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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夜回答。
他和孤崖一直暗中守护在慕轻歌身边，自然听到了他们三人间的谈话。
当然，如果慕轻歌不愿他们听见，会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回避。
这个答案，令慕轻歌眼中浮现出失望之色。
‘果然如此啊，若非如此，阿陌又怎么会提都不曾提过那修炼的好去处？’慕轻歌在心中道。
“不过……”
孤夜犹豫不决的话，令慕轻歌心中又燃起希望。
“不过什么？”慕轻歌追问。
孤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才道：“若是主上特批，待得时间不太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进去。”
“你这个不太长的时间，是指多久？”慕轻歌双眸眯了起来。
孤夜嘴角一扯，“不能超过一年。”
一年？
慕轻歌皱了皱眉，心中计算。‘一年的时间，的确太短了些。不过，一年之后，她也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历练。有，总比没有好。’
心中有了打算，她便让孤夜退了回去。
至于司陌的特批……这很难么？慕轻歌甩了甩衣袖，大步的离开。
两日之后，百里腾回到药塔总院，得知慕轻歌已经先一步来过，带着他的手谕进了仓库时，他心中就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果然，等他冲入仓库，看到空空如也的柜子时，他终于忍不住咆哮道：“慕轻歌——！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是说只要几味药材吗？！”
“咳咳，院长。慕长老说了，她说她带走的药材，都是她需要的。”夏天无凑到百里腾身后道。
百里腾猛地转身，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吃的！她都把整个药塔几百年的积蓄搬走了，你居然还让她离开！”
夏天无摊了摊手，无奈的道：“慕长老手中可是有着院长您的手谕啊！”
这句话，刺在百里腾心头，让他的心血不断滴落。
到了现在，他若是还想不明白，慕轻歌分明就是来报当日一坑之仇的，他也就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怪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坑了！
……
相聚，总是短暂的。
在洛都慕府的家中，陪了家人几日，慕轻歌便带着慕雪舞前往了虞国药塔分院。
她曾与梅子仲、赵南星、商紫苏、朱苓四人说好了，一起回分院看看，见见楼川柏。楼川柏如今已经是分院的院长，分院这几年在他的打理下，也渐渐恢复元气，变得更加纯粹。到这里学习炼丹术的人，都是一心问丹。
当慕轻歌来到时，明显感到气氛都不一样了。
“这就是老大当初学习炼丹的地方么？”慕雪舞好奇的四处打量。
药塔分院的风景十分别致，看着慕雪舞好奇的样子，慕轻歌也想到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进来时，也同样被震撼住的画面。
“快走，快走！今日可是梅师兄讲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错过。”
“昨日赵师兄讲过，前两日商师姐和朱师姐也都讲过了，今日轮到梅师兄，这是最后一场么？”
“要是能听到慕师姐来讲丹就好了！”
“别做梦了，当初的药塔五杰，如今来了四杰已经是我们的幸运。慕师姐，慕小爵爷，那是什么人物？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光耀天下，怎么有时间回来给我们讲丹？”
“快快快，别磨蹭了，不然都没有好的位子了。”
几个药塔弟子，从慕轻歌和慕雪舞身边匆匆走过。
慕雪舞掩唇轻笑，看向慕轻歌。似乎在说，这些弟子居然如此急切，连他们口中议论的对象就站在一旁，都未曾发现。
慕轻歌也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对慕雪舞道：“走吧。”
她就说，怎么药塔分院里的弟子都少了许多，原来都跑去听梅师兄讲丹去了。
‘看来，这几日他们也没有闲着。将在中古界丹道院中的所学，带回来回赠于自己炼丹术启蒙之地。’慕轻歌在心中道。
慕轻歌与慕雪舞走到讲丹的广场外，那里已经挤满了弟子。而梅子仲则盘膝坐在中心的基台上，侃侃而谈。
他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但是，一说起丹术，他就会变得滔滔不绝。
她们没有挤进去，只是站在外围看着。
慕雪舞遥望着正在分享自己对炼丹术体会的梅子仲，露出笑容，“没想到梅师兄也有那么能说的时候。”
慕轻歌看了看她，没有多说什么。
梅子仲的这一讲，便是一个早上。等他说完，底下的弟子还听得如痴如醉，而他一抬眸，正好发现了人群后面站着的慕轻歌二人。
他淡然的眸子，陡然一亮。从地上站起来，对慕轻歌道：“轻歌，你来啦。”
嗯？
轻歌？
慕轻歌？
慕小爵爷！
慕师姐？
临川界的无冕之王？！
要不要那么刺激啊！
梅子仲的一句话，令原本陶醉在他炼丹术中的药塔分院弟子都沸腾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两人。
那一抹红衣，那超越俗世的绝色，那一道风华，那无人能比的气势，不是慕轻歌还能有谁？
卧槽！
“卧槽！我终于见到活的慕小爵爷了！”
“你妹，会不会说话？慕师姐本来就是活着的！”
“靠！我说的是，传说出现在眼前的意思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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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替你背锅了（3更）（）
广场四周，沸腾起来。
被这么多人用无比热切和崇拜的眼神，齐刷刷的看过来，慕轻歌饶是脸皮再厚，又有些招架不住。
赵南星、商紫苏、朱苓三人相视一笑，颇有些看好戏的架势。
楼川柏更是如此，笑眯眯的模样，脸上分明写着得意。
“咳。”慕轻歌想了想，迈腿向前走去。
她一动，慕雪舞自然是跟着。
而那些药塔分院的弟子，纷纷让路，让两人走向广场的中心。药塔分院四周，古树环绕，绿意葱葱。
慕轻歌走到梅子仲身边，与他相视一笑。
还不等她说话，楼川柏就走过来，对她道：“既然来了，也与他们一样？”他话中的意思，自然是问慕轻歌是否愿意和梅子仲他们那样，在这里给分院的弟子们讲讲自己炼丹的体会。
慕轻歌嘴角噙笑，微微点头。
得到她的答应之后，楼川柏才走向前，面对分院的弟子们，朗声道：“是的，你们的慕师姐回来了。我们临川的骄傲，她回来了——！”
“欢迎慕师姐回来！”
“欢迎慕师姐回来！”
弟子们的反应，十分热烈。他们或多或少的听过关于慕轻歌的事迹，对她都是由内而外的崇拜和仰慕。
楼川柏双手抬起，往下压了压，止住大家的热情后，才笑着道：“你们慕师姐难得回来一次，你们想不想听听她对炼丹一途上的经验？”
“想！”
“想啊！”
“慕师姐，给我们说说吧！”
“慕师姐，求赐教啊！”
楼川柏转眸看向慕轻歌，眼中笑意加深。
慕轻歌心中知会，向前走来，坐在了之前梅子仲所坐的位子上。她一坐下，底下的弟子们也都纷纷入座，收敛了激动的情绪，露出认真求教的表情。
他们愿意听，慕轻歌自然不会吝啬。
虽然，她还没有这样讲课的经验，但是刚才听了梅子仲说了好一会，心中也大概清楚了。
她微微一笑，底下众人只感到春风扑面，耀阳普照。
“这几日，梅师兄、赵师兄、商师姐、朱师姐都已经把他们炼丹的经验，还有一些心得与你们一起分享了。我也就不再赘述，今天既然来了，要说丹道，那我就和你们说说什么事丹道。”慕轻歌最后两个字，说得慷锵有力。
丹道！
丹道？
底下的弟子们，脸上泛起一些疑惑。他们知道炼丹术，知道炼丹的方法，但是却从未听说过丹道。
然，梅子仲四人，在听到慕轻歌这番话后，神情立即严肃起来。
就连楼川柏还有其他丹师也一样。
论丹道，在这里所有的人中，唯有慕轻歌一人最有资格！
因为，她已经凝出了自己的丹道，成为了圣级丹师！
所有的人，弟子也好，丹师也罢，都纷纷席地而坐，认真的听着慕轻歌的话。慕雪舞虽然没有炼丹，但是也跟着大伙一起坐下。
“……世界万物，皆有道形成。道，即是本质，是因果，是由来，是归路。花开花落是道，日升月沉是道，一日三餐也是道，我们修炼，要追寻的就是自己的道，所以，丹也有丹的道。所谓丹道，就是你我他，所有炼丹师，对炼丹一途不同的体会和理解。”
这还是慕轻歌第一次论道，论丹道。
不是她想要与众不同，也不是她想要故意显摆。而是因为她知道，梅子仲四人有机会继续去接触丹道院的十二种丹道。但是，这里在座的弟子，在座的丹师，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能走到中古界的丹道院中？
他们太多的人，对炼丹的认知，只能停留在炼丹术的熟练之中。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到丹道！
所以，慕轻歌才会想要在这里，给他们心中种下一粒种子，打开他们对炼丹一途的视眼。当然，这一粒种子，最终能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至少，她留下了一丝希望。
“……俗话说，朝闻道夕可死，对丹道的领悟也是一样。我们遵循规律，却又不要被规律束缚，今日，我会向你们说三种丹道。”慕轻歌伸出三根手指。
贪多嚼不烂，说得太多，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发展。
所以，慕轻歌选择了丹道院中十二种丹道里，较为容易理解的两种，以她的感悟说了出来。
这一说，说到了月上枝头，众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毫无疲惫。
“我之丹道，乃是逆天之道……”慕轻歌说得口干舌燥，慕雪舞忙递给她水喝。润了润喉，慕轻歌才继续道：“你们，知道什么叫逆天么？”
逆天？
何为逆天？
底下的弟子们，一脸茫然的摇头。
慕轻歌问道：“一个人，本该死去，这是他的命。你们炼丹救活了他，改变了他的命数，这就是逆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逆天。天要灭我，我要站天，这也是逆天！我们炼丹师，手掌乾坤生死，本身就是逆天之途，本就是在与天抗争，与命抗争！”
轰——！
夜空中，突然响了雷声，一道闪电横空劈过，那电光照在众人身上。他们大多数的人，被慕轻歌的言论，所震撼得目瞪口呆。
然，在这一瞬间，他们却看到了慕轻歌站在雷电之下，坚毅狂傲的表情。
仿佛，即便是这天塌下来，也拦不住她的逆天之路。
她早晚有一天，会把这天踩在脚下！
逆天！
逆天！
他们专研炼丹之术，却从未想过，自己的道在何方。
慕轻歌的一席话，对他们醍醐灌顶，一些困顿，也豁然开朗起来。
慕轻歌传授丹道，一讲就是一天一夜。
这一夜，电闪雷鸣，仿佛天要阻止她传授离经叛道的话。可是，无论再如何叫嚣，再如何恐吓，哪怕是真的落下雷电，慕轻歌都依然气定神闲的说着自己的话，丝毫不受影响。
等她说完，飘然远去时，药塔分院的弟子和丹师们，都还坐在原地陷入一种奇异的境界。这个境界，是慕轻歌带给他们的，她用自己的感悟，在启蒙他们各自的道。
这种境界，可以称为，‘悟’！
梅子仲四人来到慕轻歌身边，慕轻歌笑道：“本来还想和楼师聊聊，但是现在看来不合时宜。我们走吧，下次有机会再说。”
六人，返回古巫国，准备通过传送阵，返回中古界。
遥望着古巫国的王宫，慕轻歌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女王找回来！’
……
重返中古界，慕轻歌原本想要回落星城一趟，但是连翘的存在，让她如鲠在喉，所有又跟着梅子仲几人去了丹道院，慕雪舞则是直接返回了桑家。
慕轻歌去而又返，丹道院的院长见到她时，都露出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