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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让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再回头想一想,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那天晚上,在客栈里是你的人”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可我的话一出口,就听见裴元修和刘轻寒他们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他”
“客栈那晚”
颜轻涵带着几分鄙夷的冷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我,终于笑出了声来:“怎么,你们终于想起来了”
“”
“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想不起来呢。”
“”
是的,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我去三江口接了离儿,跟刘轻寒他们一起回成都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夜宿城外的一座客栈,却在半夜的时候被人突然闯入客栈夜袭,当时着实将我们都吓了一跳,尤其离儿不在我的身边,更是让我这个当娘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可是,那一晚的情况,却实在很诡异。
那些人潜入客栈,被闻凤析手下的人遇见,交了手,一楼的桌椅都被打得稀烂,闻凤析却说,那些人根本没有带武器,也就是说,他们进来的目的不是伤人,也不是行凶,甚至在我们都起身了之后,立刻就逃走了。
而后来,我又发现,我和离儿之前睡的那个房间,里面被翻得一片狼藉。
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我们入川之后,有第四路人马在暗地里窥视着我们,只是当时,我们都落进了他设下的心理圈套里,一厢情愿的认定马车里的“西川颜公子”是颜轻尘,所以根本没有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考虑。
现在,我才知道,那第四路人马,就是他。
他以“西川颜公子”的身份,想要骗我上他的马车,一计不成,又趁夜派人潜入我们的客栈,是为了找东西
确切的说,是为了找这块软帕。
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当时,连我都还不知道这块软帕的存在,颜轻涵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块帕子的存在,就一直蓄意要寻找
似乎看透了我眼中的疑惑,颜轻涵笑着说道:“其实在这一刻之前,我也并不知道这块东西。”
“那你”
“我应该感谢我的那个好爹。”
“”我的脸色蓦地一变。
二叔,颜贻之
这个东西是母亲留下的,难道他知道母亲的什么秘密,之后又告诉了颜轻涵
对上我几乎惊恐的眼神,他又笑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那个好父亲,他的嘴实在严得很。他虽
然在无意中说起了这些事,可当我再要问他的时候,他却又警惕起来,连多的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
“幸好,这个家里不止有一个知情的人。”
说着,他的眼角淡淡的看向了一直站在喜堂中央,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的李过,我立刻明白过来。
李过的年纪比我们都大,当年家里的人又没有几个人真的在意过他,更妄论去提防他,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反倒又机会,比别的人探知到更多的内幕和隐情。
也是这样,他成了颜轻涵最密不可分的同谋。
现在回想起来,颜轻涵带着正觉的骨灰和灵位回颜家,因为不能进入内宅,每天晚上他都在灵堂上供奉,而在那段时间,因为身为颜家大总管,供奉颜家二爷的灵位责无旁贷,又要处理各种迎来送往,还有颜家诸多事务而每晚都呆在灵堂的人,正是李过。
甚至,在守灵的最后那天晚上,我来找颜轻涵的时候,都正好看见韦正邦和他离开灵堂走出来。
也许那个时候,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心里一阵发寒。
而此刻,颜轻涵的眼中却又透出了一阵阴冷的光芒,冷冷道:“而我那个好父亲,他不仅不肯告诉我,就连别人无意中提起,他都要打断,生怕我探知到一分一毫。”
打断
我猛地想起来:“那天晚上”
他冷笑着看着我:“没错,就是那天晚上。”
“”
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无助,还是中的药太深了,这一刻我更加感觉到身体的无力,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急急的喘了好几口,才勉强缓过来,但气息已经越发的艰难。
那天晚上,我到天目寺之后,去拜见正觉的那天晚上。
我最后想要问他关于佛郎机火炮的事,可这件事还没出口,就被正觉一反常态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中甚至带上了几分狠戾,不允许我再说下去。
而最后,他告诉我
孔夫子删述六经的目的,是为了去人欲
天底下有太多违背天理良心的事,孔夫子将其略去不详,就是怕时人效而法之
人事如此
器物,亦是如此
他不允许我将那件事问出口,就是怕引起一些人的觊觎,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现在我明白了,当时颜轻涵肯定是在他的禅院附近,或者派人盯着。
这时,我突然窒息了。
脑子里好像一道惊雷闪过,猛然将我的一切思绪都打得粉碎。
而将这些粉碎的思绪重新组合之后,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将要凝固一般,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颜轻涵:“这个东西是”
“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微笑着看着我:“这就是你娘,我婶娘,留下的好东西。”
“”
“佛郎机火炮”
第932章 他的手,伸进了我的怀里()
佛郎机火炮
当他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冷风从大门外灌了进来,整个喜堂上的人的呼吸都不一样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头看了一眼。
每一个人脸上的复杂表情狂喜的、疑惑的、惊恐的、焦虑的都在这一瞬间清晰无遗的收入我的眼中,仿佛一眼就看尽了芸芸众生。
我只觉得呼吸都窒住了,尤其当我看到了几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狂热。
正觉说得对,一些泯灭天理良心的事,一些毁天灭地的恐怖器物,根本不应该存在在世上,为人所知晓,因为他们已经超过了警世醒人的作用,反而成了一种恶的召唤,会提醒世人,可以这样为恶,会提供世人,为恶的工具
我用力的咬着牙,牙根都咬痛了,一字一字的道:“颜轻涵,你这样做,迟早会自取灭亡”
我说出这句话,已经不是警告,而是一种诅咒。
沉稳如颜轻涵,也有了一时间的怔忪,那张冰雕一般的带着冷笑的面具也有了一丝裂痕。
但立刻,他又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
“等拿到了那些火炮之后,灭亡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
对上我愤怒的眸子,他反倒愈加愉悦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不过有趣的是,我刚刚才发现,你虽然不知道这块东西的用途,可你似乎一早就知道,佛郎机火炮的存在。”
我梗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的闪烁了起来。
“”他蓦地一笑:“你果然知道。”
“”我还是没说话,只怒目瞪视着他。
颜轻涵笑道:“奇怪了,你既然知道有这种东西,也知道婶娘跟这件东西有关系,可你居然一直没有想过要去寻找”
“”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把这些东西据为己用,创下不世基业”
“”
“还是说”他的声音拖长,带着几分悠长意味的看着我:“你跟婶娘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娘的想法
我眉头一蹙计,忍不住开口道:“我娘的想法我娘是什么想法”
颜轻涵淡淡一笑:“你果然不知道。”
我耐性和涵养已经在这件事里几乎被消耗殆尽,眉头都拧紧了,恶声恶气的道:“你要说就快说,不要废话”
颜轻涵笑了起来。;;;;;;;;;;;;;起舞电子书
相比我的急躁暴怒,他却显得游刃有余,带着几分悠哉闲适,甚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道:“不要那么暴躁。轻盈,这一点你比婶娘真的还差得远。”
“”
“同样是做一件事,”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的朝我的身后看一眼,淡淡道:“婶娘就能做得循序渐进,不骄不躁,而你,急功近利,太多痕迹了。”
“”我没有说话,可他,还有离我稍微近一些的人几乎都能听到我牙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如果这一刻我还有多余的力气,只怕扑上去连他一块肉都咬下来了。
他丝毫不查,仍不急不缓的接着道:“你在西川是大小姐,可出了西川,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
这一回,我没有咬牙,也没有恶声恶气的反驳他。
事实上,我也知道他的话有道理。虽然我在皇城里当了那么多年低眉敛目的宫女,在我心底深处,也的确没有把那些王侯公卿、妃嫔美人真正放在眼里。其实平心而论,颜家大小姐在西川如雷贯耳,出了西川不过尔尔,甚至我曾经在红颜楼力克群敌,但谁又能说,在京城、在江南,在中原的任何一个地方,不会有其他的红颜楼呢
那么多个“红颜楼”的“颜轻盈”聚在一个小小的皇城里,谁能保证自己长胜不败
申柔、南宫离珠,甚至常晴、刘漓,又有哪一个,是在我之下的呢
这些年我在宫里步步为营,却仍然数次惨败,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我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别人。
不过,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兴趣去听他说教,冷冷的道:“我的失败,我自己看得很清楚,不用你再来提醒。”
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是在提醒你你的失败,我只是要告诉你,婶娘做事,要比你周密得多,否则,她怎么可能作成这一件常人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
“什么事”
他的眸子一暗:“将所有的佛郎机火炮,运出海,藏匿起来。”
“”
虽然在这之前,从他找到那块软帕后的一些言行,我已经有了一点猜测,可当他真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狂跳的感觉,仿佛那个小小的脏器都不属于自己了。
运出海,藏匿起来
我的天
我早就知道佛郎机火炮的存在,也知道颜家、薛家还有我母亲那批利器的关系,更明白这批火炮一定是在当年出了一些意外,才没有出现在西川和朝廷对抗的战场上,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是我的母亲,将那批毁天灭地的利器藏匿起来,而且她藏匿东西的地方,不是中原的任何一个角落,居然是海外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我的思绪都乱了起来,也完全顾不得身后的人会听到多少,又会想到多少,只急切的问道:“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
“”
他微笑着附下身来,更靠近了我一些,说道:“那天,你在铁家钱庄曾经问过铁玉山什么”
我的心里一刺“你,你也知道”
他笑而不语。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从铁伯伯的屋子里出来之后,看守在外面的那个老人家老莫曾经说,有一个黑影在廊门外,鬼鬼祟祟的窥视着我们里面,当他一出声,那个黑影就不见了。当时我就曾经怀疑,那个黑影很有可能是之前在偷偷进入客栈夜袭的那第四路人马,既然现在颜轻涵已经承认是他,那么那个黑影,自然也是他的手下。
不过
我问过铁玉山什么
因为刚刚接受了太多让我混乱的过去,一时间我的思绪也全乱了,竟然想不起来,只能抬起头来看向他,他淡淡一笑,说道:“你
你曾经问铁玉山,婶娘有没有把银两之类的东西放在铁家。”
“”没错,我的确问过
难道说
银两
我顿时有些恍然大悟,惊愕不已的看向他,颜轻涵微笑着道:“没错,你现在也应该记起来了,婶娘当年是很有钱的,作为颜家曾经的大夫人,”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另一边的薛芊狠狠的出了口气,我们也无暇去顾及她,颜轻涵继续道:“她的财产,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可不比中原朝廷几年的税银少啊。”
“”
“而且,听说婶娘当年到西川的时候,也带着一笔不小的财产来的。”
“”
“可是,你们到了西山之后,日子却过得那么艰苦,她的财产,好像连一文钱都没留下了。你一定也觉得奇怪吧。”
我咬了咬下唇,说道:“她的钱,全用在了这件事上”
“不错。”颜轻涵道:“我听我爹提起过,你娘曾经暗地里跟舟山一带一些民间的船厂订购了一艘大船。我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