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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笑道:“你。。。。就是那。。。。孟行海?”
形骸点了点头,掌心吐丝,将女妖脑袋缠住,吞没她残余的妖火,化作真气,再运放浪形骸功转化为冥火,修复伤势,这女妖功力与当年的楚项相当,极为雄厚,形骸双目渐渐复明。
利来跑到形骸身边,抱住形骸胳膊,忍不住喜极而泣,她道:“恩公。。。你活着。。。太好啦,我又蠢又笨,又不会说话,累得你如此受罪。”
形骸摸了摸她脑袋,说道:“是我太过轻敌,偷袭那渔翁,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不怪我这保镖无能,我已是谢天谢地了。”
利来心情激荡,哭的更加厉害,道:“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先前还诬赖你是坏蛋呢。”
形骸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利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我。。。。听到那女妖说啦,你说我是傻瓜,真是半点也不错,我简直有眼无珠,不明是非,糊里糊涂,笨的都快死翘翘了。”
形骸笑道:“我就是孟行海,你不怕我了?”
利来道:“不怕,你决不能是坏人,不然为何舍命救我?而且你杀了妖魔,做的都是好事,别人说你的坏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相信。”
形骸甚是欣慰,道:“总算不枉我受苦,终于说服了你这倔丫头。”
利来道:“对,对,我不仅倔,我还好蠢呢。”她低头想了想,忽然挥剑斩向自己头发,形骸一手将她制止,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利来道:“我这头发害了你,已经不能要了。”
形骸哈哈大笑,说道:“是那女妖操纵你头发暗算我,与你这头发有何关系?再说了,你剃了这头发,成了小尼姑,对我大有损害,没准就要了我的老命。”
利来奇道:“为何会如此?”
形骸道:“你这头发又软又密,很是赏心悦目,我心情好,伤势也好的更快。若是变作一秃头尼姑,纵然仍花容月貌,但未免让我瞧着别扭。我心情不佳,伤势恶化,只怕不久就会一命呜呼了。”
利来心中害羞,轻抚秀发,轻声道:“你若喜欢看,我就留着它。”
形骸纵然好转了不少,但身心俱疲,嘟囔道:“那青阳教据说还有一妖魔,不知去了何处,总之今晚是来不及杀了。”
他迈步绕行,挥剑在周围画了个大圈,圈子金光璀璨,他道:“这样能防备妖魔偷袭,咱们生火休息一晚。”
利来道:“好啊,离那陵墓也没多远啦,剩下一天足够了。”
形骸升起篝火,用酒葫芦在湖中盛水,晃了晃,变作美酒,喝了一口,酒香四溢。
利来奇道:“行海大哥,你原来能变出酒,那为何先前偷。。。。嗯。。。。拿我家里的酒呢?”
形骸肃然道:“唯有我喝过一次的酒,才能变得出来,若没喝过,就非得喝上一喝。”说罢将酒葫芦递给利来,道:“江湖儿女,交情全在酒里,酒到杯干,才是好汉!”
利来不禁微笑道:“那我舍命陪君子,不过我酒量差,若。。。。若喝醉了,行海大哥不许笑我。”
形骸一拍自己手背,道:“我可是昏了头了?劝小姑娘喝酒要遭天打雷劈,不可,不可。”
利来急了,抢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形骸笑道:“看看,报应来了不是?”
利来问道:“为何。。。。咳咳。。。。劝我喝酒,要遭雷劈?”
形骸道:“男人劝女人喝酒,多半是图谋不轨,至少也是存心不良,有心戏弄,更何况对你这么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你要记得,若将来有男人那酒劝你,你立刻大耳刮子招呼他。”
利来凝聚功力,小心翼翼地再喝一口,仍感到滋味不怎么样,她点头笑道:“恩公对我绝无恶意,所以你的酒可以喝,旁人的酒,我决计不喝。”
二十八 醉后舌如刀()
形骸点头道:“姑娘良心真好。”
利来悠然出神,过了半晌,说道:“在咱们万仙门里,至今还有人常常提起你呢。”
形骸闷哼一声,道:“若是不好的话就不提说了。”
利来神色显得对他同情异常,道:“也有。。。。也有人说起你当年的事迹。他们说你与考河伯、裴若、小太乙几位清高仙长交情曾经很好,还说你武功确实厉害,在盟会上孤身一人迎战众多高手,实打实的守住了地位,令大伙儿全都惊讶得不得了。”
形骸遥想自己当年威风,腰杆不禁直了一些,他当时对那清高仙长的地位并不如何重视,可对照眼下落魄情形,不免心中惆怅。
他问道:“考河伯他们与那位新盟主相处得怎么样?”
利来苦笑道:“新盟主行事很霸道,但他并非坏人,且听师父说,他爱旁人恭维他,其实没什么主见。”
形骸道:“五年之期将至,不知这一回比武将会怎样。”
利来双眼一下子亮晶晶的,说道:“不如。。。。不如行海哥哥你乔装打扮,把哪一位清高仙长打败,重新当上清高仙长如何?”
形骸瞪她一眼,摇头道:“不成。”
利来微觉郁闷,道:“好吧,我是傻瓜,这主意真不怎么样。”
形骸道:“无论我怎般易容,但任何一位清高仙长皆本领高强,防备严密得很,我只要使出独门功夫,立刻就会被认出来,届时引起大乱,对我人人喊打,我不得不落荒而逃,却又何苦来哉?”
利来笑道:“我就是觉得挺好玩的。”顿了顿,又红着脸道:“唉,若是你仍是我同门,那该多好,我回万仙山之后,就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啦。”
形骸道:“有句话叫‘越远越看越顺眼,越近越瞧越讨厌’。我这么一个大酒鬼,你若看得久了,哪天必定会厌烦无比,避犹不及。”
利来忙道:“胡说,哪有此事!我。。。我喜欢。。。喜欢瞧你喝酒。”
形骸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好瞧。”
利来犹豫再三,终于问道:“行海哥哥,你与那。。。。那孟轻呓,是不是。。。。是不是夫妻?”
形骸想起与孟轻呓那段深厚甜蜜的感情,一时心情沉重,喝酒时险些呛着,他道:“我与她并未成亲,但却曾比夫妻更为亲密。”
利来对男女之事半点不懂,问道:“啊,你们养了小娃娃么?”
形骸挠挠头,道:“没有。”
利来道:“那如何是比夫妻更亲密?啊,你们是不是常常。。。常常亲嘴儿?”
形骸难以回答,道:“这天真黑,这风真冷,利来,你还不闭眼睡觉?”
利来微觉羞涩,道:“好吧,我不问了。但我瞧过你的通缉公文,你长相与此刻大不相同,是不是易容了?我求求你,你让我瞧瞧你的本来面貌好么?”
形骸道:“我这幅尊荣凶神恶煞,醉眼惺忪,有什么好看?”
利来双手合十,娇声央求道:“就看一眼,一眼,好么,好么!”
形骸笑道:“你少用这幅娇娇滴滴的语气撒娇,我让你瞧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将木面罩摘下,露出真实脸庞。他本来虽不及沉折、李银师等人面如冠玉、俊朗至极,但也算得仪表堂堂的人物,后来饮下蟠桃酒后,驻颜不老,仍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再加上近年来他屡经苦难,眼中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神韵,似是正气浩然,似是忧郁苦楚,似是逍遥洒脱,又似半梦半醒。利来只是一瞧,便捂住了嘴,双眸闪烁,久久不愿合上,身子不住发颤。
形骸暗忖:“莫非我现在是活尸的脸?”变出镜子一照,并非如此,他见利来仍目不转睛,道:“别看了,再看我收你钱了。就算瞧奇珍异兽,也没这般瞧法。”
利来身子一抖,回过神来,低头说道:“那位。。。。。孟轻呓定然深爱着你,对不对?”
形骸道:“你年纪还小,又懂什么情情爱爱?”
利来又道:“她现在不在你身边,又去了哪里?”
形骸沉吟片刻,道:“她有自己的路,我也有自己的路。她不愿再纠结于这段情,所以走了。”
利来脱口说道:“她可真傻。”说罢又掩住了嘴。
形骸道:“她从情缘中解脱出来,而我仍深陷情缘之中,谁是傻子,谁是智者,我也难以断言。”
利来感到身子发热,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问道:“那。。。。那你现在是。。。。没老婆的人,对么?”
形骸笑道:“大错特错,我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刹那间,利来如遭受了火刑,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她心慌意乱,又怕被形骸瞧出自己心情,急忙鼓掌笑道:“好啊,我就知道,你这般风流潇洒的人物,身边。。。。自然不缺女伴。”
形骸道:“你这可冤枉我了,潇洒是潇洒,风流却未必。一夫一妻乃是我信奉的至理。”
利来把他的酒葫芦取来,几口喝的干净,扭过头,往毯子里一钻,道:“我困了,不聊啦,明早叫醒我。”
形骸见她脸红得如同红苹果一般,喃喃说道:“你酒量不行,胆识却大,确是酒道中人,佩服佩服。”
利来道:“不许再吵,我要睡觉,你别再打扰我了好不好?”她虽一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但毕竟是地位尊崇的官家小姐,此刻不知为何忽然脾气发作,语气中隐有命令之意。
形骸悻悻想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哪句话得罪她了?不过‘酒乃穿肠毒,又令舌如刀’,我当引以为戒。”
晨间,形骸尚未叫利来,她已自行转醒。她神色镇定平和,形骸似觉得她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利来道:“恩公,你又为我熬夜未眠么?”
形骸心想:“昨晚叫我行海哥哥,今早变成恩公了?”说道:“这差事毕竟重要,不容有失,我先前疏忽大意了一回,就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利来笑道:“原来我是‘差事’。”
形骸道:“既是差事,又算是结交的朋友。”
利来点头道:“承蒙恩公看得起,肯把我这无用之人当做朋友,真是感激不尽。”
形骸听出她似故意与自己赌气,嘴上彬彬有礼,纯是将自己当做外人,他也懒得多想,随口说道:“不必谢,既然在途中偶遇,你我缘分不浅,我也很喜欢你的人品性子。”
利来一咬嘴唇,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眶湿润,似要哭泣,形骸见她那毯子的头部湿了一大片,心想:“她昨晚似乎想起了伤心事,会不会是怀念死去的同门?”走上前,伸手轻抚她肩膀,微笑道:“莫想旧事,你若伤心,不必忍着,哭出来就好。”
利来握住形骸的手,形骸察觉她手心满是汗水,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笑容,道:“没事,我好得很。恩公,你待我真好。”她在形骸手上一借力,站了起来,靠的离形骸很近,她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将炎帝断剑对准将要前进的方向。
。。。。。
再前行不远,那陵墓已隐约可见。古代灵阳仙将这墓建造的甚是精巧,它并不如何高大,但显得威严庄重,令人心生敬意。陵墓门前矗立两座雕像,皆是羊角的妖魔,一男一女,雕像高约两丈,比陵墓更高一些。
然而这陵墓周围造了一圈木屋,房屋外满是青阳教徒的死尸,除此之外,另有一些活尸的尸首,形骸细细检查,发现活尸身上皆有镰刀刺青。
他道:“这些活尸与杀死你师叔之辈是一伙的。”
利来愕然问道:“啊!他们来到这里,与青阳教徒厮杀起来,随后同归于尽,对不对?”
形骸道:“不,兵刃口子对不上。”
利来壮胆走到近处,看一众尸体,吓得面无人色,道:“他们。。。。他们是被人吃的?”
形骸道:“有的人尸体融化,成了肉油,呸,当真恶心至极。还有的被咬掉一半,另一半却找不到了,都是被一咬而死,护体真气全无效用。”
利来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行海哥哥,还是你来猜吧,我想破脑袋也不知发生何事。”
形骸摇头道:“不必猜测,魂魄自会吐露答案。”他施展地狱无门,捉拿残余的青阳教徒魂魄,众人哀嚎,现出灵体,利来身为迷雾师,隐约能察觉得到。
形骸念了咒语,众魂魄变作紫色光芒,现出死前的情景。他们站在陵墓之外,在陵墓旁有一巨大的笼子,笼子中有一肥胖妖魔。
只见一盗火徒说道:“诸位青阳教的朋友,我等奉漆黑骨地之王拜登之命,追杀一叫利来的女子,而那女子如今与一高手同行,朝此而来,那高手似乎正是尔等欲刺杀的孟行海!”
利来骇然道:“原来。。。。原来是拜登那魔头!他是长城之外最可怖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