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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身子一震,急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你还想榨取我的阳气?”
风呢喃笑道:“你这话多难听,什么叫榨取阳气?你非生非死,精力过剩,我是帮你消消内毒呢。”
形骸正色道:“我不能对不起我妻子。”
风呢喃道:“你已经对不住啦,再多对不住几次又有何妨?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会知道?难不成还怕她头上长出绿草来?”
形骸道:“头一回我昏迷不醒,现在我神智清醒,请恕我宁死不从。”
风呢喃道:“要你昏迷不醒还不简单?”手指一捏,念了句咒语,形骸伤口处被她施了道法,突然生效,他闷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他醒来时,古宅中静谧阴暗,身边唯一的光亮,是一鬼火般的蜡烛。
形骸一动,风呢喃轻哼一声,在他胳膊肘中翻了个身,形骸吓出一身冷汗,惊觉她冰凉的身子光滑柔嫩,没半点衣衫。
形骸惊声道:“你又与我发生了一次?”
风呢喃舔舔嘴唇,笑道:“可不止一次,你功力很是深湛,很是持久。”她声音慵懒疲倦,但听得出甚是舒服。
形骸大怒,一跃而起,穿上衣衫,运功查探,确信体内再无其余把戏,只不过精疲力尽,双腿发软,他道:“风姐姐,你我就此别过。”
风呢喃斜躺在床,打了个呵欠,道:“你该如何回去呢?”
形骸硬着头皮,道:“还请姐姐赐我阴阳穿梭环。”
风呢喃道:“你要走,我不拦你,可你舒坦过了,甭想提起裤子走人。”
形骸心中哀怨:“你是亡灵,我哪里舒爽了?”问道:“那你想怎样?”
风呢喃道:“现在已是夜间,你要回去也再得等白天,我不用你告诉我轻呓之事,正相反,我有关于往昔回忆要告诉你。”
形骸道:“回忆?什么回忆?”
风呢喃道:“有关轻呓的回忆。”
形骸顿时心生兴趣,道:“我愿意听,还请姐姐详实以告。”
风呢喃道:“轻呓身世不凡,她极有可能是古时一件神器的化身。”
形骸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情,她修炼成血咒仙法书时,我本就在场。”
风呢喃笑道:“果然如此,你是不是一位叫伍斧的盗火徒转世?”
形骸万料不到她连这都知道,望着她,一时无言以对,满目惊讶之情。
风呢喃道:“我长话短说啦,在我生前,你那前世曾是我属下一员最得利的干将。当我起兵造反时,你跟从我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我是活人时,对你很不信任,颇为疏远,但到了临死之际,才将轻呓妹妹托付给你。”
形骸道:“造反?姐姐曾经造反?反抗圣莲么?为何要如此?”
刹那间,风呢喃一改悠然自得之态,表情变得阴狠恼恨,真如活人成了鬼魂,她道:“是圣莲逼迫我反的。当年,我风家权倾朝野,人才济济,圣莲容不得我们,便想方设法逼迫咱们不得不起兵反抗她。在造反之前,轻呓与我感情最深,但我为了不连累轻呓,故意惹她与我反目,她是不是对我绝口不提,就仿佛从没有我这么个人?”
形骸粗粗估算,料定那应当是孟轻呓少女时之事,孟轻呓性情刚正,以直报怨,只怕从那时起当真恨透了这位风姐姐。
风呢喃道:“那时,我是龙国最负盛名的道术士,也是风家的首脑人物。我从各地招募高手,纳入麾下,你那前世伍斧正是其中最了得的人物。我并未让他带兵打仗,而是命他暗中行事,做些密探、刺客的活。”
形骸道:“我此世作战,风范也一如往昔,后来呢?”
风呢喃道:“我们风家的军团很是了得,而其余宗族的兵马不及咱们,高手不及咱们,道法不及咱们,装备也不及咱们。我们打赢了几场大战,军队占据了西方全境,闹得全国人心惶惶。可我知道眼下的胜利微不足道,若母后动用鸿钧阵,咱们这百万大军,转眼便会化作灰烬。我必须得到一件兵器,能够克制鸿钧阵的宝物。”
形骸道:“世上哪有这等宝物?”
风呢喃道:“有的,伍斧曾听说过那宝物的传言。它叫做‘盘古之心’,能够动用此物者,应当能短暂地与鸿钧阵抗衡,至少互相威慑,令圣莲不敢动用鸿钧阵。”
形骸问道:“我那前世竟如此渊博?那你们可曾找到那盘古之心?”
风呢喃点头道:“伍斧替我找到了那件神器,可我不慎泄露了消息,反而招来了灾祸。母后不再犹豫,趁我尚未找到盘古之心的使用之法时,以鸿钧阵击溃了风家。
在消息泄露之后,我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便命伍斧带着盘古之心逃离,将它藏在万分隐秘之处,同时,我求他照顾轻呓,保护她莫要遭受母后的毒手。”
二十四 两者是与非()
形骸思忖:“照呢喃姐姐所说,我前世与梦儿相遇倒也全非偶然。伍斧或有意,或无意地想要靠近梦儿,照顾梦儿。”想着想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伍斧临死之前,将盘古之心的下落告诉了梦儿?”
风呢喃道:“那件宝物本身有极大隐患,正如掌控鸿钧之阵艰难无比,要操控盘古之心也未必容易多少。伍斧只求轻呓平安,且他生性小心,应当不会告诉她。”
形骸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梦儿身上的血咒仙法?”
风呢喃指了指形骸,道:“是你告诉我的。”
形骸奇道:“我?啊,是伍斧说的?他早就知道了?”
风呢喃道:“你的前世稀奇古怪,脑子里有许多疯疯癫癫、不为人知的念头,也不知是从何处找来的。他似一直在找令轻呓脱胎换骨的机会,之所以为我效力,或许本来也想借机靠近轻呓。”
形骸苦笑道:“我哪有这般诡计多端?”
风呢喃啐道:“你还不诡计多端?刚刚不就假装睡着,害得我忍不住与你这样那样,滚来滚去么?”
形骸怒道:“你这是贼喊捉贼,反咬一口了!明明是你用邪术将我迷晕两次。”
风呢喃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与我睡了,是谁吃亏,谁占便宜?你那东西硬邦邦的,弄得我好生舒服不对是又痛又酸!我不让你负责到底,已经算是宽宏大量啦。”
形骸面红耳赤,暗想:“莫与女子争论,她们总有道理,不然便是我小鸡肚肠,胸怀狭隘,呢喃姐姐纵然是亡魂也不例外。”
他思索半晌,已经明白孟轻呓为何待自己忽然疏远——她也许从伍斧遗物中得知了些许线索,想要找到那盘古之心,抗衡鸿钧之阵。正如钻研鸿钧阵要绝情绝义一般,盘古之心或许也是如此。
他曾在书中读到过盘古之名,但皆语焉不详,可能是太古时某个巨巫的称谓。
风呢喃兀自聚精会神地描绘自己与形骸缠绵场景,形骸忽而抱住了她。风呢喃“啊”地一声,脑袋靠在形骸肩头,笑得甚是欢畅,又是欣喜,又是羞怯。
形骸道:“姐姐,对不住,我当真要走了。”
风呢喃道:“若你死了,便下来与我永远做夫妻,成么?”
形骸咳嗽一声,道:“这话真不吉利,我答应过梦儿,不会轻易死去。”
而且我有雪儿了,我死也要回去找她。
风呢喃道:“那最好轻呓也死了,咱们三人死后团聚,二女共侍一夫,岂不美哉?”
形骸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作答,生怕她把白雪儿也诅咒一通。他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吻了吻,风呢喃低声发笑,取出那阴阳穿梭环,交到形骸手中,道:“时候已到,咱们来生再见。”
形骸感激地看着她,随后收摄心神,将法宝放在地上,学宋秋那般念咒,阴阳环上金光翻涌,刹那间,形骸与法宝已同时不见影踪。
风呢喃顿感无聊,轻掩红唇,伸了伸懒腰,道:“接下来做什么好呢?嗯,不如画上一百幅我与行海的春宫秘图,流传在外,以兹留念。”说罢满面春风,回忆形骸身上每一处肌肤,兴冲冲地开始作画。
利歌、辛瑞、澎鱼龙一路披荆斩棘,闯过骨地的石林,忽见到半山腰处有一间破旧的小庙。
澎鱼龙道:“进去瞧瞧,说不定能避上一避,老子杀这些孤魂野鬼,杀得手都麻了。”
利歌取出通关文书,此物似染上了灰尘,有些阴暗,但仍能感到在庇护三人,不受阴影侵害。他道:“这是什么缘故?”
辛瑞说道:“文书上的法力在消退,一旦这文书彻底损坏,在阴影中,咱们的尖牙病便时时刻刻都有失控之虞。”
利歌说道:“咱们能拾起其余的文书使用么?”
辛瑞回答:“文书中有法力,若有道术士,能将旁人文书中剩余的法力注入咱们这本,但旁人的咱们却用不了。”
利歌想了想,道:“我粗粗学过一些符华法。”
辛瑞笑曰:“那没准可以,但若是三脚猫的功夫,只怕也没什么用。”
澎鱼龙道:“从骨地长城闯入阴影境地的人,最晚也死了好几个月,文书必然早就坏了。”
形骸道:“大哥,病急乱投医,只能试试了,且瞧瞧这庙里有没有死者。”他所说的死者,并非游荡的亡灵,而是来此途中暴毙的盗墓之人。
澎鱼龙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去里头?”他仗着自己刀枪不入,一马当先,走入庙中。
庙里很是安静,不知从何处照来一束月光,令他们看清庙内景象。这小庙里头远比外观展现得更大,四角有四根木柱,已经是腐烂残破,不知何时会塌。
庙堂的前后左右,满是泥塑佛像,粗略一瞧,竟有一百来个,每一个皆是婴儿大小,圆滚滚的,模样憨态可掬,只是眼睛是红色的,在这漆黑阴森的破庙里,显得十分可怖。
利歌听到深处有两个心跳声,不禁生出戒备,他横持炎帝剑,说道:“得罪了,我等绝无恶意,只想在此暂歇。”说罢剑上燃起火光,从阴影中扫出一片血红色的光圈来。
前头有一座破烂的大佛像,肚腹滚圆,宛如孕妇,但身上涂着白漆,成了骷髅面容。佛像之下有两人,一人是一枯瘦干瘪的老者,一人则是满脸横肉的中年和尚。两人双掌对接,各自神情紧张,一动不动。
澎鱼龙道:“他们在比拼真气!”
中年和尚勉力开口说道:“快快助我杀了这老贼!”
老者急道:“替我点这和尚的灵台穴!他是杀人无数的大盗!老夫需擒住他,带回去严惩!”
中年和尚又道:“他不是好东西!快些,快些!”
利歌细看老者,又看那和尚,两者似乎都是活人,又皆是鬼裔。
辛瑞道:“咱们该帮谁?”
澎鱼龙道:“两人绝非善类,当然是两不相帮了!对不对,义弟?”
利歌拔出长剑,指向老者咽喉,老者瞪大眼睛,眼中射出狠毒血腥的光辉,他大叫一声,震退和尚,一掌打向利歌,利歌长剑一转,正是绝甲平剑诀的寒冰剑气。砰地一横,剑气被老者掌力击破,就在此时,澎鱼龙、辛瑞与那横肉和尚同时袭向老者。
老者连声怒喝,内力狂涌,将三人攻势拦下。但这三大高手尽皆不凡,老者先前与和尚比拼时受利歌所扰,乱了分寸,已受内伤,再也承受不住。他朝后急退,忽而缩小,钻入一小佛像里,那小佛像迈开手脚,又钻入佛像堆中。
利歌一时找不到哪个佛像是那老者,却听砰地一声,老者撞破庙墙,逃之夭夭。利歌等人也追之不及。
中年和尚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大汗,道:“累死和尚了!三位,若不是你们赶到,和尚性命不保。”
澎鱼龙道:“这老头好生厉害,是什么来头?单打独斗,我只怕胜不过他。”
中年和尚说道:“和尚我也不知,我在这庙里打盹,这老头原来早埋伏在这儿,变作一小泥塑,突然间偷袭老子。”
辛瑞转头看着利歌,问道:“你怎知这和尚是好人,那老者是坏人?”
利歌说道:“老者的心跳紧急慌乱,而和尚见到我们时,心跳却宽松了一些,随后又紧张起来。老者是急于遮掩,和尚是急于自证清白,向我们求救。”
辛瑞笑着嘟囔道:“你这耳音也未必一定准确。”
利歌哈哈一笑,指着和尚背后,众人见一大麻袋,直如小山一般。麻袋里皆是些新鲜的猪肉牛肉,蔬菜瓜果。利歌说道:“和尚是赶路的,脚底有外头的泥土。老者的鞋早就干了,且手上沾有泥塑上的血迹。”
辛瑞嗔道:“你这一双眼比你的耳朵还贼。”
利歌道:“错了,我是脑袋管用。”
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