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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情还没有全部解决完,他此行的目标就在眼前,那座被称为九华之宝的阁楼就在眼前,他还需要完成他此行的愿望。
他要,摧毁这里。
没有时间给那些还活着的九华弟子补上一剑了,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被压制了情绪之后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计算的极为精确,他绝对不会多浪费一丝一毫精力来给自己留下生路。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件事,让九华剑派,走上死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盛会终章(完)()
这是一场一个人对一个门派的战争。
人,很年轻,一看便知道未到及冠之龄,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在江湖上也从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门派,是江湖最大的八大派之一的“九华剑派”,九华剑派这两年风头无两,一时间隐隐有了彻底压过其他两派的趋势。
说起来甚至会有些可笑,一个人去挑战这样一个门派,简直像是一个蚂蚁在挑战一个大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蚂蚁会有哪怕一丝丝获胜的可能。
然而那一夜,终究是那个大派输了,本来已经显出百年盛势之像的九华剑派,瞬间元气大伤,五座主峰,三座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剩下两座,也只是勉强守住了而已,损伤仍然巨大。
如果那一夜,出行的九华剑派的高手回来的再迟一点,只怕剩下的两座主峰也会被毁去。而九华剑派最重要的宝阁,被一把大火烧去了少说半数的典籍,如果不是宝阁下部设有地下两层,大部分重要的典籍和珍宝都藏于地下,只怕这一次九华将没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即使如此,地面上的宝阁被烧毁,三座主峰上只剩下了少数几个弟子重伤未被补刀,从而活了下来。剩下两座主峰死伤惨重,虽然东西保住了,但仍然让九华这个刚开始展开的大计,完全失去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这一夜过去,江湖人再不会将九华作为那个标杆,九华剑派只会成为一个笑话,一个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而这一夜,参与这件事的门派,没人知道有多少,也没人会傻到说出来。
九华剑派的所有怒火,只能憋在心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发泄,因为即使是他们,也做不到与整个江湖为敌。
一场浩大的比武盛会,就这样草草的落下了帷幕,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是谁领头做出了这件事。
有人说是一个少年,赤手空拳打上了九华剑派,然而这个消息只是流传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被大家所遗忘了,因为没有人认为有哪个少年能做到这种事。
即使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少年时也不会有这种实力和与之对应的胆魄。
对于第一个上山的人的猜测有无数种版本,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那也,九华剑派莫德站在已经化成废墟的主峰前,脑袋嗡的一声就直接瘫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仅仅是带着派内出去和那人完成交易,剑派内仍然是剩下少数高手和不少中坚层次的弟子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毁成了这样。
明明一切都围绕着比武的计划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就在快要彻底收网的时候,发现网破了,网里的那些食人鱼全部跳起来将这个渔夫直接咬成了重伤。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九华剑派的实力还在这,高手也还在,带出去的中坚弟子也还有,可是九华的名声这一夜已经毁了。
莫德的计划,败在了他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地方。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然而九华剑派的脸,已经在那一夜被整个江湖打肿了,九华剑派的弟子再也没法昂首挺胸的骄傲的说出那句,“我乃九华剑派某某!”
几日后,九华剑派掌门莫德宣布退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江湖上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一夜的真实情况,九华剑派那夜弟子中的高手究竟去哪了,九华剑派的那些长老们,又去哪了,没人知道准确消息,每一条留言都成了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九华剑派,总能引起一阵快活的笑声。
而二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滩血迹,几日后没有回来,也没有人理会。老板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这段时间他已经赚的足够多了。
虽然随着比武结束,慢慢的大家都回去了,然而这段时间的房费已经足够他去有名的鱼水之乡做个富家翁了。
至于房间内的血迹,他可不会想着惹麻烦,毕竟究竟是谁死了,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客栈后,他便直接关闭了客栈。
坐在回到家乡的马车上,偶尔,他还是会回忆起那段时光,每一天都会赚很多钱,甚至恨不得自己的房间变得可以住更多的人。
至于住在里面的房客,大都已经忘记了。至于血迹,更不会在他的记忆力留下印象,他只会记住那些人傻钱多的豪侠。
时间慢慢流逝,九华剑派的传闻也慢慢平息了下来,毕竟受伤了舔舐伤口的狮子,也还是一头狮子,没人愿意去招惹这只被刺激的几近发狂的动物。
所以一切都慢慢平淡了下来,生活好像恢复到了原样。三大剑派依然同气连枝,甚至在外面其余两派会主动为九华剑派弟子撑腰,照顾他们。
至于九华剑派的闹剧,谈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也只有很多年以后,在回忆当年的时候,会有一些老人神神秘秘的对着后辈说,自己也是打上过九华剑派的人。
不过大家都只以为是老人分不清梦和现实了,没人回当真而已。
那一夜,二小拖着接近油尽灯枯的身体,闯入了第二座主峰的主殿,第一座主峰上的弟子其实大多都是死于后面蜂拥而上的那些江湖人手里。
第二座主峰上才是真正艰难的战斗,不同于前一座主峰还有不少弟子已经休息了,这座主峰上,等他打倒所有人之后,才发现还有人守在宝阁内。
如果不是师傅及时到来,杀了那些剩下的高手,只怕二小已经把自己交待在那了。
也就是在那时,二小才真正了解到了,自己的师傅,究竟有多强。
仅仅是摆开了以二小曾学过的起手式,接着就是一剑一个,那些明显比二小所伤的弟子强的九华门人,没有一个人是一合之敌。
甚至,他手里拿的,仅仅是半截墨玉色断剑而已。
没有活口,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徒弟,敢以性命为江湖鸣不平,曾经有一个师傅,为了徒弟甚至不顾自己的命。
没有人知道,一对师徒,赶上了这么一个时机,究竟做的是对是错,九华剑派的衰落究竟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被掩盖在了时间的迷雾下,慢慢被埋得越来越深。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时间冲刷之下()
王家村,青云观,一个半头白发的青年正在向躺在摇椅上的老道士不停的抱怨。
老道士也不回话,只是自顾自的摇着,偶尔端起旁边凳子上的茶壶眯上一口,接着就舒服的眯上了眼睛,仿佛是喝到了绝顶美味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青年似乎是说累了,直接也端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倒着,老道长也不阻拦,反而是悠闲的哼哼着。
一派祥和的景象,除了外面又传来的拿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大师,大师,大师再为我算上一卦可好!”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副不符合相貌的尖细嗓音,冲进了道观,直接握住了老道长的手,不住的恳求着。
二小偷偷的转过神,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这个十里八乡大概是威名最盛的地主:谢员外。谢员外是本地人,有个哥哥听说在朝廷当官,据说品级还不小。
所以在这个哥哥的威名下,谢员外想买地的时候衙门是一路通过,没有一点阻碍,据说是衙门里的师爷亲自操刀为他选了三十余亩上好的水田,其他各种品级田亩若干。
二小对这人其实没什么恶感,主要是谢员外的声音让二小听起来着实有些难受。看着和师傅相谈甚欢的谢员外,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些人都愿意相信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二小一直没懂师傅是怎么做到的。实力高就算了,骗人的功力着实让二小膜拜。
谢员外明显已经彻底被李观主所打动了,不仅心情平复了下来,还主动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经历,让李观主给算一卦,解解惑。
二小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谢员外最后掏出了一锭大银,心满意足的离开后,二小终于按捺不住了,“师傅,你这么多年,究竟骗了多少啊?”
李观主哼着小曲将大银收进了长袖里的口袋里,拍了拍二小的肩膀,“干嘛,想跟师傅学这个?简单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把后面书房里的《易经》和《皇帝内庭经》,最后那本《推背图》都给我倒背如流。”
一听到这三本书名字二小就连连摇头,“不行,那几本书读起来太难受了。”
“那就没办法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要不是不愿意学,师傅也没办法啊。”李观主笑眯眯的说完后,转身便往后院走去,“天色不早了,该烧饭了。”
他知道二小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段对话在他每次成功拿到香油钱时都会重复一次,所以他很熟悉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让二小消停下来。
二小嘟囔了几句,无奈的走向厨房,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反正不像是什么好话。不过李观主拿着大银,暂时也没有心情去理二小日常的小脾气。
卷起袖子,露出了满是伤痕的两只胳膊,二小看了一眼水缸里自己的倒影,停顿了一下,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
从那年在九华剑派逃出来,已经过了五年了。这五年里,除了慢慢发育完全,成了一个壮小伙以外,最让二小满意的大概就是发色终于基本开始全部转黑了。
本来因为那夜已经是走火入魔,加人剑合一双重催化下,没过几天,二小的发色就全白了。不过还在经过慢慢的修养,现在终于已经半白半黑的状态了,而很多白发的发根已经重新变成了黑色。
再加上最近老骗子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些偏方,现在看上去倒是比几年前要舒服的多。一遍烧着火,二小一边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谢大哥,也就是化名徐谢花的二小剑道上的算是引路人吧,终于跟沈姐完婚了,孩子都已经两岁了,是个男孩,虽然只见过一面,不过相信以谢大哥和沈姐的体质,所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可以健康成长的。
而唐门大少爷依然热衷于各地探险,据谢大哥说唐笑笑似乎是在躲避成婚,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胆大包天的汉子,居然会害怕自己的未婚妻,说出去只怕会被人当笑话听。也正是因为如此,唐大哥似乎一直在琢磨着制造一些事端。
明明是已经临近中年了,谢大哥都有孩子了,他还是如同二小当时见到的一般,喜欢肆意游荡,仿佛一切本该如此的模样。
至于家里,大哥已经结婚了,虽然还没有孩子,不过大嫂是邻村的,朴实,贤惠,没什么问题,家里也很和谐。
二哥则是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逃避文字了。现在去县城最大的石拱桥那,不时还可以看到二哥在那摆摊给人写字。
不过不是为了谋生,纯粹是兴趣而已。听县城某位从大地方回来的书法大家说,二哥的字体已然有了凤舞之像。
二小不太懂这些东西,不过能听到有名的大家夸奖自家二哥,他还是很开心的。况且二哥现在在县城最大的聚贤居做账房,那可是远近有名的大店,二哥能变成如今的模样,着实让二小一想到就憋不住笑意。
这十里八乡,二哥算是穷窝里的金鸡蛋了。现在还好一些,当年刚进聚贤居做账房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那上门来做媒的乡亲可不少。
无论怎么说,家里人都能健康,活在属于自己的幸福里,二小觉得都是好事。至于他自己过得好不好,则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只是,不知道温言过得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坚持呢……
想到温言后,二小突然有些低落,自己的梦想,连接近都没有接近过。而那夜从九华山下来后,他也只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而已。
“怎么还没烧好啊,二小你是不是想饿死师傅啊?”
二小瞬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好了好了,你催什么啊,再催下次咱都别吃了啊!”
“师傅酒都给你倒好了,你还想怎样!快点!”
“来了来了。”
推杯换盏中,二小逐渐醉倒了,不时说几句词不达意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