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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才是庄行歌真正想说的话。
陈陌突破之后，没有像别的修士一样振奋不已，反而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他离虚灵境已经越来越近，但是面临的问题也愈发艰难起来。
“禅道，剑道，我是选择哪一条路？”陈陌仔细思索着。
剑道的未来，他已经看得有些清楚，就只凭这对剑道领悟力超群的禅剑剑心，识海之中的三百六十五道剑意之花，假以时日，成为剑道宗师，超越掌门庄行歌，他都有信心。
而禅道的未来呢？
太模糊了。
但是九天神佛像是什么样的存在？天地意志化形，传承万古神功，镇压一国国运，强悍无匹。
要知道，陈陌仅仅只是解开了一层枷锁，所得到的一部心法，两部功法‘扑月神拳’、‘穿云神剑’，就已经强悍至此。
要是九层枷锁完全解开，那陈陌会成为怎样的存在？
陈陌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突然之间，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画面。
天地苍茫，忽然间，佛光大盛，一尊神佛从茫茫云海之中探出手掌。
啪的一下。
就将延绵万里的山脉按成了粉末。
陈陌惊醒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好像透支了全身的力量一样。
“刚才那一幕”陈陌皱了皱眉，感觉到体内的九天神佛像在方才的一刹好像睁开了眼睛。
“是九天神佛像让我看到的么？”
这绝对不是他这个境界能够看的画面，所以他才那么疲惫。
太恐怖了，随便一掌按下来，万里山脉就成了粉末。
“禅道的尽头到底是什么？”陈陌眉头紧锁，困惑不已，但是心中对这禅道，却是莫名的向往起来。
他知道，九天神佛像在刻意地指引着他！
掌门师尊跟他说过，两百年前的大因果，已经跟他扯上了关系，而想要去探究这整个大陆都讳莫如深的秘密，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简直就是找死！
陈陌深吸了一口气，到底选择哪一条道，还不能就此下定论！
他要慎重，再慎重！
陈陌决定不再思索，搁置一旁，路到桥头自然直。
他站起身来，浑身就自然而然凝起了一股气势。
灵胎境九层贯通，陈陌浑身的经脉都畅通如许，随便一抬手，空气就发出震响。
离虚灵之境，他只剩下一步了！
“陈陌，你出关了是不是，我感觉到了。”一声娇喝传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就这样闯进了启阳殿之中。
是宫九灵。
陈陌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没有握住启阳剑的修士，一般是进不来启阳剑的，启阳殿的阵法很强。
但是宫九灵居然闯进来了。
他仔细一看，红裙少女的脖子上有一团红光闪烁不定，是一块红色的玉佩，形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陈陌眨了眨眼，竟然觉得自己描述不出来那个玉佩的形状。
她能够安然进到启阳殿，肯定是这个红色玉佩的功劳。
“陈陌，我就知道。”宫九灵却是没有注意到陈陌的眼神，看到陈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恭喜你突破成功。”
“我刚突破。宫九灵，你怎么来了？”现在那个玉佩的光芒已经黯淡下来了，陈陌心中暗暗记了下来，却没有问那红色玉佩的事情。
“哦，我来这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你，因为露儿和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都闭关了，齐震他们又我只能找你了。”提到齐震的名字的时候，宫九灵的神色掠过一丝黯然。
“什么事？”陈陌不动神色。
宫九灵握住双手，咬住下唇，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从功绩堂兑换一个千年天山雪莲？”
“千年天山雪莲？”陈陌听到这个名字，就微微皱眉，这样的灵药，整个六魄剑宗都没有几棵，里面蕴含强大的生命能量，是专门给修士续命用的，灵胎境的修士都受不了，凡人服用了都会爆体而亡。
这么珍贵的灵药，在功绩堂的灵药排名上，可是进入了前十的位置的，十分昂贵。
一棵，就要一万功绩点！
“宫九灵，我希望你没有跟我开玩笑。”陈陌笑了笑，“你是知道这个灵药的价格的吧。”
“我我知道”宫九灵咬住下唇，眼睛都低了下去，不敢看陈陌，“就是知道它要一万功绩点，我才来找你现在整个内门弟子之中，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你的功绩点最多。”
“宫九灵，”陈陌看着宫九灵，淡淡地道，“你虽然是露儿的朋友，但是我们的交情也不是太深一万功绩点可不是小数目啊。”
“我我不是让你白白送我，”宫九灵抬起头，美眸里闪过一丝决然，“你只要肯兑换这个千年雪莲给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陈陌摇头笑道：“不好意思，我对把你收为道侣还是女仆这样的事情，没有半分兴趣。请回吧。”
“不行！我急用！”宫九灵着急道，突然灵机一动，美眸闪亮，“我我给你一个情报，你一定会满意的，跟王猛有关的情报！”
第八十九章 因为我在这里（）
“情报，什么情报会价值一万功绩点。情报吧，如果合适的话，我会帮你兑换出一千年份的天山雪莲。”
“这”宫九灵咬住下唇，有些为难。
陈陌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候着。
“好！我这便将那情报讲与你听，你万万不可告诉其他人，否则我必死无疑！”宫九灵咬着贝齿，小脸惨白，眼眸里却有着无比的果决之色。
“你说吧，我一定三缄其口，守口如瓶。”陈陌感应到宫九灵的神魂颤动，知道她内心是真有十万分顾忌，点头道。
“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好。”
宫九灵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刹那却是道出了惊天的秘密――
“王氏一族与龙山寨相互勾结，企图将各大隐世修真世家全部收纳为傀儡，为他们所用！”
“你说什么？”陈陌眉头一皱，目光死死地盯着宫九灵，“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王氏一族，当然就是相国一族。
王相国，勾结魔道，攻击修真世家，这是惊天秘闻！
宫九灵心道，话已经说到这里，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豁出去了。希望这个陈陌，真的是信得过之人！
对她而言，往下要说的话，不仅仅关系着她能否拿到那株价值一万功绩点的一千年份的天山雪莲，更是性命攸关之事。
“近日来，宗门之中一直都没有龙山寨的消息，你不觉得奇怪吗？魔道出现，必定是腥风血雨，有仇必报，跟我们宗门结了死仇，居然没有派任何人过来袭击，一直风平浪静，这根本不合道理！”
“因为所有的魔道都被派去协助相国收编所有大明国的修真世家，那些世家修士，或者变成了魔道，或者变成了相国的走狗，一场大阴谋正在酝酿。”
宫九灵咬着牙，指天发誓：
“我以命数发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点欺瞒，就教我受九天雷劫，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真是无比狠毒的誓言。
宫九灵话音刚落，天上就响了一个闷雷，作为回应。
天道冥冥，真的有修士对天发誓，都是会有所感应的，这声闷雷响起，代表宫九灵如果对陈陌说了谎，真的会有天雷降落，顷刻就将这红裙女子劈成粉末！
陈陌定定地看着举手发誓，面色惨白的红裙女子，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天雷没有降落，这证明了宫九灵所说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大明国第一宰相，正在勾结魔道，控制修真世家，酝酿一场大阴谋！
陈陌感觉这事情非同小可，肩头的压力无比沉重，比起模糊不清的两百年前陈国覆灭的那场大因果，这一段眼前的因果，更加让他觉得压抑无比。
“天雷不落，看来你说的确实都是真的。”陈陌却还想问一问，“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大事，应该第一时间禀告掌门和长老堂吧，这种情报，似乎对我没有太大的用处。”
宫九灵摇摇头道：“你以为我说出这种话，长老们会相信么？王相国对六魄剑宗的影响力太深了，我不敢说，我说出去，必死无疑。但是你不一样”
宫九灵顿了顿，看着陈陌的眼睛，说道：“因为你是陈陌，你是露儿选择的人，你会为我保守秘密。你不是那种蝇营狗苟之辈，不是什么自私小人。你也清楚，如果让王相国和龙山寨继续行动下去，整个修真界，整个大明国，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何况我说的修真世家里面，可是包括符家。”
符家！
当宫九灵提到这两个字，陈陌淡然的神色之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符露儿所在的世家，就是符家！
其他修真世家，陈陌都可以弃置不顾，但是符家，不行。
因为符家若是出事，符露儿会不开心，陈陌并不希望符露儿清冷的脸上变得悲伤无比。
她在陈陌的心底，十分重要。
一念及此，陈陌的拳头便轻轻一握。
“你觉得，我这个情报，值不值一万功绩点呢？”宫九灵捕捉到了陈陌神情之中细微的变化，不由松了口气，微笑道。
陈陌笑了笑，避而不答，却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些不妥。
宫九灵的面色因为这一句话，再度变得极差。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宫九灵垂下头，神色黯然。
陈陌会意过来，试探着问道：“宫家已经遭到袭击了？”
宫九灵叹息道：“正是如此，家父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宫家现在已经被悄悄控制起来了，我回不去了。那些家伙十分谨慎，已经封锁了所有消息，不让任何异动传到宗门和其他世家耳中，家父又还没苏醒，没办法证实我的说法。我担心打草惊蛇，会害到家父，只能把家父藏在我的洞府里。其他宫家的人，大概已经”
宫九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陈陌已经明白了。
“内忧外患么”陈陌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跟我来，我们这就去功绩堂把天山雪莲兑换出来，救醒令尊。然后再一起去禀告掌门师尊。”
“不行！”宫九灵立刻反对道，“这样就打草惊蛇了，你能保证宗门之中没有王相国的耳目么？我们这样行动，太鲁莽了。而且我好像已经被盯上了，来启阳峰的时候都感觉背生寒意。”
“不用担心，跟我来就行了。”陈陌淡然笑道，“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就往大殿门口慢步走去。
宫九灵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问道：“陈陌，你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么。你凭什么那么肯定，能护我周全？”
一个在大明国扎根许久的庞大势力。
一个蛰伏了不知多少年的恐怖魔道。
突然联手，要颠覆整个国家和修真界。
连六魄剑宗，都可能有所渗透。
到底哪里是安全的，我都已经有些迷惘了
陈陌，你一个灵胎境九层的修士，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护我周全？
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你，恐怕都自身难保吧。
宫九灵盯着陈陌的背影，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回答。
陈陌站定了脚步，缓缓开口道：
“因为我在这里。”
陈陌转过身来，用平静缓慢的声音，坚定地重复道：“因为我在这里！”
陈陌说完，没有一丝停留，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阳光掠过他的身影。
宫九灵怔住了。
随后她跟着这个少年走了出去，她的步履，比起来这里之前，多了一丝坚定。
走出大殿，陈雨烟就迎上来，拉着陈陌到一边说道：
“这个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陌有些诧异，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关系。”
“你们真的是普通朋友？”
陈陌点了点头。
陈雨烟狐疑地瞪了他几眼，才开口道：“你可不许对不起露儿。”
陈陌闻言，忍俊不禁：“雨烟姐，你就别瞎操心了。现在跟我一起走一趟，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说到后面，陈陌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陈雨烟感觉到陈陌的神色变化，认真地看着他。
“详细的情况等到了掌门师尊那边我再说明，先跟我走吧。”
陈陌唤来仙鹤啾啾，招呼着宫九灵坐了上来。
“龙山寨？”陈雨烟真是冰雪聪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