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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若是不见,她又何苦来桑家一趟?
“还请桑家主告知方位。”瞬间,慕轻歌就做下决定。
“我亲自带你一人过去。”谁知,桑舜王却从家主之位上站起来,主动说。
他的举动,让慕轻歌微微蹙眉,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如此热心?
“少主不可!”慕臣站出来阻止。他挡在慕轻歌身前,阻止她跟着桑舜王离开。慕鹏也同样站出来,护住慕轻歌的另一边,眼神中透着戒备。
他们搞不清楚慕轻歌与桑家是什么关系。
但是从慕轻歌的态度,他们能猜得出慕轻歌对桑家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还有些说不清的恩怨。既然如此,他们就不能放她涉险。
慕轻歌看向他们二人,并未说话。
桑舜王看过来,脸色微沉的对他们二人道:“怎么?你们害怕老夫谋害自己的亲外孙不成?”
慕臣与慕鹏心中虽有震惊,但是他们还是看向了慕轻歌,等待她的决定。
慕轻歌不发一语。
慕臣忙道;“少主……”他几不可查的摇头,是想告诉慕轻歌不要轻易跟桑舜王走。最起码,要带上他们二人。
他们的担心,慕轻歌看到了。
她清透的眸光,从慕臣二人身上,移到桑舜王身上。少顷,她才抬起手,将慕臣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压下。
她对二人吩咐:“你们在此等我。”
“少主!”
“少主!”
慕臣与慕鹏都觉得不妥。
可是,慕轻歌的决定,从来不会随意改变。她只是安抚了两人一句:“桑家主想要谋害谁,不必那么费事,这里是桑家,他振臂一呼,我们三人都难以走出。”
她的话有理,慕臣与慕鹏终于妥协。
“少主,一切小心。若有不对,立即长啸,我们顷刻就到!”慕臣对慕轻歌叮嘱。
慕轻歌淡淡点头。
实际上,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她往空间里一躲,自然是安全得很。
慕臣与慕鹏终于退开。
慕轻歌走向桑舜王,对他道:“桑家主带路吧。”
桑舜王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才几不可查的点头,带着慕轻歌走出了主厅,向桑蓝若居住的院子而去。
路上,不少桑家的人都好奇的打量桑舜王身后的慕轻歌。
而慕轻歌在这些好奇的眼神下,一直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觉忐忑和局促。这让默默观察她的桑舜王,在心中不断点头。
“你和那两人是什么关系?昨日你们还是对头,今日他们却对你如此忠心?”桑舜王想不通,昨天她才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少主,那么叫慕洛风的玩意。怎么今日,他们就归了自己外孙女的麾下?
而且,他没有忘记,从昨日外孙女出现的那一刻,这两人都表现得异常恭敬。
“桑家主管得是不是太宽了点?”可是,他的问题,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释。慕轻歌只是讽刺了一句。
桑舜王双眸一瞪,又恢复如常。
他缓缓摇头,感叹般的道:“你这性子,倒还真是有些像你母亲。”
慕轻歌沉默不语,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争论。
她的性格像桑蓝若?拜托,她又不是真的慕轻歌。她的性格,从前世就这样,像的是自己!
走了一会,桑舜王又道:“昨日,我问过你母亲你是否继承了桑家的血脉,她的回答是没有。”
他说这句话时,一直盯着慕轻歌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出一丝端倪。
可是,慕轻歌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就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这样的反应,让桑舜王心中觉得奇怪,不由得皱眉。
而慕轻歌却在心中思索,为什么桑蓝若要撒谎?
按说,血脉这种东西,是一出生就会有的。以前的慕轻歌是个废柴不能修炼,那是一回事。但血脉却不应该不存在。
既然如此,桑蓝若的话,是真的因为在她离开前并不知道?还是她向桑舜王撒谎?
可是,若是不知道。她完全可以告诉桑舜王,她并不知道,而不应该是回答‘没有’。这样的回答,只有是证实过了,才会出现。
不过,无论桑蓝若是什么心思,她这样回答桑舜王,也算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可惜,你们姐弟三人,只有雪舞继承了桑家血脉。”桑舜王紧盯着她,依然用言语试探。
慕轻歌听出了他话中的试探之意,心中嗤笑。
真当她是年少气盛的人么?以为她会气不过自己输了一截,然后就急着辩驳自己是继承血脉的?
她清透的眸中带着嘲笑,看向桑舜王道:“我是慕家的人,继承的自然是慕家血脉。”
她言语中,是以慕家血脉为荣,并不觉得不继承桑家血脉有什么遗憾的。
她的回答,让桑舜王眸光一闪,眼眸中若有所思。
他的试探一直未停过,就连刚才故意的那么一问,其目的也不是全然是为了试探慕轻歌是否身负桑家血脉,还有一部分是想看看她的性子到底如何。
如果她经不起言语刺激,急于替自己解释,那他对这个外孙女的印象倒是要大打折扣了。
“或许小时候没有察觉出来,不如让我给你做一个测试?”桑舜王又道。
慕轻歌却眼神戏谑的道:“桑家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来接人的,不是来做什么血脉考核的。”
她拒绝了!
她的不在意,她的拒绝,让桑舜王越发觉得慕轻歌有可能继承了桑家的血脉,而且所继承的血脉比起桑雪舞还要更浓。
桑舜王在怀疑什么,慕轻歌看得清清楚楚。
然,她却毫不在意。
只要她不愿,难不成桑舜王还能绑了她去做血脉验证?就算让他知道了自己有桑家的炼器师血脉,那又如何?
她不愿留在桑家,不愿与桑家有任何瓜葛,桑舜王能拦得住她么?
一路试探,两人终于来到了桑蓝若所住的偏僻小院。
这里与桑家的主宅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幽静偏僻,甚至有些荒芜。
而且,一靠近,就感到有一股冷气逼来,让人不愿靠近。
慕轻歌因为元元的原因,对于温度十分敏感。离小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她就感受到了四周温度的下降。
“你娘为了保住你爹的尸身不腐,特地寻来了玄冰。”桑舜王的话,好似有意无意的解释。
慕轻歌沉默不语。
来到院外,一道惊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老大!你真的来了!”院中的桑翊尘看到慕轻歌走来,立即兴奋的停止了武技的练习,朝她跑来。
慕轻歌还未开口,他便开始喋喋不休的道:“我和雪舞还以为你可能要过两天才来,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娘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翊尘。”闻讯从屋中走出的桑雪舞,阻止了桑翊尘。
桑翊尘转眸看向她,开心的道:“雪舞,你看谁来了!”
桑雪舞走向两人,先是对桑舜王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后,才激动难掩的对慕轻歌喊道:“老大。”
桑翊尘也连忙向桑舜王行礼,喊道:“外公。”
桑舜王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娘呢?又在冰窖里?”说完,他皱了皱眉。
可是,桑雪舞却摇头道:“娘今日并不在冰窖,昨日外公离开后,她便去了炼器室,至今未出。”
“炼器室?”桑舜王诧异了一下,但他眸中一转,就冷哼道:“我道她是开窍了,如今看来,还是在与我置气。”
说罢,他对二人道:“去把她叫来。就说她日思夜想的女儿来看她了。”
这句话,让慕轻歌不满的皱眉。
她并不是来看桑蓝若的,更不想桑蓝若误会。
桑翊尘连忙点头,就朝着炼器室而去。而桑雪舞则留下,将两人引入了房中,为他们斟茶。
慕轻歌没有坐下,而是对桑雪舞道:“带我去看慕连城。”
桑雪舞一愣,下意识的点头。
桑舜王也没有阻止两人的离去。
穿过桑蓝若房间的暗道,慕轻歌在桑雪舞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个冰窖之中。冰窖中间,安置着一块巨大的玄冰。
释放的寒气,将里面已经裹成了层层冰层。
在玄冰上,安静的躺着一个身体颀长的男子,他双眼紧闭,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慕轻歌缓缓走过去,越是走近,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快。
那种情绪,好似不属于她,又好似就是她!
走近了,她终于看清了躺在玄冰上的人是什么模样。英俊刚毅!
慕轻歌在心底用四个字形容了慕连城的长相,他的长相中是俊朗刚毅的阳刚之美,仿佛,他即便闭着双眼安静沉睡,也能让人想象出他清醒时,身披铠甲,头戴战盔,骑在骏马上露齿而笑的模样。
那是一种给人以安心,令人温暖的笑容。
仿佛他能为所有的人,都撑开一片天地。
慕家军的少将军!
曾经被秦国的百姓,都称为慕雄继承人的慕连城,秦国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年幼成名,功勋赫赫。
如今,却毫无生气的躺在她面前!
这都是秦皇室造的好孽!
慕轻歌清透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哪怕她早已经报了仇,屠了秦皇室。但,如今再看到慕连城,她心中的杀意还是隐隐溢出。
一切命运的改变,都是从秦皇室的自私开始!
慕轻歌看着慕连城,哪怕两人阴阳相隔,她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来自血脉的共鸣。这血脉不是指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是指他们都曾同为军人,同为了保家卫国而奉献自己的一切,最终也都牺牲在阴谋算计之中。
啪!
慕轻歌突然向慕连城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源于对一个军人的敬意!
她笔挺的身姿,傲然不屈的气势,站在慕连城身边,就好像是他意志的传承。
桑雪舞被慕轻歌的动作弄得一愣。她有些无法理解慕轻歌的行为,但是却又觉得,这才是对父亲最好的祭奠。
就如同那夜,在日暮草原上,响彻了半夜的战鼓之声。
那种热血,那种悍然守卫内心信仰,那种保护之心,是她生长的环境中所不能体会的。
她羡慕着,也渴望着。
在她身后,冰窖地道的入口处,桑蓝若在桑翊尘的陪伴下,出现。
他们赶到之时,正好看到慕轻歌向慕连城行的军礼。
这一幕,让桑蓝若潸然泪下,仿佛看到了当初,她与慕连城初见时,他的英姿。
慕轻歌缓缓放下手,对着慕连城沉声的道:“我来了,若是你有还生希望,我定当竭尽全力。”她的声音中,包含着承诺。
身后,脚步声传来。
慕轻歌收敛情绪,回身转眸。
清透的眼眸深处,倒映出一道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影。
“歌儿……”看到慕轻歌朝自己望来,桑蓝若忍不住声音颤抖的轻呼。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慕轻歌的脸颊。
可是,当她的手伸到一半时,慕轻歌的话却让她僵在了半空。“多谢夫人多年来照顾慕府少将军。”
“歌儿,你……”桑蓝若眸中被震惊和心痛布满。
慕轻歌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可是,慕轻歌却好像看不到这种心痛一般,对她道:“今日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他。夫人已经强留了他十九年,显然已经没有他法,既然如此,他就该重回慕家,由慕家的人来处理。”
“歌儿……你真的要这么对娘么?”桑蓝若心痛如绞。女儿的话,好似将她凌迟了一般。
慕轻歌依然平静的道:“夫人说笑了,慕轻歌年幼丧父丧母,如今何来的母亲?”
“不!不是这样的!歌儿,你听娘解释!”桑蓝若心痛欲裂,失去女儿的绝望让她身上的死气更重。
而慕轻歌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微微蹙眉。
“娘!你别太激动。”桑翊尘赶紧安慰。
桑雪舞也忙道:“娘,你的身子弱,咱们先离开这里吧。”说着,她又向慕轻歌快速的解释:“老大,娘常年照顾爹,身体被寒气侵蚀,又被死气缠绕,早已经虚弱不堪。何况,她这些年来,思念郁结,心中一直郁郁寡欢,所以不能再受刺激。”
桑雪舞的话,没有让慕轻歌有半点反应。
她只是默默看着桑蓝若痛苦的样子,心中并无半分同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大,我求求你,咱们先出去再说。”桑翊尘也急道。
桑蓝若从眼眶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