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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说下去,徐晋回心里酸的难受,攥了攥拳头,佯装轻松的口吻:“等回来,咱们就一起去国外住段日子,顺便再找顶级的专家给你调理调理,不定就渐渐好起来了呢。”
“但愿如此吧。”
她声音很轻,觉得有些倦了,就闭上了眼。
徐晋回拿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她闭着眼,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徐晋回没有说话,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医院醒来,她生动浮现在他面前的眉眼,那一颦一笑,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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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生,我们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当初傅先生夫妇车祸的事和林晓菲脱不开关系……”
“从江城那边探来的消息,林晓菲并没有如约把五百万打入李建刚的账户,据李建刚身边的人私底下议论,说李建刚生意上遇到了大困扰,极其缺钱,也因此,他十分生气,曾在酒醉后叫嚣着要撕破脸,鱼死网破……”
“那就让人去添一把火。”
容承僅夹着指间的烟,深邃的眉眼里,沉寂无波,他平缓的说了一句,将烟送到嘴边:“再逼一逼那姓李的,狗急了都会跳墙,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多少事都是坏在这些人的手中。”
“是,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下属退出了办公间,林成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容先生,这是企划部刚刚送来的企划书……”
他没有接过,只是示意林成放在一边:“先搁着吧。”
林成默默将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容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您该吃晚餐……”
“去李记吧。”
林成并不觉得意外,傅小姐离开之后,容承僅每隔几日总要去李记一次。
有时候会吃点东西,有时候,也只是在那里坐上一会儿。
这一会儿正是饭点,李记的生意一向都格外好,容承僅没有去楼上的雅间,只是在窗边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容先生,您吃点什么?”
林成询问了一句,容承僅看了看单子:“随便点一份粥吧。”
李记对面是一间咖啡厅,靠窗的位子,傅胭正安静的坐在那里。
隔着一条窄窄的街,不足十米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楚他每一个表情,或者蹙眉,或者沉静,或者低头和林成说话,或者就一个人静静看着远处。
他看不到她,这间咖啡厅是徐晋回特意选好的,她能看到窗外的人和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她的存在。
念宝在推车里沉沉睡着,傅胭一直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她看的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就仿佛这世上,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再没任何人任何事能吸引她的目光。
徐晋回转过脸去,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若让他的死敌或者对手知道他徐晋回做这样的事儿,怕是嘴巴都要笑歪了。
是啊,这事儿若放在两个月前,他自己都不信。
可却就是如此,他陪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去见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他竟然还能保持着这样的风度。
傅胭看到侍应生给他端了粥上来,他就那样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将粥吃完。
他吃的很慢,但很认真。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
容承僅不喜欢吃甜的,从前他陪她来这里吃饭,多半都是他看着她吃。
“我们回去吧!”
徐晋回的怒火,忽然就抑制不住了,他蹭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有些迫人的压了过来,傅胭陡地一颤:“徐晋回……”
“傅胭,你让我看着你为别的男人哭哭啼啼,你这是在戳我的心!”
他凝着她,那一双眼瞳,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没。
他多恨她,恨到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可他却又那么的爱她,爱到愿意忍下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
“到底是谁在戳谁的心?”
傅胭气结,眼泪滚滚落下来:“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嫌不够是不是?我还不如干脆死了的好!”
“我害你?傅胭,你是不是要把我这颗心剖出来给你看一看?是不是?”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涩苦的笑意在他那一张俊逸无双的脸容上渐渐弥漫:“傅胭,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傅胭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眼底的雾气沉沉:“徐晋回,没人逼你这样做,是你自己选的路,是你非要强求别人的感情,是你不懂什么才是爱……”
“是啊,是我不懂什么才是爱,所以傅胭,你教我,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的眼眶里灼痛的难受,他梦寐以求的,不过是她能多看他一眼,可她的心,真是冷啊。
傅胭摇头:“徐晋回,我不爱你,我没办法教你。”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点点的坐回座位上,他眼底的光芒全都黯淡了,他整个人仿佛只是一个躯壳。
他什么都不再说,只是任凭那一颗心,跌跌撞撞的,往深渊里落去,到最后,摔成粉碎。
忽然有孩子的哭声在咖啡厅里响起来,傅胭循声望去,是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童,不知怎么了,哭的嘶声裂肺,他的妈妈怎样都哄不住他。
傅胭心头忽地一动,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拿了桌子上的便笺纸,随手画了几幅画。
她起身,走到那个孩子的身边,把那画递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那孩子果然被吸引了,哽咽着往纸上看去:“鱿鱼?”
“对呀,是鱿鱼,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我讲给你听吧。”
她生的原本就可爱俏丽,很有孩子缘的,如今添了沉静婉秀的气质,更是让人觉得可亲。
那孩子就咬着手指靠在她怀里,睁了大眼看着她。
傅胭嘴角含着笑,眸子深处却带着泪光,她看着那孩子,却又像是透过他,看着遥远时光里,那个绝望哭泣的自己。
“一个人钓到了一条鱿鱼,那条鱿鱼就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好啊,我考你几道题,你如果答得出来,我就放了你。”
“好啊好啊你考吧。”
那孩子瞪大了眼:“阿姨阿姨,然后呢?”
傅胭就轻轻的对他笑,眼底的光芒越发璀璨,那时候的她,不也正是这样子,追问着,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它就被烤了呀。”
孩子愣了一下,转而忽然明白过来:“烤鱿鱼?哈哈,我吃过烤鱿鱼,我喜欢吃!”
孩子妈妈也跟着笑,十分真诚的对傅胭道谢:“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都没有办法……”
“妈妈我要吃烤鱿鱼……”
孩子妈妈就拧眉:“可是这里没有烤鱿鱼啊……”
傅胭指了指李记:“那里面有的,李记除了糖水之外,小食也很不错,傅胭隐约记得,好像有烤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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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她说:“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吧。”()
徐晋回的手顿了一下,他把纸巾放下来,将被子给她盖好:“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他站起身,看她小小的一个儿蜷缩在被子下,哪里像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不见丰腴和好气色,枯瘦的像是快要凋零的花儿泗。
徐晋回心里难受的不行,几步出了病房,点了烟送到嘴边,却又摁灭了。
傅胭不喜欢人抽烟,他每次抽了烟去找她,她都会躲的远远的,其实他也试着开始戒烟了唐。
只是她出了这一遭事儿,他实在太怕,没能扛住,就又抽上了。
傅胭听着他走出去,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却缓缓睁开来。
她看着面前洁白的墙壁,鼻端缭绕着的都是药水的味道,她动了动身子,身下隐约又有出血,仿佛那些失血,耗尽了她的生命和体力,她连转身和抬一抬手,都能出一身的虚汗。
傅胭不由得想起妈妈。
傅家之所以只有她一个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妈妈身子不好,爸爸实在舍不得她再受伤害的缘故。
也因此,她小时候一直爱生病,是胎里带来的病根。
后来长大一点,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爸妈一直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很多,唯一让家人有点忧心的,大约也只是她的生理期问题。
她经期不稳,还有痛经的毛病,妈妈曾经很担心的和爸爸念叨过,怕她将来生产上也和她一样不顺遂。
却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傅胭清晰的感觉到,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健康活泼的傅胭的样子了。
就算她活下来,就算她一天一天康复,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体,终究还是亏损的太严重。
她很想容承僅,尤其在生了念宝之后,这想念,渐渐的快要泛滥成灾。
她想要在容承僅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在他的身边,安心的睡上一觉,不像是在香川山居的那些日夜,就算是熟睡,她的眉毛也皱着,没有片刻的舒心。
她想要和他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如他一样高大英俊,会护着她,爱着她,也给她撑起一片天来。
她想有一天如果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也想在他的身边,让他抱着她,然后她就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也不要他余生就守着她一个,她死了,容承僅还要再娶一个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却不要是鹿晚歌的好。
她的心眼终究还是很小的,她终究还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她好想他,她想要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喊他一声小舅舅。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受了委屈时那样,叫他一声容叔叔。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情动的时候,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容承僅,容承僅。
她那么想他,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快要活不成了。
傅胭渐渐哭的颤抖,眼泪如同决堤一般。
她深深的明白,她大约再也回不去了。
徐晋回不会放她走,就算他真的肯放她走,或许她自己也不愿意了。
她经历了生离,她再不想和最爱的那个人,再经历一场死别。
傅胭好像有预感,她或许这一生,到不了白头了。
徐晋回听到房间内隐约传来她哭泣的声音,他心上重重一疼,扔了烟就推门进去:“胭胭,你怎么了?”
傅胭一脸的泪痕,她浑浑噩噩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徐晋回惊的几乎魂飞魄散:“胭胭,你别起来,快躺下……”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她的身子颤抖的犹如风中落叶,冰凉彻骨,她没有力气,喘息着靠在他的臂弯里:“徐晋回,徐晋回……”
“你想说什么,胭胭,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她的眼睛里缓缓的溢出泪来,原本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无力的松开,她剧烈的喘息着,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让我看他一眼,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
徐晋回一动不动的坐着,他那一双初见时惊为天人一般的琥珀色眼瞳,
tang此刻却结了冰,成了空空的黑洞。
她的身体那么冷,可他的心却比她身体更冷。
他自小不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公子,如果说这世上的苦难有十分,那他大约尝过其中至少九分,可那些苦的犹如吞黄连一样的日子,却也未曾有一刻要他心底生出这样浓深的绝望和无能为力。
他永远都等不来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了。
可他却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要断然拒绝,想要告诉她,傅胭哪怕你死了也只能在我身边,可他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犹如初冬覆盖着一层薄霜的枝叶一般快要枯萎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一个涩到了极致的‘好’字。
她泛白的唇一点点的扬了扬,那是第一次,她对他说:“徐晋回,谢谢你。”
似乎是因为有了盼头,她的精神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因着这一份求生的意志和对医生治疗的配合,到念宝快要满月,她也快出月子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下**走几步了。
冬日也有春暖无风的时候,医生常会建议她出去走一走。
徐晋回总是兴师动众的,弄了一堆人在她身后跟着,傅胭有时候觉得他小题大做,忍不住要抗议,可他在其他事上都会纵容,却偏偏这一点上,倔的可以。
寄荷私底下悄悄对傅胭说:“小姐啊,你不知道,大家都说徐先生是被吓坏了,再也不敢大意了。”
当日她生产时发生的那些事,谁心里没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