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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
我站在旁边,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些。
裴元灏,是想要抓什么人的!
之前妙言听见张公济交代,要把皇陵祭祀所用的皇陵卫撤走一些,应该就是裴元灏下的命令,所以他对这件事才会不闻不问;而他让张公济撤走皇陵卫,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大胆的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现在看来,他是摆了一个局。
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皇陵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不大,却有一万多的皇陵卫和数千的陵户,这些人加起来,能把整个皇陵围个水泄不通,寻常人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但裴元灏撤走一些人,也就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他在最后一次进祭酒的时候,就是为了吸引那个人出现。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南宫离珠先出现了!
她虽然已经死心绝念的来守皇陵,却还是按捺不住想要见到裴元灏的心情,所以偷偷的过来偷看,偏偏就是她的出现,让那些皇陵卫出动,将她抓住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
裴元灏真正想要抓的人立刻看出了这一个局,所以——
难怪刚刚,当看到那些人抓住的是南宫离珠的时候,我发现裴元灏的脸上透出了一点失望的神情,显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南宫离珠一眼。
而她,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茫然无措,只睁大眼睛看着裴元灏。
张公济他们还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裴元灏低下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冷冷道:“没用的东西。”
“……”
听他的口气,虽然失望,却似乎并没有到盛怒的程度。
他慢慢的从高高的祭台走了下来,路过张公济他们面前的时候,才说道:“都给朕起来吧。”
张公济他们立刻站起身来,那些护卫们唯唯诺诺的缩到了一边,而张公济又上前一步走到了裴元灏的身后,轻声说道:“皇上,那我们接下来——”
裴元灏沉声道:“立刻调集人马!”
“是!”
张公济得令,急忙转身下去,开始调集皇陵四周的人马,我这才发现,虽然在祭祀的时候周围的护卫人数不多,但实际上他们暗中却安排了许多的人马,甚至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个时候全都出现在皇陵前方,阵势非常的惊人。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裴元灏对今天,一定是已经早有准备了。
只是,不知道他从何时起开始准别,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就在我心中腾起那一点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皇陵的后面走了出来。
我一眼先看出了那人的身形非常的熟悉,应该说是太挺拔,太矫健,让人一言难忘,可是因为太远了,还不能立刻辨认出那是谁,只看着那人越来越近,一直走到了祭台下裴元灏的面前,俯身一拜:“皇上!”
这个声音——
“宇文英?”
他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来,果然,就是我在天津城的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位宇文英!
他竟然,也在这里?
我一时间有些惘然,而宇文英回头看着我,立刻也辨认出了我是谁,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去对着裴元灏。
裴元灏问道:“如何?”
宇文英道:“就是谢烽。”
裴元灏的眼睛微微一眯:“真的是他?”
“是。”
“他往哪里去了?”
“正朝西北方向过去了。”
“你的人呢,也追踪而去。”
他们君臣两个说话简单利落,一句口水话都没有,周围的人都听得有些茫然,可我回想起前因后果来,多少有些明白了。
宇文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是裴元灏早有安排的。
难道说,那天晚上,从西安府内出去的那一批神秘的人马,就是宇文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曾经张子羽有一份战报送给裴元灏,说是井陉关大捷,并且在奏报中提了一些有战功的人,我记得当时裴元灏看到上面的某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就变得有些特别了起来。
现在想来,他看到的,应该就是宇文英。
宇文英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武艺在井陉关大捷中立下大功,然后,他再辗转来到西安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西安府的那个晚上,也就是南宫离珠出走的那天夜里,深夜奏见裴元灏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而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跟裴元灏谈的,又是谢烽的下落。
我隐隐的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只是,这个瓮,不是在皇陵。
而是在刚刚,裴元灏祭祀皇陵时,最后一爵祭酒所祭祀的那个方向。
这个时候,裴元灏大手一挥,那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扬起了一阵风,他一边朝前走去,一边道:“走!”
第2157章 以星象为赌局()
♂
坐在马上上,听着马蹄嘚嘚的声音,感觉到马车在行驶离开了神道,离开了皇陵,离开了那些平坦的大路开始走上崎岖起伏的道路的时候,我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突然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我们大家,就真的跟着裴元灏走了。
明明之前还是在皇陵祭祀,还在进献祭酒,还在看着南宫离珠和药老父女重逢,但是,当裴元灏从祭台上走下来,一声干净利落的“走”,大家就真的跟着他走了,好像,天生就要追随他一般。
“哎……”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一旁的轻寒转头看着我:“怎么了?头疼吗?”
“有点。”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药老过来看看?”
“算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父女两现在正在前面的马车上,到底几十年都没有相见过,也要给他们一点时间。”
“倒,也是。”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有点想要责怪他,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和裴宁远就这么跟着裴元灏一起走了,我也不会傻傻的跟在后面,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地步。
不过,现在责怪他,又有什么用?
虽然我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在意我,可是,我的事情和裴元灏的事情一起摆在他的面前,我还真的没有信心可以“中选”。
本来,南宫离珠出现,我心里还狂喜不已,他的毒总算能够解了,可现在,全都跟着裴元灏上路,甚至比之前护送棺椁还不如,护送太妃的棺椁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皇陵在何处,但至少我们都知道目的地是皇陵;现在——现在,谁知道裴元灏追踪谢烽会追踪到什么地方?
撩开帘子往外看,血红的夕阳在前方,将整个大地都染红了。
我们,还在一直不断的往西北走。
再这样走下去,真的要出玉门关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下来。
听见我又叹了口气,轻寒更加的担心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朝着我挪了一下,但看见靠坐在我身边的妙言,又停了下来,伸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揉一揉着两边,会好一点。”
妙言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便跪坐到我身后,说道:“娘,妙言给你揉揉吧。”
我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立刻微笑着:“好啊。”
她的小手在我的两边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还真的让我的头疼舒缓了好些,轻寒坐在一旁,看着我们两这样,也稍微放下一点心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之前,我是不想让妙言跟着我们上路的,但她却一定要坚持,还爬上了我和轻寒的马车坐着不动,没办法也只能带上她。这一路上我也一直担心我们三个人相处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会不会让这丫头又生出不好的心思来,谁知却是我小人之心了,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虽然没有多跟轻寒说话,却也没有让我们两难堪。
现在,我的头疼更是在她轻轻的揉捏下,都褪去了不少。
到底还是亲女儿,和小棉袄一样贴心。
轻寒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慢慢的转头过去,撩开另一边的帘子看向外面。
太阳以我们看得见的速度,在很快的往下沉。
车厢内还有些燥热,但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已经迫不及待的透入了一股凉意,在这里呆了这些天之后,我也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的天气是白天的时候热得要命,晚上的时候冷得要死,大家穿得都是比较隆重的衣衫,看来还能抗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明显的开始暗下来了,马车仍旧在不停的朝前行驶着。
我看着轻寒愣愣的看着外面,像是在凝神想着什么,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的想了许久,才说道:“谢烽这一次被抓,出逃,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就是他这一次回中原的目的吧。”
他微微一震,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说道:“他的先祖就已经去了东察合部,那么多年来都一直在外族生活,这一次从东察合部回到中原,我不信只是为了帮人争霸夺天下那么简单。”
轻寒苦笑了一声:“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理由了。”
“如果是以前,我也就信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说道:“宇文英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我想,事情可能就不是眼前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轻寒道:“你之前说,宇文家跟他们谢家,好像是有些龃龉的。”
“对,跟一幅星象图有关,确切的说,跟他们两家打的赌有关。”
“一幅星象图,打赌……会是一个什么赌呢?”
“以星象为赌局,总不会是一些碎银子吧。”
“看来,想要知道这个真相,需要找个机会去问问宇文英才行了。”
“你觉得他会说?”
轻寒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谈话停了,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揉捏着我两边太阳穴的那两只小手也停了,回头一看,妙言正低着头,似乎也在专注的想着什么,便问道:“妙言,你在想什么?”
她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我:“啊,娘,我想起那个胡老爹说的——这里有鬼的故事。”
“……”
“外面都要天黑了,我们不会遇上鬼吧?”
“……”
我们还在担心那些大事,这丫头却只担心会不会撞上鬼,如果真的只是鬼怪就是人面对的最大的恐惧,那倒也真是幸福了。
我笑着安慰她:“不是跟你说了吗,跟着你父皇就不用怕,他凶。”
“哦……”
虽然这样说,也没能安慰她,我感觉到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而我们的马车在又行驶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停了下来。
撩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
可是,头顶的星星,却比任何时候看到,都更明亮,更闪烁。
第2158章 宇文英的真正目的()
♂
我抬头望着那灿烂的星河,一时失神。
大概是因为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才提起了宇文亢房间里那一幅巨大的星象图,这个时候看到这漫天的星斗,立刻就让我感到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我被那种神秘吸引的仰头凝望,许久都不能抽回心神来。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我哆嗦了一下。
立刻,旁边就有侍从奉上了几件厚重的皮裘,不仅有我的和轻寒的,甚至连妙言也得到了一件小小的,红色的袄子。我立刻接过给她穿上,再回头看着,轻寒也乖乖的加了衣裳。
看来,对于这一次的事件,不论是抓人还是出行,裴元灏都是早有准备的。
放眼望去,我们正处在四周没有一点遮蔽的荒野上,粗粝的沙石被风打磨成了各种怪异的形状,在夜色中被火光一照,透出了狰狞的模样,不过,远近的几堆篝火倒是在这样漆黑的深夜里给了人些许安慰。
我们立刻走过去,围在了最大的那一堆篝火旁。
裴元灏也已经坐在那里。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皮裘,蓬松的皮草摩挲着他刚毅的下巴,给人一种异样的柔软的感觉。但他的目光——我知道,他从来都是在困境里也最坚定的一个,但当我走近,看到他望着火光的目光时,还是难免被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他此刻的目光,大概是因为盯着火堆的关系,他的眼中似乎也隐隐有火焰在燃烧,坚毅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