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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歌本想告知形骸利百灵之事,但不知形骸会如何处置他,毕竟利百灵是他的生父,此时更不愿节外生枝。于是道:“师父,白雪儿,你们不是在军中么?现在又要去哪儿?”
形骸道:“本仙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算定那灵阳仙意图占领雪仙山,征服地仙派,故而赶去援助。”
众人听得汗毛直竖,震惊至极,都喊道:“这可真是活神仙了!居然这都能料到?”
白雪儿忍耐不住,咳咳几下,在形骸耳边低声道:“师父,吹过头了吧。”
形骸小声答道:“世人多有欺名盗世之徒,我名副其实,事迹纵然不真,也不算为过。”白雪儿深以为然。
利歌道:“他们。。。。灵阳仙共有多少人手?”
形骸道:“共有两千余人,其中不乏高手。咱们约莫比他们快了半天路程。”
利歌大急,道:“那可不能住店了,非尽快赶到不可!”
形骸叹道:“利歌儿,你好歹是一国之主,怎能一惊一乍,沉不住气?只要有我在场,无论敌人再多再强,岂能不铩羽折翼而归,偃旗息鼓而退?”
利歌纵然发愁,闻言也只得忍耐。
白雪儿皱眉道:“师父,那时在伐木国神殿中,咱们就险些吃瘪,幸亏沉折将军到场救了大伙儿,利歌他们当时也在呢。”
形骸恼道:“彼时,本仙欲不战而屈人之兵,故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未全力以赴。现如今他们愈发猖狂,本仙便不会在容忍下去也。。。。”
拜桃琴心里没底,朝白雪儿望去,白雪儿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拜桃琴当即醒悟,道:“师父言之有理,有师父在,敌人没有半分胜机。师父威名远扬,长胜不败,咱们地仙派都盼着早些见到师父,这才能高枕无忧啊。”
这马屁一拍,形骸一听,骨头大轻,点头道:“这话倒也不错,好,咱们这就上路,越早越好。”其实形骸原先纵然有些傲气,可也绝非喜好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只是他人性重现,驱散冷漠,尚未稳定,故而显得颇为轻浮,情绪起伏不定。
形骸付了账,众人再上马启程。利歌与形骸并排骑行在前,白雪儿与拜桃琴、宝鹿、利沁在后交谈,甚是亲热。
形骸道:“徒弟,你去地仙派做什么?”
利歌面露难色,怏怏笑道:“师父神机妙算,不如猜上一猜?”
形骸一凛,想了想,道:“依我之见,你这是带妻子回娘家探亲,对不对?”
利歌见他错的离谱,抿嘴微笑片刻,道:“师父所说,半点不差。”形骸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人太聪明,易遭天妒,故而我平时也不显这能耐,今日稍显锋芒,未免大违我的本性,你可别到处替我宣扬。”
利歌又叹道:“除了探亲之外,我打算向地仙派借钱。”
形骸恍然大悟,道:“不错,我也猜到此节,但顾及你颜面,这才不说,唉,你能自承难处,当真不易。”
利歌黯然道:“龙国救了咱们离落国,大伙儿都很感激,但。。。。但经此一役,我离落国却穷困潦倒,国中财富被。。。。被。。。。”
形骸点头道:“被藏家洗劫一空。”
利歌咬咬嘴唇,道:“不错。”
形骸道:“徒儿,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将来必能东山再起。如今藏家索要再狠,只要能消去一场兵祸,保全离落国百姓性命,以你之贤,短短数年之内,定会有涅槃之时。”
利歌抬起头,道:“师父,如果藏家要驻军呢?”
形骸不禁一震,道:“他们说起过这事了?”
利歌道:“他们见我离落国与孟家走得很近,绝不会放任不管。因此战胜之后,他们当会防上一手,控制我国。更会。。。。更会设法调离师父,不让你再担任使节。”
形骸心想:“是啊,藏家势大,他们定会如此提议,不知梦儿能不能设法维持住原有局面?”
利歌又道:“师父,我并不担心离落国,因为藏家不会永远驻扎在这儿,这苦难终究会过去。可。。。可你们孟家呢?难道当真要退让到底么?”以他外人身份,对形骸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但形骸知道利歌为人正直,城府不深,此番乃是肺腑之言,藏家确确实实咄咄逼人,而利歌也确确实实为孟家担忧。
形骸抬起头,望向天空,道:“我实话实说,以实力而言,孟家非藏家之敌,更何况其余宗族大多偏向藏家。若能兵不血刃,不战而胜,咱们绝不愿与藏家正面交手。”
利歌道:“但如何。。。如何兵不血刃,不战而胜?”
形骸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相信有此出路,也盼你对咱们有信心。”
利歌点了点头,道:“师父思虑周详,远非我所能预测,我相信师父你们能赢。”
形骸心中所想,其实是那鸿钧阵。
若梦儿能将鸿钧阵掌握自如,迷雾师会鼎力支持梦儿,到了那时,她与原先的圣上几乎并无不同,哪怕藏家势力再强大十倍,也不敢与鸿钧阵为敌。
梦儿自然不会心狠手辣的消灭藏家同胞,她为人看似独断专行,其实本质善良,形骸比谁都清楚。藏家却不知道此节,因而将受到震慑,唯有俯首称臣。唯有如此,这场皇位之争才能完美化解。
形骸曾问孟轻呓此事进展,孟轻呓显得有些发愁,应当不怎么顺利。或许形骸真该卸去使节一职,暂且离开青虹山,去龙火大殿中帮助孟轻呓解决难题。
孟轻呓曾说道:“我如今只能进入鸿钧阵的第二层,别人连第一层都无法闯过。但第二层之下机关重重,凶险万分,连龙火功第九层都无法突入半步,那无疑是巨巫或上神布下的封印。我不知该如何获鸿钧阵认同,翻遍古籍,也全无记载。”
她还说在一方板上有一圆孔,约有人脸大小,似乎是某种钥匙。她潜入圣莲的宝库搜寻,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或许圣莲女皇离开时,将这钥匙带走了?
形骸知道此事如大海捞针,全无头绪,但那总好过同胞之间兵戎相见。若骸骨神能借给形骸智慧,他或许有可能解开鸿钧阵之谜,就像记住断翼鹤诀那般。
随着圣莲消失越久,世间局势千变万化。地母岛尚算稳定,民心未变,但在地母岛之外,环岛海的外圈沿岸,许多附庸国与远省都有反叛迹象。而其余敌对国也都虎视眈眈,静观其变。
但龙国是一头无以伦比的巨兽,其余诸国与之相比,皆如虫鼠一般。这巨兽眼下或许在打盹,但谁也不敢激怒龙国,外来的强敌会令龙国团结,抛弃争端,到了那时,挑衅者未免将遭受灭顶之灾。
正如龙国国内朝廷的大臣,谁也不敢断言圣莲女皇不会返回,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多年来积威仍在,即使嚣张如藏家,也深怕手伸得过长,中了圣上的计策。
还有时间,虽然不多,但孟家还有时间。
若梦儿真破解了鸿钧阵,而圣莲却又未死,那又会如何?
圣莲必会杀了梦儿,她不会允许有第二人掌握这制衡天地的力量。
梦儿呢?她会不会做出相同的抉择,对自己的母亲动手?
在形骸心目中,梦儿其实比谁都心软,比谁都执迷,比谁都忠诚,比谁都愚孝,他只希望梦儿活着,因此,真到了那时候,他会竭力劝说孟轻呓,用鸿钧阵将圣莲女皇彻底抹杀。
那并非是她的错,她只是听从了狠心肠的情郎大逆不道的建议。
形骸情愿做这奸恶无道之徒,他不愿梦儿受到半点伤害。
五十一 豪雄剑如风()
正交谈间,忽听身后风声有异,有人赶来,身法奇速。形骸回头张望,见一道金光绕过山路,闪烁着迫近。
形骸道:“是楚项!你们先走!”
利歌知他了得,胜算极大,答道:“师父保重!”与众人振辔疾冲而走。
光芒一晃,停在形骸面前。形骸见来者确是楚项,身穿一身辉煌铠甲,头盔如垂翼禽鸟,遮住半张脸,铠甲似一座活动城墙,其上刻画百兽,造型威武而金贵,虽只一人,却如山般岿然。
楚项冷笑道:“孟行海,居然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了。”
形骸答道:“听说你们要去地仙派?”
楚项似吃了一惊,道:“你消息倒也灵通,但既然知道老子去向,仍敢前来送死?”
形骸昂然道:“是本仙神算,知道你们这些丧家之犬穷途末路,想要抢地仙派的秘药毒药,借此反败为胜?你们当真败的昏头昏脑,连这昏招都想得出来。”
楚项大笑道:“秘药毒药?真是狗屁不通!咱们灵阳仙看中的是地仙派后山中的事物!”
形骸略一吃惊,但心知问出重大关键来,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已是我地仙派手下败将,何胆言勇?”
楚项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你奶奶的,老子不料你山上埋下伏兵,那月舞者打了老子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老子怎会落败?”
形骸道:“败军之将,诸多借口,你非但输了,更输不起。”
楚项怒吼起来,拔出金剑,朝形骸劈去。形骸朝后一退,剑上金光汹涌而前,卷碎一大片树木。
形骸看出他功力果然大进,双足踏地,蓦然间,骨刺穿破地面,直刺楚项。楚项惊呼一声,腿部中招,但他那铠甲当真牢固至极,承受之后却毫发无损。
楚项大笑道:“雕虫小技,焉能伤了老子?”大步冲向形骸,斩出金剑,竟有排山倒海之力。
形骸双手一拍,蓦然巨响传出,震动天地,楚项头晕脑胀,脚下不稳。形骸再一拍手,雷电流光,扩散开去,楚项被电的浑身酸麻,急急往左躲开。形骸再遥遥打出掌力,一道道惊雷化作雷蛇,随风而动,缠向楚项。楚项仰天大叫,全身真气圈转,化作护盾,将雷电挡在外头。
此刻形骸所用功夫,是融合昔日雷震九原功与星知老僧所传的五行元龙功新创而得,叫做“风行雷动”,掌中调度风雷之力,风中生雷,雷动生风,已是形骸威力最强的道法。但见到楚项居然能抵挡得住,不禁甚是惊讶。
楚项毫无还手之力,身躯虽无碍,脸上却被割裂道道血痕。形骸连击数十招,却惊觉楚项气力越来越大。他想起当时楚项与沉折过招也是如此,似乎此人越是格挡,功力越高。形骸稍一思索,改变手法,先打一招”风行雷动“,再使一招梦魇玄功,第一招穿破楚项气罩,第二招暗中渗入楚项心脉。
再过二十招,楚项喊道:“杂碎,你中计了!”他这天国英雄功借助不断坚守,增长勇气,勇气进一步催动气力,使得浑身劲道强烈,胜似千军,他膝盖稍一弯曲,蓦然一闪,长剑斩向形骸,这一剑犹如天牢,将形骸四面八方皆用剑气罩住,令其无路可退。
形骸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萤火之辉。”说话间,掌中掣出冥虎剑,一翻一拂,好似清风,宛若游雾,楚项手臂酸麻,长剑被形骸荡开,令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楚项惊骇无比:“他气力居然比我还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殊不知他已悄然中了形骸逐梦功夫,两人比拼的不再是力气,而是意志。楚项力虽强而心弱,形骸力不弱而心强,因此形骸必胜无疑。
楚项岂能甘心?踏上两步,再劈一剑,这一剑声威似万狮千虎,势不可挡。形骸竖起长剑,朝外轻颤,像是青云蔽日,夕阳斜下,楚项掌心一松,长剑脱手。他急的破口大骂,朝后一跳,又将长剑握在手里。
形骸不容他有喘息之机,打出风行雷动,狂风夹在闪电,正中楚项,饶是他铠甲坚不可破,但此掌甚是精妙,内劲透入,打中躯体,楚项大口吐血,摔入一座小山,顿时山石如雨。
形骸察觉他居然活着,有心铲除此敌,赶往那塌方处。就在此时,他心中动摇,感到莫大的恐惧之情,仿佛自己反而被逼入绝境险情。
是何人令形骸如此惊恐,如此压抑?
他身子一颤,当即一跃,一道绿火横空而过,快如光影。形骸若稍慢片刻,已被这绿火拦腰斩断。也是那人杀意强烈异常,竟无法稍加遏制,才令形骸有所察觉。
看那绿火之威,此人剑法出神入化,威力无穷,但如当真有意偷袭,出手之前决不能散发出杀意来,那是初出茅庐之辈常犯的过失。观此人武功,不至于如此,莫非是来者手下留情了?
形骸半空折转,在一树上站稳,见对面树上坐着一少年。这少年一头绿发,如鬼火燃烧,面目清秀,布满刺青,穿一白色短衫,随意露出消瘦的胸膛。他手中有一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