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迳霞衿鸲鳌
他每次动手捡东西前,都会双手合十,祷告一声,然后才弯腰捡取。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收获倒也不少,不过那些死去的难民奴隶,除了一身破烂衣裳,什么都没,小和尚捡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从那些五龙山的匪徒身上获取的。
小和尚四下寻觅,忽然他目中放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两蹦三跳的来到了目标处。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你好生安息吧。”小和尚双手合十,祷告一声,然后弯腰捡取物品。
结果东西被尸体压在下面,他拼足了力气,才不过将那东西拉出了一个小角。小和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宁神望去,却发现是另一个尸体上的衣服,大失所望。
正当他有些泄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具尸体突然颤抖的抽搐起来,最后一阵在晃动中,从尸体堆中冒出一颗人头,脸色痛苦,大口的呕吐,吐出来的全是臭水,吐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这突然来了一招诈尸,任小和尚古灵精怪,胆大心细,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见到尸体的样子,小和尚又心花怒放起来,站起身朝忙碌着的师兄们大喊起来。
“师兄,师兄,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在哪?”
。。。。。。
一个时辰后,去小镇的那个名叫虚璇的和尚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捕快打扮的中年人。
虚璇面色平静如水,好似闲庭散步,身后三人则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好像赶路赶的有点吃不消的样子。
“到了吗?尸体呢?在哪呢?”捕快头目气喘吁吁的嚷嚷道。
“快了,就在前面!”
虚璇伸手一指,捕头顺着望去,透过树干间的细缝,一具具形形色色的尸体堆满了整个望平岸。
三位捕头均露出了凝重之色,对视一眼,收住了心中气恼,快步而行。
“你们将尸体先排好,我点一下数字。哎,怎么会怎么多!这让我到哪找户籍去。”
捕快头目一到望平岸,着实被尸体数量给惊呆了。他按程序吩咐一声,自己喃喃自语着。
“哎,世道真够乱的,看来又要多一批孤魂野鬼了。”
和尚们上下其手,将尸体一个个的搬下摆好,两名捕快则上前轻点人数。很快两名捕快将点出的数字汇报上来。
一共二百零七人!
众人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姚捕头看了看尸体,稍做检查,并记录在案,之后吩咐这群和尚将尸体当场掩埋算了。
虽然不是常有,但毕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双方也是驾轻就熟,开始放手做事了。
东临河上游有什么,这些捕快比谁都清楚,他们只是当地的一名小小捕快,只能在小镇附近耍耍威风,他们可不敢,也没兴趣管别的什么闲事!
人多力量大,不过小半天功夫,和尚们了已经挖好了十座大坑,年长的和尚们稍做休息,就抹了下额头的汗水,两人一组,抬着尸体放入土坑之中埋了。
这么长时间,才埋了十个,这么多尸体,没个两三天是弄不完的。
捕快看在眼里,有些不耐,他们可没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为首的姚捕头随意开口问了一句,就想回去了。
“出事的就这么多吗?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还有一个,不过身体不太妙,已经被虚远师兄背回去医治了。”一位年幼的小和尚下意识的开口答道。
其他和尚闻言身子一颤,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忙碌,偷偷的看了过去。
“哦?还有活口?男的女的?多大了?”姚捕头的职业素养立刻体现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男的,看起来十三四岁了吧。”
“哦,好,很好!你带我去见他,我要问他一些事,顺便做个记录。”捕头两眼一亮,一手抓住小和尚胳膊的说道。
“我…我…”小和尚受到惊吓,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慈相师叔那,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一位年长的和尚出来解围,领着三名捕快往山上走去。
“虚贤师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小和尚走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和尚身边,有些委屈的问道。
这个被称为虚贤的和尚,身体修长,面容俊朗。此人呼吸平稳,行走无声无息,极有可能也有一点武功在身。虚贤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和蔼可亲。
“没有,虚土是个诚实的孩子,只是以后如果看到这些戴高帽子,腰挎马刀的人,别对他们说实话。”
小和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在说话。
尺剑山腰处,佛光寺中的西边偏院中,一个光头和尚站在一座木屋门口,将求医的十几个村民挡在外面。
村民们对此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知道,此刻慈相大师正在屋内救治一位比他们更要紧的伤员,此人是虚远和尚当着大伙的面背进去的。村民们善解人意,三五成群的坐在庭院内,聊起了家常。
木屋内的布置十分简陋,一方桌子,一个由几片木板搭成的简易木床。此刻屋内共有四人,一个伤员平躺在木板上,三个和尚守在一边。
那伤员面容普通,脸色苍白,一身破烂衣裳,散发着阵阵恶臭。正是在五龙山上收到修士争斗波及昏死过去的天辰。
天辰的运气显然没有用尽,在大多凡人死于非命的时候,早已昏迷的他,却在地面塌陷时,意外的掉落下水道中,顺着管道滑落到东临河中,这才逃过一劫。
此刻天辰全身浮肿,面如死灰,双眉紧锁,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也不知是身体有恙,还是在做噩梦。
木板边上坐着一位中年和尚,他的身后还站立着两个和尚,正是不久前在还在山下的虚远,虚圆两位师兄弟。
中年和尚有些俊俏,神色却平淡之极。他右手搭在天辰的左手腕上,一脸沉吟。
过了一会,见中年和尚还没动静,小和尚虚圆忍不住开口问道:“慈相师叔,这个人是不是没得救了啊?”
虚远就在一旁,也是两耳竖起的听着,一脸紧张的样子。
中年和尚闻言收回了手掌,笑了笑:“没事,别担心,这小子身体健壮的很,脉搏稳健有力,体温均衡,压根就没受什么伤病,我看这么长时间,只是心里觉得奇怪罢了。”
“太好了,那他什么时候醒啊?”
虚圆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一旁的虚远也是如释负重的样子。
“这不好说,他虽然没伤没病,但确实呛了不少的水,只要把大部分的水吐出来,应该就没事了。时间一到,就会自然醒过来了。”中年和尚解释道。
“哦?这么说,我能够将他抓回去交差了!”
屋外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后三名捕快打扮之人,不顾屋外和尚的劝阻,大摇大摆的冲进了屋内。
“姚捕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中年和尚脸色变了数变,随后还是笑脸相迎。
“别来那一套,假惺惺的。人呢?哦,在这啊!”
姚捕头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他一手支开慈相和尚,快步来到木板边,看着上面的天辰,上下打量了两个来回,两眼放光,点头自语。
“不错,不错,这身子骨,顶个十四岁的门槛,也凑的过去。”
“姚大人,这位小兄弟可还是伤员!”一旁的虚远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开口提醒道。
姚捕头有些不悦。“我知道,这不是有慈相大师在场的么,大师医术精湛,随便露两手让这小子醒來,我还有话要问呢。”
“我们刚才的对话,想来姚捕头也是听到了,恕在下无能为力。”慈相和尚苦笑一声,委婉拒绝。
“大师既然不肯出手,那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医治,还有好多事要盘问呢。”姚捕头倒也不生气,大手一挥,两名手下上前一步,就想把木板上的天辰架起抬走。
这时虚圆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身子一闪的挡在了天辰和捕快中间,笑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
“为什么?你们不治疗,我自己背回去找大夫还不行吗?”姚捕头看了一眼圆头圆脑的虚圆,有些头疼起来。
别看这位和尚年级小,他原先可是镇上的有名智多星,只是后来为了躲避抓丁,这才在长辈的陪同下,来到佛光寺出家当了和尚。
虚圆也并非个例,附近好多人家的男孩,为了躲避抓壮丁,全都送到佛光寺出家了。比如虚远虚璇,都是如此。这位姚捕头大概是看中了天辰,询问是假,要他充军是真。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这位大哥已经是我们佛光寺的一员了,你不能带走他,要审讯,可以,就在这里等他醒来问吧。姚大人如果不信,可以等他醒了,我问给你看。”
姚捕头不信:“不可能,他都还没醒,怎么突然做了和尚?小子,你可别想戏言诓骗大爷我。”
“嘿嘿,姚大人,你才来了多久啊?我们可是足足守了一个时辰。这期间他醒过两次,不过又很快就昏睡过去。其中一次,我问他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佛光寺啊,如果不加入的话,会被坏人吃了,还不吐骨头!这位大哥哥被我一吓,当场就答应了。不信,你可以问慈相师叔和虚远师兄啊,他们总不能跟着小和尚说谎吧!”小和尚说的绘声绘色,联手比划,好像真有其事。
姚捕头看向二人,一脸询问。慈相虚远可没有虚圆那般滑头,他们有些尴尬,不敢直视姚捕头,只是双十合十,念叨一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姚捕头一见有诈,但又不能确定,所以出言激将道:“哼,他们可没说见到啊,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心我拿你回去治罪!”
“捕头大人,你没看到他们点头承认了吗?”小和尚身形一转,来到慈相身边,依照他们刚才的举动,双手合十,念叨佛号。果然,在念叨佛号的时候,头微微点了几下,看的几人是表情各异。
姚捕头气的鼻子冒烟,但身处对方地盘,失去了地利之便。同时佛光寺除了是座烧香拜佛之所外,寺庙内人人习武,人人会武!这人数多少不谈,光是一对一单挑,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这边。
姚捕头进退两难,不得不想了个损招,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子,有种你就当着我面向佛祖发誓,天打五雷轰的那种!”
“阿弥陀佛,小和尚所言句句属实,如若虚假,晴空霹雳,有死无生。”虚圆难得的收住脸上的嬉笑,鞠躬发起了毒誓。
“好,我们走!”姚捕头冷声说道,手一招,两名手下跟着他快步出了院子,往山下走去,竟然绝口不提审问天辰之事。
姚捕头来到山脚,回头看了一眼树林间的寺庙,咬牙切齿说道:”佛光寺,又是你们佛光寺,哼,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二十三章 和尚难做()
“虚圆,你可是触犯了口戒,虽然事出有因,原为救人,但这般油嘴滑舌,可不是我们出家人的作风。”见姚捕头确实远去,慈相脸色一板,用着教训的口吻说道。
口戒,那是佛门五戒中的第四戒,妄语。除此之外还有杀生,偷盗,邪淫,饮酒。
“是啊,而且你刚才还发下毒誓,这么明目张胆的欺骗佛祖,实在是大不敬。”虚远也在一旁责怪道。
“嘿嘿,刚才发誓的是小和尚,我是虚圆,这分明是两个人么?虚远师兄,我叫小和尚吗?既然不是我发的誓,又何来欺骗佛祖之说呢?而且佛祖心胸似海,又哪会将我的这点过失挂在嘴边呢?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好事啊,佛祖他老人家一定会体谅虚圆的一片苦心。”
虚圆小小年纪,无论脸皮之厚,还是精湛演技,都是堪称一流的。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皱起眉头,泪光闪动,满是委屈的解释起来。
“唉,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好。。。。。。”慈相闻言虽然觉得在理,但又觉得虚圆的狡猾更胜之前,丝毫没将自己的训诫听进去,一脸焦急。
这时,木板上的天辰传出几声咳嗽,眼皮缓缓睁开,满是迷离之色。
“唉,师叔,这小子醒了,你快来看看。”虚远欣喜道。
慈相闻言,瞪了一眼虚圆,快步走到床边,给其把脉,嘘寒问暖起来。
小和尚两肩一耸,吐了吐舌头,做了个俏皮样,三两步也凑到了木板前,问天辰来自何处?要往哪里去之类的。最主要的还是问他愿不愿在佛光寺的当和尚,并且将其中利害关系,给天辰分析了清清楚楚。
天辰也不是愚蠢昏庸之辈,眼下四肢乏力,身体羸弱,需要静养,自然不愿得罪对方,将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