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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对上我苦笑的表情时,他的嘴角也微微的扯了一下。
然后,他说道:“那这一次,也是她吗?”
“……”
我没说话。
屋子里有了一时间的凝滞,两个人连呼吸仿佛都顿了一瞬间,等我再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越过摇曳的烛光,也在忽闪着。
会是她吗?
其实,这不用他来问,就在第一次见到翁泰,知道他是代表颜老夫人出面的时候,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防他,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在矿山上。
但是,在西厢房,我却无能为力。
刘轻寒看着我,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她?”
我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颜老夫人,薛芊——我知道她在西川一直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也知道她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对朝廷的态度是完全敌视,现在,她已经和自己的儿子对峙上了,那么为了这一次竞买铁矿的成功,她会不会真的动手?
对我动手?
我以为,这明明是一个直接的问题,答案也显而易见,可是但真的有人询问的时候,我却反而答不出来。
颜老夫人真的会这么做吗?
见我一直迟疑着没开口,刘轻寒说道:“我听说,这位铁玉山铁老先生,是令堂留下来的人。”
“是。他的家业,也是在母亲的帮助之下做大的。”
“所以,他现在,也是你的人。”
“是。”
“你的态度,颜轻尘的立场,现在都已经很明白了,而颜老夫人,她的态度和立场也很明白,是跟我们对立的。”
“……”
“这样的对立,有没有可能让她做一些事?”
“……”我的心微微的一悸,看着他:“你是想说——”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沉默了下来,可心里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狂潮。
颜老夫人,她真的会因为我们之间看法,立场的对立,而对铁玉山下手吗?虽然我知道,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立场,有了利益的冲突,那么许多恶事都会由此而发,更何况,她向来痛恨我的母亲,也一直想要将西川的利益和权力都收回到颜家,那么作为母亲亲信的铁玉山,和他的铁家钱庄,就一定会是薛芊的眼中钉。
我的思绪全乱了,看了他一眼,混乱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做。”
“……”
“她,真都要对我下手?”
如果她真的要这么做,那今天要是没有素素,我可能就会喝下那杯被人下了药的茶,那样的话,现在的我,又会遭遇到什么?
之前我跟裴元丰谈及这件事的时候,因为那封遗失的信,我们的怀疑几乎都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可现在,刘轻寒这么一说,颜老夫人似乎也有可能。
那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手!
看着我混乱不已,痛苦不堪的样子,刘轻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算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急也没有用。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明天我们再处理这件事。”
他说“处理”,而不是“商量”。
我抬眼看着他,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对着我点了一下头。
于是,我也就让他安排。
我的床上已经躺着素素了,我当然不会去动她,刘轻寒让人过来守着这间屋子,然后让人带着我们去了为他安排的那个房间。
我走进去,想了想,然后回头,就看到他止步在门口。
第1490章 是谁,给我下的毒?()
这个房间和刚刚我住的房间几乎差不多,宽大舒适,对于一个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来的人,可以在这里休息,简直是无上的诱惑。但他却只是站在门口,对着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早点睡。”
眼看他后退了一步,像是要离开,我急忙叫住他:“轻寒。”
“嗯?”
“你,你的房间给我了,你睡哪里?”
“你难道还担心我会风餐露宿吗?”
看着他微微挑起的一边唇角,我自己也笑了一下,的确,现在谁风餐露宿,也轮不到他去卖惨了。便伸手扶着门,说道:“那你也好好的休息。”
“嗯。”
两个人又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下之后,他说道:“你关门吧。放心,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终于慢慢的将门关上了。
并不是深夜,我甚至能听到东厢房的外面,西厢房那边都传来一些人说话走路的声音,但偏偏,这个院子里安静得很,简直连风声都没有,所以门一关上,我就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一声一声的,在这个房间里响起。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才响起了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他离开了门口,但似乎只走到庭院中就停下了,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说些什么,隐约的,我似乎还听到了铁玉山的名字,但其他的就听不清楚了;不一会儿,就有一阵脚步声靠近,站在了我的门口,还有台阶下,和窗边。
而他,带着他的人走了。
我抿了一下唇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至少今晚,见到他之后,我的确觉得安全了不少,只是当我吹熄了蜡烛,躺到床上,面对眼前沉沉的黑暗时,我的心里还是不断的涌起颤抖的涟漪。
到底是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对我下手?
真的是颜老夫人?
还是那个拿到了我的信的人?
我想不出来,我不想去面对,可我心里却已经很明白,也许很快,就会到我不能不去面对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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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我在混沌的梦里仿佛也经历了许多的磨难,醒来的时候不过是凌晨,外面的光也还暗得很。
虽然终于从沉重的梦境中醒来,但我却觉得更累了。
既然已经醒了,我知道自己应该赶紧起来,就算什么都不能做,也应该去那边看一看素素,但这个时候,只觉得比平时更无力了一些,我索性放任自己躺在床头,空洞的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幔,任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我以为过去了很久,但再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也不过须臾。
天色都还是黑的。
不过,只是这一刻的功夫,还是让我积攒了不少的力气,也终于积攒起了可以面对这一切的信心,我深吸一了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正要下床,就听见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我的门。
“轻盈!轻盈!”
我一听,这是赵云成的声音,急忙答应下了床,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然后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站在门口,屋檐下已经快要燃尽的灯笼发出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梦中的气息也投到了现实里。
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忙问道:“二哥,什么事啊?”
“快去里面看看。”
“里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些绿衫少女们聚集的内院,而我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了一个念头——铁玉山还在那里!
我急忙说道:“是不是铁伯伯那边出事了?”
“对,裴元丰的人发现——”
一旦意识到是铁玉山有什么事,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冲了出去,赵云成急忙跟上我,一路上我完全顾不上周围的人,也顾不上去看看两边的厢房发生了什么变化,急匆匆的走到内院,果然就看见那里聚集了好多的人。
不仅是那些绿衫少女,还有裴元丰专门调派到这里的人。
而我一走进铁玉山修养的那个房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里面,但已经被人擒住了。
翁泰。
他的神情有些狼狈,原本华贵的衣裳此刻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打斗,也显得很凌乱,他被人抓住,一看见我走进去,立刻说道:“颜小姐!”
“你——”
我已经来不及先跟他说什么,急忙走到床边,借着烛光看到铁玉山还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不放心,转头问站在一边的裴元丰:“他没事吧?”
“放心,他没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猜得没错,果然又是在天目寺,跟佔真那件事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幸好你让我派人暗中守住这里。这个人,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潜进来。不过他刚进来,就被我的人发现了。”
“……”
确定了铁玉山没事,我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提起了一口气。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翁泰,
他的神情也有几分犹豫,但看见我看向他,又马上堆起了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你们想要怎么样?我不过是进来看看。”
我走过去:“你进来看什么?”
“我看看他醒了没有。”
“他醒没醒,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回,他稍微踌躇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但立刻嘴硬的说道:“跟我有没有关系,跟你们也没关系。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
“放了你?”
我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自己在狞笑:“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尚暗,也许是因为我身后的烛光明灭不定,让我的神情也更多了一分阴暗,他像是被我的口气吓住了,急忙说道:“不然你们想怎么样?别忘了,我可是颜老夫人派来的人!”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一下。
没错,颜老夫人派来的人。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裴元丰是颜轻尘叫来的,颜轻尘再是无法无天,也不能跟自己的母亲撕破脸,裴元丰也不能不顾忌到这一层。
但我听了他的话,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对,颜老夫人,她是颜家的主母,也是我的长辈,我当然不能对她做什么。”
那个翁泰一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那还不快点放了我!”
“不过,”我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她的人伤了我的人,我就敢伤她的人!”
“……”
“主人不能打,狗我还不能打吗?!”
“……”
听见我这么说,翁泰一下子变了脸,他刚要说什么,我又拧着眉毛,狠狠的说道:“你不仅伤了铁伯伯,你还给我下毒!如果我今天就这么放了你,那我也真是妄从红颜楼里出来了!”
说完,我便要转身叫人,那个翁泰一下子急了,立刻说道:“我可没有给你下毒!”
我回头看着他。
他急忙说道:“你可便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颜老夫人交代过,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能伤到你。”
“……”
“你这样污蔑我,她不会放过我的。”
“……”
我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他挺起胸膛:“信不信的你去查,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我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但做过的,你敢不敢承认?”
“……”
这一回,他也迟疑了一下。
我说道:“你最好趁着这个机会,跟我实话实说,不然,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堆在你的身上。”
一边说,我一边走到他的面前:“既然你说,颜老夫人交代不能伤害到我,那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告诉她,是你给我下毒,我福大命大才没死。反正死人,不会跟我辩的。”
翁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恶魔似得,他吞了一口口水,终于说道:“好吧,我承认。”
“……”
“铁玉山,是我伤的。”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看到我眼中迸出的火花,急忙说道:“但我的本意并不是要杀他,我只是想要问他,关于那个矿山的事情,是他自己一看到我就先动手!”
我微微的窒了一下。
翁泰自己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我真的要杀他,那天趁着你们没到的时候,再补一剑就够了。”
“……”
“我今天来,也是听说他的伤不重,应该会醒来。我想来看他醒了没有。”
“……”
“我想问矿山的事。”
“……”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那天,我们在山上的时候,其实你一直都没有走,你一直都在跟着他,想要偷听他说话。”
翁泰说道:“他是西川最懂铁矿的人,颜老夫人说了,要我趁着这一次机会拉拢他,帮我们竞买矿山,可他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