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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人。”
“”
“你希望那些佛郎机火炮,出世吗”
不知是因为外面的局面越来越紧张,还是因为海风越来越凛冽,在这间安静的,只有两个人呼吸此起彼伏的房间里,我的心跳却越发的剧烈起来。像是为了掩饰这一刻心中的悸动,也是为了为接下来要迎接的狂风骤雨做准备,我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一块干硬的饼,从上面掰了一块下来。
饼已经完全凉了,硬得跟石头一样。
我拿起那一小块要往嘴里送,但刚刚送到唇边,我还是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替皇帝出海找佛郎机火炮的吗你现在这么说,难道你不想让那些火炮出现你不想找到他们”
他看着我,眉头也拧了起来。
我和他说话,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迂回和遮掩,其实到了这一刻,再要迂回和遮掩,只会让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不往我们期待的局面发展。
他说道:“夫人的意思呢”
我的指尖微微一颤。
那块饼,吧嗒一声从指尖落下,掉到了桌上。
我回头看着他,一时失了声。
但立刻,我笑了一下:“刘大人何必如此反复”
他似乎被我这句话刺了一下,整个人也有些僵在了那里,双手定定的扶着扶手,一时仿佛还拿不准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带着几分阴郁的看着我。
“刘大人既然有主意,就应该直接说出来才好。”
“”
“何必还要来问我让我猜”
“”
“误人,又误己。”
“”
立刻,屋子里的气氛像是被窗外突然灌进来的海风所染,一瞬间冰凉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夫人我有一些话,有必要跟夫人说明。”
我淡淡的看着他。
话说到这里,他自己却停了下来,沉默了一刻之后,他突然起身走到门边,将原本敞开的房门关上。我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只见他回头看着我,原本青灰的脸色此刻越发的苍白了几分,甚至有些难以负荷似得,背靠在门上,微微的喘息着。
我扶着桌沿看着他,一动不动。
两个人的沉默,在这样风雨欲来的时候,越发显出了一种紧绷,甚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崩坏。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也听得出那明显的犹豫和踌躇。
“夫人,乃是非凡之人。”
“”
“在下对夫人,对夫人十分敬重,也”他重复了许久,那双被低烧折磨得反倒格外清亮的眼睛里,似乎都能看出许许多多的情绪,在这一刻纷繁复杂的纠缠着,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抬起头来看着我,坦然道:“也极为倾慕。”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说什么
他说他对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刻在我的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也许外面已经打起来了,也许已经翻江倒海的打起来了,所以我的眼前,我的耳中出现了幻觉。
否则,他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
他怎么可能这样跟我说话
就在我被他这些话震得几乎完全失去反应的时候,他却又郑重的说道:“我引夫人为红尘中的知己,患难中的至交,如今开诚布公对夫人说这些话,绝对没有看轻夫人,要玷污夫人名节的意思。在下对夫人的敬重、倾慕,亦仅止于此”
“”
“我对夫人,有明珠之纇,无僭越之心。”
“”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虽无懊恼的神情,却带着几分难言的尴尬,说道:“之前在岛上,在下对夫人可能有一些过分之举,过分之言,但那是非常之时,非常之势。”
“”
“但请夫人一定不要误会。”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目光清明而坦然。
仿佛万里瀚海,明月初升。
我看了他一会儿,慢条斯理的将手从桌沿上放了下来,微笑着说道:“什么非常之时,什么非常之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微微一怔。
“刘大人是否因为发烧,有些糊涂了”
“”
“我只记得,我与刘大人,还有子桐小姐在岛上同心同德,相互扶持,才终于度过了那个绝境,那个难关,至于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夫人,果然是非凡之人。”
说着,他抖了抖衣衫,朝着我长身一揖:“多谢夫人。”
我微笑着,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仿佛平静了一些,走回来坐到了椅子上,但也许是因为刚刚站了太久,有些支撑不住了,几乎是跌坐到了椅子里,也有些微微的喘息,但还是立刻说道:“那么,对于那批佛郎机火炮
”
我说道:“刘大人怎么看,但说无妨。”
他说道:“在下看来,这样的东西,戾气太重,不论事成功成,但绝非一件良器。”
“”
“在下认为,这样的东西最好的处置就是避世不出。”
我的心猛地一颤。
而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之时,突然外面响起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们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船身猛地一震,顿时,桌上的杯盏器物全都颠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而我和他被这一颠,几乎同时跌倒在地。
手肘和膝盖撑在地板上,痛得我几乎惨叫起来,而我们两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对方,都露出了惊恐不已的表情。
外面,打起来了
第982章 你们谁知道,那是谁的船()
外面,打起来了
才这样一想,立刻又感到身下猛地一震,像是整艘船被一只手用力的抛起再重重的坠落,我和他此刻已经完全跌倒,只感到那些摔落在地上的杯盏不停的弹跳起来打在身上,而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小心”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惊恐。800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立刻,船身又猛烈的颠簸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整艘船再没有平稳过,而我和他在这个小小的舱房里,就像是骰盅里的两粒骰子,不停的被抛上抛下,翻来滚去,膝盖和手肘几乎被磨破了皮。
听到我不可抑制的发出低声的痛呼,刘轻寒皱紧眉头,一下子扑过来,将我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我们先站起来,”他大声说:“找个地方扶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急忙点点头,就感觉他抱着我,就着船身一次微微的倾斜,挪到了墙脚,这才慢慢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而我的腿还有些发软,踉跄着抓着他的衣裳,呼呼的直喘:“不知道外面打得怎么样了。”
他低头看着我:“你想出去看看吗”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现在先不要。”
铁面王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是不错的,我们两在这个小屋子里的,还只是麻烦彼此,这要到了甲板上,我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白白出去惹事的。
刘轻寒道:“这样也好。”
我们说话的时间里,外面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我甚至也听到了汹涌的海浪声和水声,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外面的人大声呼喊的声音,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行程了一幅我看不见的,却混乱得仿佛近在眼前的洪荒画卷。
刘轻寒用力的抱着我,扶着墙走到窗边,牵着我的手去抓住了窗上的栅栏。
“扶好”
我喘息着点了点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而就在这时,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韩子桐从外面踉跄着撞了进来:“青婴,是怎么回”
她的话没说完,一看见我们两,顿时脸色僵住了。
“你们”
刘轻寒几乎是立刻放开了抱着我的那只手,但还是扶着我的另一只手臂,然后对她说:“子桐小姐没事吧”
韩子桐皱着眉头,双手撑着门框才勉强在这颠簸中稳住了自己,然后看着我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这船怎么”
“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
她大惊失色,惊恐不已的望着我们:“打起来了谁,谁打谁”
她可能和之前的刘轻寒一样,对目前的状况还完全不能了解,我简单的说道:“这艘船就是当初我娘造的,船的主人是铁面王,胜京八大天王之一。跟他们打起来的是海蛇帮,也就是之前把我们从岛上劫走的那一批海盗,他们无恶不作,现在占了铁面王的一座岛,想要趁他还没回去之前,找到佛朗机火炮。”
韩子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色铁青了起来。
“那些海盗,他们敢”
“出了海,就没什么他们不敢的。”我淡淡的说着,又抬头看了刘轻寒一眼,他一只手抓着窗上的栅栏,一只手用力的扶着我的胳膊,眉头紧皱,似所有所思。
韩子桐急忙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他们打赢,然后去那座天权岛。”
“万一他们输了呢”
她这样一说,就听见又是一声巨响,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响,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而这艘船狠狠的震荡了起来,我和刘轻寒抓着栅栏还算好,韩子桐直接一头栽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紧接着,我们听到了船上发出了一声悠长的,仿佛破碎的嘶鸣,好像整条船都在发抖一样。 8
我们心里立刻感到了异样
如果说之前的炮轰,可能都是打到了船身周围的海域,造成了海水的激荡而让渡海飞云颠簸,那么这一下,我们几乎已经感觉到,是船身被打中了。
顿时,恐惧感油然而生,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清清楚楚的写了出来。
韩子桐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惊恐的低呼:“啊”
刘轻寒眼睛都红了,看了我一眼:“抓紧”
我咬着牙,点点头。
他这才扶着墙,慢慢的挪到门口,扶起跌倒在地的韩子桐,说道:“子桐小姐,你不要怕。”
韩子桐瑟瑟发抖的看着他,又看向我:“可是,这船”
我急忙说道:“没那么容易沉的”
“可你刚刚说,不是有那个什么海蛇帮的人来打这艘船吗来了多少”
我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刚刚其实我也没有看清到底来了多少,恍惚看来夜色中少说也有十几个光电,而且薛慕华也说了,海蛇帮已经是目前这片海域上最强大的海盗联盟了。
看着我沉默的样子,韩子桐也明白过来了,脸色越发的苍白:“蚁多咬死象啊”
我和刘轻寒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现在,我和他对当前的局面,也都并不太有信心。
毕竟,对战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绝对的输赢,尤其我们是在海上,风浪不定,任何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说话间,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我抓着栅栏的手用力得几乎都掐进了木栏里,而刘轻寒扶着韩子桐,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反倒出了门,撞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墙上,我听见外面传来刘轻寒痛苦的闷哼声,急忙也扶着墙走了出去,却见他蜷缩在地,脸色惨白,满头冷汗,韩子桐在一旁扶着他的一只手臂,也吓坏了。
抬头看着我:“他怎么了”
“”
我这才突然想起,他还在发着烧。
刚刚跟我谈了那么久,又被船这样颠簸着甩来甩去,他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我急忙过去也扶起了他,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回房去休息一下。”
他咬了咬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休息不了的。”
“”
没错,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是我们能休息的时候。
韩子桐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
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刘轻寒
寒,说道:“反正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就算真的出了事,我们好歹也提前有个准备啊”
“”
我咬着下唇,一时没说话,倒是刘轻寒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千万不要走出甲板去,一来容易受伤,二来不要让他们分心来照顾我们,知道了吗”
韩子桐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主意一定,我们三个人便相互扶持,但主要还是我和韩子桐一人一边扶着已经非常虚弱的刘轻寒,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他们两不太认识路,只能靠我一路指点着,加上船身不停的颠簸晃荡,我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看到前方走廊上出现了一阵一阵耀眼的光。
是炮火的光
一看到那光芒,我们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