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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呓发出绝望的惨叫,声音椎心泣血,但却无法辩驳。
形骸明白圣莲所说的是真的,或许在他与孟轻呓初次见面时,孟轻呓为了与自己永远在一起,运用此法,束缚了形骸。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孟行海爱着孟轻呓,此生不渝,至死无悔。
形骸拔剑在手,对白雪儿道:“雪儿,带着梦儿走。”
白雪儿颤声道:“师父,你自己。。。。”
孟轻呓大声道:“行海,我留下挡着,你与雪儿快逃!她说的不错,我。。。我一直骗着你,我生怕你。。。。经过转世,想不起来你曾经爱我,我。。。本就是罪该万死之人。”
圣莲笑容愈发灿烂,她兴致勃勃的望着这一幕,似乎盼着形骸与孟轻呓反目成仇。
但形骸答道:“梦儿,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爱你一天。我曾经沦为活尸,但正是这信念支持我走下去,活过来。”
孟轻呓垂下头,咬着牙,白雪儿眸中情波流转,感动莫名,也盼着有朝一日能听形骸对自己如此说话。
形骸喝道:“走!”
白雪儿向葬火纹求助,施展梦魇玄功,带着孟轻呓隐去。
圣莲女皇打了个呵欠,道:“孟行海,听说你武功挺高的,曾经把藏家大军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对不对?”
形骸也笑了起来,道:“不高不低,你杀得了朝星,或许也能杀得了我。”
突然间,三道剑气穿透圣莲女皇胸口,伤处鲜血狂喷而出,圣莲女皇痛的朝后跃去,怒道:“你这是朝星的剑法!”
形骸见她伤口由红转黑,转瞬痊愈,道:“你这是妖界的身躯。”
圣莲女皇手中多了一根黑色长索,朝形骸挥去,势如天沉云落。形骸掌中冥虎剑朝上一斩,好似山脉破土。兵刃相交,黑索缠住黑剑,圣莲女皇娇叱一声,打出一掌,形骸竖掌劈出,剑气狂涌,于是巨力冲击,掀起壮阔波澜,这广寒宫的阁楼支持不住,登时粉碎成粒粒尘屑。
形骸跃出空中,周身剑影茫茫,好似一面隔断天地的墙,但这墙是以无穷剑芒汇聚而成,他手一推,剑芒倾泻而下。圣莲女皇脸上变色,双掌变得碧绿,不断打出,道道虹光扩散出去,与剑芒碰撞,一同抵消。如此斗了三百招,圣莲女皇处于下风,脸颊、手臂上道道血痕。
形骸手指一点,圣莲女皇伤口中光芒千道,化作缕缕丝线,将圣莲女皇缠住,圣莲女皇怒道:“迷雾师的手段?”那丝线越勒越紧,圣莲女皇使出四神体功夫,才未被那命运丝线当场绞碎。
形骸道:“当下只有你一人!你还能逃回妖界么?若要杀你,原也不必什么鸿钧阵!”
此刻,数千人齐声喊道:“保护圣上!”下方无数弓箭朝形骸射来,形骸周身剑气回旋,将攻势挡下,见是皇城中的龙火侍卫赶来援助圣莲。
圣莲女皇笑了一声,手指稍稍拨动,哗啦声中,众人口中喷血而死,她以此为献祭,豁然间,浑身绿光洋溢,将形骸的命运丝线一齐烧断。
形骸突进,长剑疾刺,剑剑有断山分海之力,但圣莲女皇左掌一探,顷刻间将两人笼罩在黑影之中。那黑影无边无际,若有若无,似雾非雾,从各处袭来,形骸一时竟难以斩断。
黑影中,圣莲女皇周身绿焰汹汹,形貌开始变化。她白嫩的肌肤上泛出墨绿色的鳞甲,露出漆黑的獠牙,长发如蛇般扭动,长出燃着绿火的利爪,头顶一双弯曲血腥的龙角,双目也如一潭黑水。
形骸问道:“妖火功?”
圣莲女皇笑道:“第十层的妖火功,这模样可不能让凡人瞧见!”
形骸心中一寒,想起星知老僧曾对自己说过,诸神赐予觉醒者的火焰,其实最高可至第十层,但那第十层临近上神境界,几乎无可驾驭,自从与巨巫一战后已被封印。此后,唯有第九层的觉醒者在死前刹那,向上神许愿,能在短短一天之内施展此法,对付必须击毙的强敌,但用过之后,自身必死无疑。
圣莲女皇爪子同时刺出,使一招“黑龙吞日”,黑影中,一条山脉般的巨龙撞向形骸,形骸抵受不住,朝后飞出,遍体骨骼喀喀作响,不知断了几根。圣莲女皇再一招“万影归来”,无数黑索朝形骸涌动,根根力大势沉,形骸惨叫,朝下方逃去,沿途斩断黑索,但仿佛永远斩不尽似的,而这黑影似乎望不见边界。
陡然间,从旁一只龙爪抓出,刺穿形骸肩膀,形骸痛得浑身发颤,斩出朝星剑气,将圣莲女皇迫退。
圣莲女皇笑道:“你也不过如此。”
形骸用手遮住伤口,眸中寒光如刀,他道:“若我今夜不死,将来我必亲手杀你。”
圣莲女皇笑容是喜乐,她笑道:“难啊,难啊,你不死也难,杀我更难。”举起手掌,指甲化作墨绿长枪,刺向形骸。形骸急忙躲闪,但这长枪太密太快,不久他又再度受伤。
刑天终于说道:“将黑影化作死灰!”
形骸急忙在剑上附放浪形骸功之力,几剑破开障壁,砰地一声,终于逃出了那牢笼。他伤势过重,大口吐血,骸骨神道:“斩破缝隙,释放梦海!”
形骸立时醒悟,剑刃一转,万紫千红的梦海从裂缝中冲出。那梦海与黑影混合,黑影一时追不过来。形骸趁势使出梦魇玄功,踏入梦间,就此逃离。
圣莲女皇收了龙蜒的功夫,变作凡人模样,注视形骸逃跑方向,她心道:“这第十层妖火不可频繁使用,而若被凡人瞧见,未免坏了主人大计。”
但孟行海武功太高,已不逊于鼎盛时的朝星,留着此人,只怕会有隐患。
好在龙蜒的万影功中有奇毒,而孟轻呓又已受了重伤。以孟行海对孟轻呓爱意之深,绝不会任她死去,他若要救孟轻呓,非但自己活不成,孟轻呓也必死无疑。
圣莲女皇摇了摇头,她预计这两人多半会一齐丧命,此刻也不必再追。
她刚刚夺回皇位,这贤君明皇,还得好好扮演一番。毕竟主人之计,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倒不急于一时。龙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而圣莲女皇的对手不仅仅是凡间诸国,还有天庭诸神。
鸿钧阵被孟轻呓使用许久,或许其中也有这女儿所设的小把戏,圣莲女皇自然要向举世证明自己已夺回了这至尊的神器,但她只想威慑,并非当真使用。
圣莲女皇微微一笑,回到鸿钧门前。鸿钧阵认出这昔日的主人,任由圣莲女皇步入最底层。
她触碰那万千龙脉的丝线,于是充沛的灵气升上空中,乌云滚滚,弥漫天上,大雨倾盆而下,红雷蓝火、毒雾绿烟在云中隐隐出没。
那鸿钧阵就如沉睡的狮子,发出雷鸣般的呼声,但任何弱小的野兽皆会被此声震慑,惊骇而敬畏,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她的形影拔地而起,燃着透明的火焰,矗立于万丈高空之中,她毫不怀疑哪怕极北处灵阳仙的帝国,也将见到她这顶天立地的影子,听到她这响彻云霄的话语。
圣莲女皇俯瞰着这饱受战火摧残的国家,俯瞰着被道法夷为平地的废土,俯瞰着数千万人的尸骸,俯瞰着这仍显得平静祥和,却又岌岌可危的乾坤,她心想:“‘暴君’刚除,我还是显得慈悲些为妙。”
她的眼中流下泪水,嘴唇发颤,神色间并无获胜的喜悦。
她道:“乾坤的百姓,乾坤的人们,由于我疏忽大意,累得诸位受尽痛苦,尝遍危难。现如今,我已夺回了皇位,一切又将恢复原样。”
她张开双臂,动情喊道:“我乃圣莲女皇,我终于归来了。”
二十九 弱者不容世()
形骸逃出皇宫,感到伤处火辣辣的疼痛,又仿佛毒虫撕咬,不断扩散。当年,正是这歹毒功夫杀了朝星。形骸并非伤了要害,一时并无性命之忧,但不得不运功抵挡毒素。
他无暇顾忌自身,运转梦魇玄功,找寻白雪儿与孟轻呓,不久心有感应,潜行了十余里地,在一空屋中找到两人。
白雪儿见到形骸,先是一喜,但立时急道:“师父,师娘她晕过去了。”
形骸扶起孟轻呓,感到她的生命飞速流逝,正在远离他。孟轻呓本已性命垂危,只是为了再见到情郎,故而勉强维持一口活气,到了此时,心愿已了,意志软弱,再也支持不住。
形骸心中悲苦,只觉天崩地裂,自己正沉入万丈深海。
白雪儿道:“啊!师父,你的血…怎的是黑色的?”
形骸渐渐振作,道:“她还有救,雪儿,你替我守着。”
白雪儿身子发颤,道:“这是自然,但…但可别连累了你自己。”
形骸心想:“我是生是死,算得了什么?”嘴上却道:“我好得很。”
他轻触孟轻呓娇弱的身子,鼓足毕生真气,注入孟轻呓经脉中。她体内有三股真气正自拼杀,酿成惨状,一股来自她自己,一股来自圣莲的诅咒,另一股最为凶嚣,竟有笼罩八荒,纵横四海之势。
孟轻呓内力本与形骸不相上下,他若竭力而为,或能抵消她自身那股煞气,但另外两道煞气,形骸再也无能为力。
他明白局势令人绝望:即使他耗尽功力,也救不了孟轻呓,而一旦他内力低微,自己也会死于圣莲剧毒之下。
他试图劝孟轻呓的真气与自己联手,但那真气已全然陷入狂乱中。形骸不再多想,将功力运到极致,若救不了孟轻呓,他又何必活着?
刑天道:“你这是寻死。”
寻死?正因为你袖手旁观,正因为你那引蛇出洞之计,才酿成如今的后果。我不会任由梦儿死去,我非救她不可。
刑天道:“救?如何救?鸿钧阵在惩罚她。”
她是在拯救乾坤,鸿钧阵以往也曾杀死无数人,为何惩罚梦儿?
刑天道:“因为她愧疚、软弱、退缩、放弃了希望。鸿钧阵确实无关善恶,但却不允许软弱者动用这乾坤之剑。”
她体内那最危险的煞气来自于鸿钧阵?
刑天道:“停手吧,你救她不得。是乾坤要杀死她,那股煞气只会愈发剧烈,直至势不可挡。”
形骸沉默许久,道:“你能救她。”
他并非在问,而是陈述事实。唯有巨巫拥有抗衡乾坤之能。
刑天道:“那会有代价。”
形骸祈求道:“无论什么代价,我只求你救救梦儿。”
刑天道:“你收获了剑神的神位,我可用放浪形骸功,将这神位转授于孟轻呓,令她剑意雄浑,心意坚定,百折不挠,冷酷无情。若乾坤之剑感受到她这变化,或许会就此停手。”
形骸松了口气,道:“这算什么代价?哪怕取我这条性命也…”
刑天笑道:“性命?若没有你这化身,我将来如何杀得了龙蜒?”
他顿了顿,又道:“但与乾坤之剑抗衡,艰苦之处,更胜于诛杀神荼。你的冥火已逾第八层境界,经过此事,又将消耗殆尽,不知将减弱多少。”
形骸道:“每一次我陷入绝境,最终都能更进一步,超越自己的极限。相信我,相信梦儿,这世道需要她,她是唯一洞悉圣莲奥秘之人,冥冥之中,有什么事物在指引她。”
刹那间,形骸的脑子似被尖刀剖开,他痛得险些昏迷,但不得不维持清醒。他眼前浮现出残酷的幻象:众多黑龙正用嘴撕扯形骸的血管,形骸的经脉。而在最远方,一无比宏伟的巨人正舞动着巨斧,抵挡着一柄断裂层云的金色巨剑。
巨剑之下,孟轻呓紧闭双眼,静静坐着。
形骸又痛又冷,难受得发颤,他手中捧着剑神的神位,一根紫色小剑,穿过黑龙肆虐的平原,来到孟轻呓身边。
孟轻呓张开眼来,道:“回去吧,我不值得你如此。你对我的爱,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骗局。”
形骸楼住了她,道:“你这话才是最大的谎言,我是万万不会信的。”
还记得巨龙王犹吗?
嗯,我记得,你不顾性命的救了我,但其实在那时候,你已中了我的咒语啦。
形骸欣然而笑,答道:“但那是我最光荣的时刻,是我最伟大的功绩,无论其后我击败怎样的强敌,建立多大的功德,唯有那件事真正值得我铭记,值得我骄傲。”
因为那时,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
孟轻呓脑袋低低垂下,她道:“我不配。”
形骸道:“我不配你这般说。”
孟轻呓笑着落泪,形骸将这紫色小剑刺入她的心脏。他发现这小剑仍被许多血管连着自己的脑子,稍稍一碰就痛彻心扉。但形骸咬紧牙关,一把将血管全数扯断。
蓦然间,巨人与乾坤的抗争停止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