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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叹一口气,道:“世事无常,善恶颠倒,罢了,罢了。”迈步朝外走。
利来大急,壮着胆子,施展师传芳华擒拿手,一把抓住形骸手掌。形骸手一缩,甩脱了她,加快脚步,利来跌了一跤,心中委屈,蓦然掩面哭泣,道:“恩公,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离落国的百姓!”
形骸见她并非假哭,而是当真伤心,叹道:“我是真有要务。”
利来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道:“恩公,我是此地都督之女,骨地长城女侯的妹妹,你若在峡北办事,我都能帮的上忙。”
形骸心中一动:“原来如此。”问道:“你能开得出通关文书么?”
利来道:“可以,只要我见了母亲,一句话就办成此事。”
形骸已有相助之意,想了想,又道:“我还要请你替我传话给你母亲:若遇上两位名叫‘禾刀甲’、‘立十乙’的人物递交通关文书,想要通过此镇,前往骨地长城,务必替我阻挠两天。”
利来破涕而笑,道:“这两人是恩公的敌人么?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她叫来那老仆,给了他一个金钗,命他前去鸦巢城堡,通知战团长,老仆匆匆而去。
形骸点了点头,返回屋内,道:“姑娘有何吩咐,还请道来。”
利来大喜,道:“恩公,我想请你护送我进入西方那片密林中,找到古时的一座陵墓,必须在天结小月的头一天抵达,我将在那陵墓中祈祷一晚,得到祖先赐福。。。。”
形骸奇道:“这事似乎也并不如何艰难,为何万仙派这许多人护送你前往?莫非那陵墓极为危险么?”
利来回答:“那陵墓已有一百多年没人去过啦,而那丛林叫做‘鬼面林’,进去里头的人,能有一半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即使活着出来的人,也不知道同伴是怎么死的,自己又是如何受伤的。”
形骸沉吟不语。
利来以为他要反悔,不由握住形骸的手,道:“恩公,我功力低微,难堪大任,但这件事。。。。这件事非由我来做不可。这祈祷仪式异常重要,不然骨地长城将遭遇万劫不复的大难。”
形骸道:“是你师父告诉你这些的?他是何人?自己为何不来?”
利来垂首道:“师父他道号‘东海’,两年多前已经仙去,但不久之前,门中的几位师叔,还有我和姐姐,都得到师父托梦,告诉咱们需得如此如此。”
形骸记得袁蕴说过这么一位‘东海道人’,此人是迷雾师,武功颇高,似与当年的拜天华在伯仲之间。他随星知老僧闯入龙火大殿,死在圣莲女皇的伏兵之手。念及于此,他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才真正重视起来,说道:“你把那仪式详详细细说给我听。”
高师叔急道:“师侄,人心叵测!”
利来凝视形骸,眼神清澈,满是信任之意,她打开行囊,从中取出一柄断剑,形骸感到这剑充满灵气,断裂处红光明灭。
利来道:“这柄剑是当年我师父赠送给离落国国主利百灵的,名曰‘炎帝剑’,剑似纯阳,光照十丈,熔铁断钢,无坚不摧。那年,利百灵出征漆黑骨地,不幸战死,这柄剑被盗墓者冒死取了回来,但已经损毁成这幅模样。
我师父在梦中说,这是上苍注定要给这柄神剑一次劫难,而在陵墓的祈福仪式完成之后,它将浴火重生,此后就能找到真正的主人,而那主人也可凭借此剑,驱逐浩劫,拯救乾坤。”
形骸望着她柔弱的脸,问道:“那传说中的主人是姑娘你?”
利来道:“我与利百灵血统相近,又是。。。又是纯洁之躯,唯有我能助此剑完成祭典,但我并不知道此剑之主是谁,或许是我,或许另有英雄也未可知。”
二十四 出师不吉利()
形骸问道:“那个利百灵是你什么人?”
利来道:“他是我娘的哥哥,算是我的舅舅。”
形骸心想:“那她与利歌也算是表亲了?她岁数与外表如一,才不过十五岁。利来母亲可当真能生养。”拿起那炎帝剑碎片,意欲用放浪形骸功修复,但却怕有悖那位东海道人本意。他绝无半点霸占此剑的心思,可那位高师叔异常紧张,双目牢牢盯着形骸手掌不放。
形骸问道:“为何唯有利家血统才能使用这炎帝剑?”
利来道:“我师父说,原先赠剑之时并无这限制,但此剑追随历代离落国国主杀敌,鲜血浸透了长剑的金属,形成剑灵,唯有利家的高手才能运用自如。”
形骸将长剑交还,道:“离天结初一还有两天半,咱们得赶快了。”
利来一跃而起,兴冲冲地喊道:“是啊,多谢恩公啦!”
高师叔脸色不豫,却也无法阻止。利来道:“我还需准备些吃的用的,恩公,你在这儿等等我。”
形骸心想:“我也真是闲的,偏偏要多管,这下可好,又多了个跟班。不,她不是跟班,我才是。”他不由得想起当年与白雪儿同行时种种经历,心下怀念,再无怨言,反而想道:“那陵墓不知有何古怪,但我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利来。她与白雪儿不同,母亲与姐姐权势雄厚,事成之后,我可将她送还给她们。”
他在厅堂间走动,见橱柜中有酒,便擅自拿出品尝,酒味比酒铺中的好上太多。
突然间,屋内利来一声惊呼,形骸心中一寒,快步赶往,只见高师叔与一消瘦汉子扭打在一起,那消瘦汉子秃着脑袋,脸上有一道伤疤,身上冥火缭绕,缝线遍体,容貌丑陋。利来倒在一旁,左臂受了伤。
形骸心想:“是盗火徒?”手指一转,命运蛛丝缠上那消瘦汉子,内力顺着丝线传过去,那消瘦汉子眨眼间变作石雕,高师叔奋力一掌,将那石雕打得四分五裂。
利来哭道:“师叔推开了我,自己被这。。。。这人刺了一刀。”
形骸立即扶住高道人,见他伤口处迅速腐朽,这条命已保不住了。
他愣了愣,心中敬佩惋惜,但已救不了这道士,只说道:“会好起来的。”
高道人咳出黑血,道:“你心肠。。。。倒不坏,但我这条命就这么结了。”他死死抓住形骸,双目圆睁,道:“你若。。。。敢对利来稍有不轨之心,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形骸苦笑道:“老兄,这儿靠近阴影境地,你对她牵挂如此之重,当真会变作厉鬼。”
高道人眼神无力,望向利来,利来握住高道人的手,又是泣不成声,道:“师叔,我没用,我是丧门星,又害死了你!”
高道人笑道:“师侄,此行必多波折,你何必自怨自艾?我去。。。阴间之后,会保佑你。。。。。一直平安。”说罢就此咽气。
利来抱紧高道人尸身,久久不愿放开。形骸道:“他功力高深,一天之后会变作厉鬼。你放开他,我把他尸首烧了。”
利来甚是懂事坚强,咬牙抹泪,点了点头。
形骸手在高道人身上一碰,尸体瞬间化为灰烬,随后,他劈下几根树枝,加上些梦墨,摆弄几下,变作个骨灰盒,问道:“你师叔叫什么名字?”
利来道:“他叫。。。。高通上。”
形骸在盒上刻了名字,埋在地下,说道:“再等等。”他掌中变出一个气泡,那气泡将利来裹在里头,利来瞪大美目,悲戚之余,又有些惊讶,她道:“道术士?”
形骸不答,静立片刻,走向院子中一处池塘,当离池塘还有三丈远时,哗啦一声,一个人影跃出水面,那人是个健壮女子,肤色发黑,双目泛白,也是盗火徒,她掌中发出一道真气,那真气好似投枪,刺向利来,骤然间,投枪在空中分开,变作三十根,落在利来气泡的周围,随后轰隆巨响,地面炸裂,泥土翻飞,砂石飞扬。
那女盗火徒得意一笑,背后却中了形骸一掌,她痛呼起来,人飞了出去,撞在墙边,再也站不起身。
等烟雾散去,利来仍安然无恙,那气泡连一丝裂痕也没有,女盗火徒神色惊骇,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形骸道:“你无权问我,是何人让你来杀她?”
女盗火徒恨恨说道:“大人要这小丫头死,她就必死无疑,你救得了她一回,但之后更有强手到来,你这等货色,绝不是对手。。。。。”话音未落,形骸已将她变作石块。
她障眼法散去,胸部有一镰刀标志。形骸低着头,沉吟不语,利来道:“恩公,恩公,你快放我从这气泡中出去吧。”
形骸道:“好,那就如此。”手在地上一按,那气泡“波”地散了。
利来问道:“我没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何要。。。。”
此时,形骸朝她斩出两剑,利来只听耳中“嗡”地一响,头晕眼花,她转了半圈,见身后两个人被这两剑斩成两截,流出干巴巴的血来。她看清这两人小半身子埋在地下,似乎他们瞧利来护盾消失,从地底钻出来害她,却被形骸算中。
她再望向远处,更是震惊得魂不附体:后院的大半围墙也被这剑招波及,成了粉末,空中树叶乱飞,树枝雨落,树木东倒西歪,纷纷碎裂,好似被飓风摧残过一般。
形骸歉然道:“毁了你的园子,当真抱歉,但园子里藏着五人,我索性全都杀了,暂且绝了后患。”
利来耳朵仍在发振,听不真切,只骇然道:“恩公,你这是什么剑法?”
形骸心想:“现在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将她提起,召来一毕方之鸟,两人跳上鸟背,迅速飞向西方。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利来耳音好转,她指着下方道:“到啦!这儿就是鬼面丛林!”
形骸只觉这林中气息妖异,似极为危险,又见夕阳渐落,夜色将临,他道:“先下去歇一会儿。”
利来道:“好,全听你的。”
落地之后,形骸升起一堆火,利来涂抹伤药,包扎自己手上的手臂,她所练真气造诣不错,这皮外伤此时已算不得什么了。
形骸从怀中掏出酒壶,倒入口中,利来奇道:“恩公,我怎地瞧这酒壶有些眼熟呢?好像。。。。好像是我家的东西啊。”
形骸脸皮一红,好在有木面罩遮掩,她也瞧不出,他咳嗽一声,道:“府上藏品不错,这酒滋味很好。”
利来道:“我本来想把这些酒给师叔师兄他们喝,但他们现在喝不了啦,你喝下去,倒也正好。。。。”说到此处,眼眶又红了。
形骸心想:“利来哭哭啼啼的,可别引来女鬼,晚上睡觉也不安稳。”于是一拍大腿,说道:“糟了!”
利来被他一吓,无心伤感,问道:“什么糟了?”
形骸道:“我这人最怕鬼怪,你说这酒是留给他们的,而我喝了他们的酒,他们的鬼魂听到这话,定然趁着天黑来找我,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
利来见他比自己还胆怯,笑道:“你功夫这般高,又不是我这样的窝囊废,天下有何事可怕?”
形骸道:“武功高,又不一定胆子大。武功低,又不一定胆子小。我瞧你武功虽差,但却比谁都勇敢,平素偷鸡摸狗,欺负师弟,练功偷懒,考试作弊的举动,一定是个惯犯了?”
利来啐道:“谁去偷鸡摸狗,欺负师弟了?我不做这等事,这等事也没什么光彩。”
形骸笑道:“不去鸡鸣狗盗,欺压弱小?那你可着实没种,像我这等人物,可谓此道宗师,你要不要学上一学?我喝了你的酒,正好补偿补偿你。”
利来被他逗乐,侧头看他,摇头道:“恩公,你不像你说的这般坏,我才不信呢。你这么大本事,定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一流人物,只可惜。。。。嗯。。。。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说这话时,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形骸道:“正因为我不做好事,所以才偷偷摸摸的。”说着把酒壶递给利来,利来稍稍一犹豫,喝了一小口,吐舌道:“唉,我以前从不喝酒的,这酒又有什么好喝?”
形骸忽然哈哈大笑,把利来吓得一震,嗔道:“你笑什么?可把我吓坏了。”
形骸道:“这酒是我偷来的赃物,如今你也喝了这赃物,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贼,谁也别想告密,不然就一起进黑牢,吃牢饭,你决计受不了。”
利来抿嘴一笑,又喝了口酒,道:“恩公,你有些傻乎乎的,这酒本来就是我家的事物,你想陷害我,可不是个大傻瓜么?”
形骸装疯卖傻,只是不想她哭丧着脸,唉声叹气,见她心情好转,暗忖:“她再喝可就醉了。”伸手将酒要了回来,叹道:“我自然是个傻瓜,要不然怎能混到如今这地步?”
利来忙道:“恩公,是我失言,我不该。。。不该骂你。”
形骸笑道:“这算骂我?小丫头,你可真没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