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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并没有要听的意思,手一挥,两个小伙伴当即松了口气,飞也似的逃出了晒谷场。
小胖墩气的快要吐血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背信弃义的人远去,心中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死这两个狗杂碎。
“别看了,现在我们可要好好聊一聊,算算账啊。”天辰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懒洋洋的说道。
一句话又将小胖墩拉回了现实,只见天河天辰两兄弟掰着手指头,不怀好意的慢慢的走向小胖墩。小胖墩全身寒毛倒竖,打了个激灵,连连求饶。
当晚,天树一家刚刚收拾完碗筷,一对夫妇领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胖子,来到天家讨说法。
只见原本就白白胖胖的小子,此刻脸肿的不像样子,白白脸蛋变成了两个大紫馒头,把眼睛都挤得只剩一条细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任谁看一眼都会觉得肉疼。女子一拉胖子的衣服,身上也满是淤青和擦伤,看起来是受了不少罪啊。
二人坐在大堂之上,小胖子站在一边,女的指着身边的儿子大声吆喝着。天河天辰两兄弟跪在大堂中央,面对一张不知哪路神仙的肖像,满脸的忏悔神色。
父亲天树手持一杆木棍,时不时的挥动两下,抽打着两个儿子。母亲蔡桂英在一旁陪着笑脸打圆场,安慰着小胖子的父母。事情一直闹到半夜才散场。夫妻二人一见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天树将木棍一扔,斜靠在一座老旧木椅上,点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上两口,轻吐一个烟圈,开口问道。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人家打成那个样子?天辰,以往你打架,下手可没这么狠啊。还有天河,你小子怎么也跟人学打架了?你在父母心中一直都是很懂事的。”
母亲蔡氏看着两个儿子跪了两个多时辰,又被天树打了几十棍子,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蔡氏心中不忍,走了过去,将他们拉了起来。
“你,你真是的,这是在教育孩子,你扯什么后腿。”天树嘴上说着不满的话,但却没有分毫起身阻止的意思。
“爹,你别怪两个哥哥,事情是这样的。”一直躲在里屋的天雪开门出来,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一遍。
天雪年龄最小,在这家中也是所有人的关爱对象,所以天雪虽然性格懦弱,但是却也很喜欢这两个哥哥的,眼看哥哥还有可能受罚,当即出来给他们解围。
“原来是这样,真是该打,哪有这么没教养的孩子,要我说啊,还应该多打两下,让他长长记性。顺便也让村里面的别家孩子看看,说我们天家孩子坏话是什么下场。”蔡桂英听完天雪的讲述,气不打一处来,柳眉一拧,怒喝道。
“你少在这吹风,再打几下,这不是要人家的命么?哪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天树虽然也觉得孩子没错,但为了他们以后着想,也不想纵容他们的行为,反驳妻子一句。
“呵,就你老爷子是好人,我们都是坏人。走,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理他,今天娘和你们睡,对了天河,辰儿,你们身上要是哪里疼,要和娘说啊。”蔡桂英搂着孩子,白了天树一眼,往里屋走去。
空旷的大堂中,只有天树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的露出一抹苦笑。
有了小胖墩这个榜样,村子中的小孩敢说天家闲话的人是一个都没了。
隔壁张二叔的儿子张大牛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就跑到天树家凑热闹,一边说二位兄弟打得好,打得妙,另外也有些埋怨天雪,这种好事都没叫上他。
天雪嘟囔着小嘴,怪罪当时张大牛不在家里,找不到人。几人一阵交谈打闹,气氛十分欢乐,真是童趣无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
这段时间,天上一滴雨水都没下,村中小溪早已断流,东面十里开外的小河,也快干枯了。农田中满是龟裂的土地,播下去的种子都没几个发芽的,上面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杂草,看来今年和去年一样,要绝收了!
绝收两年,村民家中的余粮再丰富,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在加上水源也快断绝,这下可如何是好。小小的钟山村陷入了一股焦虑的气氛当中。很快,有两家带着一些值钱的家当,拜别村里,出去逃荒去了。
就在第三家第四家也准备出去的时候,前面出走的两个人却带着百斤的面食,重新回到了村庄之中,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官府的征丁队。
有人带路,征丁队直接来到村中的晒谷场开张了,先前出去的两家,按照约定,将村子大半人都召集起来,村民将征丁的十几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此盛况,村中那些精力旺盛又闲来无事小孩子自然不会错过。只见他们一个个的小腿快跑,躲在晒场旁边的粮仓里,或半露着脑袋,或伸长脖子,好似做贼一样。
天辰天雪因为年纪尚幼,帮不了家里什么忙,所以也早早跑来凑热闹了。同样的,小庄小武三位活宝也过来了,只是他们慢了天辰一步。
小庄三人见到天辰的时候,都不禁脖子一缩,心底生寒,然后捏手捏脚的绕过天辰,跑到另一边观看。天辰的心思全在晒谷场,根本就没发现小庄等人。
晒谷场内的征丁队共有十五人,他们个个都是精壮汉子,身穿皮甲,腰挂马刀,看上起威风凛凛。
眼见村中之人大半都来了,一名好似领兵的官员走上前来,拿着一张白纸黑色的稿子,环顾四周,趾高气昂,开口说话。
“这是晋州州府大人按照西楚皇帝发布的征丁令,只要年满十六,五十以下之人都可参加。参加之人当场就能得到面粉二十斤,稻米二十斤,外加一百铜钱。”
“这命令是什么狗屁东西,我们黄家住在这钟山村百余年了,从来没受过什么官令,有事的时候你找我,我父亲病痛而死的时候,你们官府可有管过我们?走,赶紧给我走。不然就将你们全都打死。”
村中年纪最大的黄大爷一把强过官令,将他撕的粉碎。官员微怒,当即喝斥道:”你敢撕毁官令?不要命了?来人。。。。。。”
村中的大老爷们一见对方有要伤害黄大爷的意思,当即怒目而视,一同上前一步,直吓的那位官爷的下半句给咽回了肚子,当即收住想要拿下对方的心思,接着说道。
“这不是强制的,我只是老宣传一下,参不参加对个人心意。对了刚才忘了说了,这次派出的只是一些装粮打铁的杂货,不会上前线打仗的。另外在外工作,也是有工钱的,一个月五十文铜钱。”
这场面,就算那些看热闹的小孩见了,都知道当官的怂包了,当下龇牙咧嘴的嘿嘿笑着,天辰兄妹俩也是如此。
“哥哥,什么是征丁啊?”天雪眨着圆圆的眼睛,看向身边高他一头的天辰,开口问道。
“正定?额,应该是镇定!对了,就是镇定。意思就是说要稳住,不能乱,村中的邱大先生说过。”天辰顽皮好动,哪里认识什么字,听到妹妹开问,也拉不下脸说自己也不知道,只得胡扯一通。
天雪一脸迟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连征丁都不知道,哎~”一旁的小孩则撇撇嘴,小声嘟囔一声。
天辰耳朵贼尖,闻言立刻目带寒光的盯向此位,这位小男孩被看的全身发毛,尴尬的笑了几声,跑到另一边去了。
就在天辰在想要不要上去强词夺理一番的时候,外面却出现了新的情况,在小孩子惊疑的声音中,天辰转身看去。
只见天树不知何时走出了人群,正和那名官员说着什么。
“我想去。不知面粉,稻米在哪?还有那一百文钱。”
“哦?好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这里有两张字据,你画个押,我们就算签订契约了,稻米现在就送到你家。”官爷一见报名者是位壮汉,当即心喜,暗道这趟没白来,总算有交差的了。
“天树,你疯了?官府的话你也信?你忘了我们祖上是为什么才逃到这里的吗?”
“是啊天树,别去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村民纷纷劝说着,只有他的好兄弟张豹没有开口。他就在天树家隔壁,每天开门就照面,对他家里的情况,那是十分清楚的。
天树为人勤快,是种田打猎的能收,家中的余粮原本也不少,但是自从七年前,家中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小孩,开支一下子多了起来。
若是在常年,这些开支紧紧是让家里没有余粮,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只出不进,天家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就连他许久不碰的老旱烟,也在去年开始抽了起来。
张豹不是不想帮助他这位兄弟,只是三年前母亲去了,请村民吃了三天三夜,几乎将往年的余粮给吃了个精光。现在一向健硕的父亲走会路,都会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常常要坐下来喘口气接着走,他要做好一些准备。外加他也有两个儿女,家里负担不比天家少。
去年他还能和天树等几人,进入森林之中,打些猎物回来,但是今天因为水源枯竭,大片的树木开始死去,森林的面积急剧减少,动物没得吃的,也开始往南方迁徙,猎物都没得打了。张豹在接济过天家几次后,也是有心无力了。
“大伙别再劝了,我心已决。”天树微笑的朝村民说道,然后上前走到官爷身边。
官爷拿着两张写满黑字的白纸,放到他面前,旁边还有一个红泥印。按理说天树原本还要签字,但是村里人,又识得几个字,签字就由官爷代劳了。天树'看不懂的这些字,在仔细对照一下发现一模一样之后,无奈的按下手印画了押,他太需要那些粮食了。
官爷高心的将两份仔细折叠放入怀中,一派双手,身后走来了两人士兵打扮的人,一人提着一个袋子。
“你们陪这位去一趟,将东西送到他们家里。”官爷高声的宣布一句,但最后却在那二人耳边又悄悄的说了一句。
”注意,别让他跑了。”
二个士兵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跟着天树向村里走去。
“现在已经有一位壮士参加了,你们之中还有没有了啊?你们放心,刚才承诺的东西一分都不会少的。”官爷搓着双手,一脸赔笑的样子。
天辰急的在粮仓内打转转,他可不傻,那官员见天树画押的时候,一脸的贼笑样,明显没什么好事!但他不知道这”镇定”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是无从下手。
这时他倒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惊走那名小男孩,如果从他口中问出相关意思,以天辰的心思灵巧,定然能找到解决方法。天辰环顾四周,结果与他对视的同龄人均是飞快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走,回家找娘!”
天辰拉住天雪的小手,朝她说了一句。天雪满是疑惑,但她打小就跟着天辰屁股后面转,也没多想就点点头。
但是小孩子哪里有大人的步子快,虽然他们是小腿快跑,但还是和天树一同回到了家门口,天辰嘴还未张,天树就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第三章 时过境迁()
天家门口,蔡桂英惊讶的看着三个人,目光又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丈夫,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正在屋后劈柴的天河听到动静,满头大汗的跑出来,看着众人。
蔡氏一把扯过天树,将他拖到家中,轻声说道:“你发什么疯?这官府想来都是欺压百姓的,你拿他一分,他要拿回十分,你今天拿回这么多东西,他可是会扒你的皮拆你的骨,要你的命吗?”
天河则拉着天辰到一旁询问,天辰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明白,天河叹了口气,白了弟弟一眼,走到门边,静静的听着。
两个士兵也不等天树等人请,自顾自的放下两袋东西,其中一位更是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放在袋子上面。
“二十斤面粉,二十斤大米,一贯百文铜钱,请清点一下。”
蔡桂英上前一步,冷声说道:”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了,你们拿回去吧。”
天树拉了一下蔡氏,被其身子一扭的扯开,挡在他和官兵中间。
“这可不行,这位天树大哥已经签字画押了,白纸黑字。如果这时反悔,官府可是会派人前来强抓的,到那时可不是去工作,反而可能是去当敢死队,最轻的也要吃一辈子牢饭。”一名年轻一些的士兵出口解释道。
“让他来抓好了,你们前脚离开,我们后脚就走,天涯海角,去哪抓啊?”蔡桂英笑道。
“县令大人会发布通缉令,到那时整个大楚都会贴满天树大哥的通缉头像,到那时你们除了永远进入深山老林不出来,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年轻士兵冷笑一声的说道。
“你敢!你当我们这些山里人是你们城里的软骨头吗?”蔡桂英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喝道。
另外一位有些年长的士兵见势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