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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要”
“离儿别任性”
他们两这么说着,央初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离儿,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一个人玩没意思。”
听到有“好玩的地方”,离儿的心思活络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央初立刻乘胜追击的说道:“这里很多马哦”
“马”
离儿一听,眼睛亮了。
我知道这丫头很喜欢骑马的,这一路上过来大家骑马骑得大腿都磨出泡了,一个个叫苦不迭的,可她还能忍住,所以一听央初这么说,她也大感兴趣。
“对啊,后面的马场,很多好马。还有小马驹,特别可爱,我经常去喂他们吃草”
“真的吗”
“嗯嗯。还可以在那里烤肉,我会烤很香的羊腿,包你咬一口就是一嘴油。”
离儿越听越感兴趣,眼睛都亮了起来。
刘轻寒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跟央初王子去玩吧。”
离儿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正,突然说道:“不要。”
“啊为什么不要”
“离儿你为什么”
“我要照顾三叔。三叔受伤了。”
刘轻寒急忙道:“傻丫头,三叔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没关系的。”
“不行”离儿走到他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刘轻寒看着她小小的胳膊,却那么坚定的动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像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不知所措,只轻轻的道:“离儿”
一道阴影慢慢的覆上了他的眼睛,他转过头来,倒是愣了一下,但还没开口,离儿也抬起头来,一看见我,立刻高兴的叫了起来:“娘”
我走到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
离儿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我伸手拍了拍女儿弱小消瘦,却仿佛能担得起千钧重担的肩膀,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央初王子瞪圆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热门我笑着道:“央初王子,你还记得我吗”
“你”
“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忘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怀里的离儿,又想了一想,一下子张大了嘴:“你”
我笑道:“好久不见了。”
离儿抬起头看着我:“娘,你认识他”
央初的目光闪了闪,却出乎意料的突然偏过头去,嘟着嘴:“谁认识你啊”
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我带着离儿走到他面前,说道:“小王子”
他愤愤的不肯看我,嘴撅得都能拴一个油瓶了。离儿气不过,闹道:“我娘好好的跟你说话,你干嘛这个样子”
“”
“喂”
央初这才回过头来,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好像一只小兔子似得:“那个时候,我还特地第二天去找你玩,结果你就不见了。洛什哥哥去找了你们好久,只带回黄大哥,你就不见了。”
“”
“你连再见,都没跟我说,你就走了”
“”
我一时愕然。
当初我离开胜京,的确是仓促之下的决定,当然也不可能去跟谁说再见,却没想到,这个小王子既然还记挂着我,气我的不辞而别气到现在。
看着他委屈的模样,我心都软了下来,蹲下身去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对不起。”
“”
“那个时候我是有急事才走的,所以没有跟你道别。”
“”
“小王子,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还气鼓鼓的,但看着我温柔的模样,又有些气不下去了似得,闷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的说道:“既然你道歉,那我大人大量,就不怪你了。”
我立刻笑了起来:“谢谢你的大人大量。”
“那,你陪我玩儿吗”
“对不起,小王子,这一次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不能陪你去玩儿。”看着他失望的低下头,我说道:“不过,可以让我的女儿,离儿和你一起去啊。你刚刚不是说,要带她去骑马吗”
他眼睛一亮,又抬起头来,离儿却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娘”
“离儿乖。你不是也很喜欢小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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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我带你去看小马。”
“可是,我要照顾三叔”
我和刘轻寒对视了一眼,他立刻说道:“三叔真的没事了,离儿。”
“是啊,再说娘在这里,三叔不会没人照顾的。你去玩吧。”
“走嘛走嘛,那边真的很好玩的。”
我们两大一小三个人围着她哄了半天,离儿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直到刘轻寒再三保证自己的伤已经不疼了而且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她才终于勉强点头答应,立刻被活蹦乱跳的央初王子高兴的拉着跑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这丫头似乎还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的三叔一眼,刘轻寒微笑着朝着她摆摆手。
等到两个孩子终于跑远了,我再回过头,就看到他脸上笑容尽褪,轻轻的捂着肩膀蹙起了眉头。
我走到他面前:“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
“这一次,真是抱歉了。”
“夫人何须说抱歉”
“我答应了要护你周全,却”
“我请夫人护我周全,说的是在西川境内,如今身处塞北,他们就算剐了我,也怪不到夫人头上。”
我笑了一下:“大人倒是明理。”
“好说。”
“不过,”我话锋一转,目光带着一丝锐利的看着他:“就算是在塞北,也没有人能真剐了大人吧。”
他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我。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慢慢的微笑着低下了头:“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不过我身为朝廷二品大员,如今深入塞北,就算带一两个自己的人也不足为奇。”
“是啊,这的确是不足为奇。那大人为何不开诚布公”
“”
“还是大人带着人来,有什么目的”
刘轻寒从一开始的态度,算得上温和,但现在温和渐渐的消退,眼中仿佛慢慢的凝结了霜露一般,再开口的时候,连口气也冷了起来:“这么说起来,夫人对本府,也并没有开诚布公吧”
“什么”
我没想到他居然“倒打一耙”,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他阴沉着脸色,慢慢的说道:“火烧皇帝的宫殿,是怎么回事”
“”
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来,之前洛什辨出他身份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洛什是从何而知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但偏偏,千里之外的洛什都知道,可他本人却是一无所知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
刘轻寒看着我的目光仿佛已经盯住了猎物的鹰一样,原本平和的目光中透出了犀利,他伸手扶着床榻,一用力,肩膀上缠着的厚厚绷带里仿佛都浸出了粉红:“为什么那个王子会说我烧了宫殿这些年来宫里只有一个地方被烧过,就是集贤殿,当初毁了我脸的那场大火”
“”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
“难道,当初真的是我烧了集贤殿,所以我的脸才会”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追问,我一时间也有些乱了。
我从来从来不认为纸能包得住火,如同他的过去,就算他现在忘记了,不代表将来他不会想起来。如同当初的我,失忆后被裴元灏瞒得滴水不漏,不一样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吗
就算现在人人都瞒着他,不代表将来他不会从任何一点线索中找到,这一切迟早都会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
可是,我没有想过,那一天要这么早到来。
我更没有想过,告诉他那一切的人,会是我。
要告诉他吗
我曾经失忆过,我知道那种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感觉,不仅仅是空洞,更是对一切的不确定、怀疑,从而产生无法抗拒的恐惧。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有人能来告诉我,我是谁,我做过什么,我要怎么做,才不会错。
我该告诉他吗
闻凤析说过,裴元灏下了圣旨,谁敢在他面前提我,夷三族。这表面上看起来是欺瞒了他,但其实何尝不是他的一张保命符,如果他想起了一切,那么他做下的那些滔天大罪必须要有人承担后果,裴元灏又会对他做什么
裴元灏会杀了他吗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寒。裴元灏的手段,我早已经领教过了,我和他的感情已经被拆得支离破碎,我不能到头来,连他,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顿时心一横
“刘大人是不是太多虑了”
他原本目光灼灼的瞪视着我,一听到这句话,像是被人迎头一棒打下来,整个人都懵了。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微微的发疼,只能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宫殿是谁烧的,也不知道洛什王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是大人烧了集贤殿,皇帝应该早就砍了你的头才对。”
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不过大人还活得好好的。”
“”
“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他没有再说话了,而是慢慢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的抓着我,好像要从我的目光中抓走什么东西一般。
空气中,有刚刚大雨后的生腥味,也有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他身上传来的。
不知是因为那种腥味,还是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让我微微的战栗。
走到我的面前,他低头看着我。
“那你的事实又是什么”
“”
“你到底是什么人”
“”
“你曾经到过胜京,洛什跟你见过面,就连央初王子,他也见过你。”
“”
“你身为西川的大小姐,对朝廷的事了若指掌,可我身边的同僚却没有一个认识你。你说你是我的债主,可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一首绝情诗就可以还清你跟我到底是怎么相识的,我怎么就欠下了你的债”
“”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句一句的追问,那种压迫感几乎要让人窒息,可他却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样子,我只觉得呼吸几乎都变得紧迫起来,眼
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紧逼,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而最后一步退出,就听背后哐啷一声,震得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是我的后背撞上了门框。
彻底,没有退路了。
我的双手几乎无助的在冰冷的墙壁上抓紧,而一抬头,他已经逼近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躯和投下的浓浓的阴影,几乎将我整个人都禁锢。
他并没有触碰我,可目光灼灼的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我甚至感到自己已经被他的目光灼伤的错觉,连他的呼吸都是滚烫的,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住的瑟缩躲闪。
却躲不开。
仿佛冰火两重天一般的牢笼,让我彻底的无处可逃。
“看着我”
“”
“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是不敢说,还是你之前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
“”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晴空的霹雳一般,几乎将我的脑海震荡得一片空白,而最后一句,那个“骗”字,更是刺得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骗
对,我是骗了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我知道的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刻意冰冷的目光对上他的炙热的眼神:“刘大人,你的问题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回答。”
他一愣,立刻沉声道:“好,我要你回答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他,眨也不眨:“我是什么人,这是我的事,跟刘大人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
他盯着我,目光炙热:“那在客栈里,你为什么叫我轻寒”
“”
我的心猛地一跳,睁大眼睛。
我这才想起来,当初在进入成都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们在客栈里遇到刺客,当时的我因为担心离儿,好像是情急之下直呼了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还记得
难怪,在那个晚上之前,他都能跟我有说有笑,可那个晚上之后,他跟我的相处就冷淡了许多,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的呼吸骤然紧绷了起来。
他低头死死的盯着我,沉声道:“从我有意识以来,这样叫我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