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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太师大人太客气了。有来有往么。”
常言柏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的笑着。
这时,外面一阵鞭炮炸响,顿时锣鼓唢呐齐响,我们回头一看,却是新郎官的迎亲队伍回来了,吴彦秋翻身下马,大步朝里面走了进来。
顿时,整个吴府都沸腾了起来。
我和常言柏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吴彦秋一路走进来,不停的对着两边向他道喜的宾客们作揖致谢,然后走到我们面前,对着常言柏俯身一拜:“老师。”
常言柏微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然后,吴彦秋又转向了我:“颜小姐,有失远迎了。”
我笑道:“吴大人不要客气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从他到杨府接了新娘子回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吉时将至,吴彦秋将常言柏请到了前方主座上坐下,我便和其他的宾客一起退到了两边。
这时,喜娘扶着新娘子,从外面款款走了进来。
随着周围的人一阵欢呼声,我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身红衣的杨金瑶迈过门槛,走进了她人生中的第二个家,裙摆如波浪一般起伏不定,随着她的莲步姗姗而至,她都上的盖头也摇摇晃晃的,盖头的一角飞起时,我仿佛都能看到珠帘下,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口轻抿着,扬起微笑的弧度。
此刻,就算看不到她的脸,作为一路看着她走过来的见证者,我也能知道,她有多高兴,多幸福。
终于,由喜娘搀扶着,新娘子走到了喜堂上。
喜娘欢欢喜喜的走上前来,将喜绸的一端交到吴彦秋的手上,俯首拜了几拜,笑道:“新郎官,大喜大喜啊。”
吴彦秋笑了一下,接过喜绸。
新娘子便顺势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吴彦秋低头看着她。
这一刻,虽然周围是锣鼓喧天,宾客的道贺声,恭喜声响成一片,但他的目光却显得很安静,一如狂风暴雨的中心反倒是最安静的,他没有被周围的喜气所侵扰,虽然也是微笑着,但那微笑始终是清醒的,更是清明的。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却反而让我有些担忧。
就在他慢慢的牵过喜绸,一对新人正要走到喜堂中央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司仪的唱诵:“有客到!”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都要拜堂了,什么客人这个时候才到。
然而,就在所有的疑惑目光看向外面的时候,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口道:“宁妃娘娘驾到!”
宁妃?!
我的心里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一身锦袍的杨金翘,身后跟随着十几个宫女侍从,慢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这一出现,所有的人全都惊住了,常言柏反应最快,立刻从主座上站了起来,吴彦秋也回过头去看向大门口,旁边的新娘子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要撩开自己的盖头,幸好她身边的喜娘眼疾手快,急忙按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新娘子,可不要乱来啊,这盖头得到洞房才能掀开的。”
杨金瑶一听,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时,杨金翘已经走进了喜堂。
常言柏急忙走了过来,吴彦秋也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走到杨金翘面前,俯身跪下:“微臣拜见宁妃娘娘。”
他们这一跪,周围的人也全都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跪了下来。
“拜见宁妃娘娘!”
杨金翘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喜色进来的,但此刻所有人跪在她的脚下,而她一个人站在喜堂上,仿佛有些茕茕孤立的感觉,这一刻脸色也微微的有些黯然,便一挥手:“都起来吧。”
“谢宁妃娘娘。”
我混在人群中跪下行礼,此刻,也混在人群中站了起来,更混在所有的人的目光中,窥视着她。
原来,她已经被册封为宁妃了。
要说裴元灏这一点对她倒是真的不含糊,当初她在上阳宫有实无名,说到底只是一个侍妾,“死而复生”之后,一入宫就册封为妃,这样的殊荣,除了当年的申柔和南宫离珠,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这自然也是因为裴元灏将她“死而复生”这件事渲染了一下,毕竟自己的一个侍妾“死”了那么多年重新出现,不管中间经历过什么,都要粉饰得过去才好,听说,这位夫人当初在叛军冲进上阳宫之后,坚贞不屈,为叛军所伤,幸得皇帝天恩庇佑,重伤未死,只是被叛军带到了江南,之后便一直流落在外,却一直不该其志。这一次皇帝南下,才终于与她重逢。
故事,不算太精彩,明眼人知道不是那么简单,自然也不会多嘴;而局外人——骗的就是局外人。
我也明白,将她册封为宁妃,自然是因为,南宫离珠已经复位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由的也有些沉重。
妙言尚未痊愈,还在宫中,南宫离珠复位,到底对妙言有多大的冲击,尚为未知,虽然我也托付了常晴,现在更有晋升为宁妃的杨金翘,可到底后宫的局面会怎么变,我身在宫外,完全没有把握。
这时,吴彦秋扶着常言柏站了起来,正要上前叙话,杨金翘已经平静的说道:“本宫今日特向皇上请旨,前来观礼,你们也不要顾忌本宫,该拜堂的就拜堂,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吴彦秋一听,俯身一拜:“多谢宁妃娘娘。”
说完,急忙吩咐下人:“摆座。”
杨金瑶也摸摸索索的走了过去,杨金翘伸手握着她的两只手,眼角微微有些发红,两姐妹低语了两声,司仪走到喜堂上,大声道:“吉时已到!”
第1172章 有一些事,你会感兴趣()
全文
吉时已到。
吴彦秋慢慢的走过来,牵着喜绸的一端,而杨金瑶也跟着他走了过去,两个走到喜堂的正中央站定,所有宾客的欢声笑语也在这个时候渐渐平息下来。
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吴彦秋转身朝着外面,喜娘急忙上前扶着新娘子转身,两个人对着外面的广阔天地跪下去,一拜。
起身站定,司仪又高喊:“二拜高堂。”
两个人又慢慢的转过身,对着坐在前方的常太师跪了下去,一拜。
常言柏黝黑稳重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眼角都不禁笑弯了,对着眼前这一对新人直点头。
然后,吴彦秋站起身来,喜娘也扶着杨金瑶起身,两个人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司仪又高喊道:“夫妻对拜”
杨金瑶俯下身去,深深的一拜。
吴彦秋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知是无措,还是茫然的神情,听着周围的掌声和呼和声,还是慢慢的俯下身去,与他的新娘子交拜。
司仪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一听这话,我几乎能感觉到那个蒙着盖头,一直静静站在喜堂中央的新娘子肩膀微微耸动,几乎要跳起来一样,幸好旁边的喜娘扶着她,以为她是要跌倒了,急忙劝慰道:“新娘子莫怕,莫怕。”
说完,轻轻的扶着她往前送了几步。
面对周围宾客戏谑的笑容,吴彦秋也没有说什么,只微笑着牵着手中的喜绸,将他的新娘子引到后面去了。
这一下,喜堂上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前面的酒宴也就摆开了,自然是作为高堂的太师主持大局,还有吴家的管家,将所有的宾客请入席中,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端坐在那边的杨金翘的身边,垂首道:“请宁妃娘娘入席。”
杨金翘的眼睛还望着后面,新人已经消失了的地方,绯红的帘子不停的晃动着,她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唇角犹带笑意,但一看见周围的人,脸上的笑容还是慢慢的敛起了。
她摆了摆手:“本宫观礼之后就要回宫了,这席,就免了吧。”
“那”
她又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说道:“临走前,本宫有些话要跟颜大小姐说。”
我毫不意外的,微微的低下头去。
杨金翘又朝周围看了一眼,虽然那些宾客已经纷纷入席了,但也有一些人有意无意的朝这边看过来,她便说道:“我们去后面谈谈吧。”
“是。”
说完,她便转过身,我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那管家也不敢多嘴,急忙垂手退了下去,还招呼了周围的几个仆从说话,大概也是给他们招呼,让他们不要过来惊扰到宁妃和我。
两个人从侧门出去,沿着长廊慢慢的走着。
我安安静静的,但心里却一直有些说不出的忐忑,只是我走在她的身后半步,也看不见杨金翘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心情,所以也不敢轻易的先开口。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了,我估摸着皇帝给她出宫观礼的时间并不多,再耽搁下去就要耽误她回宫,终于在我们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那天,你也在太庙吧”
我一时哑然。
虽然也知道,凭她的聪慧一定能猜出一些端倪,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就这么劈头问过来,让我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对上我慌乱的眼神,她已经对一切了然于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你果然在那里。”
“”
“我也猜到,皇帝陛下不可能一个人在那个冷冰冰的后殿,原来,他是和你在一起。”
“”
“你们,是不是就在商量我的事啊”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跪拜下来:“宁妃娘娘恕罪。”
她也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我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外面,是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而我和她两个人之间,却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对我。
虽然,实际上将她算计进宫的并不是我,我也没有那样的能量,但的确,从内心来说,我更期望的是现在这个局面。如今,她已经成为宁妃娘娘,她要如何看待这件事,要如何对我,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相对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
“”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看见那张容妆精致,显得格外端庄的脸上露出了倦怠的神情,她低头看着我,目光也显得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和坚定,平静的说道:“其实,这个结局,也是我所乐见的。”
“”
“只是,我下不了那个决心。”
“”
“现在,你和皇上,还有皇后这样帮我做了这个决定其实也好。”
“”
“至少,金瑶还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我犹豫着道:“宁妃娘娘”
“你不用说了,”她轻轻的一抬手,阻止了我的话,目光看向远方,显得有几分茫然的说道:“我,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见光,这些年来我也明白了,有一些事,凭我一个人,是做不成的。”
“”
“也许,早一点回到他的身边,有一些事,会变得简单得多。”
说着,她低下头,用一种不知是喜是怒的眼神看着我:“多谢你了。”
我自认有愧与她,这个时候没接这个口。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她说道:“现在我入宫了,宫外的一些事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难得金瑶这么喜欢你,还认你做姐姐,你就多尽责吧。”
我低声道:“是。”
说完,她又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要走。
就在她刚刚走出几步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回过头:“宁妃娘娘。”
她停下了脚步。
“我听说,娘娘在入宫之前交代,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我。”
“”
“但这些天,我每天等候,娘娘的人却都没有再过来了。”
“”
“今天难得能跟娘娘重逢,不知那件东西娘娘是不是打算亲手交给我。”
她站在长廊中央,身后的锦袍长长的拖在地上,映着檐下的灯笼,上面暗暗的花纹反射出一些金光来。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那东西我想还是不用交给你了。”
我一听,顿时心里咯噔了一声:“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也许没有什么重要的。”
“娘娘这话的意思是,之前娘娘是觉得,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应该告诉我的”
她听着,一时没动,只有耳垂上那沉甸甸的耳坠子微微的荡漾着,仿佛此刻两个人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轻叹了口气:“颜轻盈,你啊,你啊”
“”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越是这么聪敏,就越是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