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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潇在白日里曾对樰琊无理,由樰琊亲手送上路,最合适不过。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把白敬庭听得目呲欲裂。
厉云涛也在暗暗心惊,他不动声色的看向慕轻歌,这红衣绝烈的公子,时而精明,时而又随意,到底是灵机一动,还是步步算计?
“白矖、银尘,动手吧。”慕轻歌兴致索然的说了一句,自己却抱着双臂,带着荆海退到了一边。
白矖和银尘早已经等得迫不及待,她一声令下之后,两人立马就冲了上去,大开杀戒。
厉云涛见此,也来不及多想,立即吩咐厉家众人也加入了战斗。
一场新的杀戮再次开始,血腥味在窦家变得更加浓郁。无数的哀嚎,还有不敢的吼叫,在夜空中响起。
有了白矖和银尘的加入,这一次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血液四溅,宛如在空中凝成了血雨。
慕轻歌站在树下,漠然凝望,仿佛在这血雨腥风中欣赏着‘雨后美景’。荆海不敢乱动,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慕轻歌身后。
他清秀的脸上,已经苍白一片。双唇的颜色也发着白,紧紧抿着,似乎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不轻。
那一幕幕杀人的画面,深深的刻入了他的眼眸深处,震撼着他的心灵。
‘傲世海屿城的窦家,就这样没了。’
‘盘踞海屿城多年的白家,也就在这么弹指一挥间没了?’
而这一切,都和自己在山中偶遇的哥哥有关……
不!不是哥哥了,是师父,是他的教官!
荆海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慕轻歌的侧颜。初见时,这样惊艳世人的脸,让他觉得十分美好。而此刻,这张依然美丽,却无比平静的脸,却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你怕我?”突然,一声询问传来。
荆海浑身如同电击一般,回过神时,就对上了慕轻歌垂落的眼神。
‘教官的眼神很清透,很坦荡……似乎带着一种问心无愧。’荆海有些慌乱的心,在慕轻歌的注视下渐渐平静起来。
慕轻歌的问题,在他耳边回响。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抿唇解释:“徒儿……徒儿只是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
慕轻歌淡淡收回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杀戮。
那里拼命搏杀的人中,此时此刻不止一个想要冲到她身边,取了她的性命。但是,却因为白矖和银尘的缘故,让他们无法得逞,只能向她投来怨恨无比的眼神。
慕轻歌毫不在意的一笑,缓缓的道:“你心中此时,是不是也像那些白家人一样,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是我的出现导致了他们家族的覆灭?”
荆海猛地抬头,眸光如星的看向慕轻歌的背影。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确有那么一丝想法。只是,不同于师父说的是,他不认为白家是因为师父而亡,只是想不通这件事明明与师父没有关系,为什么师父还要参合进来。
荆海有一个让慕轻歌欣赏的优点,就是不会隐瞒。他心中有什么想法,又或是什么疑惑,他会直接开口问出。
所以,在少顷的沉默之后,荆海把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慕轻歌嘴角快速的闪过一丝弯弧。她转眸看向身后站得笔挺的少年,问道:“你以为没有足够的利益,我会帮厉云涛出手?”
慕轻歌缓缓解释,“白家的覆灭只是早晚之事,因为厉云涛的野心不允许他们存在。我出现,不过是锦上添花,给厉云涛添把火罢了。而他也恰恰需要我这把火,让他更有信心,也减少损失,能够稳定住海屿城。而我,需要的则是看得见的利益。两方合作,各取所需罢了。作为我的弟子,身手是次要的,首先要有脑子,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放在最有价值的位置上,清晰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目的为何。”
最后一句,如同暮鼓晨钟般直接撞在了荆海的心头,让他瞬间明悟!
他似乎明白了明明不需要多做解释的师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向他解释这些。师父是在叫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些道理是他在小渔村中的生活里学不到的。
明白了慕轻歌的意思,荆海深吸了口气,对慕轻歌深深一拜,恭敬诚恳的道:“多谢教官指点!”
见荆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慕轻歌也没有再多说。
两人如同画外人般,看着夜色中的杀戮,感受着四周气息中被血腥充满的味道。当白家的人越来越少时,早一步离开的樰琊返回。
她一身素衣没有沾上半点血迹,依然是那么出尘飘逸,清丽绝伦。
只不过,她手中提着一个滴着血的人头,却让她的气息增加了几分森冷。
樰琊一出现,就引起了白敬庭的注意。
而当他的视线落到她手中提着的头颅时,整个人大叫了一声,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好!他要自爆,快退!”厉云涛察觉到白敬庭的不对,立即发出警示,带着厉家的人,迅速向后退去。
退开时,厉云涛眼角余光扫过慕轻歌,见她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心中不禁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他来不及撤退,被自爆产生的能量炸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还不等他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一道不屑却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传出:“在姑奶奶面前,还想自爆?”
紧接着,厉云涛就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直接将体如圆球的白敬庭抽飞。
白敬庭在窦家上空划出了一道弧线。
然,还未等众人反应,就听见他发出了惨厉的叫声,整个身体还未自爆,就在众人眼前好似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这诡异的一幕,震惊了厉家的人,包括厉云涛。他眸光闪烁不断,心中思绪飞速变化着。
除了荆海没有人注意到,慕轻歌悄悄藏于袖中的手指。
荆海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师父藏在袖中的手,刚才白敬庭在被抽上天空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了师父手指中射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一出现,似乎扭曲了他们眼前的空间,然后就朝着白敬庭而去。
之后,他们看到的便是白敬庭消失的一幕!
原本要自爆的白敬庭,突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白家剩下的人愣住了,都呆呆的看着自己家主消失的地方。
反应过来的厉云涛,立即招呼厉家的人,再次扑向了白家剩下的那些人。
白敬庭的死,白潇的头颅,让剩下的白家人彻底崩溃,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开始溃散而逃。
樰琊丢下了手中提着的头颅,悄然回到了慕轻歌的身后,与荆海站在一起。
白矖和银尘也都返回,站在了慕轻歌左右。
剩下的局面,已经不需要他们出手。
“你们两个现在到底实力为何?”慕轻歌低声问向银尘和白矖。
银尘抿唇道:“不如轻歌。”
慕轻歌嘴角轻抽。
白矖却故弄玄虚的道:“这个嘛……保密!”
一句话,让慕轻歌微微仰头,看向渐渐西落的冷月。她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善后的事,已经不再需要她出面。
她更无兴趣在这里继续看着厉云涛对白家进行血腥的屠杀,没有任何告知,她就带着身边几人返回了客栈。
路上,荆海与樰琊自动的走在最后面,把最亲近慕轻歌的位置,留给了白矖和银尘。
白矖依着慕轻歌问道:“你怎么突然收了个徒弟?”
慕轻歌步子微微一顿,又再度迈出。她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白矖的这个问题,最后点头答道:“一时兴趣。”
一时兴趣?
呃!
白矖脸上戏谑的笑容僵住,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没听错吧?一向做任何事都有着明确目的的慕轻歌,居然会因为一时兴趣而收了一个徒弟?’白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银尘,可是后者却给了她一个冷酷傲娇的侧脸。
白矖眸光一厉。
虽然这张侧脸俊美妖冶,但是,依然给她一种想要狠揍一拳的冲动!
白矖将眸光从银尘身上收回,才发现慕轻歌已经走远了。她慌忙追上去,对慕轻歌小声而惊讶的道:“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一时兴趣?”
慕轻歌微微蹙眉,似乎对自己给出的这个解释也很不满意。
少顷,又憋出一句话:“在中古界,我需要一个土生土长的代言人。”似乎这个答案比之前的要更具备可信度,慕轻歌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梢。
“代言人?”白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觉得慕轻歌的回答依然无法满足她的好奇心。
可是,就在她还想继续追问时,慕轻歌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不信是你的事。”
冷酷的语言,将她的态度表露无遗。
白矖立即乖乖的闭上了嘴,却又不甘心的转眸打量了身后离着一段距离的荆海。似乎,她在思考,这个除了长得有些清秀之外,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少年,凭什么让慕轻歌另眼相看。
“多事。”
就在白矖看向荆海的时候,一声淡淡的冷哼从身边传来。
白矖眸中厉光立即扫了过去,盯住银尘时,她漆黑的双瞳中快速的闪烁了一道紫金色光芒。
白矖的打量,荆海感受到了。
他觉得这个漂亮姐姐的眼神冷得吓人。
“樰琊姐,他们是什么人?”荆海稍稍靠近樰琊,用最细微的声音小声询问。
除了慕轻歌之外,樰琊是让他感到最熟悉和亲近的人,下意识的,他有什么问题,都会找她解惑。
樰琊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眸,扫了白矖和银尘的背影一眼,便毫无声息的垂下。“蛇和狐狸。”
“呃?”荆海石化。他错愕的看向樰琊,忘记了前行。
脑海中,不断的在分析‘蛇和狐狸’是什么意思。
樰琊走了两步,感觉身边的人拉远了距离,不由得回身转眸,向荆海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被她这眼神一望,荆海立即回神。他小跑几步追上樰琊,不耻下问:“樰琊姐,你为什么说他们是蛇和狐狸?”在他的印象中,蛇是躲在草丛中,阴险冰冷的动物。狐狸也是狡猾善变的。樰琊姐姐用蛇和狐狸形容师父身边的人不太好吧。
对上荆海那双单纯的眼睛,樰琊很认真的道:“他们就是蛇和狐狸。”
“……”荆海无语凝噎。
此时此刻,他是怀疑樰琊的表述的。直到不久之后,他见到了白矖和银尘的真身,才彻底的明白,樰琊姐姐并没有说错,而是说出了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大实话!
一行五人,前后分成了三拨,踏着月色,在海屿城中走着。
慕轻歌走在最前面,仿佛陷入了思考之中。
她没有想别的,只是在思考白矖提的问题。
为什么会收下荆海为徒?
是为了报答一饭之恩?又或是突然像过过当师傅的瘾?又还是同情荆海这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少年?
许久,在她脑海中,定格下了一双倔强不屈服的眼睛。
那是属于荆海的。
在他被窦家的家奴围殴时,依然不屈的精神。
她嘴上说荆海不够灵活,不懂得审时度势,但实际上,她欣赏的不就是这个少年与她有些相似的不屈服?!
似乎,终于解除了心底的疑惑。
慕轻歌那双清透的眼眸中,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她看向漆黑的天际,那是黎明来临前的最黑暗时分,可是在这漆黑的背后,却象征着曙光。
……
回到客栈之中,慕轻歌没有再替银尘和白矖要上两间房。
实际上,在各自返回房间休息后,慕轻歌刚刚坐在床上盘膝修炼,白矖就快速的化为了一条小白蛇,嗖地一下钻进了慕轻歌的衣襟,盘踞在她脖子肩头。
而银尘呢?也不甘示弱的化身为萌萌的雪狐,带着一双慵懒高贵的血眸,跳入了慕轻歌的怀中,用松软的狐尾卷住了自己的身体,安静的在慕轻歌的双膝桑闭上了眼睛。
一蛇一狐的动静,没能瞒过慕轻歌的灵识,但她却默认了。
因为白矖和银尘都很懂规矩,知道自己的底线。
她进入了修炼之中,银尘似乎也进入了修炼之中。渐渐的,慕轻歌身上弥散开来的灵气好似被牵引一般,被银尘吸收,在他体表上发出一层淡淡的银光。
这些银光,又渐渐飘离银尘的身体,被慕轻歌吸收。
一人一狐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循环,将吐纳的灵气在彼此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