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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
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发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一切,竟如此大手笔,而看裴元灏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欣赏了一番墙上的画作之后,他坐到了铺垫了一块巨大雪狼皮的软榻上,立刻有人奉上了茶点。
我急忙上前接过,低头一看,盘子里放着一碟杏仁佛手酥,一碟如意糕,还有一碗合欢汤。
仔细看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第219章 美人如花()
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裴元灏反倒发出了一声冷笑,一伸手便拿起那只翠玉碗,就着调羹喝了两口汤,似乎味道不错,他意犹未尽,又捡起一块酥来吃了。
等他吃饱喝足,下人又奉上了漱口的茶和水盆,他清洗了一番之后,便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鬟从阁楼上下来,对他跪下道:“楼上寝室已布置妥当,请三殿下上楼就寝。”
裴元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慢的走上了台阶。
我心里不安,也只能跟上去,在上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杨云晖一眼,他竟然也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站在楼下,指挥了他的人守在各处后,便坐下吃喝起来,立刻有几个美貌的丫鬟上前来服侍,他淡淡的挥手让那些人下去了。
脚踩在木制的楼板上,发出空洞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每一脚也踩在空的地方,不知道这座驿站到底是谁而筑,目的又是什么,看裴元灏和杨云晖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了。
这些下人刚刚好像说了,他们是奉什么大人之命,难道是——朝中大臣?
我正疑惑着,那丫鬟已经领着我们到了一个房间外,轻轻一福便转身离开,而她离开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嗔意。
我也来不及去想,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顿时一阵柔柔的香气迎面扑来,整间屋子里都是暖融融的,四周垂着粉红色的纱幔,轻柔如云,门开时带进了一阵风,轻纱飘飞,好像置身在云雾之中。
屋子的这一头,放着圆桌和凳子,桌上布有茶点,屋子中央是一排晶莹如水的珠帘,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如水波潋滟;水波之后,隐隐看到一张舒适得让人无法拒绝的红木床。
帷幔低垂,柔风轻送,鼻尖闻到的香,似乎都是从那儿来的。
我只看了一眼,刚要转身服侍裴元灏宽衣,眼角却一下子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帷幔后闪过。
那是——
一只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从帷幔后伸出来,轻轻一拨,帷幔被撩开了。
我看到一双明媚得恍若三春之水的眼瞳,在那云雾氤氲之中,晶莹水光之后露出,眼波微动,仿若落花掠过平静的湖面,带起了心的一丝涟漪。
等到帷幔一开,这位美人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轻纱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飘然若仙,却也挡不住衣裙下那曼妙的身姿,当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纱衣飘荡,每一处衣角都像在拂动人心。
等她终于走到珠帘的那一头,盈盈拜倒。
“申柔,拜见三殿下。”
申柔?申?!
这个姓,十分罕见,可对于宫中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太傅申恭矣,三朝元老,他的女儿,那名噪京师的重臣之女,达官贵人们争向追逐的名门闺秀,正是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申柔!
我的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裴元灏。
只见那张原本苍白的脸,这一刻像是被暖香所袭,透出了异样的红,而他单薄的唇角一边挑起,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意。
第220章 寒夜暖风()
带着那一抹魅惑的笑,他慢慢的朝里走去,一直走到了珠帘前才停下脚步,申柔也起了身,站在珠帘的另一头,微笑着看着他。
隔着一排珠帘,两个人的目光似乎都被那暖香融化了。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裴元灏开口道:“柔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月前。”
“赶路可辛苦了?”
“能见到殿下,就值得。”
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并不陌生,裴元灏看着这位美人,更是笑了起来。
对于申柔,宫中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陌生,她和南宫离珠一样艳冠京城,南宫离珠被称为天朝第一美人,其实这一位也不承多让。
听说,当初太子选妃的时候,殷皇后的外甥女和这位丞相之女都在备选之列,加上申恭矣一直与殷皇后一族交好,可以说是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太子妃的名号会花落谁家当时还颇费一些人的猜疑。
不巧的却是,申恭矣的夫人在那时过世,申柔热孝在身,须守孝三年,便退出了太子妃的竞选,被丞相送到了他夫人的老家。
可是,现在三年之期未满,又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表面上看起来,当初退出太子妃的竞选是申柔恪守孝道,可仔细一想,守孝相对于太子选妃这样的大事,说了便有,不说便无,申恭矣在那个时候选择让申柔守孝,其意甚深。
朝中的人,大部分不会一条道走到黑,见风使舵暗通款曲的事时有发生,这座驿站是申恭矣所建,而他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等裴元灏,原因很明显,夺嫡之争硝烟渐起,而他不会只把宝押到太子的身上。
他一直以来与殷皇后一脉交好,可却在选太子妃的时候留了一手,如此看来,这个人真的深谋远虑!
而这时,我倒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杨金翘的三封信,一封比一封急,是在暗示我们京城事态严重,可现在看来,杨金翘不能进宫,不能摄政,她未必能有这位当朝太傅看得透彻。
申恭矣的这个举动是在告诉我们,现在事态也许紧急,但裴元灏回来得并不晚,甚至——正是时候,他的赢面还很大!
否则,申柔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这样的等他?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好像被一团阴影笼罩,申柔笑得越甜,那团阴影就越浓,这时,只听她柔若春风的声音轻轻响起:“父亲布置的这一切,还望殿下能笑纳。”
“你说这一切,”裴元灏挑了挑眉:“包括什么?”
面对着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申柔白皙的脸上也荡起了阵阵红晕,嫣然一笑,那笑容中说不出的柔,说不出的媚。
“这里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柔儿。”
我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一下子抬起头来,只见裴元灏突然伸出手,一把挥开眼前的珠帘,猛地将申柔打横抱起,后者那双浑圆白皙的玉臂顺势缠上了他的颈项。
我顿时惊呆了,看着他将申柔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正要俯下身去的时候,申柔微微的探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浓浓的**,喘息道:“殿下,她——”
裴元灏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第221章 他和她的欢乐()
我也看着他,两个人只沉默的对视了一眼,就听见他压抑着嗓音道:“你先出去吧。”
说完,手一挥,纱幔飘然落下。
我却不知中了什么蛊,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透过帷幔看着里面的两个身影如藤树相缠,传来了衣衫脱落的悉索声,然后,一声娇吟随暖风送出。
我的脸上滚烫,烫得肌肤都在发疼,可指尖却是冰凉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是冷得直哆嗦,申柔无意中又往外看了一眼,呻吟中带着一丝嗔意:“殿下,她——她怎么,还在啊?”
里面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响起了裴元灏的声音,戏谑中带着浓浓的鼻息道:“她在,是该她上夜了,你现在还想别人,是要干什么?”
说完,床帷又是一震,申柔发出了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畅快的吟哦。
“啊——!”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那一声声带着轻笑的娇呼,那一声声**浓重的喘息,好像重锤一样击打着我的耳膜,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甚至,我的眼前似乎能看到那一幕幕场景,挥之不去。
门,在身后被关上了。
冰冷的指尖扶上了围栏,我像是一具木偶,只凭着一丝本能一阶一阶的走下了楼,楼下仍旧是灯火通明,可眼前却是水光流动,看着任何东西都是奇异的扭曲的,我害怕自己会跌倒,双手扶着墙,慢慢的往前走。
刚刚走过大堂,就听见杨云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难受啊?”
“……”
我扶着墙的手又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头,看到他坐在那儿喝酒,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岳青婴,有一句话你最好记住。”
“……”
“三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只能被依附,不能被影响。”
“……”
“任何人,都不能拦他的路!”
我的头脑已经和我的视线一样混沌了,完全无法弄懂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力气再走下去,我想了想,慢慢的走到桌边:“大人,奴婢想讨一杯酒。”
“喏。”
一杯琥珀光递到我眼前,我低头要喝,就听见啪嗒一声,杯中一阵水光晃荡,我看到了酒水中映出的自己。
苍白的脸,无助的眼神,像一个找不到归处的游魂。
终于,看清了……
我对着酒中的自己笑了一下,一仰头,将那一杯酒喝了下去,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咽喉,呛得咳了两声。
看着我多少有些狼狈的样子,杨云晖的嘴角一挑笑道:“这样就难受了,还早着呢。”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一边说,一边拎起酒壶又往我的杯里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捏着那杯子看着里面的波光,面色有些意外的深沉。半晌,听见他慢慢道:“把女儿送到皇子们身边的,可不止一个,将来,也不会少。”
他说的,是他自己的父亲?
第222章 如梦魇,缠绕不绝()
杨万云身为家财万贯的皇商,女儿嫁与谁家都不怯,却偏偏送到上阳宫做了一个没名没份的夫人,想来打的算盘和申恭矣一样。不同的是,这位太傅之女身份高贵,将来若真事成,申柔的地位必定是贵不可言。
我又笑了一下,其实他的身边,贵不可言的女人,从来就不会少,将来,只会更多。
一想到今天在马车上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又是一热,仰头将杯中酒喝下。
幸好,幸好……
喝下第三杯酒,那火辣辣的滋味已经冲到了心里,可反倒让我好受了些,也总算听清楚,弄明白了杨云晖的最后一句话——
“岳青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难受的日子会少一些。”
我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点残酒,抬起头的时候,脸颊已经有些红了,对着杨云晖笑了一下,便转身又朝着楼上走去,杨云晖疑惑的道:“你要去干什么?”
我停了下脚步:“自然,是去上夜。”
杨云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半晌说道:“今天这样,不用去了。”
我回头看着他,淡淡道:“奴婢的职责,就是做这些,这是不能改变的,奴婢也不应该以为去了扬州,经历了一些事,就可以改变。”
杨云晖目光一怔。
“杨大人,请早些休息。”
说完这句话,我挺直了脊背,慢慢的走上了阁楼。
这一夜,过得很快。
香风送暖,一夜春归,就算身下不是暖床软榻,也不妨碍我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沉,一直到身边的大门打开,陷入昏暗的意识才慢慢的回到身上。
我慢慢的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明媚得好像染露之花的脸。
申柔!
她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上已经穿好了貂裘冬衣,比昨夜那**的薄纱长裙少了一分风情,却多了三分华贵,正站在我面前俯身看着我,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你就是那个岳青婴?”
我点头。
“玩月之夜的夜宴上,毒害皇后的人。”
看来这位申小姐虽然远离宫廷,却并不是对里面的事一无所知,我张开有些干涸的唇,沙哑着嗓子道:“小姐,刑部并未给青婴定罪。”
她挑了挑如山的黛眉,倒像是有些意外的又看了我两眼,笑道:“好个奴婢,口舌真利索。”
“小姐谬赞。”
申柔本就是个美人,但经历了昨夜,她的眼角眉稍蕴了更多的风情,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花朵被滋润了一般,盛放得娇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