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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杀敌道:“至少她未落在怯翰难手里。”
形骸道:“她会不会回去找她母亲了?”
戴杀敌表情欣慰,道:“若真是如此,则万事大吉。怯翰难决计找不到恒宇大人,即使找到了,只怕也无法闯入恒宇大人的住处。”
他手指沾了沾酒,在桌上画了些图案,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怯翰难确是年轻有为的一代枭雄,即使我不在白国,他也绝不会容忍白国在他版图之外。北方各国,已有大半落入他掌控之中。受纯火寺迫害的那些月舞者、灵阳仙、神裔、鬼裔,也都到他麾下寻求庇护。此人自身武功极高,势力又强,除了龙国、露夏之外,举世只怕已无抗手。咱们白国能撑得了几年,未必能永远独立支撑下去。”
鲁平指着其中一个圆圈,道:“离白国最近的,是山中之国,听闻仍未落入怯翰难手中。”
戴杀敌笑道:“而且山中之国与白国关系着实不错。”他又指责右边一个圆圈,道:“桑提国是西北一霸,其国中盛产奇异矿石,以之为兵刃,令冰原上的魔怪仙灵头疼不已。他们也绝不甘被怯翰难吞并。”
形骸对北方诸国知之甚少,只能听着,插不上话,鲁檀虽也是一知半解,可却非要不懂装懂,频频打断鲁平、戴杀敌。这两人数了七、八个国度,戴杀敌指着白国西方一国,看着形骸,笑道:“这是苔原正神国,也算是北方一强盛的大势力,伍斧兄弟,你倒猜猜,这正神国会不会帮我们?”
形骸道:“正神国?好威风的名字。他们若不愿自己信奉的正神变作怯翰难大帝,多半愿与咱们联手。”
戴杀敌哈哈笑道:“只要有你在,他们非帮咱们不可!”
形骸道:“我?我可没这般大的面子。”
戴杀敌道:“这正神国的国君不是旁人,正是你的好兄弟烛九!当年你和他一同面见陛下之事,仍是历历在目,如在眼前。”
形骸又惊又喜,道:“什么?是她?多年不见,义。。。义弟居然建立了一个草原大国?”
戴杀敌说道:“陛下识人之准,真令人望尘莫及。当初我们见这位烛九小兄弟柔弱俊美,不像是能成大器的人物。可陛下却情愿屈尊,与他结拜,实叫人意想不到。但就是这比姑娘还美的小兄弟,非但在万仙盟会中一举夺魁,扬名立万,更是在短短数年间,收服了大草原上的各个部落部族,建丽了雄伟壮丽的城市。他的雄才大略,武功智慧,可真让老戴我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鲁檀从未听说过草原上有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英雄人物,更不曾想这英雄人物才貌双全,竟似不在那怯翰难之下。她满心好奇,暗生冲动,好生想见见这位烛九国君,又想:“烛九国主见了我,会不会也把我记在心上?嗯,他是这孟伍斧的义弟,可别像这人一样不解风情,装模作样的不理睬我。”
形骸又想起当年烛九万里驰援,在龙国皇城协助孟家与藏家大战之事,心下好生感激:“义妹对我恩深义重,我却始终不曾去看望她,如此忘恩负义,还算是人办的事么?对,我终究要去探望她,更何况白国若要与她结盟,由我前往为使最为合适。”
戴杀敌又道:“我能活着,如令、柏颈也必然能活着,他们二人武功法力比我更强,咱们兄妹三人若能重聚白国,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唉,只可惜在这茫茫无际的冰雪之中,想要找寻他俩,真如大海捞针,更何况她们受纯火寺与怯翰难追杀,更需隐姓埋名才是。”
鲁檀愕然道:“戴叔叔,你已经这般厉害了,那两个灵阳仙还胜得了你么?”
形骸道:“那是戴大哥自谦,以功夫刚强悍勇而论,戴大哥不逊于当世任何高手。”
戴杀敌笑了笑,道:“我当上了这白日将军之后,崔老弟又不幸身亡,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无暇去找柏颈他们,现如今伍斧兄弟你从天而降,实乃白国之福,我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将重担交给你了。”
形骸道:“我已答应老庄主,必会尽心尽力,戴大哥尽管放心。”
鲁平点头道:“咱们先前谈的是长远之计,可另有危难迫在眉睫,此事还要劳烦两位费心。”
突然间,形骸一个激灵,说道:“或许。。。。或许怯翰难与北方各国的战争,都是龙国的阴谋诡计!他们惯用这等伎俩,在世间各国制造祸端,以期不战而胜。”
戴杀敌、鲁平奇道:“真的?”
形骸道:“不错,我当年在西方麒麟海时就是如此!庄主,先前拐走鲁檀小姐的不是旁人,正是纯火寺的和尚。那人功力精纯,招式正宗,绝非假扮的!我看是圣莲女皇暗中借助怯翰难的野心,试图令北方各国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戴杀敌是北方爽直汉子,倒也罢了,鲁平看惯天庭朝中种种争斗,一经形骸提醒,立时醒悟,道:“果然有理!只怕怯翰难执迷不悟,咱们想要与他和平相处,谈何容易?又不能当真将白国拱手相让。”
形骸一时也彷徨无措,毕竟北方局面已成,暂时无可化解。
四十五 工欲善其事()
鲁平又问起川太行捉走鲁檀一事,形骸便说了那谷仓情形。戴杀敌闻言大惊,道:“纯火寺再如何堕落,为何会去习练妖魔之火?谷仓中又怎会有这许多食物?”
形骸道:“所以我才说,真正的敌人并非怯翰难,而是被妖魔蛊惑的圣莲女皇。”他望向鲁平,传音说道:“老仙司职天地和平,难道并无法子与这怯翰难和谈?”
鲁平无声答道:“法子自然是有,但天庭盯着我的人太多,我若贸然施法,解除一场极大的战事,北方战神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被查到线索,白国又会招来无数麻烦。”
此时,戴杀敌说道:“伍斧兄弟,你随我去白光卫大营走上一圈如何?你这白仙将军也该与大伙儿认识认识。”
形骸答道:“如此甚好。”
鲁檀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进城!”
鲁平喝道:“你若去了,谁送你回来?你经过此事,还没长记性么?”
鲁檀“哇”地痛哭起来,叫道:“爹爹欺负人家!爹爹不疼人家了!”鲁平在她脑袋上摸了摸,鲁檀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屋外,乞援等人与形骸、戴杀敌行礼问安,乞援道:“伍斧大人,小人先前不知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形骸笑道:“这等小事,提它做什么?只不过你对老庄主的女儿,也不必一味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
乞援苦涩一笑,勉力答应。形骸心想:“情之一字,直叫人生死相许,我眼下不受情爱困扰,可也不能以此嘲笑旁人,说不定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终能够打动那刁钻古怪的姑娘。”遂不再多劝,一招手,青阳剑返还身边。
这一回,他们从那升降梯下山,山下有一遮风挡雪的马厩,马厩中是极为耐寒的骏马,众人翻上马背,冒着风暴,小心翼翼地前行。
行了大半天,总算回到城墙之内,风雪霎时被隔绝在外,城中仍然寒冷,可却并非外部那般致人死命,风声也小了许多。戴杀敌于是对形骸说起这白国兵力。
白国大半居民皆住在国都附近,百万人中,除了白光卫之外,其余另有十万民兵,只是偶然操练,凭借城墙守城,若要行军打仗,对外作战,这大军是万万靠不住的。
但白光卫则截然不同,是白国之脊梁,不破之长城,筛选极为严格,入选者的气力、根骨、耐心、体魄、决心缺一不可,数十人中往往只选出一人。一旦入选为白光卫,则会经受特殊仪式,召唤元灵、神仙甚至是妖魔,施加祝福,令其觉醒,获得能比肩龙火功第二层的真气。
这真气纵然不强,可却是从无到有,从平凡到非凡,实实在在的脱胎换骨。有了此等真气,手脚加倍有力,伤病复原加快,也可运用些简易的法术,学会上乘的招式,并使用翡翠、黑铁、月银所铸的兵器,再通过严格训练,成为一支极强悍的精兵。
白光卫不仅仅从凡人中招募,更对龙火贵族、神裔、元灵、月舞者,甚至灵阳仙敞开大门,这等天生超凡之人在军中数目约有三百。只是白国表面上信奉纯火寺,因此会严守秘密,不让月舞者与灵阳仙为外人所知,一旦泄露秘密,便会将涉及之人小心的藏起来,等风平浪静之后才重新露面。
白国都城地处兵甲必争之地,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而且北地环境险恶,鬼魂、野兽、仙灵、妖魔,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纵然圣墙可防护一切妖异,可偶尔难免遭遇入侵。白光卫既是城中官差,又是统军将领,还是驱魔猎人,更是杀手刺客。在跌宕起伏、纷争不断的乱象中,倒也各个儿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本领。
俗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白光卫对兵刃甲胄重视无比,军费之中,八成用来采购品质上佳的武器铠甲、火铳火炮。而大陆北方的太阳王朝遗迹众多,白国花费重金,奖赏拾荒者从遗迹中挖掘古代宝物,再配给白光卫中军官,确保这群精英在作战中能长胜不败,至不济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形骸在城墙上巡视许久,见许多灵阳仙遗留的古代箭弩枪炮,惊叹之余,又说道:“这些老古董靠得住么?当年龙国皇城的凤凰炮,威力确实非凡,可一旦炸膛,反而把自家人炸死成千上万。”
戴杀敌道:“靠得住,这些兵器中,工匠搞不懂的,咱们便弃之不用,搞得懂的,咱们便把它抬上城楼,小心使用,尽心维护。一旦损坏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掘出用来修复的零件。”
忽然间,只听城墙另一头有人说道:“老戴,谁人如此大胆,敢咒我白国死人?”来者内力深厚,声音穿透风声,从远处传到此间。
戴杀敌说道:“何翟兄,是新来的右白仙将军,圣宗大人不曾对你说起么?”
形骸见有六人沿着城墙,朝此走来,当先一人正是安康神杜旅,也是此间教皇。他此刻已非文士打扮,戴着镶金圆帽,身披紫红长袍,手持玉杖,气度雍容华贵,令人望而生敬,在他身后,跟着一鹰钩鼻子、体态匀称的中年汉子,也穿白仙将军战甲。
戴杀敌轻声说道:“此人就是左白仙将军何翟。”
何翟又道:“既然是圣宗推举,我自然并无怨言,只是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唉。。。。”一声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旅笑道:“左白仙尽管放心,伍斧他极为了得,你不久就会知道。”
当年,白光卫的白日大将隐退,这何翟资历极老,又自恃功夫不凡,本以为自己定能当上这最高统帅,岂料杜旅并未提拔他,也未提拔那位崔将军,而是任由白日称号空缺,直至一年之后,由戴杀敌突然接任。何翟纵然对杜旅甚是忠诚,但对戴杀敌却暗暗怀恨,表面上却不显露出一丝一毫不快。现如今,他又听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这么一个‘孟伍斧’,初来乍到,就与自己职位相当。他原也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见杜旅待自己如此不公,险些气炸了肺。
此刻,这何翟嘿嘿一笑,道:“圣宗眼光独到,臣岂敢质疑?就好比我对戴兄弟的功夫,一贯是极为佩服的。”
杜旅站在城楼,凭栏眺望,叹道:“这风雪猛烈,胜过千军万马围城,若只是一年半载,咱们的存粮倒也支撑得住,可若是再持续一段时日。。。。。”他顿了顿,又问身边一老臣:“甲老,外出买粮食的商队回来了没有?”
那老臣道:“圣宗,他们去草原正神国已有一个多月了,至今仍杳无音讯。”
杜旅道:“这等荒年,外头的强盗土匪一下子到处都是,无数农舍遭遇劫掠,照如此进展,再过一个月,便会出现数十万灾民。”
形骸思考此事已有许久,答道:“这附近可有冰行牧者的居住地?”
何翟“哈”地一声,道:“要找那群蛮子强盗做什么?莫非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他们抢的粮食也抢回来?咱们可是圣国,岂能如此为非作歹?教皇,你看看这人,当真用心险恶。”
戴杀敌说道:“冰行牧者游牧不定,风雪这般大,他们不会在外游荡。不过白光卫中有熟悉冰原的元灵斥候,可以找他们来问问。”说罢找一城墙守卫,入城找人。
何翟又道:“伍斧兄弟刚来,想要在我等面前卖弄卖弄,显显本事,唉,只可惜这是百年一遇的天灾,你又能怎样对付?还不是想去抢夺他人粮食?此乃蛮夷之举,纵然对方亦是蛮夷,我等也万不可为。圣宗,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杜旅道:“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