才站定,又从殿外跟进一人,是个瘦高的大汉,身高六尺有余,穿着青绸子裤褂,黑灿灿的四方国字脸,微然有点儿贲勒头,二目如灯,光华灼灼,通关鼻梁,四字阔口,联鬓络腮胡须,大耳朝怀,蓝色绢帕罩头,鬓边打着麻花蝴蝶扣。
众人只当是敌人寻仇,正待动武,法元连忙摆手拦住。转身对大头老者躬身合掌念道:“弥陀佛,不知鬼王驾到,我等未曾远迎,望乞恕罪。”说罢,便请大头老者上座。那大头老者也不谦逊,手一拱,便居中坐下。法元率领众人上前,介绍说道:“这位便是昆仑教下棺材岭老寨主碧目虬髯大头鬼王都芒,后面是他的长门大弟子铁笔判官辛辰子,这二位是贫僧到鬼王寨请来的贵客!”鬼王都芒问道:“不知你们已经交过手了没有?”说时声音又细又尖,如同鬼叫一般。法元说道:“我等新近一二日才得聚齐,还不到正式比武的日子,尚未与敌人见面。多谢鬼王前来相助,就烦您作我等领袖吧。”鬼王都芒闻言哈哈大笑道:“理当如此!我这几年来,蜗居在鬼王寨中,空练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不得施展,眼下终于又有发市的机会了!”
众人闻言大喜,鬼王都芒说道:“赶路赶得急了,未吃什么东西,到你这帮忙出力,就请我吃一碗人心汤吧。”法元深知他的习性,早有准备,便命人将前时抓住的书生押来,将书生架到明柱旁,用绳子捆了个结实。鬼王都芒吩咐道:“去取牛耳尖刀,一盆净水。将醋盆一并拿来,脏水桶也预备好了。再取剪子一把,小钩子一个,老夫亲自将这厮开膛破腹摘心,饮酒取乐。”
当下有两名小和尚下去准备,不多时将所用之物准备齐整,鬼王又要来一件雨衣穿在身上,走到书生面前,哪有工夫解纽扣?由领窝往里一伸手,连同靠身的褂子,用手一扯,撕为两开,将开氅往左右一掖,露出前胸。盛了一瓢冷水从头上往下一浇。这书生哪见过如此阵仗,早已吓得半死,屎尿俱下,浇到第三瓢水,都芒将脏水桶提在书生胸前,用手指一点书生的肚脐眼儿,牛耳尖刀刃朝下一顺,刀背朝上,尖刀一扎,递进不到半尺,刀刃朝上往上一挑,心肝肺自然落下。拿小钩子将心钩住,那人心上有一大血管,有手指粗细,把血管斩断,在净水盆里一洗,放到醋盆之内。醋盆中有盐碱花椒,用醋一泡,抓在手中,张开血盆大口,咀嚼了三两下,吃了个干净。鬼王吃完人心之后,眼皮直往下搭,微微露出一丝绿光,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慢慢回到座上,沉沉睡去。众人虽然都是凶恶之徒,也未见过这般惨况。尤其是粉面佛俞德,大不以为然,也觉寺中有此等妖邪,大非吉兆,心中暗暗不乐。
到了第二日,大家对鬼王都芒由敬畏中,起了几分恐惧。除法元外,谁也不敢同他接近说话。正午时分,又来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九尾妖狐柳燕娘,一个是柳燕娘的师妹千手娘子耿龙姑。法元同大众引见。晚饭后,大家正升殿议事之际,忽然听鬼王大喝一声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殿上十来支粗如儿臂的大蜡,不住地摇闪。烛光影里,由打大殿顶上徐徐落下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斜插着一口宝剑。
众人当中,倒有多半认得来人,正是江南鼎鼎大名的醉侠陈补道人单鹗。见他单身一人来到这虎穴龙潭之中,不由暗暗佩服他的胆量。法元和尚正待开言,醉侠单鹗业己朝大伙施了一礼,说道:“诸位英雄好汉在上,贫道单鹗奉矮叟朱梅之命,前来有话请教。不知哪位是此中领袖,麻烦请出来与贫道一谈?”法元闻言,立起身来,厉声道:“醉道人,我等现在的领袖,乃是棺材岭的鬼王都芒。不过他是此间贵客,不值得与你接谈。你有什么话,只管当众讲来,稍有不合理处,只怕你来时容易去时难。”众人附和道:“定让你难逃公道!”
单鹗闻言哈哈大笑道:“法元和尚,你自甘堕落,昔日太乙剑客混元叟司徒定执掌莲花门时,虽然门下品类不齐,但大多门人尚不失绿林本分,他因误信许飞娘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败名裂。谁想自他死后,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淫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昔日门规抛在脑后。除几个洁身自好者改邪归正外,多数投身昆仑教认贼作亲,仗势横行。我上三门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现在众侠剑齐聚玉清观,静等五月初五那日,在黄花岗上,决一个生死存亡,众位如有本领,只管到五月初五一决雌雄。且看是邪强,还是正胜!贫道此来,赤手空拳,乃是客使,众位声势汹汹何来?”
言还未了,众中恼了朱涵、狄银儿二人,各将兵刃取出,气势汹汹。醉侠故作不见,仍旧谈笑自如,并不把二人放在心上。法元虽然怒在心头,到底觉得醉侠孤身一人,胜之不武。忙使眼色止住二人道:“你也不必以口舌取胜。好在时日不久,就可见最终分晓。五月初五,我们在黄花岗擂台领教便是。”
醉侠单鹗答道:“如此甚好。贫道言语莽撞,幸勿见怪。贫道去也!”说罢,又向众人施了一礼,正待转身,忽听大殿当中一声怪笑,说道:“来人慢走!”单鹗未曾进来时,早已留心,已看见鬼王都芒当中高坐,此时见他发话拦阻,故作不知,问道:“这位是谁?恕贫道眼拙,不曾见过。”鬼王都芒闻言,又是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出两只细长的雕爪,从座位上慢漫走将下来。在场众人料想单鹗难逃毒手,都睁着大眼,想看个究竟。法元心中虽然不愿意鬼王都芒伤了来使,但知他性情怪僻,无法阻拦,又恨醉侠言语猖狂,也就惟有听之。单鹗未等都芒走到自己身前,脚尖接连点地,身形向后弹出。一刹那间,道人已从大殿中倒纵出去。众人正要追赶,鬼王都芒一声长啸,将足一登,身形如同一阵旋风席卷,已追出大殿。
且说醉侠单鹗,见都芒摇摆着往自己面前走来,便知不好,急忙退身出殿,刚刚奔出寺门,便听身后有人叫道:“师弟,你在前边诱敌,待我助你除此妖孽。”醉侠寻声望去,只见慈云寺的匾额后藏着一个人,正要答言。后面鬼王都芒已赶来出来,匾后那人催促醉侠快走,单鹗也不及细问,提气往前狂奔。偶尔回头一撇,身后的鬼王都芒距离自己不过数丈之遥,跑出六七里地,单鹗只觉得身后脚步越来越清晰,料定敌人业已赶上,暗中抽出宝剑,‘回身捉蟒’猛得向身后一扫,将赶上的都芒逼退几步,都芒伸出鸟爪般的双手向前一探,竟未亮兵刃,要以‘空手夺刃’的功夫来夺单鹗的宝剑,二人闪转腾挪,霎时便斗了二十几个回合,醉侠渐渐落在下风,剑招全改守势,心知不出数合必败无疑,当即口中大叫道:“二师兄,您要是再不露面,贫道便要命丧鬼手了。”
话音未落,就见由打不远处树梢上飘落一人,好似四两棉花相仿,把都芒吓了一跳,心下吃惊对方在此还有埋伏,自己却竟然不知。闪目光观瞧,落下的是一位老者,中等身材,还高着半拳,生得双肩抱拢,猿背蜂腰,身上穿米黄色绸子长衫,鹤发童颜,红润润的脸面,脸上连一点皱纹都没有,两道蚕眉,一双虎目神光饱满,鼻如玉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