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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俯视着面前一簇簇左右摇晃的火苗,竟不由得想念起教堂在望弥撒时,人手一盏烛光的温馨感觉。
“她来了,她走过来了,她像一阵温柔春风……”
唱着歌的艾妲腴向身旁的初音,她那感染力十足的歌喉、完美的肢体动作,在在向初音及现场所有的观众宣示、她才是最顶尖的表演者!
初音不懂艾妲的敌意,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听歌、喜欢唱歌,听见艾妲的歌声。她便很自然的靠向麦克风,就像在教堂唱诗那般,快乐地发出声音,“吹拂我的血液颤动,我无法克制自己不被她吸引……”
初音轻灵纯净的嗓音如细丝、如薄纱,轻轻跟随、里覆着艾妲柔韧又具爆发力的歌声,登时令全场的观众为之痴醉。
“她呼唤我的名字,撩乱我的思绪,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不知不觉中,初音的歌声抓住了整个舞台,连乐团都为之惊艳而自动调整节奏,让轻盈的吉他声伴随在歌者的左右。
在初音的重新诠释下,性感挑逗的词曲幻化作少女浪漫的遐想。
成熟与稚嫩原来可以如此和谐地并存……陈张口无言、就像所有沉醉在天使的歌声中的人一样,目光一定在初音的身上,便再也不想移开。
初音的意外演出,为酒吧掀起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撼兴高潮,他们拿着火光、挤近舞合边,只想将初音的面容看得更清楚。
呆立于舞台阴暗处的艾妲顿时垮下了脸!
陈立于暴风的核心,忍不住冷汗直冒。这是个错误!绝对不能发生在”SexD01l里的错误呵!
他竟然让天使人站在舞台上……
第七章
清晨五点四十分,撒弥尔回到酒吧时,竟然在舞台后方的休息室里发现昏迷不醒的陈。
“陈叔!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撒弥尔连忙从地上扶起他,看见陈的脑袋肿了一大块,不禁担心他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
陈摇了摇仍眩晕的头,“你终于回来啦!”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竟因深切的自责而忍不住红了眼眶。“初音小姐她……都是我的错!这全都要怪我……”
“你先别激动。”撒弥尔扶陈靠坐在沙发里,沉住气追问:“初音怎么了?”
“她被艾妲带走了!”
撒弥尔浑身一僵,“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快四点钟,我那个时候还醒着。”
他还记得在表演结束后,艾妲坚持有事要问初音,他当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带初音离开酒吧,就在一阵拉扯之间,艾妲的随行竟然打昏了他、就这样,他们当着他的面抢走了初音。
听陈娓娓道出一切,撒弥尔倏地站起身,走近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查询,对方回以否定的答覆。
“柜台说艾妲并没有回饭店。”挂上话筒,撒弥尔转头面对陈。“她有没有说要带初音去哪里?”
“没有……”陈垂着头。
“我不是要你看好初音,别让她离开地下室吗?”
“对不起!如果我没让初音进店里,她也不会被艾妲看见,对不起……”瞥见撒弥尔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陈不禁挣扎着起身跌跪在地上。“是我没保护好初音,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弥补我所犯的错。”
“陈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撒弥尔连忙搀扶陈回到座位上。“你平安无事,艾妲把人带走时也没惊动唐内其他的人这些都还算是好的了。”
看见撒弥尔还反过来安慰自己,陈更是内疚。“一点都不好!你骂我吧!你要怎么惩处我都可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在出国前把初音跟这间店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到看守的责任。”
撒弥尔苦笑道,“我是生气,但绝不是气你,而是气我自己。”他暂离休息室,再回来时,手上已多出一袋碎冰,替陈冰敷头上的虹肿。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人是我,你当初就曾经警告过我不可以留下初音,而我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要你来承担危险。”
撒弥尔皱紧眉、懊恼着竟因自己任性地从初音身边逃开,却害得陈必须承受这十几天来的沉重压力。
“我喜欢承担!我现在的看法踉以前不一样了,初音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如果说到危险、那个带走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险!”陈抓着撒弥尔的手臂,忧心仲仲的说:“你—定要快点找到初音,万一被艾妲,或是其他人发现初音是天使人——”
“先别着急,艾妲走的时间并不长,初音还不至于有危险……”撤弥尔打断陈的话,不愿去想更令他烦躁的事。“先去地下室的机房里看看监视器录到了什么,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更快的找到初音。”
他随即扶起陈,一夜没睡的脑袋仍不停的思考着许多的事。
看腻了中庭的华丽园艺,艾妲离开落地窗,走近沉睡在躺椅上的初吾。
尽管厌恶初音,但艾妲仍不得不面对她那脱俗的美貌、似天神亲吻过的好歌喉、就这么轻易地夺去所有人的目光。艾妲审视着她;无法忘记昨晚在舞台上自己所遭受的耻辱。
初音缓缓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的竟是充满敌意的脸孔“啊?”她惊慌地坐起身,下意识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仍完好,同时,头部尚未消退的晕沉感又令她倒向长椅的靠垫。
艾妲只是冷眼旁观她的无助模样。
“艾妲……”初音不明白舞台上亲切热情的她,为什么在此时变了样?不,不只是在此时,那显露妒意的表情在酒吧的时候就……
初音再次撑起无力的身躯,脑中慢慢浮现酒吧里的景象……
“你是故意要给我难堪吗?你是不中撒弥尔找来接替我的歌手?”在回到舞台后的休息室时,艾妲不悦的指责着。
“撒弥尔找来的歌手?不,我不是!”她急切的想解释。
“你是谁谁?跟撒弥尔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打算要来抢我的舞台?”
“我……我没有……”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轰炸着她。
“艾妲小姐,请你立刻放开初音!”陈急匆匆地追至休息室。
“陈叔,你别打岔!”艾妲生气的说。
艾妲小姐,你要讲道理,是你硬拉着初音上台的,初音根本没想过要抢你的舞台——”
“我没问你!我是在跟初音说话。”她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初音夹在艾妲与陈之间,茫然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初音,我们回地下室……”陈想伸手拉初音,却被站在艾妲身边的两个男人架开。
“艾妲小姐,你不可以带走初音。”陈的吼声令她吓了一大跳。
“别拉我!你们要把陈叔怎么样?”初音大喊着,不明白他们为何将陈关在休息室里?为什么强拉她离开酒吧?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让陈叔安静地留在店里,别跟过来打优我们谈话罢了。”即使瞧见她的恐惧神情,艾妲仍不顾她的意愿拉她上车。
然后,艾妲在车上问了她许许多多的问题,问她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跟撒弥尔认识的?在哪学的音乐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自己口好渴,她在喝了几口艾妲递来的矿泉水后,便开始觉得头昏……
“这是哪里?”等全身无力的情况稍微好转,初音便等不及的扶着椅背想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窗边。
“这是我朋友的别墅,你已经在这里睡了好几个小时。”艾妲牵动朱唇,看着面露困惑的初音说。“你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很紧张,所以我就在你的饮料里放了一点安眠药,想让你放松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放心,再过一会儿,药效便会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把我带来这?”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初音不由得瞥向墙上的吊钟,上面明白的显示出她离开酒吧已经快一天了。
“因为我想好好的问你一些事情,而我不喜欢有其他的人来干扰。”艾姐轻启红唇。
在车上,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问题了。”初音蹙紧眉。
“我是问了许多,可是,你的回答让我并不是很满意。”直视脸色苍白的初音,艾妲妩媚一笑、随即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顺手往对面的躺椅一指。“别紧张,先坐下吧?”
“我不坐了,我要回酒吧,陈叔如果找不到我……”初音咬紧牙,避开艾妲的视线。
她随即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房门口,一打开门,却惊见艾妲的两名贴身保镖站得像腊像似的直瞪着她。
“你出不了这个房间的,就算出去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没有车,你要怎么离开别墅区回到酒吧?”
在无汁可施下,初音不得不回到房内坐下。
“你在车上说,你是从台湾来的?台湾的哪里?
初音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住的地方从来没听过,也没唱过类似我所唱的歌,那么,你都唱些什么?”
初音仍是一迳的沉默不语。
“你是怎么认识撒弥尔的?”
初音还是不开口。
“你打算一直都不说话吗?”艾妲懒懒的靠向椅背,交错着腿,“告诉我,你和撒弥尔是什么关系?”
初音试图沉默以对,却敌不过艾妲犀利的目光,终于小心谨慎地开口,“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如果和撒弥尔没有任何关系,他又为什么会让你住进地下室?”艾妲把玩着自己的卷发,“我不怕你知道,我爱撒弥尔,即使他跟你上了床,即使他喜欢你……我都会要他成为我一个人的!”
艾妲的大胆直接刺痛了初音的心,“你不喜欢我,我更不可能喜欢他,虽然我跟他已经……但我们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关系,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撒弥尔答应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帮我找到男友,所以……我才会住在他那里。”
可是,说这些话的同时,她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脸红?是因为旁人知道她与撒弥尔的事而差惭,还是因为想起了撒弥尔夜夜在她身1:种下的疯狂?从不见他的那一夜开始,她竟无法抹去一直盘踞在她脑海里的身影呵!
不能想他!在他强占、胁迫她之后,她应该是……恨他的咧!祈求着天神教她该如何厌恨撒弥尔、否则,他会像只魔鬼,侵蚀着她的身、心,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现在的表情完全不能说服我,你跟撒弥尔之间什么都没有。”艾妲直视着初音,眉头深锁、然后缓缓的倾身向前。“我所认识的撒弥尔,一直是对环绕在他身旁的人们不感兴趣的,但是,他却独独挑中你,对于撒弥尔,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到特别,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是那些曾经来‘SexD011’酒吧寻求帮助的落难天使,一个个美得出奇的天使人……昨天,站在舞台上的你,让我突然有种奇怪念头,你会不会就是……天使人?”
一股冰冷的感觉倏地从脚底窜至初音的头皮!
“听说天使人的身体比他们在宗教上的用途更吸引人类,可是我想过了,撒弥尔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尤其他曾经因为帮助过天使人去西方而引起困扰之后,他更不可能会想再沾染麻烦。所以,你应该不会是撒弥尔避之唯恐不及的天使人。”
艾妲话锋突然一转,登时让初音紧绷的心情如同坐云霄飞车般急速起伏。
“我也不会相信撒弥尔只是被你的外表所吸引,告诉我,已经有男朋友的你,
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迷住他的?甚至让你住进他的私人空间?”
“我不知道……我没用什么方法……”初音疲于应付她的问话。
艾妲却更加咄咄逼人的说:“你就是不肯说实话、是吧?”
“我说得是实话!我真的没用什么方法让他帮我……”不仅没用方法,反而还被撒弥尔以此利诱她出卖自己身体,初音顿觉气闷,不明白为何自己非要坐在这里说些她一点也不想记起的紊乱记忆。“请你让我回酒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不想留也得留,我们之间的谈话还没结束。”艾姐直视着初音。
“我不想再跟你谈了,你的这些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撒弥尔?”
“如果撒弥尔肯说、我还需要问你吗?”
“可是,你问我关于撒弥尔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啊!”
初音气恼地起身,却看见艾妲仍悠闲的啜饮着咖啡、她不禁感到万分沮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贾鑫、撒弥尔如此,艾姐也是,甚至于教堂的修女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衡量她,难道所有的人类都是一样,一样的自私,一样不顾他人的感受?
或许阿胜也是这样……可是,初音不敢再多想下去。
“艾妲!”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