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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知返。。。。。’”
形骸走近一步,书生大惊失色,咳嗽一声,念道:“咱们的教主要我等教徒‘多收异兽,夺得宝物,积蓄力量,苦练修为,以图将来大事。’我非收服这邪神兽不可。
邪神兽受我召唤,一路跟踪至此,我兄弟在鸿钧逝水前,借助塔内宝物,二人合力与它大战,不分胜败,我俩中了它的毒,它被我俩伤得极重。我于是说道:‘邪兽,还不臣服于我?’
邪神兽说道:‘你二人身上有神裔血脉的气味儿,我最爱品尝,只要让我吃了你,我就听你的话。’此兽愚昧,竟至于斯。
我看我那弟弟陈异戎,盘算或许该让此兽吃他,但他功力与我不相伯仲,伤势比我轻,可别弄巧成拙,反被他害了我的性命。
我走近邪神兽,低声对它道:‘我将来若有孩儿,可送来给你吃了,吃下之后,你当为我效命!’
邪神兽道:‘我不吃小娃娃,还不够塞牙缝,你需得将那孩儿养大后送来给我。’
我答应下来,与他定约,邪神兽解了我与弟弟身上的毒,说就要在附近定居。后来,听说它吃了此地的小神与元灵,捕杀野兽为生。
我那弟弟顽固愚鲁,绝不肯奉献儿女,唉,可恨,可恨。我在村中找一女教徒,与她生下个女儿来,我听说处子之躯,极为灵验,一旦入腹,便可在邪神兽体内生出牢不可破的咒印,令它永世不得违背我。既然如此,我这女儿这身子,倒不可奉献给青阳神了。”
他读信时声音响亮,陈若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悲苦,泪水涌出。白雪儿喊道:“姐姐!”紧紧握住陈若水手掌。
杰马宗怒骂道:“这秃驴畜生,好生歹毒!”烛九自幼被生父抛弃,最同情孤儿,他听这秃头陈司蛮竟如此丧尽天良,怒不可遏,拔刀在手,就要杀他。
形骸道:“且慢。”手凌空一抓,已将陈司蛮拿住。他撤去火墙,将陈司蛮抛给邪神兽,道:“这是约定的贡品。”
陈若水面无人色,惊呼道:“侯爷,这。。。。这。。。。”
潜林蛟呼呼喘气,眼珠乱转,似在盘算,它喊道:“契阔上写的是他的孩儿!”
形骸道:“此人体内灵气更强,妖魔,休要贪得无厌,若不然,唯有杀你。”
潜林蛟仰天大吼,捧起陈司蛮,一口咬下,陈司蛮惨叫一声,浑身粉碎,连肉带血全入了潜林蛟腹中,潜林蛟如痴如醉,欣喜若狂,又抬头高呼几声,声音欢畅至极。
陈若水眼见父亲惨死,纵然恨他,却也悲从中来,哭喊道:“爹爹,爹爹!”
白雪儿忙劝道:“姐姐,伯伯他是大坏蛋,这怨不得侯爷!他是在救你!”陈若水何尝不知?但悲伤过度,眼前一黑,竟就此昏迷不醒。白雪儿哭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形骸心想:“伪善,伪善,你为何要为这邪教的魔头悲哀?只因你是他的女儿,见他死去,便一定要为他哀悼?为他哭泣么?什么亲情爱欲,什么慈悲良善,纵然美好讨喜,也不过是人的愚昧糊涂而已。”
他袖袍一拂,潜林蛟被条条锁链捆住,潜林蛟乖乖不动,向形骸跪倒。形骸手在地上一拂,成了个道法图案,与潜林蛟在图案上滴下鲜血,潜林蛟朝形骸低吼,声音短促,似很是敬畏。
形骸道:“如今你已受土行束缚,这就去吧。我若要用你,可从龙脉招你过来。”
潜林蛟挣脱锁链,一个翻身,隐入林中不见了。
那中年文士点头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武状元青云侯,小小年纪,处事这等果决,真令人刮目相看。”又对烛九道:“小。。。。兄弟,你为何还不服我给你的药?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十 猕猴六只耳()
烛九道:“我与阁下初次相识,世道险恶,请恕我不敢尽信生人。”杰马宗也道:“正是,你知道青阳教这许多隐秘,我一百个信不过你。”
形骸仔细打量此人,蓦然认出他来:“原来竟然是他?难怪会找上烛九。”
文士察言观色,知道形骸已认得自己,不由得朝后一退。形骸道:“听说阁下擅长易容术,为何堂而皇之的以真面目示人?”
烛九问道:“安答,你认得他么?”
文士刹那间显得有些窘迫,急朝形骸摆手,形骸仍旧道:“此人江湖人称‘六耳猕猴’侯亿耳,是我龙国首要通缉之人。”
听到这人姓名,烛九热血上涌,又愤怒,又惊喜,脑袋渐渐一片空白,只余下一个声音:“他他是侯亿耳?那岂不是我的我的爹爹?”
侯亿耳叹了口气,看着烛九,目光慈祥,笑道:“好孩子,你长得和你娘一模一样,真是俊俏极了。”
此时,若水已然转醒,与白雪二人随云孔雀降落在地,赶了过来,白雪儿眨着大眼睛,问道:“侯爷,这位侯大爷是什么人哪?”说着只觉拗口,嘻嘻一笑。
形骸道:“若我没弄错,此人是义弟素未谋面的生父。”
若水、白雪“啊”地一声,满心好奇,打量侯亿耳与烛九,只觉两人面貌依稀相似。若水依旧有些伤感,可已然缓过劲来,大为好转了。
侯亿耳朝烛九走去,烛九热泪盈眶,怒道:“你不许靠过来!我我根本不想认你。”
侯亿耳苦笑道:“好孩子,我纯是一片好意。我并非嫌弃你们母子,也不是不想管你们,我这人身为要犯,若被龙国知道,定会连累你们。”说到此处,心中一凛,朝形骸看去,见形骸无动于衷,却不知他有何盘算。
形骸漠然道:“听说阁下武功不凡,才智过人,既然认出我来,为何不稍加防范,反而大摇大摆的露面?”
侯亿耳叹道:“我本就是等在此处,要与我孩儿在这鸿钧逝水中见面的,不料你竟在这儿。怎么?状元郎,你可是想要捉我?”
烛九心头一震,绝不想形骸对侯亿耳出手,可又不想明着出口求情,霎时有些无措。
形骸道:“听说你两年前在羌州劫了贡品,发放给当地百姓赈灾,可有此事?”
侯亿耳不卑不亢,昂然答道:“不错,当地官僚贪得无厌,竟用朝廷发放的灾银中饱私囊,那我也不必与他们客气!”
形骸道:“念在你这一番善举,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就当没瞧见你。”
侯亿耳与烛九同时松了口气,侯亿耳哈哈笑道:“青云侯孟行海,果然义薄云天,名不虚传。”却见形骸走到一旁,靠着一棵树坐下,闭上了眼,当时兑现那‘视而不见’之言。
陈若水低声对白雪儿道:“妹妹,你这恩人古怪极啦。”
白雪儿也感好笑,答道:“是啊,姐姐,他为人不算太坏,可是性子别扭。”
侯亿耳面向烛九,笑容满面,眼神悲喜交加,道:“孩儿”
烛九喝道:“你别叫我孩儿!”
侯亿耳忙道:“我当年是别无他法,我当真深爱你娘,也曾留给她不少财物,我”
烛九这些年领袖群雄,事迹远传,声名显赫,英明果断,已非十六岁时的孩子,纵然对这父亲有些怨恨,却不愿当众纠结,于是打断他道:“我先问你,你如何知道我要来这林子里头?”
侯亿耳叹道:“这说来有些话长。”
烛九道:“那就长话短说!”
侯亿耳往形骸那边望去,烛九又道:“我信得过安答,你不必瞒他!”
侯亿耳叹气道:“两年前头,我在五羊关办成了一件事后,忽然极为想念你们母子”
烛九冷哼一声,侯亿耳心里有愧,赔笑又道:“就去草原上找你们,多方打听,却不见你们那黄岐部所在,连紫怡林那方都已破败了。我心有不甘,找了你整整两年,不久前才偶然间遇上了一位沃谷族的英雄,他叫做巴习尔,他正在四处找寻‘天机洞’的方位“
烛九与杰马宗齐声道:“你遇上了巴习尔大哥?他人呢?”
侯亿耳叹道:“他被青阳教的人所伤,我遇上他时,已然救他不得。”
杰马宗怒道:“这群青阳教的牲口,我向天神发誓,要将他们的魂魄全都粉碎!”
烛九问道:“巴习尔大哥的尸首呢?”
侯亿耳道:“就在附近,我可以带你们去他的墓地,都是依照沃谷族的习俗安葬的。”
烛九长叹一声,道:“多谢你了。”
侯亿耳又道:“那位巴习尔似已找到了‘天机洞’的下落,托我将信传给你,我照他的法子,用沃谷族语写了一封信,约你在此相会。”
烛九扬眉道:“原来那封信是你写的!”说着瞪了杰马宗一眼,责怪他为何没认出笔迹不对。杰马宗挠了挠头,暗暗嘀咕:“我也没见过巴习尔大哥的字,如何能分辨的出来?”
形骸睁开眼,说道:“贤弟,你在找天机洞?”
烛九倏然心中一紧,答道:“是啊,安答。”
形骸心想:“他也在找断翼鹤诀?他果然也被这邪功所吸引。念在他与我有结义之情,我非阻他夺得此物,以免将来他堕入邪途。”点了点头,再度运功,收敛散乱的冥火。
这时,陈白雪与陈若水走到形骸身边,白雪儿悄声问他:“侯爷,他们在说什么啊?是侯亿耳大爷骗烛九来此与他相见么?他们要找的天机洞是什么地方?”
形骸淡然答道:“你若聪明,自能猜得出来,若不聪明,就莫要探旁人私事。在江湖之上,有时多问一句话,便会有杀生之祸。”
陈若水听他动辄‘杀杀死死’,不愿惹他,叹道:“妹妹,你别烦着侯爷。”白雪儿嗔道:“小气鬼,我不过问一句,你就说十句,算我怕你啦,不和你说了。”双姝又全神贯注的听侯亿耳所言。
侯亿耳道:“孩儿,那天机洞在哪儿,我不想当众说出。”
烛九顾虑重重:“若我要他私下告诉我,安答定会不快,安答为人光明磊落,高傲自重,也不会贪图什么‘断翼鹤诀’。”想到此处,道:“你说吧,我正要安答知道。”
侯亿耳微微一笑,道:“好孩子,真重义气!”又道:“那位巴习尔好汉在离此不远处遇上了一群纯火寺的除魔众,那些除魔众无意中泄露了风声,说是获悉天机洞重大线索。这消息传开,藏川的龙龙虎虎,妖魔鬼怪、青阳教、藏拔族、武林豪雄,官府贵族,全都盯上了这一行人。”
形骸心下了然:“原来拜风豹他们竟遇上这等事。只是他们此行挑选的必是精英,如何会行事这般不小心?”他听过这藏拔族的名头,也是捕捉奴隶,走私贩卖,无恶不作的山民,被藏拔族捉走的女子命运悲惨,情形往往令人发指,形骸早就有心铲除。
烛九急道:“后来呢?”
侯亿耳道:“藏拔族用阴谋陷阱,捉了一位纯火寺高手,施展邪法从那人嘴里套出话来,知道他们在找一个叫‘齐宫’的土地爷,那人在藏山泉龙寺附近。这件事被巴习尔兄弟听得清楚,他很是欢喜,立刻逃离,不料后来却又被青阳教的人陷害。我虽将他解救出来,可为时已晚,只能替他传话而已。”
烛九茫然道:“可此事已过去许久,那些纯火寺的人,还有藏川的豪强恶汉,他们没准已经已经找到那宝贝了?”
侯亿耳笑道:“孩儿,你虽然聪慧,可毕竟年轻。似这等你争我抢的死局,谁越早出头,处境越惨。头一个夺得宝贝的,若不是绝学通天的高手,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那些人一边封锁消息,一边抢着前往泉龙寺,双方僵持了一个月,终于在万葬谷大打了一场,大伙儿你杀我,我杀你,不分敌友,死了千人,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我说,你来的刚刚好,此事局面,正是后发制人,渔翁得利之势。”
烛九心想:“就凭我与爹爹、杰马宗大哥联手,如何能从这万千狮虎中独占鳌头?唯有凭借安答一身绝学,方能有些胜算。”说道:“安答,你帮我一把。事成之后,那宝物我与你同享,你我是血与魂的兄弟,我的事物就是你的事物。”
形骸道:“实不相瞒,我受人之托,本就是为了救纯火寺弟子而来。”
烛九喜道:“那咱们更该齐心协力了。”
形骸暗忖:“义弟不知那邪法何等可怖,但他与凡人一般固执沉迷,好生盲目,我若夺得断翼鹤诀,从中查知缘会行踪,立时将其毁去,即使贤弟要找我算账,那也罢了。”
他盘算已毕,点头道:“那就照贤弟所言,一同行事就好。”
侯亿耳斜觑形骸,冷笑道:“孩儿,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人是朝廷走狗,纵然为人不恶,我却信他不过。”
烛九急道:“你根本不知安答为人,如何这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