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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儿看敌人服饰,道:“风暴教的?”
形骸居然认得其中几人,道:“这几人与我一齐龙裔出山,算是我的同辈,好像是木家、息家、利家之人。”
白雪儿道:“啊,那岂不是与你有几分交情,算是我的师叔师伯?”
形骸叹道:“既然如此,倒也杀他们不得。”招来绳索,将他们捆住,又怕这几人自尽,封住他们全身穴道,植入心平气和的梦境。
武降龙道:“你们进来瞧!”
穿过帘布,白雪儿吓得低呼一声,钻入形骸怀里,不敢再看。这间屋子更是骇人见闻:只见一大血池子,血液泊泊冒泡,漂浮人的脏器,夹杂人骨,白骨染着血污,加倍触目惊心。
而在水池边上,站着六个风暴教徒,六人周围躺着不少死去的小娃娃尸首。那些孩童做侍者打扮,刚死不久,想来是这四人所杀。
形骸问道:“为何杀这些娃娃?”
其中一教徒抬起头来,他容貌苍老,眼珠惨白,道:“这些娃娃皆习练巫术、道法,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勾当,难道不该杀?”
形骸端详此人面容,道:“拜家的拜免前辈?”此人也是拜家一修为深湛的高手,本在纯火寺为僧,近年来却已还俗。
武降龙冷冷说道:“杀无力还手的孩童,当真不顾廉耻。”
众风暴教徒齐声大喊道:“这些孩童擅长邪法,扰乱乾坤真气,降下无尽灾难,无论大小,皆该处死!”
武降龙森然道:“我本不想管凡人厮杀之事,但你们几个却休想活了。”对形骸道:“你莫插手!”
形骸道:“小心他们练成的阵法。”
武降龙笑道:“世上没有我破不了的阵!”突然一闪,一招“龙行天下”,掌力横扫,击向六人。
这六人皆练过落花功,其中两人更是土行功的高手,刹那间,皮肤变黑,宛如铁石,但仍被武降龙打飞出去。
拜免大喝一声,追了过来,拍出水行掌力,而另三人则扔出暗器,暗器上或绕着风,或燃着火,乃是风行、火行的高深真气。
武降龙与拜免对了一掌,拜免口中吐血,退了几步。武降龙再一回身,将暗器抓在掌中,谁知“轰”地一响,暗器爆炸,烟雾重重。那三人不由齐声欢呼。
武降龙从烟雾中飞出,使出降龙掌法,掌力锋锐迅猛,顷刻间将这三人咬得粉碎。拜免惊呼道:“落花功为何无效?”
武降龙倒退一步,双掌打在那两个土行龙火贵族天灵盖上,那两人浑身骨头震碎,如烂泥般倒地。他冷笑道:“老子天生不怕阵法。”
拜免双目圆睁,手往前一抓,武降龙身子一晃,只觉咽喉堵塞,体内的水反呛上来。拜免这“逆流而上”的掌法甚是诡异,中掌者体内之水逆转流向,叫人顷刻间脏器破碎而死。他见此招有效,面露喜色。
突然间,一个大金龙头从天而降,把拜免咬成两截,拜免下身往后一倒,扑通跌入血池。
武降龙吐一口痰,笑道:“对凡人的伎俩,也想对付老子?”
白雪儿拍手笑道:“武神大仙好高的本事啊!”心中却想:“这几个老头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殊不知这六人皆曾是拜家威震一时的高手,加上使用落花阵法,已远非白雪儿所能对付。但武降龙天生有看破阵法之能,而他刀枪不入,这几人的招式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蚊虫叮咬罢了。
形骸站在那血池边上,道:“荒木萨满跳入池中,拜鹰等人追了过去,下头另有玄机。”
武降龙点了点头,化作虚体,潜入其内。形骸道:“等等!”朝武降龙伸出手,但立时又收了回来。白雪儿心里发毛,道:“师父,我不想跳进去啊!”
形骸道:“那你想留在这儿?就怕仍有敌人,想要各个击破。”
白雪儿不愿与形骸分开,咬牙道:“好,那你抱着我跳,事后还得帮我把。。。把身子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弄干净了。”
形骸皱眉道:“你又不是小娃娃了,我岂能这般待你?”
白雪儿朝他抛个媚眼,嘻嘻笑道:“花儿既然开了,正是任君采摘之时。”
形骸道:“你这丫头不学好,这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白雪儿哼了一声,噘嘴瞪眼,心下沮丧:“为何这老小子总不解风情?”
脑中葬火纹叹道:“他将你当做女儿,这隔阂便极难打破。比如你对你老爹,岂能有非分之想?”
白雪儿恼道:“谁说没有了?只要我看上的,莫说是老爹,爷爷我也照上不误!”
葬火纹喟然无语。
形骸道:“就这么办!”掌心释放真气,真气化作命运蛛丝,将白雪儿包裹在一大球之内。白雪儿拍打内侧,嚷道:“喂,人家要你抱啊!这样多没意思?”
形骸笑道:“抱这线团也是抱啊?”将此物抱在身前,一跃而入。
这血池果然剧毒无比,充斥着死者的恶念诅咒,但形骸喝过蟠桃酒后,死者难以加害,远远避开。
他感到池中阻力极大,加上目不见物,前行艰难。好在他曾放置一根命运丝线在武降龙身上,沿之找去,倒也不会丢失。只是远不及武降龙变化为虚体后移动得那般快速。白雪儿在线团之中,不知外部情形,但听得血流泊泊之声,兀自惊魂不定。
过了一顿饭功夫,终于重见天日,他们已出了那水下通路,来到地面上,此地是一沼泽,条条小路错综复杂,但那荒木萨满留下血脚印,一直通往密林深处。
白雪儿一招“破壳而出”,惊呼道:“师父,你身上好脏好臭,我不喜欢。”
形骸道:“这当口就别闹了。”仍拉着她赶路,途中皆是风暴教徒的尸体,武降龙人狠话不多,皆是一击毙命。
蓦然间,他们路过一座山壁,见上头画着壁画。那画上说的是有五十个穿红袍之人举着火把,走向一片漆黑之处。此刻天色已晚,但山上反射出血光,他们仍看的清清楚楚。
形骸皱起眉头,停下脚步,白雪儿也感到这壁画中透着绝望悲壮,不由自主想看下去。
一众红袍人面前出现一血池,他们朝血池下眺望,神色专注,那火把好像活了起来,照亮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显得贪婪而丑陋。
白雪儿问道:“师父,这。。。。这血池就是此地的血池么?”
形骸道:“未必,这血池似乎是某种传统。”
再往前走,这五十人脱下红袍,赤身露体,坐在水池中,那水池很浅,即使坐下也不过到他们腹部。血池散发出血色蒸汽,化作文字,浮在众人头顶。
形骸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似乎是妖法。”
五十八 轮回为常法()
白雪儿知道世妖法皆险恶阴暗,见不得人,非但与妖界打交道,更用种种匪夷所思的法子对待死者,她感到一阵恶寒,道:“这。。。。。这老萨满。。。。居然钻研这邪门儿事物。
之后的壁画被一棵大树挡住,形骸一掌将大树劈倒,白雪儿见到树后之物,吓得脑子似乎一下子炸开了花,全身血液也犹如凝固了一般。
那找到血池的五十人纠缠在一块儿,男人与女人抱在一块儿,男人与男人抱在一起,他们在亲热,也在杀戮,更在互相吞吃。有人的手刺入另一人的腹部,下身前后与其余人相连;有的人张开大嘴,将对面人的腿整个儿吞落;有的人眼珠被旁人手指刺穿,有的人脑袋则在他人的腹部里头,似乎一下子成了婴儿。他们血流如注,脏腑、骨骼凸出,如同项链首饰似的。
这壁画如此精细,白雪儿明白这绝非想象,而是某人亲身的回忆,它绘制的极为逼真,以至于众邪徒在白雪儿脑活动起来,她竭力不去想,可却似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越是抗拒,便越是颤栗。
白雪儿牙齿下互击,道:“他们。。。。他们在自相残杀么?”
形骸摇头说道:“似乎是在融合。”
最后一张壁画里,五十人只剩下五人,白雪儿在每个人身都瞧见先前人的特征,他们皮肤的褶皱像是人的脸,皮层下似有手足在爬动,仿佛活生生被吞落肚子的婴儿。但白雪儿能预见这些特征很快便会消失,彻底成为这五人的一部分。
形骸指着其一人道:“我认识他,他似乎是黄齿王。”
白雪儿脑袋贴住形骸胸口,不敢再看,问道:“黄齿王是谁?”
形骸道:“是南荒鸣乌城外的食人蛮族萨满,他被拜风豹与侯亿耳夺走了魂。”
白雪儿道:“那黄齿王与这荒木萨满有关么?啊!他们。。。。他们不会是这五人的。。。。”
形骸叹道:“恐怕如此,这五十人为习练妖法,全数发疯,竟此合众为寡。”
白雪儿厌恶至极,道:“这不单单是合众为寡,他们全都成了妖怪啦!”
形骸思索道:“那拜鹰要夺取这壁画五人的灵魂?黄齿王与荒木萨满为五之二,其余三人又在何处?”
葬火纹悄悄对白雪儿道:“我也许原本知道这五人的下落,但后来被那拜鹰夺走了梦境,全数遗忘了。”
白雪儿道:“师父,这拜鹰如此可怖,咱们。。。。还是莫要。。。管他了吧。”
形骸苦笑道:“找他问问,倒也无妨,大不了死在他手。”
白雪儿怒道:“你怎地老说这吓人的话?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形骸握住她小手,轻轻拍了拍,笑道:“雪儿,我有你这样的徒儿,这辈子已算不枉了,即使死亡也不值畏惧。”
白雪儿闻言心花怒放,正在回味其柔情蜜意,形骸忽然道:“他们打起来了!”将白雪儿背起,骤然加速,如风而驰。
他们见一条大金龙冲天而去,随后远处哗哗轰鸣,树林大片大片倒塌,将道路堵住,形骸不得不招来元灵,从空绕过,来到一悬崖边,只见到武降龙靠住一块山石,胸口陷下去一块,唇边满是血迹,呼吸沉重。而在一块凸起的锥形大石,躺着一额头流血的老者。
武降龙惨声笑道:“这拜鹰。。。。非同小可,武功只怕不弱于朝星。我。。。。敌不过他。”
形骸查看他伤势,并不致命,但却令他无法迅速复原,连蟠桃酒也不奏效。他垂首道:“战神兄,我来的晚了,当真抱歉。”
武降龙道:“是我冲得太急,没想到。。。。这拜鹰这般厉害,我虽令他受了些伤,却险些丧命在他手。”
形骸见到拜鹰手法,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应当能够杀了武降龙,但武降龙乃是广受敬仰的战神,死后复生极快,与其如此,不如将他打的半生半死,短时间难以痊愈。而武降龙绝不会落败自杀,以求快速复生,否则对他乃是耻大辱。
白雪儿望向那老者,果然是壁画的一人,只不过容貌苍老了许多。她解开老者袍子,见他衣物之下,褶皱隐约仍有一张张恶心的脸。
白雪儿道:“师父,你能招他的魂么?”
形骸心知无望,但仍试了试,连魄也荡然无存。他望向天边,全无拜鹰踪迹。此人已然得逞,又了武降龙的重手,不愿与朝星正面冲突,应该离岛而去。
白雪儿见状,反而松了口气:这拜鹰如此厉害,师父未必敌得过他,不如找齐帮手,从长计议。
形骸道:“战神兄,我先送你回仙云神殿。”
武降龙摇头道:“不用,我枉称战神,既然落败,留在此又有何用?”
形骸道:“胜与败乃战之两面,作战者,有胜有败,以败为鉴,方能得胜,胜败乃兵家常事,战神何必介意?”
武降龙笑道:“说得好!我非但保佑战胜者,又岂能不保佑战败者?”豁然间做了个手势,身形泯灭,返回天庭去了。
白雪儿问道:“师父,眼下怎么办?这老萨满死啦,那拜鹰也。。。。也跑了。”
形骸道:“这老萨满家里说不定仍有线索,岛或许仍有风暴教的漏之鱼,盟主想必已封住离岛去路,咱们耐心一些,其必然有线索。”
白雪儿虽不情愿回那人皮帐篷,但跟着形骸,自也乐意。形骸变出一只鹦鹉,将情形告知,鹦鹉振翅天,飞往朝星所在。
他仍将白雪儿用蛛丝裹了,重新潜入血池,游了许久,返回大帐,形骸将各处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下找到一机关,开启机关之后,里头有一匣子。
匣子是用人骨雕成,表面布满剧毒,其下想必有机关,形骸道:“雪儿,你站远一些。”劈开一道裂隙,将丈许内裹在梦海境内,随后以放浪形骸功将其开启。
刹那间,无数骨刺朝形骸刺来,形骸身前出现众多血盆大口,将骨刺吞了,那匣子消失,里头是一本册子,竟仍是用人皮缝制的。
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