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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样的光亮,更多的火把从远方靠近过来。
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一般,我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这边的人似乎也有些慌神了,好几个人都迎上去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不一会儿又都回来,还带了更多的人过来。几个士兵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神色有些怪异的道:“小姐,是布图带人过来的。”
布图
这个名字,好熟悉
我皱了下眉头,只是这一刻毒发难受得厉害,也根本没有余裕去想到底是谁,只能半趴伏在地上,勉强看着前方的火光越来越亮,似乎来的人不少,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微微的发颤。
不一会儿,火光已经照亮了周围。
我这才看清,那个女人身材不算高大,但纤秾合度,穿着一身墨色的锦衣显得利落而贵气,她身后跟了不少人,都是着装整齐的士兵,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那些人一见过来的人马,也都跟着她迎了上去。
就听见她沉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一响起,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甚,我竭力的想要看清,可眼前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和忽闪的火光,小腹内又是一阵绞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一时间痛苦和难受像潮水一样用来,几乎让我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恢复一些,恍惚间就听见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谄媚的说道:“大人,没错的,小的一定不敢骗您。官府的画像上那个女人小人真的认识。”
我的眉头一皱,一咬牙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卑躬屈膝的人站在前面,火光中只见他不断的点头哈腰。
苟二
他正站在一个看似领头的人面前,陪笑着说道:“那个女人的脸是烂了,跟画像上不一样了,所以别人都认不出,大人在扬州也找不见她。可小人的老婆白天才跟她见了面,还给了她很多银子,那些银子可都是小的家里的呀,哼”
“”
“嘿嘿,大人恕罪。小的就是偷偷的跟过去,才看到他们的。一发现是她,小人立刻就到官府禀报各位大人们了。小人不敢撒谎,不敢撒谎啊。”
虽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可我还是狠狠的咬了下牙。
没想到我和芸香的见面居然被他跟踪了,想来,大概就是芸香回去拿那些银子,被他阻止,还动手打了人,可芸香还是坚持将那些银子拿出来给了我,只怕苟二那个时候就不甘心,所以偷偷的跟着她,也看到了我。
他居然去报告了官府
不过,虽然一直不喜欢他,也讨厌他这样贪得无厌的人,但这个时候却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去官府禀报,如果不是他带着那些人找来,也就是在刚刚,我已经被杀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来的这些人,到底是扬州官府的人,还是
虽然已经痛得视线模糊,神智也不甚清楚,可我只是一想,可感觉到一种心惊。而这时,那些人已经走了过来,感觉到那个女人和她带来的人都下意识的退开了,苟二走到了我的面前,低头一看,立刻指着我大声道:“没错没错。就是她,她就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岳青婴”
岳青婴
这三个字在夜幕中响起,多少带着一丝震人心魄的感觉。
然后,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
虽然周围的人很多,可那脚步声却显得比任何人都急,都沉重,带着一种无法忍耐的急促和按捺不住的悸动,不仅那个女人的人退开了,就连刚刚走过来的那些人也都退开了,苟二被身后一个人拎着脖子甩到了一边。
一片雪白的,仿佛冰雪染成的衣衫,晃动着出现在眼前。
我只觉得呼吸一顿,下一刻,自己已经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青婴”
第705章 “杀了她”()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间抛在脑后的许多回忆都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我按捺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800
鲜血喷洒在那雪白的衣衫上,仿佛片片红梅花瓣洒落在雪地上一般,刺目而惊心,那双有力而温柔的手臂将我抱得更紧了,平和的声音也有些颤迹:“青婴青婴”
脸颊在那温热的胸膛上摩挲着,我软软的抬起头,看到了火光中那张如谪仙般清俊的脸庞。
已经,许多年,不见了。
虽然已经有许多年不见了,身边的人也都在变,可他似乎没有变,还是熟悉的轮廓,依旧的容颜,甚至和最初的记忆中一样,眉目清朗,面如冠玉,一身如雪的白衣仍然带着翩然绝世之姿,在黑夜中也仿佛春日暖阳。只是那双原本平静如湖面的眼睛打破了往日的平静,带着无比的惊惶看着我。
“青婴”
裴元修
是他。
我软软的倒在他怀里,只觉得痛得全身一阵一阵的抽搐,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他把我抱得更紧,那双眼睛里透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一用力,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周围那些人这一刻全都噤声肃立,没有一个敢开口,只有布图走上前来,小声的道:“公子”
他根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对周围的人连看也没看一眼,转身便走了。
我无力的被他抱在怀里,只恍惚的看着远处漆黑的天幕,似有隐隐天光透过夜色洒了下来,而那个身着锦衣的女子一直站在旁边,用带着针尖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抱着我的那个男人,直到我们走远。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世界都是混沌的。
我并没有昏厥过去,即使有的时候快要失去意识了,身体上的痛楚又会立刻将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扯出来,继续承受煎熬;而我的心里也还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想要问,想要找,只是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去问,去找,甚至连睁眼开口,去看去说的力气都没有。
我只能感觉到自己一直被抱紧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也不知有多少人上来迎接,又造成了多少的混乱,那双手一直没有再放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不知混沌了多久,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她的毒,已经很深了。”
“那”
“放心。”
只两个字,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松了口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用温热湿润的帕子给我擦了手,小心的拂开了脸上凌乱的碎发,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头顶一凉,一根银针扎进了我的肌肤,我微微蹙了下眉,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却立刻被那双手环住,温柔却用力的锢着:“没事的。”
针越扎越深,随之而来的痛让我忍不住呜咽:“唔”
“没事。”
那声音温柔得好像春风拂过耳边,带来阵阵细碎的酥麻和温热的气息,虽然痛楚和毒发的不适并不会因为那样的温柔而减轻,可那声音一直没有停息,似乎也在给我一丝力量,我终于咬着牙,熬过了最难过的时候。
然后,我又听到了一个人的叹声,很轻,也像是终于放了心一般,我似乎也跟着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慢慢的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醒了过来,我在一片静谧中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和梦境中一样安静的环境,应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却没想到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温和清澈的眼睛,弯弯的带着一点笑意的弧度,正注视着我。
我一时间还不甚清醒,只看着晨光里熟悉的轮廓。
“你醒了。”
“”
“好一点了没有”
“”
我还懵懂着没开口,他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拂开我额前的头发,我这才看清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太”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早已经不是太子,也不是东州那个在箭雨中护我周全的袁公子,眼前这个男人,我从来有很多不知道的,而现在,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太好了。”他接口道,温热的掌心印上我的额头:“没有发热就是控制住了。”
“呃”
“你的毒。”
“啊”
“不要担心。”
“啊”
他说一句,我搭一句,却还是不甚清醒的,怔怔的看了他许久,明明好像有很多事想要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都说不出口,也问不出口,只慢慢的伸手想要撑起身子,他见我一动,立刻过来小心的扶着我的胳膊和肩膀,用旁边的软枕放在我的身后,让我可以舒服的靠在床头,然后将被子往上掖了掖。
“若有不舒服,告诉我。”
“”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对上他一直淡淡的,却仿佛荡漾着笑意的眼睛,有些干涩的开口:“殿下”
连我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犹豫,他嘴角弯弯的一笑:“何必还要这样叫我”
“我”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殿下,这个天下,也还不是我称殿下的时候。”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听见他说:“青婴,其实你可以叫我”
“公子。”
我苍白的嘴唇面前的抿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他的脸色仍旧平静如常,笑容也是温和如常:“是我找了你好久了。”
我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个时候稍微清醒一些的脑子才勉强理清楚了一些事,又看了看周围。我身处在一个精致的房间里,周围的摆设不很多,简简单单的几件器皿却都能看出摆放者的心思和雅致的趣味,就连头顶鹅黄色的床帏,那精致的绣花也是出自江南织造局的珍品。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也不是一个普通落难皇子所能有的。
我想了想,有些费力的开口:“你是在江南这边”
“对。”他微笑着,大方的点了点头:“江南六省,如今是我的。”
看着他的微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这句话,似乎
乎还没说完。
江南六省,如今是他的。
那么将来呢还有什么,会是他的
我突然不敢往下想,而这一刻,原本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的那根线也牵紧了,我急忙说道:“离儿呢我,我的女儿,是不是”
“你放心,她在我这里。”
我一听,顿时觉得这些年来一直揪着的心彻底的放松了。
我的女儿,我的离儿,果然没有事,果然是被他救走了,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其他的,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谢谢你谢谢你”
裴元修微笑着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当初在东州,我只是想看看她,谁知遇到了意外,我看那些人竟然是冲着她来的,一急之下就带走了她。我原本也想找机会把她送回去的,可那个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而你要见你,不容易了。”
对了,我记得南宫离珠告诉过我,他带走离儿的时候受了重伤,甚至猜测他已经遭遇了不测,也带给了我这些年来醒不了的梦魇,现在看来,他一切还好,甚至说起当初的事,他自己也是淡淡的,可我依稀也能明白,当初的变故有多惊心动魄。
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疯”了。
他慢慢说道:“我被人带到了江南,等养好伤了,又有很多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耽搁着。”
我摇了摇头:“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
裴元修低头看着我用力抓着他衣袖的说,带着一丝歉意的道:“现在,还不行。”
我的心一沉:“为什么”
“她去庙里还愿了。”
“啊”
“这孩子,当初我带她离开东州的时候,也吃了些苦头。加上先天不好,这些年来身体一直很弱,所以我让她去庙里挂了名,每年都要到庙里吃斋还愿。现在正是她该去的时候。”
我听着,心里顿时又是遗憾,又是心痛。遗憾的是明明已经到了江南岸,甚至已经见到了裴元修,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女儿了,却还不能立刻如愿;心痛的是这些年来我这个母亲什么都没有为她做,甚至在怀着她的时候那样的吃苦,她的先天不足,也全都是我带给她的。
一想到这里,我眼睛都红了,轻轻的低下了头。
那只温热的手小心的抚上了我的肩膀,轻轻道:“你不要难过。眼下的事,你应该先解毒,养好身体。等她回来了,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分开了。”
“”
我心里微微的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
除了第一眼在夜色中的惊惶,他都和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