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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发轻扬,轻甲血袍,玲珑枪在慕轻歌的挥舞中,发出了清脆嘹亮的枪鸣。渐渐的,惊动了龙牙营地中的人。
本已经安歇的龙牙卫们,纷纷走出帐篷,围在了操练场的四周。
他们看着他们的小爵爷,看着她挥舞的枪法,似乎感受到了她此刻的心情。
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人,越来越多。
很快,五百龙牙卫,全部站了出来,墨阳也在其中。
幼荷,花月出来了。
白矖,银尘也站在了操练场边。
荆海和元元也站在了一起。
炫雅、樰琊并肩而立,眼中带着疑惑。
炫奎也在其中,与众人默默看着。
在主帐外的平台上,从苍阑山脉带着犼返回的司陌,如孤峰般安静的站着,珀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那在操练场中肆意而武的女子。
“少主这是怎么了?”炫奎诧异的问。
樰琊蹙眉抿唇,淡淡的道:“少主的心乱了。”
“小师叔,教官怎么了?”同一时刻,荆海也在问着身边的元元。
元元漂亮的脸上,有些担忧,“老大心情不好。”
慕轻歌手中的枪影越来越快,她的身影也藏于之中,看得人眼花缭乱。玲珑枪法被她不用灵力的耍出,一遍又一遍。
这种纯粹力量和速度的展示,却更能让人感受到玲珑枪法的强大。
轰隆——!
突然,夜里打了一个响雷,闪电劈开了夜幕苍穹,照亮了日暮草原的一瞬。
墨阳身子一凛,大声道:“取鼓来!”
龙牙卫听令,立即转身,从营帐中取出几百个鼓。他们迅速围绕操练场一圈,将鼓架在了自己面前。
墨阳站在其中,手中高举鼓槌,猛地击向鼓面。
咚——!
鼓声在龙牙营地中响起。
随着墨阳起鼓,五百龙牙卫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鼓槌,有节奏的敲响了自己面前的鼓。
咚——!
咚咚——!
咚——!
整齐的鼓声,掩盖了天空中的雷鸣,以一种强悍的气势,从龙牙营地中蔓延而去,渐渐覆盖整个日暮草原。
鼓声中,慕轻歌手中的枪仿佛注入了更多的力量,挥舞得更加凌厉,发泄着她心中的憋闷。
一道道枪尖划过的银芒不断的在她身边出现,玲珑枪就像是她身体的延伸,越发灵活起来。
踩着鼓点,慕轻歌仿佛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初衷,彻底的沉浸在玲珑枪法之中。
“他们在干什么?”炫雅惊讶于龙牙卫的擂鼓。
樰琊却理解的道:“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与少主一起承担。他们在用这鼓舞士气的鼓声,告诉少主,他们永远陪伴。”
炫雅眼中充满惊骇,震惊的看向慕轻歌,看向龙牙卫。
在鼓声枪影中,她似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慕轻歌与龙牙卫之间那种永恒不变的紧密联系。
这些人,他们虽然不一定是最强的,但对于慕轻歌,他们却是最勇猛的战士!最可靠的战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飘荡,惊醒了日暮草原的夜。
那千千万万顶帐篷里,断断续续的走出了各种人,他们站立在自己的帐篷之外,带着疑惑,看向鼓声发出的方向。
“是龙牙营地!”
有人辩出了鼓声传来的方向。
“怎么会半夜擂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但是这鼓声听起来,还真是有一种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作用。”说话之人,不由得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桑家营地之中,桑雪舞和桑翊尘从龙牙营地返回,并没有休息。
鼓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人相视一眼,从帐中走出,看向了龙牙营地所在的那座山丘。
一声声的鼓声,仿佛敲中了他们的心。
虽不明白,他们却在鼓声中听出了许多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是姐姐么?”桑翊尘沉浸在鼓声之中,低声的问道。
桑雪舞没有回答,她只是在认真的听着鼓声中的诉说,一种莫名的心痛让她忍不住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鼻头微酸。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不停歇,让日暮草原提前苏醒。
秦亦瑶站在自己的营帐外,远眺着黑夜中的龙牙营地,呢喃的道:“是慕家战鼓之声……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韩家营地中,韩采采被鼓声惊醒,他冲出帐外,看向鼓声发出的地方,眉头紧蹙。
韩伊人也同样被惊醒,她快步来到自己二哥身边,疑惑的问道:“这大半夜,哪来的鼓声?”
韩采采却没有回话,而是沉浸在那鼓声之中,喃喃的低吟:“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二哥你在念什么?”韩伊人听不清楚,追问了一遍。
可是,韩采采却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狭长的双眸中,突然被心疼笼罩,呢喃自语:“我总算体会到了你在念这首诗的心情。”
或许,这首诗代表的不是慕轻歌一个人,而是一种意志。
慕轻歌的意志,太强,强得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轰隆——!
夜空中,雷鸣再起,似乎不满慕家的鼓声,抢了它的风头。
然,无论雷声再如何骇人,慕家的鼓声都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慌乱,一阵阵,一声声的敲打着人心。
这里,是流客聚集之地。
慕家的鼓声,勾起了他们铁血江湖的回忆,让他们沉浸在各自金戈铁马的往事中。
没有利益,没有阴谋暗算,只有着万丈豪情!
赢家的营地里,赢泽披着长袍,站在帐中。
他的帐帘被人掀开,姬尧婳走了进来,对他道:“听见了么?这鼓声好像是从龙牙营地中传来的。”
“鼓声这么大,我又没聋,自然听见了。”赢泽淡淡的回答。
姬尧婳伸出小手指挠了挠耳朵,笑道:“这扰人清梦的东西,不如咱两一起过去把这些鼓打破如何?”
“这鼓声很好听。”赢泽说了一声,转身坐下,闭上双眼,似乎认真的聆听着战鼓之声。
姬尧婳一愣,眨了眨眼,眸光飘向了帐外。
咚——!咚咚——!咚——!咚咚咚——!
悠扬鼓声,生生不息,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更能敲击人心。
日暮草原上的人,几乎都受到了鼓声的影响,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沉浸在鼓声之中,期望鼓声永不停。
夜空的雷鸣,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权威被挑战。
它不仅开始怒吼,还招来了狂风,肆虐的刮向日暮草原。
龙牙营地中,狂风肆虐,吹得每个人的衣角都猎猎作响,旗帜飞扬。狂风吹得慕轻歌的发丝狂舞,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舞着玲珑枪。
绝妙的枪法,以另一种姿态,呈现在众人眼前。
地上的沙尘,被狂风卷入空中,想要迷了众人的眼。然,龙牙卫们,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擂着手中战鼓。
这是慕家军中战鼓,鼓声代表了慕家军的意志,代表了铁血军人永不倒塌的钢铁意志。
这是第一次,慕家军的战鼓之声,响彻在中古界的大地上。
咔嚓——!
一道闪电劈过,仿佛要劈开天际。
闪电从空中落下,直接劈在了龙牙营地中操练场旁的一棵树上。
树干断裂,天火燃烧着树枝,将操练场照得更亮。
操练场中的慕轻歌,进入了一种人枪合一的境界,她的眼中只有玲珑枪,还有那一直陪伴着她的战鼓之声。
哗啦——哗啦——!
倾盆大雨,终于从天而降。
豆大的雨点,落在战鼓之上,鼓槌击落,震得水花跳跃,四溅而开。
慕轻歌没有因为暴雨而停,鼓声亦没有停。所有的人,都陪着慕轻歌在淋雨,即便是司陌也不例外。
他站在雨中,看着那个令人心疼的女人,没有阻止,没有相劝,只是陪伴。
雨水,从慕轻歌脸庞滑过,却冲刷不掉她眼眸中的清透凌厉。
大雨的突降,浇醒了不少沉浸在鼓声中的人。他们纷纷返回帐篷避雨,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依然在安静倾听着那能感染人心的战鼓之声。
“二哥,下雨了,我们进去吧。”韩伊人一手挡在自己额前,一手拉扯着韩采采的衣袖。
韩采采却站在大雨中浑然不觉,只是痴痴的凝着龙牙营地的方向,感受着那一声声的鼓声。
他感受到了此刻慕轻歌的无助和纠结,他恨不得立即冲过去陪在她身边,拥她入怀。
可是,他却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绊住了脚,无法走过去。
‘不够!还不够!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我还没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你身边!’韩采采藏于袖中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二哥……”韩伊人使劲拉扯着韩采采,将他带回了营帐之中。
……
龙牙营地,大雨无情的冲刷。
司陌将犼扔到帐篷的角落,突然走向了堆满酒水的地方,拎起了一坛烈酒,走向操练场。
他的女人,这个时候需要喝酒!
他从雨中迈步而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炫雅和樰琊看向他,本就对他身份疑惑的两人,此刻更加疑惑。她们疑惑的是,不知道司陌要做什么,手中还端着一坛酒。
“小歌儿,接酒——!”司陌突然出声,他手中的酒坛被他直接扔向了慕轻歌。
听到司陌的声音,慕轻歌没有转身,而是顺势将玲珑枪向后一收,用枪尾接住了飞来的酒坛,她微微用力,枪尾轻颤,将酒坛抛入空中,在大雨中划过一道弯弧,落入了她的手中。
单手撕开酒坛上的封土,慕轻歌抓住酒坛的口,反手举起酒坛朝她倾下。
晶莹的烈酒,混着雨水,倾泻而出,进入了慕轻歌的口中。
她仰头喝酒,任由雨水冲刷她的脸,她的身体,烈酒顺着她的喉咙而下,燃烧了她的血液。
锵!
玲珑枪尾插入地面,笔直的枪杆直冲云霄,安静的陪伴着慕轻歌。
一坛烈酒,不一会,就已经见底。
慕轻歌将空了的酒坛猛地朝地上一摔,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战鼓,在这一刻整齐停下。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着慕轻歌。没有任何言语,只有身体力行的陪伴。
突然间,慕轻歌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她的眼神,扫向一张张面孔,最终落在了司陌那张倾世之颜上。
仿佛是感受到慕轻歌的眼神,司陌朝她走来。
大雨落在他们身上,早已经把他们湿透。
司陌来到慕轻歌面前,突然将她抱起,慕轻歌也没有反抗,而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抱,惊呆了不少人。
其中,最震惊的就是炫雅和樰琊,当然还有单纯的荆海,也吓到了如今简直把慕轻歌当偶像崇拜的炫奎。
墨阳的眼神,有些黯淡,紧紧的握着鼓槌,却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
司陌横抱着慕轻歌,转身离去,走向主帐。
经过幼荷与花月时,对她们吩咐:“幼荷花月,进来服侍。”
幼荷与花月当即领会,立即去准备热水,还有换洗的衣服。
樰琊脸色苍白的站在雨中,司陌和慕轻歌亲昵的举动,让她不敢去想可能发生的事。炫雅脸色也十分古怪难看,她看向樰琊道:“我现在似乎知道,为何少主对你我二人不动心了。”
这句话,如尖刀一般,刺入了樰琊的心,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不想再去看,转身逃似的朝自己的帐篷跑去。炫雅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摇头,跟了上去。
“鼓声停了。”赢泽有些遗憾,声音中透着意犹未尽的感慨。
姬尧婳却伸了个懒腰,一脸解脱的道:“终于停了,再不停我就要暴走了!”他打着哈欠道:“我先回去睡个饱觉再说,等我睡醒了……哼哼。”他走向帐篷外,背对着赢泽的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
龙牙营地,主帐内,雾气缭绕,厚实的帐篷,也隔绝了外面的雨声。
司陌已经一身干爽的坐在床上,褪下玄色长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墨发白衣,风姿绝尘,宛如初见。
慕轻歌洗完澡,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贴着。身上也只穿着宽松的里衣。左耳上的紫色耳钉,早就被她取了下来,卸去了伪装,恢复了娇俏。
幼荷与花月早已经退出了主帐,此时,主帐之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