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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答道:“圣上海选嫔妃,如今全国俊才已聚在皇城,愿为圣上献艺。”
圣莲女皇俏脸通红,笑得娇躯发颤,但那并非害羞,而是兴奋欢快之情,她道:“所以啊,我不能在此久留,得找一忠心耿耿、办事牢靠的人,替我把断翼鹤诀取回来。”
形骸断然点头道:“微臣愿替圣上效命。”他即使身为活尸,体会不到凡间之乐,但仍有活人时的心愿念头,对缘会的恨,对孟轻呓的爱,对神道教的责,对龙国与女皇的忠,仍未随着人性而腐坏泯灭。他想夺得断翼鹤诀,并非想练上头的功夫,而是想借其找寻缘会,而他本就无意将此物交给马炽烈、侯亿耳,若圣莲女皇命他夺取,他全无违背之念。
圣莲女皇嘻嘻笑道:“那选拔盛会在三个月后,应该来得及,若你能助我得偿所愿,你说我该赏你。。。。。什么好?”说罢拿起形骸手掌,抚摸她的胸口,她语气热烈,极度诱人。白雪儿人小鬼大,见此情景,不禁脸红心热,暗暗喝彩,心中喊道:“侯爷师父,还等什么?快扑上去亲她啊!”
形骸抽回手掌,冷冷说道:“微臣别无所求,圣上乃我龙国之本,天下救主,微臣敬服无比,这断翼鹤诀本就唯有圣上有权处置。”js3v3
二十七 一发动全身()
圣莲女皇眼闪寒光,还复庄严之态,身子退后,道:“你比沉折还让人扫兴,罢了,只要你对我尚有几分忠心,我不与你计较。”
白雪儿暗叫可惜,又想:“师父正人君子一个,这可多没意思?又或是在我面前,他不敢与别的女人纠葛?师父啊师父,莫非你意中之人,竟是小徒儿我么?”想着想着,虽明知不可能,仍不禁心中波荡。
形骸道:“马炽烈说山谷中藏龙卧虎,水深难测,圣上可知道敌人底细么?”
圣莲女皇道:“那熔岩老道躲了起来,不知在何处。另有几个邪教头头、大帮帮主,也是缩头不出。这僵局持续已久,破局将近,到了那时,望你不负使命。”
形骸心知圣莲女皇武功远超众人,但她身份太过尊贵,不愿冒丁点风险。此次她带来的大内高手只怕不少。而她说‘破局将近’,多半是她将派一人闯入泉龙寺,令局面剧变,引众人现身。
他想通此节,垂首道:“微臣定不遗余力,为圣上尽微薄之能。”
圣莲女皇妩媚一笑,摸了摸白雪儿小脸,白雪儿话都说不出,唯有愣愣相望。圣莲女皇叹道:“这软弱孩儿,若是我的龙火贵族,我非要她吃些苦头。”
白雪儿心底惨叫:“我不过是寻常姑娘,可不是你身边的那群怪物!”
圣莲女皇摸出一物,塞在白雪儿手上,白雪儿一瞧,是一碧蓝的手镯,她呆了半晌,立时道:“多谢。。。多谢圣上。”形骸也道:“圣上恩情,微臣铭记在心。”
圣莲女皇叹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啦,不过这小丫头年纪太小,等她再大三岁吧。”
形骸眉头紧锁,道:“圣上,微臣但有半点邪念,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雪儿微微来气,一把捏他手上的肉,但想起此人是活尸,此举多半收效甚微。
圣莲女皇身子一转,业已远去。
白雪儿长舒一口气,道:“笨侯爷,笨师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你就算不要,验验货、尝尝鲜也好啊。”
形骸道:“世人意志软弱,易受诱惑,就如你娘一般,我岂能同流合污?”
白雪儿怒道:“你。。。。你说我娘?我娘她。。。。也是受了那老畜生之害,你。。。。你。。。。竟说出这等话来?”
形骸神色冰冷,说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娘谋杀亲夫,陷害女儿,连野兽都不如。”
白雪儿悲愤不已,“哇”地大声哭泣,形骸单臂将她抱起,离了山洞,返回烛九等人所在山谷。白雪儿途中不住骂他,形骸置若罔闻,心中却想:“那侯亿耳说要与马炽烈结盟,我一言未发,算不得许诺,可到时我不对这两人动手,最多袖手旁观。若他们对我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不管局面如何,圣上皆必胜无疑,我只需保住烛九、陈家姐妹等人安全即可。”
到了原处,天色微明,烛九等已然不在,却画了个标记,形骸找了过去,到一林地小溪边上,果然见侯亿耳与拜风豹等人待在一块儿。
烛九喜道:“安答,你总算回来了。”拜风豹看见形骸,勉强露出笑意,道:“青云侯,你好。咱们已然脱困,无需你费心了。”
形骸将他那半块翡翠扔还给他,道:“如此甚好,你与这几位大师回去复命,此地之事已无需你管。”
拜风豹眉头一紧,昂首道:“然则师尊所托尚未完成,岂能无功而返?你虽有侯爵之位,可我纯火寺也不听你差遣。”
形骸道:“也罢,你留下好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拜风豹暗忖:“我这心想事成剑法习练有成,已非吴下阿蒙,你眼下瞧不起我,今后可别后悔。”他早已其余同门商议妥当:若这孟行海抢夺断翼鹤诀,便将他暗中除去,众僧皆对他言听计从,当场答应。
侯亿耳问道:“你布下那阵法成了么?”
形骸道:“已然成了,我遇上几个强敌,险险脱困。”
马炽烈神色慎重,问道:“那几人是谁?”
形骸道:“是露夏王朝的关海长、张翼道。”
侯亿耳大惊失色,道:“这两人也来了?”
形骸道:“他二人身穿铁甲,行动不灵,被我甩开,且被我识出了真面目,若不想与我龙国为敌,引起两国纷争,当会知难而退。”
马炽烈冷笑道:“本来合我三人之力,此二子也算不得怎样棘手。我总觉得这山中另有潜藏不出的大隐患,与那人相比,熔岩老道、关海长、张翼道都算不得什么。”
形骸淡然答道:“既然如此,老兄何不也知难而退?”
马炽烈嗤笑一声,道:“眼下为时尚早,我孤家寡人,烂命一条,不像那两人诸多顾虑,为何不尝试一番?”
陈若水见白雪儿哭哭啼啼,满脸泪痕,忙问道:“妹妹,你怎么啦?”
白雪儿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我只不过。。。。只不过见侯爷太过蠢笨,心里有气。”
陈若水道:“为何这么说?”
白雪儿不愿说起她娘亲之事,心思一转,大声道:“有一桩天大的富贵,摆在侯爷面前,他偏偏不要,你说气不气人?”
陈若水奇道:“什么天大的富贵?”
白雪儿道:“据说三个月后,在皇城中有一场选妃盛会,全国英俊少年都跑去参选。我劝侯爷早些回去试试,他死活不愿。”她实则并非因此生气,不过自知是无理取闹,将此事拿出来当挡箭牌罢了。
拜风豹霎时如遭雷击,颤声道:“真的?”他语气太过激动,惹来众人好奇的目光。他自知失态,咳嗽一声,道:“原来尚有这等大事,唉,圣上风采依旧,正该再找伴侣。”
白雪儿妙目一转,心中有数,嘻嘻笑道:“我看哪,皇城中千千万万的公子英雄,大多数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值一提。圣上独具慧眼,最喜欢武功高强、样貌英俊、为人可靠,勇于担当的好汉子啦。”
这一席话只听得拜风豹浑身舒坦,心花怒放:“武功高强、样貌英俊、为人可靠,勇于担当,几句评语,说的不正是我么?这小丫头说的没错,那藏沉折已然失宠,这青云侯也不愿参选。我若回去一试,可有九成赢面。”他清了清嗓子,笑道:“姑娘见识倒也不差,果然聪明伶俐。”
白雪儿又叹道:“只是时间紧迫,风云变幻,若不及早抵达皇城,早作准备,定会有阴沟翻船之忧。我劝侯爷早早启程,他却说眼下之事比较要紧,唉,他这般执迷不悟,叫人好生着急。”
拜风豹霎时心急如焚,备受煎熬:“是啊?我现在离皇城十万八千里,等若盲人聋子,于这选妃消息半点不通,这可如何是好?若耽搁得太久,万一错过时机,岂不悔恨终生?”当即面目阴沉,低头苦思。
杰马宗对他左瞧右瞧,哈哈笑道:“老弟!你是不是想做妃子?”
拜风豹脸皮一红,旋即坦然说道:“我等龙火贵族,皆发誓为圣上效力分忧,若要进宫服侍她,也是应尽义务,岂能逃避?”
白雪儿抿嘴一笑,道:“侯爷,你听听人家说的多好,你怎地不学上一学?以人为鉴,自省自励,岂不善哉?”
拜风豹大急,道:“不,不,不,人各有志,青云侯既然淡泊名利,为人狷狂,何必学咱们庸人自扰?”他本来自视甚高,可为了心中至高无上的女神,将自己贬为庸人,却也乐此不疲。
白雪儿大乐,又要逗他,突然间只听一声震响,好似天雷,又见一座山坡上火光冲天,红云滚滚。马炽烈从树上跃下,喝道:“有人闯入泉龙寺了,又或是有人要出来!”
形骸道:“如何得知?”
马炽烈道:“我在寺庙周围布下一百头猎犬,嗅到生人入庙,立时自行火焰焚烧。”
侯亿耳道:“快去!”
马炽烈当先冲出,侯亿耳立即赶上,拜风豹、烛九、杰马宗、纯火寺僧众也紧随其后。形骸抱起陈若水与白雪儿,朝火光方向奔去。
随山路而上,见到一座寺庙,庙墙灰白,黑瓦红柱,其中宝刹明楼,数目不少,院落层层,倒也甚是广大,一圈火墙猛烈燃烧,将寺庙隔绝,想来是马炽烈的手笔。
形骸道:“我将你二人放在庙外,你二人小心了!”
白雪儿惊呼道:“万万不可,敌人见我俩长得可爱,把咱们捉走,你难道舍得么?”
形骸暗叹一声,心想:“她这话倒也不算错。”遂吐出一股寒风,熄灭烈火,落在庙中院子上,只见有七、八群人,分散而立,而在一棵树下,一金发金须的老者盘膝而坐。所有人眼睛在打量对头之余,又都盯着他看,看来此人正是那齐宫。
熔岩老道带着百来个青阳教徒;离他不远处,是个衣衫破烂、邋里邋遢的老乞丐、身躯极为消瘦;老乞丐右首则是一身材修长、肤色黝黑的中年女子,穿着露骨,目光透着极端危险;另有一胖大和尚,一蓑衣武士,这两人似是一伙。除此之外,就是烛九一行,面对着拜无殇与裴经王。
圣莲女皇并未出现,以她功力,就算到场,也无人能够察觉。
那黑肤女子嘿嘿一笑,声音尖锐癫狂,她道:“好哇好哇,等了这许久,这才看明白此次的对头是谁。”js3v3
二十八 梦海卷沙滩()
马炽烈神情震惊,道:“你是周柳?你也还活着?”
形骸寻思:“周柳?她就是女猴王周柳?依照纯火寺通缉名册,这女妖是一月舞者,深居林中,掌控蛮族,手段残忍,难以捉拿。马炽烈与她有旧?”
周柳眨一双细眼,狞笑道:“马炽烈?老相好!一千年前,你可是个大美男子,眼下一老,样子可真叫人没眼瞧了。”
马炽烈不复惊讶,重归镇定,他道:“你胆子当真不小,孤身一人,也敢来拿这齐宫土地?”
周柳道:“有何不敢?这土地不过是区区邪神,名头微小,难道还能逃得脱我手掌心么?”
原来这齐宫乃是邪神,绝非天庭委派的正神,其法力深浅,全倚仗世间信徒供奉信仰,他名不见经传,料想法力低微,绝非此间高手之敌,是以不足为虑。
那老乞丐哈哈大笑,道:“这小神算不得什么,女妖精,你难道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周柳竖起眉头,道:“你是藏老丐?就凭你这本事,在我面前,如小猫小狗一般。”
形骸又想:“传说藏家三百年前有一位大将军厌倦了当官,抛弃妻子,跑去当了乞丐,创立破衣帮,难道此人还活在世上?”
那胖大和尚笑道:“藏老丐,咱们兄弟与你何等交情,听你受辱,心里可当真气闷。”
藏老丐略一沉吟,叹道:“斩蛟二木,当真义气深重。也好,也好,事成之后,我与你二人再喝酒叙旧。”
形骸看那胖和尚、蓑衣汉,心道:“他们就是木降龙、木擒龙两兄弟?听说是圣上将他二人送往沙南之地,开辟局面,虽在朝中并无官职,可江湖上权势当真不小。拜无殇、裴经王、藏老丐、斩蛟二木,全是隐居多年的大高手,圣上此次志在必得,谋划周详,未必需我出力。”
周柳看看马炽烈、侯亿耳,熔岩老妖,道:“这些龙国的想必会勾勾搭搭,老相好,老书生,老道士,咱们四人算作一伙的,你说怎样?”
马炽烈笑道:“依我说,糊里糊涂打上一场,管他结果如何?老子杀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