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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仔细望去,那立柱正是一块小山般的翡翠,高三十余丈,晶莹剔透,又棱角分明,令人叹为观止,她问道:“这立柱怎么了?”
树顶说道:“这白翡翠神柱乃是元龙所铸的神器,与此地龙脉相连,形成鸿钧逝水,可以此观望黄龙的梦境,而在梦境中,每隔百年,会有元灵诞生。”
桃潭惊讶不已,道:“以魂生梦,以梦造物,这不是巨巫的神通么?”
树顶说道:“女娲击败众多巨巫,吸收无尽灵气,化为世间万物。她生元龙,元龙再生大神龙,委实神法创世,奥妙不尽。这等翡翠神柱中有可能诞生元灵,唤作混沌鹿,是世上极为珍贵、极为美观的一种元灵。”
玫瑰道:“我们见到树底老仙坐骑,长着三角,双眼犹如星钻,莫非就是一头混沌鹿?”
树顶老仙说道:“正是,我们三兄弟被困在这牢狱之中,苦闷之余,便以抚养混沌鹿取乐。这混沌鹿一出生便不断损失灵气,久而久之,会力竭而亡。我三兄弟创出一门功夫,以此地龙脉真气注入混沌鹿体内,助它们存活下来。这数千年间,我等救下的混沌鹿数目着实不少。
本来黄龙被大地中无数龙脉所缠,在任何一龙脉上,皆可能诞生这类混沌鹿,可由于其存活艰难,身躯脆弱,故甚是稀少。然而天界众多神仙对这混沌鹿莫名喜爱,不惜代价也要捕获,带回家中赏玩,因此供不应求,此鹿在天庭可卖得天价。
约三百年前,天庭派来一位神仙,审查咱们这些狱卒,那神仙发觉我们在喂养的混沌鹿,便借口此物违背天条戒律,有谋反之嫌,说要将所有混沌鹿全数带走。我等碍于元始天尊的咒法,以及曾经立下的誓言,无可抗拒,唯有眼睁睁看着他将这些鹿儿夺去。”
玫瑰怒道:“那神仙怎能不劳而获,夺人所爱?”
树顶老仙叹道:“那些混沌鹿犹如我等女儿,我等罪孽缠身的罪人,本就不该奢望得享天伦之乐,既然存了希望,便难免失望之苦。那天离别之际,我三人老泪纵横,恳求那位神仙好生善待这些孩子,并赠予他用以补充灵气的宝物,以免有鹿儿途中夭折。”
桃潭见他垂头丧气,道:“然后呢?”
树顶老仙道:“然后,每隔百年,那神仙就会找上门,带走新生的混沌鹿,两次各带走一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大约十年之前。。。。唉,实在是。。。。。可悲可叹。。。”
桃潭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树洞老仙接口道:“那天,恶神接走了鹿儿,我三人心如刀割,却也无处诉苦,唯有在洞中垂泪,不知今后该如何是好。哭着哭着,我等入睡,在睡梦之中,竟梦见了那些鹿儿落入恶神手中的下场。那恶神对待鹿儿,有如牲口,稍有不顺心之处,便随意打骂,让鹿儿挨饿。这些孩子体质本弱,如何承受得住?最初他带走的那许多鹿儿,有不少。。。。。未抵达天庭,便耗尽了。。。。性命。”
玫瑰破口大骂:“这些该杀千刀的狗杂种,王八驴子!”
桃潭倒还镇定,道:“那不过是你们的梦而已。”
树洞老仙道:“是梦,又不是梦,那似乎是黄龙将他所见的梦境让我们知晓。他与这些孩子心灵相通,绝无法作伪。。。。等到了天庭之后,那恶神又将鹿儿赠给天庭的众多大官。有些鹿儿运气好,得了善待,活到今时今日,但另一些鹿儿未受重视,连半年都未活过。。。。”
说完此事,树顶、树洞同时掩面叹息,声音悲伤不尽。
玫瑰咬牙切齿,问道:“那恶神叫什么名儿?”
树洞老仙道:“此人自称是天庭的大盐神,至于姓名,我等不得而知。在梦中,我等见此人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一步登天。”
玫瑰心中思量:“怎生找到这大盐神,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嗯,我可以用紫星玫问问土地爷,也可以问问师父,对了!还可以问问那位南方剑神叔叔!此事要做的极端隐秘,决计追查不到咱们瑶花河。”
桃潭道:“做梦之后呢?树底老仙就逃脱了?他如何破除元始天尊的封印?”
树顶老仙道:“我等梦醒,陷入绝望中,都说:‘等那大盐神下次再来,我们与他拼了!’我等受封印所制,除非对付外敌,否则无法施展出一成功力,而那大盐神又绝非易与之辈,想要复仇,希望渺茫。我等心如死灰,却想不出任何法子。
谁知次日一早,洞口来了一位神龙骑,他怀中抱着的,正是被大盐神夺走的那头混沌鹿。原来他在途中遇上了大盐神,出手救下此鹿,将大盐神打得落荒而逃。我等感激涕零,遂请他作客,席间,他吞吞吐吐地说明了自己身份:他归属于一青阳教派,信奉妖界的主人。我等万年前曾效忠巨巫,因此他邀我们重为如今妖界的主人效力。
我与树洞霎时极为犹豫,大哥他口口声声拒绝了那位神龙骑,可随后暗中又答应了他。那位神龙骑施展奇妙妖法,放火烧树底大哥,我大哥并不运功抗拒,终于被烧成了灰烬。我俩赶到,见状大怒,出手袭击那神龙骑,但被他逃了。可又过了一天,大哥居然重生,而且再不受困于此。”
桃潭道:“他难道不曾邀你二人一起逃脱?”
树顶、树洞同时长叹,道:“我二人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妖界的巨巫阴险无比,为恶只怕远在那大盐神之上。若我二人离开,青阳教徒得以闯入此间,竟想出法子唤醒了黄龙,这疯狂已久的魔物,身负撼动乾坤之能,整个东方不出数日便会山崩地裂,死伤无数。
咱们与那大盐神仇深似海,但这世上的芸芸众生却是无辜的,况且元始天尊曾说,等我等服刑一万三千年,便会还我等自由地位,如今已过了将近万年,剩余那三千年并不难熬,何必意气用事?念及于此,我二人拒绝了大哥,他便与我俩分道扬镳。”
玫瑰肃然起敬,道:“两位前辈深明大义,不计较个人恩怨,胸襟之宽广博大,令晚辈佩服万分。”
桃潭又问道:“树底老仙投奔了青阳教,似正酝酿着重大阴谋。他手中有一事物,通体漆黑,有你们楚瑜洞标记,据传是古时灵阳仙的宝物,你们知道那是什么?”
二老脸色剧变,齐声道:“可是像一柄钥匙?”
桃潭道:“是。”
树顶老仙骇然道:“他。。。。当真找到了此物?这世上竟真有‘钧天锁’?可为何会。。。。落在凡间?”树洞老仙双手发颤,胡须因鼻息根根飞扬,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桃潭、玫瑰见两人吓成这副模样,心知不妙。桃潭道:“到底是什么,快说!”
树顶老仙颤声道:“那是。。。。千万楼的灵阳仙以仙法所铸之物。”
树洞老仙急道:“当年,太阳朝的灵阳仙胆大妄为,试图破解天地奥秘,他们来我们洞中借宿,钻研将黄龙释放出睡眠,并治愈其疯病的法子。其中一位仙术师提出设想:造出一种钧天锁,以此锁连接那些接着黄龙身上的龙脉,再用咱们这些狱卒体内元始天尊的咒法,或许就能驾驭得了黄龙。”
树顶老仙道:“那仙术师在我们这儿住了数月,我们瞧过他所绘图纸,那钧天锁的模样仍历历在目。此人最终似未能成功,铩羽而去,我等以为他早放弃了这念头。莫非。。。。莫非他最终还是。。。。造出来了?”
二十二 花园青衣客()
桃潭说道:“万不能让青阳教得逞!”
玫瑰立即道:“可有追踪树底老仙的办法么?”
树洞老仙在那翡翠柱子上拍了拍,只见星光点点,出现地形地貌图,点缀着千百余处光球。他道:“这是缠住黄龙的龙脉,错综复杂,笼罩千里,龙脉上分布鸿钧逝水、混沌离水。依照那位灵阳仙所说,欲唤醒黄龙,至少需用钧天锁,在其中一百处翡翠柱子上施法才行。”
桃潭道:“太多了,如何找得到他们?”
玫瑰道:“不,树底老仙在离此不远处阻击了我们,他头一处施法之地,必然也离此不远!两位前辈,告诉我最近的三处龙脉汇聚之地。”
树洞老仙指向其中三处,玫瑰不久已然记住,道:“多谢,师姐,我已牢记了。”
桃潭对二老说道:“两位前辈,我们去了,多谢解惑之恩。”
二老愁苦万分,都道:“两位。。。。小心。”
玫瑰心想:“他们是让咱们小心莫被树底杀了?还是要咱们小心莫杀了树底?”
离了山洞,与湘田等人相见。桃潭道:“都跟着玫瑰,路上边走边说!”
众人施展指路为马,趋驰前进,突然间,路口处有一人探出脑袋,竟是那庞镜。原来他一直远远跟在后方,怕被桃潭发觉,是以万分小心,没留神众女子来的如此之快。
桃潭大怒,隔空一指,庞镜大声惨叫,伏倒在地。湘田魂飞魄散,喊道:“你。。。。你。。。。”却见缘会跳落马鞍,探了探庞镜鼻息,道:“死不了!师姐点了他的穴。”复又快步追及。
湘田心中怀恨,却唯有死死忍耐。
桃潭道:“让此人睡上几天,省得让人不得安宁。”
她一边骑行,一边详细说了洞中三老的委屈冤情,以及树底老仙与青阳教图谋。牡丹道:“师姐,咱们也不必着急。瞧他们那图谋,需走上千里路,举行一百场仪式,而且还未必有用呢。不如请师父出山,那一切都不在话下。”
桃潭道:“你这话也有些道理,但防患于未然,既然知道贼人行踪,自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今后要捉他们,未必知道他们在哪儿。”
玫瑰道:“只是咱们时间充裕,千万不能蛮干,最好能悄悄接近那树底老仙,暗中偷袭,免得他身边帮手众多。”
缘会笑道;“哪儿那么多麻烦?师姐,师父已将压箱底的功夫传给你啦,你先前为何不用出来?”
桃潭道:“你是说梦花生灭掌?我修为尚不足以驾驭这门神功,若贸然使出,实不知后果如何。”
缘会道:“若单单对付树底老仙一人,咱们中任意四人就够了,但就怕他身边另有厉害妖魔。”
桃潭思来想去,道:“若到不得已时,我自会酌情应付。玫瑰说的不错,还是隐秘行事最为妥当。”
她四人商议时,湘田心神不宁,并不开口,与她以往爱出风头、急于立威的情形截然相反。桃潭道:“师妹!你怎么了?大敌当前,你为何魂不守舍的样子?”
湘田身子一颤,没好气地答道:“没什么,不劳您多问,我自不会拖后腿就是了。”
桃潭板着脸道:“一直以来你学艺精湛,精明强干,师父对你甚是倚重。你看看你现在像话么?莫说是玫瑰,连缘会、牡丹都比你强得多。”
湘田大声道:“是!我一无是处,那又怎样?你要责罚我么?尽管回去禀报师父就是了!”
桃潭厉声道:“你说什么?我是你师姐,又是此行首领,你如此对我说话,已然大违门规!”
湘田怒道:“门规,门规,什么狗屁门规!我对这死气活样的门规,早就厌烦透顶啦!”她多年来身为执法弟子,此时居然说出此言,当真令玫瑰难以置信。
桃潭催促坐骑,突然停在湘田之前,拔剑在手。湘田急忙勒马,也攥紧了剑鞘,她目光中满是恨意,而桃潭目光则犹如寒冰。
玫瑰翻身落地,挡在两人之前,道:“两位师姐,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
牡丹也道:“是啊,还未与敌人交手,咱们自己先打起来,那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桃潭平息怒气,心知眼下唯有先行安抚,不计前嫌,万不可逼走了湘田,她叹道:“师妹,是师姐失言了,先向你陪个不是。”
湘田心想:“她还未看穿我与镜郎关系,自也不知我俩今后大计,我绝不能露出马脚,令她起疑。”于是柔声道:“师姐,我。。。是有些累了,心情乱糟糟的,还望师姐宽恕。”
桃潭道:“那就好,你我同门多年,姐妹情深,岂会计较这些?”三言两语,化解此事,众人继续奔行。
山路崎岖,艰难险阻,她们半天之内赶了五十里路,忽然感到前方灵气异样,丛林中鸟兽出逃。玫瑰道:“就是那儿了。”
众女子改为徒步,走入林子,见有一座荒废的大花园。花园中另有一白翡翠神柱,比先前楚瑜洞的那一根矮小许多。那树底老仙在此,另有数十个青阳教徒四下站着。树底老仙身边站着一道士打扮的中年汉子,此人个子不高,却留着长长的胡须,脸上笑容久而不散,似乎是刻上去的。他身穿青色道袍,道袍上龙飞凤舞,甚是精致,头上的簪子、腰上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