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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杜白的话,任我行的神情更是惊讶,他的眼神变幻不定,略一思索,便以难以置信的眼神指着杜白说道:“你敢直呼东方不败的名字,你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你冒充日月神教的使者,以东方不败的名义来到这里,哦,原来是你是为了老夫的吸星大。法而来。”
杜白微微一怔,他真的愣住了。
谁能想到任我行仅仅凭借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够把自己的目的推测的**不离十,这般机智,不愧是当过一教之主的大人物。
若是黄钟公能有任我行三分聪明,那这次杜白也要铩羽而归了。
想到这里,杜白叹道:“佩服,我知道你心思缜密,料事如神。却没想到你能想到这种地步。任我行不愧是任我行。”
杜白言语间尽是对任我行的推崇,可他温和的笑容下,下手却是毫不容情。
杜白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对着铁门的洞口,轻轻一晃。
一道汹涌翻腾的黑流立时倾泄而出,化作漫天细雨,纷纷扬扬朝着任我行飘去。
任我行浑身一震,眼中厉色一闪,充满恨意的叫了一声:
“黑血神针。”
任我行没有想杜白说杀就杀,竟然还有黑血神针这种大杀器,他急忙运起功力,一道白色气劲忽然从任我行身上的升起,猛烈爆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
顷刻间,任我行佝偻的身子形态大变,整个人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剑一般,散发这森森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黑血神针化作漫天细雨,骤然飘至。
任我行手上的铁链也如圆轮一般,霎时飞舞起来。
细雨来的太急,不过瞬间,便淹没了任我行的身影。
淅沥沥,淅沥沥。
雨滴的声音在任我行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响个不停。
而任我行的铁链在护身真气的加持下已化作黑色气罩般,任由黑血神针如暴风骤雨一般凶猛袭来,却始终坚韧不拔,岿然不动。
一道道黑血神针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一般,纷纷任我行的铁链上撞的支离破碎,激荡起一朵朵诡异美丽的金色火星。
如此绚丽的场景,
令杜白冷如冰霜的心,也深深的震惊了一下。
这,
就是真气的威力吗?
杜白见任我行的武功如此厉害,反而不信邪的把盒子里的黑血神针尽数射了出去。
空中漫天黑雨轰然一变,瞬间又犀利起来。
这时,任我行又挥动了手中的铁链,但不知他是怎么运用的,这根普普通通的铁链在他的操纵下,竟然有着坚不可摧的威力。
任我行铁链一飞,便化作层层黑影,几次过后,黑影越来越盛,威势也越来越大,渐渐地,竟然把黑血神针的漫天细雨的势头给压了下去。
针光灿烂,黑气翻腾,
杜白很快的发现黑血神针在任我行的铁链下纷纷弹开。那一盒数千根黑血神针,竟然在如此狭隘的囚室中,连一根都没有射中,
杜白对于任我行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感到十分的惊骇。
人力怎么可以强大到如斯地步。
杜白实在难以相信,他想要看看任我行究竟能够强到什么地步。
于是把心一横,从怀里又取出了的两盒黑血神针。
再度朝着任我行射去。
第六章 预感()
针如细雨,飘然而落。
任我行手上的铁链一抖,在空中左一圆,又一圈,放佛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突然琢磨不定,变得飘忽起来。
杜白望囚室内看了一眼,那任我行手中的铁链已变成一道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虚影。
杜白的心中万分惊讶,他知道,这种以实化虚的情形,只有速度快到了极致才会出现。
可人的力量总有其极限,怎会真的强悍到这种境界。
针雨之下,
任我行的铁链越旋越快,如同急光电影一般,将周围三尺之内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黑幕。
那密密麻麻的黑血神针被越转越急的铁链不断的绞动,居然这股强大的旋转之力下纷纷贴了上去,一层层累积在铁链之上,一段时间过去,任我行的铁链上好似缠绕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龙鳞一般,显得奇异而可怖。
杜白的心跳的快了一些。
他知道任我行的武功很高,但却没有想到高到这种地步。
任我行展露出的武功,根本不是杜白所能够理解的力量。
超过一万枚的黑血神针如雨射去,都射他不死。
难道黑血神针这种大杀器,对任我行真的毫无丝毫作用吗?
杜白望着恍如神人的任我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杜白对任我行有些无奈,可任我行何尝不是对杜白那海量的黑血神针感到惊骇。
任我行站立在囚室之中,手上铁链舞动的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一般,看起来威风凛凛,但他那狂乱的苍发之下,却是隐藏着青筋暴露的额头,脸上的表情更是痛苦无比,彷彿正忍受着无比疼痛的煎熬。
任我行手中的铁链上蕴藏着他精修数十年,吸取数十位正邪武道高手的内力,所以威力极大,快过疾风骤雨。正因如此,任我行才能将过万的黑血神针挡了下来。
可是任我行手中的铁链是纯刚所铸,虽然无坚不摧,但分量极重。再加上铁链之间有极大的空隙,所以用铁链来档针雨,本就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可在任我行一身傲视武林的武功面前,这件本就做不到的事情,偏偏被他强行做到了。
任我行用出这般不可思议的武功,当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每挥动一次铁链,都极大的消耗了体内的真气。舞动铁链次数一多,就连任我行深不可测的内力也坚持不了,渐渐的,任我行他也有了力竭的感觉。
三盒黑血神针尽数射完,杜白见任我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手脚微微颤抖,知道他已经用了不少力气。
事到如今,杜白已经骑虎难下,他心性坚决,更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他心一发狠,决定赌上一赌,这时他也不再保留什么了,一口气的将剩下的两盒黑血神针也取了出来。
万针如雨,
带着阴森可怖的杀意,再度朝着任我行飘去。
其实任我行一身渊博无比的真气在防御刚才针雨的时候,已经大耗元气,他全身经脉之间,更剧烈的震荡了数十次,一身绝顶的玄功,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任我行有了真气反噬的危险。他必须要即刻收功调息,静养一阵子,才能安然无恙。
可是杜白根本不给任我行休息的机会。
新一轮的针雨面前,任我行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压力。他只觉得天大地大,前后左右周围的一切都是沾之既死的黑血神针。就算自己把铁链挥舞出茂盛森林一般层出不绝的威势,那致命的黑血神针也会有如幽幽的月光一样,从枝叶的间隙中透射而出,攻向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要害。
难道我就要败了?
任我行霍然变色,神情尽是不忿。
突然间,
任我行仰天长啸,一声高昂到了极点的吼声如雷一般,放佛从九天之上,落入西湖湖底,狠狠的炸了开来。
轰!
杜白脑海一震,瞬间放佛听到了山崩地裂的声音,他只感到被一阵无坚不摧的强劲音波袭来,浑身的血管纷纷要破碎裂开一般难受。
任我行看着铁门外的杜白一眼,见他脸色发紫,气息微弱,脸上鼻孔嘴角边缘,竟纷纷流出了一道道猩红的鲜血。
这种惨状的伤势,任我行以为杜白活不了了,忍不住阴冷的笑了几声。
任我行放下了手中的铁链,稍微一运内功,便感到气息大乱,浑身有无数处麻痒的感觉。他低头一看,身上麻痒的地方中了不少的黑血神针,那杜白的黑血神针不知抹了什么阴毒的毒药,每一根神针都散发着如细丝般的黑气,遇血便会急速凝结。
不一会,毒药便蔓延到了任我行的全身,就连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黑气。
任我行知道,自己的血液在剧毒下渐渐凝结,当血液不在流动的时候,也就是他毙命的时候。
可是任我行之前如雷的吼声,已经催谷出了全身仅剩的真气,此时再也无力运功抵抗剧毒。任我行查探身体的状况之后,知道命不久矣,徒然叹息一声,那苍老的身躯颤抖了几下,还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任我行临死之前,倒也没有什么畏惧之色,他一生纵横天下,杀人如麻,后被东方不败篡位夺权,囚禁在西湖地牢十二年,这么多年过去,任我行也早活够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不能向东方不败报仇,仍是心有不甘。
不过临死之前,他还能拖下一个不凡的敌手共赴黄泉,这结局,也算不错了。
正当任我行闭目待死的时候,囚室外,突然传来两声痛苦的咳嗽声。
那是任我行以为被吼声震死的杜白,他居然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他费力的搽了搽鼻下和嘴角的血,然后耳朵里掏出了两个棉球,朝着任我行晃了一晃后,又塞了进去。
任我行的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惊讶之色,他的这门音吼功,是他隐藏到最后的绝技。
眼前的少年怎么知道他有这种手段,还早有准备。
就在任我行万分不解的时候,杜白像是恢复了过来,他渐渐露出一副傲气的笑容,鼓了鼓掌,对着任我行说道:
“厉害,任我行不愧是任我行,我已经尽量高估了你,没想到最后还是低估了你,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我赢了。”
哈哈哈哈。。。。。。。
杜白猖狂的笑了起来。
任我行的脸色在杜白的笑声中越来越难看,神情也越来越怒,杜白本以为任我行会对他破口大骂,谁知道过了一会,任我行一声叹息,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夫。。。。。。小觑你了。”
任我行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是受了重伤的缘故,但此时他的语气虽然十分郁郁,倒也没有什么讽刺谩骂的意思。
杜白见任我行似乎有话要说,也停了笑声。
“年轻人。。。。。。”任我行刚说几个字,便痛苦的吐出了几大口血,可任我行仍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说这黑血神针上的毒药何等诡异,只说你如今没有任何武功,就胆敢犯险直入日月神教,盗取黑木令,这般智慧勇气,老夫死在你手里也不冤枉。”
“你还知道我的手里有黑木令?”
杜白忍不住惊讶一声。
任我行冷哼一声:“废话,若是你手中没有黑木令,就凭江南四鼠那老鼠胆子,哪敢领你前来见我。不过这不算什么,最令老夫猜不透的是,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在床榻之下,刻着吸。星。大。法呢?”
杜白心中一惊,竟失声叫了出来:“啊,你怎么知道。。。。。。”
任我行嘿嘿一笑:“老夫本以为是老夫发现了你的阴谋,你要杀老夫灭口,可是你偏偏说你赢了,还笑得那么得意,想来你早就知道老夫吸星大。法的所在,不然你将老夫饿上几天,老夫自然死去,可你一见面就大费周章的用黑血神针射杀老夫,想来是你担心老夫临死之前,毁了这吸星大。法。”
杜白听任我行将自己的计划说的明明白白,放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这种感觉,既别扭又难受,让杜白十分的不痛快,他冷哼一声:“任我行,你虽然厉害,却也猜不到,我并没有盗去玖钆疲抑皇欠轮屏艘桓觯突5慕纤挠言瓮纷蛄恕!
“呸,大丈夫哪用得着婆婆妈妈找借口。”
任我行听到杜白这句话,眼中十分不屑,呸了一声继续说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老夫自认失败,但也不会说是吃了手上武器的亏。本以为你是个有智有勇的后起之秀,现在看来,你心胸狭隘,也不过如此。”
杜白听了任我行的评价,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变幻几次之后,他忽然自嘲一笑:“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气量不足,听到有人说我不好,我就一定会杀死对方,可是你现在就要快死了,倒让我为难了该怎么对付你了。”
任我行胸中一阵气血翻涌,脸上泛起几许暮色之气,他看了杜白一眼,摇了摇头,沙哑说道:“睚眦必报,你心性太强,若是能力太弱,终究会吃亏的。怪不得你要打老夫吸星**的主意。”
“不错。”
杜白轻轻点头,大方承认自己来意。
任我行望着冷漠如冰的杜白,临死之前有些好奇,他忍不住问道:“小子,将来你想要做什么,是称霸武林,还是开宗立派?”
杜白听到了这个问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