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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的沙子里躲藏起来。
它们潜伏,三年之后,那名字的主人会路过那处,蜘蛛转醒,跃出沙地,口吐尖刺,穿透那人的心脏。这一击是必定命中的,而杀死那猎物的蜘蛛将享用此生从未有过的美餐。
嗅到了妖魔体内妖火的鲜美,于是,这个被仇恨驱使的野兽陷入狂喜,开始了他的盛宴。js3v3
五十六 梦中黑雾影()
烛九扔出骨灰飞刀,飞刀旋转,弧光在空中宛如丝线,洞穿眼前妖魔,又杀了它身后之敌。随后,烛九紫目指引那飞刀,于是飞刀绕着圈疾飞,接连重创敌人。
她得了片刻间隙,看了看周围,阎安士兵甚是勇猛,一往无前,占尽了优势。众妖虽各个儿有百人难敌之勇,但自己与白雪儿联手对付了大半,剩余小半远远抵挡不住,死伤惨重,不久已被屠尽。
嫦风放下心来,见这许多平民受尽折磨,如何能忍心?忙道:“快将大伙儿放了。”士兵闻言,释放一众囚徒,囚徒们皆是潍城百姓,无不喜极而泣,大声感谢嫦风与众将士。
烛九见已然得胜,又挂念形骸,道:“仙子,我去相助安答。”
白雪儿道:“我也去!我也去!”
嫦风点头道:“侯爷神功惊人,原也不必咱们替他担忧,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去瞧瞧为妙,你们可得小心了。”
霍然间,大殿门口的士兵厉声惨呼,或死或伤,倒了一地。烛九大吃一惊,当即飞身上前。门口雪光闪动,又有众多妖魔闯入,声势凶猛异常,手段更是残忍无比,被杀的士兵流干了血后,有小半成了活动的冻尸,见到活人就扑咬残杀。
嫦风仙子离门口靠近,此时却陡然遇险,一妖魔动作灵巧,好似风中飘荡的雪花,眨眼间来到嫦风仙子面前,坚归呼喝着挡了上去,被这妖魔一刀斩死。坚归极为悍勇,临死前抱着妖魔不放,妖魔哈哈一笑,手按在坚归头顶,这老将从头到脚霎时被一层蓝冰覆盖,身子扭转,离开那妖魔,也成了一具冻尸。
嫦风眸中含泪,惊恐万状,悲呼道:“坚归大哥!”坚归扑向了她,烛九、白雪儿同时赶到,一剑一掌,将坚归彻底杀死。
那妖魔站直身子,看着白雪儿、烛九两人,目光隐隐有调笑之意,他虽也是长牙青脸的怪物,但样貌颇为端正。他笑道:“一个大美人,一个小美人,功夫倒也高强。”
烛九看着这妖魔身后,大殿门外仍源源不绝的闯入白袍妖魔来,烛九怒道:“这是你们的诡计?”
那妖魔笑道:“大美人,小美人,我叫冬泰,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投降了我,跟从了我,我保你们不死,好不好?”
烛九判断局势,心想:“先将这妖魔杀了,再应付其余妖魔。”喊道:“白雪儿,咱们夹击他,速战速决!”
白雪儿应了一声,使出“凤凰舞”,身上火光氤氲,流辉异彩,向这冬泰打出一掌。冬泰表情一变,伸手抵挡掌力,痛的一震,怒道:“小妮子下手好狠!”
烛九双掌推出,百道碎镜片直袭冬泰,镜片受她紫目功驱使,精准有力,对准妖魔身上要害。冬泰登时不敢轻敌,取出一大块冰盾,一通乒乒乓乓之声,将碎镜片挡开,但也震的他身躯颤抖。
烛九一凛:“这冬泰好厉害,绝非寻常魅妖,只怕足以与齐宫大仙较量。”但她与白雪儿此刻受这鸿钧逝水灵气庇佑,真气雄浑,威力倍增,自也不惧。
冬泰召来一冰矛,分别刺向双姝,两人徒手一挡,感到这冰矛阴气惨重,疯狂吸取人体内热气,令人难受至极。白雪儿催动阳力,身影迅速,好似风火轮般挪动,避开冬泰攻势,双掌阳气纷飞,笼罩冬泰。而烛九则与这冬泰正面相搏,牢牢将他牵制。
她们二人虽功力精强,招式也精微奥妙,但火候与经验不及这周泰,如今以二敌一,仅仅稍占上风。不过这冬泰见自己竟收拾不了这两个少女,恼羞成怒之下,不免急躁起来,明明不利却非要抢攻,反而吃亏更多,稍一疏忽,被烛九打中一招支离破碎掌,脏腑剧痛,露出老大破绽。白雪儿趁势一脚踢中他下颚,此人远远摔出。
白雪儿欢呼一声,烛九喊道:“别大意!”留神战局,不禁惊骇:神殿中的妖魔数目极多,阎安众人死伤大半,众将士虽仍死命抗争,却不过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罢了。
郭斌一瘸一拐的跑了上来,厉声道:“带着仙子走!咱们替你们三人殿后!”
嫦风喊道:“这怎么行?”
烛九咬咬牙,道:“多谢郭斌大哥!”点中嫦风穴道,将她背起,跑向殿门。白雪儿忍住眼泪,跟在后头。
忽听一声怒吼,那冬泰跳了过来,体型剧变,人形渐消,竟是一头一丈高的白熊,那白熊一张嘴,吐出两枚冰锥,极为粗重,真仿佛屠龙杀鲸所用的重兵器。
烛九花容失色,急使断脉神功的铁气掌,此招借龙脉强身健体,掌力好似铁墙,轰地一声,将那冰锥打得粉碎,但烛九半身酸麻,险些摔倒。白雪儿则用九转阳掌硬接,跌了出去,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那白熊隆隆地撞向烛九,烛九欲以天镜功挪转力道,可白熊气力超乎寻常,烛九双臂剧痛,胸口喀嚓一声,手臂胸骨竟一齐折断。白熊张开血盆大口,朝烛九咬下。烛九听白雪儿、嫦风齐声尖叫,惶急万分,但她自知性命难保。
突然间,白熊被一团黑雾囊括,白熊痛呼,飞快逃出黑雾,但已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它大叫一声,目露凶光,又吐出冰锥,但一道黑光将那冰锥打成碎屑。
烛九见一高大的黑影从她身后走过,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生出幻觉来。
她心想:“魁京?他。。。他为何。。。。他如何。。。。。”
白熊暴怒,全速冲撞,爪子碰撞大地,震的这神庙剧烈晃动,石屑如雨。魁京打出一拳,白熊跌向左方,打了个滚,一道黑雾凝聚在白熊身后,化作镰刀,将它后背一刀剖开,白熊凄厉的大吼,鲜血狂喷。魁京动如鬼魅,恍惚难测,镰刀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白熊被魁京斩了十刀,鲜血喷上天,化作一场豪雨,又全数融入魁京体内。白熊扑通倒地,成了一具尸体。
烛九看出魁京并无加害之意,心下欣喜而茫然,无可言喻。这时,殿中妖魔并未停手,继续厮杀,而外头仍不停有妖魔援军出现。
烛九急道:“前辈,我求求你,再帮咱们一帮。”
魁京道:“你杀了我那妻子,助我解脱,我只救你一人。”
烛九咬紧嘴唇,道:“我求你。。。。求你治我的伤。”
魁京摇头道:“被我治伤者,亦成为吸血为生之人。”
烛九大急,流泪道:“那该如何是好?前辈,我求你,你神功这般了得,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魁京道:“我并非独自前来,另一人同时来此,他不会不管。”
刹那间,彩光宛如潮水,环绕大殿,那彩光变作无穷的火狼,扑咬妖魔,凶猛杀戮,群妖措手不及,全无防备,霎时被杀的七零八落,连连败退。
白雪儿急忙使云梦登台的心法,只见彩光之中降下一人,她惊呼道:“你是。。。马炽烈?”
马炽烈微微一笑,手掌虚劈,更多梦海浪潮幻化成形,有的变作火狼,有的变作火狮火虎,各个儿强悍残忍,群妖大骇,又见冬泰已死,知道必败无疑,活着的全往外狂奔逃去。马炽烈骂了一声,并不追赶。
白雪儿道:“你怎地能将这梦魇玄功运用自如了?”
马炽烈冷笑道:“那得问你那师父,此人不杀老子,反而害老子欠他恩情,练成了这怪异功夫。他妈的,老子最不愿欠债,岂能不还给他?”
嫦风见妖魔败退,心头一宽,可又见众将士只活下不足千人,几乎无人不伤,又是心下大悲,掩面哭泣。众将士在旁相劝,她才稍稍好过了些,向魁京、马炽烈道谢。
白雪儿问道:“马大叔,你怎地和这魁京结盟了?”
马炽烈摇头道:“结盟?老子与这魔头根本不认得。这魔头恰好与我在道上相遇,老子不想惹他,他也不来惹老子,咱们轻功差不多,又都是朝这儿来的,这才前后脚赶到。”
烛九问道:“可你们是如何找到咱们的?”
魁京全无回答之意,马炽烈道:“老子嗅到那孟行海梦境的气味儿,要找他并不为难。烛九小子,原来你并非小子,而是丫头,你是孟行海的相好的么?”
烛九脸上一红,道:“我与安答。。。。只是兄妹之情。”
马炽烈点头道:“不错,那活尸想必也无七情六欲。”
忽听形骸说道:“仙子,贤妹,徒儿!”
众人一齐望向那声音处,见形骸从那神荼雕像后跑出,他神情似有些忧郁,但见到活着的众人,露出欣慰笑容。
烛九喜道:“安答!”白雪儿欢呼道:“侯爷师父!“
形骸吸收神观与群妖妖火,此时与常人无异,情绪丰富。他见到马炽烈与魁京,不由大骇,喝道:“你二人当真阴魂不散,还想来抢夺断翼鹤诀么?”
马炽烈嗤笑道:“那断翼鹤诀老子已不放在心上,只是你从仙灵手中暂救了老子,老子救了你的好妹妹,好徒儿,此事就一笔勾销了。”
魁京看着那雕像,道:”我也无意与巨巫为敌。”
形骸望向魁京,奇道:“莫非前辈。。。。前辈竟对我这位贤妹如此关心,情有独钟?前辈乃是数百年前的幽魂,如此岂非老而无德,为老不尊?”
烛九大羞,恼道:“安答,你乱说什么?”
魁京摇头道:“她得了我昔日妻子眼睛而已。”
形骸斥责道:“任你如何狡辩,还不是对我这位贤妹别有所图,心有牵挂?贤妹,你放心,放着我在此,决不让这老妖碰你半根手指头。”
烛九啼笑皆非,道:“安答,你这人。。。。真是。。。。”
魁京眼神鄙夷,似觉得形骸难以理喻。马炽烈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吃醋了?”
形骸怒道:“放屁!放屁!我只不过最见不得这等仗势欺人,死缠烂打,老牛吃嫩草,鬼魂害活人之事。”
烛九急道:“安答,你给我闭嘴!别丢人现眼啦!”
众人见过魁京身手,知道此人神功高超,超俗绝世,此时听形骸与他争执,无不暗暗心惊。好在魁京朝烛九微微鞠躬,飘散而去。js3v3
五十七 门前巨灵神()
烛九又道:“马前辈,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
马炽烈道:“老子欠的债已然两清,不论是不情之请,还是有情之请,老子一概不管。”说罢人影一晃,隐入庙外风雪。
嫦风问道:“侯爷,神观她人呢?”
形骸叹道:“她死在我手上。”他仍记得嫦风那噩梦般的恨意,虽已淡化了不少,但思之仍不禁颤栗。
白雪儿道:“可外头妖魔反而更加凶恶了,杀了这女子毫无用处。姐姐。。。。姐姐她还能支撑多久?”
形骸垂头丧气,道:“全是我计策失当,我不该带大伙儿来此,险些累得大伙儿全军覆没。”
嫦风闻言反而过意不去,道:“侯爷,这怎能怪你?是妖魔太过奸恶,叫人防不胜防。而且若无侯爷到来,咱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形骸暗想:“或许这些全是报应,万年前罪恶的报应。时光掩埋了那场屠杀,却未能将其抹除,那妖界的魔王带来的不单单是灾祸,而是一场报应。”
但嫦风、郭斌、阎安如今的百姓,他们何罪之有?他们心善而重义,他们爱民而仁慈。迟来的报应是错误的,是荒谬的,不该由这些无辜的人承受。
当年的嫦楠仙子是罪魁祸首,那就该任由陈若水死么?那更是不该,更是毫无道理可言。经历万年时光的沉淀,陈若水纵然是那灵阳仙的转生,她更是毫不知情。
形骸心情沉痛,他厌恶自己身上的活气、人心,若他身为活尸,便不会为此困扰。
这不是逃避么?活尸麻木无情,却体会不到人的疾苦悲欢,人却会同情、憎恨、感慨、迷乱,最终收获启发,找到脱困的法子,活尸只是木然行事,冷酷猎杀。
那样就足够了,对,对,杀了荼邪,一切就会结束。血海深仇、宿命轮回都会结束,阎安也受够了苦,代价惨痛,足以弥补许久以前的罪行。历史的前行总会抹去一些人,一些事,就像诸神与巨巫的战争,神龙骑与灵阳仙的战争。
这庙中阴森血腥,邪气浓重,嫦风听郭斌谏言,离开寺庙,赶往一处陆家堡,这陆家堡是潍城中兵民驻扎之处,墙高城坚,也甚是宽敞空裕。
在陆家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