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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青龙峰,依然静谧肃穆。而半山腰的圣殿,却不复从前的景象。两个高大的石柱,已双双倒塌。曾经的斗獬与黑蛟,早已不见了踪影。即使巨石垒砌的圣殿,也是门户洞开而冷冷清清。
便于此时,有人从圣殿中走了出来。
阿隆长老。
他在石阶上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大殿。
星海宗,变成了星云宗,而他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是自身的修为,也不见丝毫的提升。所期待的飞仙境界,贺州至尊,以及诸多的机缘,依然遥遥无期。星云宗长老的头衔,或许便是他唯一的收获!
早知如此,唉……
阿隆默然片刻,竟叹了口气,却又神色一动,慢慢转过身来。
一位身躯粗大的老者从天而降,意外道:“阿隆长老,何故叹息?”
尧元子长老,星云宗的地仙高手,几近圆满的修为,再加上又是宗主苦云子的亲近之人,十二峰弟子无不对其敬畏有加。
阿隆拱了拱手,摇头否认:“巡查山门,恰好路过此处……”
尧元子甩着大袖,神色狐疑,转而手扶长须,暗有所指道:“触景感怀,回首往事,缅怀追思,也是人之常情啊!”他踱了几步,又作感慨状:“偌大的一个星海宗,真是可惜了……”
阿隆的面皮微微抽搐。
而尧元子视若未见,接着说道:“观海子至今下落不明,又能逃往何处呢,阿隆长老,你能否赐教一二?”
阿隆似乎忍耐不住,哼了一声:“哼,此言差矣!我与观海子早已势同水火,他如今逃往何处,我怎知晓?倘若苦云子宗主不肯信我,我离开十二峰便也是了……”
“呵呵,稍安勿躁!”
尧元子见到阿隆发怒,竟面露微笑:“你我商讨一二,与宗主无关。而观海子一日不除,我星云宗一日难安。即便如你阿隆长老,只怕也是放心不下……”
这位星云宗的长老,虽然跋扈专断,却也精于世故,并懂得笼络人心。
阿隆的神色稍缓,反问道:“星云宗尽遣人手,还怕找不到一个伤势惨重的观海子?”
尧元子继续踱着步子,随口说道:“宗主煞费周折,都没杀了观海子,反倒被他逃出重围,其高深莫测可见一斑!”
“若非圣兽之魂的庇护,他绝无侥幸……”
“哦,阿隆长老对于圣兽之魂所知几何?”
尧元子走了过来,问话中似有深意。
阿隆转身回避,敷衍道:“听说而已,不甚了了!”
尧元子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阿隆在不远处站定,转而问道:“莫非……观海子真的逃往部洲?”
尧元子笑而不答。
阿隆抱起臂膀,哼道:“若非如此,又为何要让瑞祥带人前往部洲?”
尧元子沉吟片刻,出声道:“你该知晓,我星云宗已派出数路人手,不仅前往部洲,还有卢洲,以及万里海疆。而追杀观海子,仅为其次……”
阿隆微微诧异:“宗主的信简由我转交,却不知其中另有用意?”
“宗主的信简之中,所言为何?”
“命瑞祥带领辖下弟子,追杀观海子,铲除异己,仅此而已!”
“哦,夫道子随身携带宗主的一道手令,或许另有吩咐!”
“夫道子,那个人仙小辈,为何我事先不知?”
“宗主行事,岂能妄加猜度!而我听说,你与元天门的交情不错,否则以瑞祥之顽固,他也不会顺从啊!”
“我依照宗主吩咐行事,你休得信口雌黄!”
“呵呵,但愿如此。不过,你倒是救了瑞祥。宗主他老人家心眼小,一个师弟都容不下,又岂容有人背叛……”
笑声犹在风中回荡,而尧元子早已踪迹杳无。
阿隆独自站在夜色中,脸上多了一层阴霾……
……
头顶一方天穹,脚下海水茫茫。
云舟所化的十余片白云,就在这海天之间飞行。而没过两日,云舟再次降落在海中的一个孤岛之上。五六个修士相迎,并打开岛上的传送阵。而阵法最多传送二十人,半个多时辰之后,远道而来的八九百人,这才相继传送而去。待众人走出阵法,置身于荒岛之中,尚未歇息片刻,又乘着云舟继续赶路,继续追逐落日,数着星辰,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一路往西……
如此又过了数日,云舟的去势减缓。
连日赶路,却始终在大海上转来转去,久而久之,不免使人烦闷。云舟之上的弟子们察觉有异,各自起身张望,期待之余,七嘴八舌不停。
“动身至今,已半月有余……”
“哈哈,终于到了……”
“贺洲,你我抵达贺州……”
“据传,部洲与贺州有所不同……”
“岂止不同,那是……”
自从启程之后,无咎变得少言寡语,只将心思放在手中的玉简上,默默研修着他曾熟悉或陌生的功法神通。即使途中转乘传送阵,他也是一声不吭,唯有两眼之中,偶尔闪过一丝疑惑。
终于抵达贺州?
无咎尚自静坐,睁开双眼。见阿三、冯田等人神情错愕,他跟着站起身来。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出现一座孤岛,数里大小,不见人影,颇为的荒凉。
无咎摇了摇头。
荒岛而已,哪里又是什么贺洲。或许再次转乘传送阵,部洲的遥远有些出乎想象。而岛上不见人影,亦属寻常。星云宗固然强大,所管辖的领地却终归有限。不过,如此转来转去,人都转糊涂了,想要原路返回贺洲,只怕是很不容易。
转瞬之间,云舟落地。
一行八九百人,在各自的长老带领下,聚集在岛上的一个山洞前,再成群结队踏入其中。阴暗的山洞内,有座无人看守的阵法。放置灵石,阵法依然能够开启使用。而每次传送,最多五人。于是阵法不断闪烁,一道道人影相继消失在光芒之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无咎与阿胜、阿猿、冯田以及阿三走入山洞。
山洞内的阵法旁边,有一小块空地,站着瑞祥、泰信、冯田与夫道子。另有两位人仙长老,在催动阵法。
无咎抬眼悄悄一瞥,跟在阿胜的身后挪动脚步。
便于此时,有人好奇道:“咦,这位弟子,不似贺洲人氏。他头顶的玉簪,很是罕见啊……”
无咎的心头一跳,急忙加快脚步。
“无咎,站住——”
…………
Ps:上午要做饭,只能推迟更新,下午终于码出一章,松了口气。祝大家鸡年大吉,万事如意!
第五百零七章 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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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咎的一脚踏在阵法之内,一脚踏在阵法之外。
阿猿、冯田与阿三,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敢挪步,只有阿胜一人走到了阵法之中,却不明所以,忙拱手道:“祖师,各位长老,无咎乃贺洲瞰水镇人氏,出身人族,自有传承。他曾为千慧谷弟子,被我亲手调教,出类拔萃也是当然……”
“阿胜闭嘴!”
身为筑基弟子,与长辈们少有交集的时候,恰逢此时,阿胜只想借机表明他调教弟子的功劳,却被冯宗出声打断,与身旁的中年男子又道:“这个无咎的身家来历,倒也清白,老弟,不知你有何指教?”
夫道子,星云宗的人仙长老。他竟然怀疑自己的来历,而借口便是丑女留下的玉簪。
无咎只得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便听道:“一个羽士九层的小辈,如此年轻,而衣着打扮,却与卢洲的人族高手相仿佛。尤其他头顶的玉簪,刻着熊兽纹饰,很是罕见,不免有所好奇。而他既然身家清白,料也无妨,呵呵!”
阵法停了下来,山洞重归阴暗。夫道子,以及他身旁的瑞祥、泰信与冯宗,都变得神情莫测而叫人捉摸不透!
哦,我只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罢了。
而玉簪乃是有熊王族之物,你夫道子没有见过也就罢了,很有趣吗,笑个啥呢?说我的装扮,与卢洲仙道高手相仿?何不说与你相仿呢,你不也头结发髻,并插着一支铁簪,比我更像是神洲的修士?而卢洲的人族高手,与神洲何干?你一个贺州修士,怎会熟悉遥远之外的卢洲?
不过,有了阿胜与冯宗的分说,倒也帮着自己省去一番口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走了之。
无咎拱了拱手,转身再次走向阵法。
而话语声又起:“咦,那小辈的腰间,莫不是蛟筋?哦,观海子的坐骑,便是一头成年的黑蛟,已伤重而亡,于是他便将蛟筋留给了你。而你何不炼制一番,如此糟蹋宝物……”
无咎的脚下一顿,蓦然转身:“我捡的……”
他再不敢装糊涂,双手猛地护住了腰间的蛟筋:“我曾被玄火门弟子追杀,被迫逃入地下,醒来之后,再遭围攻,所幸两位长老相救,这才死里逃生,并意外捡的一根蛟筋,怎会变成别人所赠呢?前辈何意,我听不懂……”
他并非听不懂,而是吓了一跳。
那个来自于星云宗的人仙长老,貌似和善,说起话来,也颇为随意。而和风细雨中,却藏着深深的陷阱。观海子是将蛟筋留给自己,当时没有外人知晓。他纯属臆测,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一旦自己有所迟疑,便会坐定与观海子的交情,哪怕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最终的下场难以想象!
夫道子啊、夫道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害我呢!简直就是要命于无形,害你于猝不及防之中!而我的蛟筋,分明炼制许久,什么眼神……
便于此时,冯宗出声打断道:“无咎所言,并无虚假。若非意外之物,他也不会被缠在腰间四处招摇。而老弟若是看中了蛟筋,送你便是,又何必扣着老大罪名,莫说他一个小辈,即使我玄武崖也承受不起啊!”
正如所说,倘若无咎与观海子暗中勾结,他所在的师门,也难逃其咎。
夫道子却浑若无事般:“呵呵,我怎会与一个小辈争夺宝物呢!”
冯宗有些不满:“围攻星海宗,我元天门立下大功。老弟如此猜疑,着实不妥!倘若来自苦云子宗主的吩咐,岂不寒了人心!”
他言下之意,夫道子指责小辈,只为借口,而敲打元天门,才是他的心机所在。
夫道子忙道:“说笑而已,当不得真……”
既然不当真,却叫人一惊一乍。而事关仙门纷争,你吓唬我作甚?
无咎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阵法。
谁料他的一只脚刚刚踏入阵法,话语声再次响起:“无咎?老夫记得你,却不想,你今非昔比……”
这回说话的不是夫道子,而是瑞祥。
无咎的心头又是“咯噔”一下,暗暗无奈。那位曾经的元天门的门主,应该记得自己当初的修为。倘若他质问起来,只怕又是一番想象不到的麻烦。
只见瑞祥伸手拈着胡须,眼皮微抬,神情淡漠,很是深不可测。
夫道子察觉有异,左右张望。
冯宗却摆了摆手,示意道:“师叔,你我赶路要紧——”
瑞祥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不再啃声。
无咎趁机往前,终于踏入阵法之中,尚未站定,又禁不住暗暗摇头。
转乘阵法而已,却一波三折。既然惹不起这几个仙道高手,以后敬而远之。否则随便一个借口,都能叫人无所适从。何况我只是一个来自神洲的外人,贺洲仙门的是是非非真的与我无关啊!
阿猿与冯田、阿三跟着踏入阵法,两个人仙长老祭出法决。随着光芒闪烁,其中的五道人影倏然消失……
如此又过去一个时辰,八、九百弟子终于传送完毕。
山洞里,还有最后四人。
瑞祥依然是默不作声,径自步入阵法。泰信与冯宗,紧随其后。而夫道子踏入阵法的瞬间,顺手掐动法诀。
……
当闪烁的光芒再次消失,眼前的山洞已变了模样。
这同样还是一个山洞,却洞口明亮,且拂面的轻风中,多了几分燥热的气息。
瑞祥看着陌生的所在,与左右的泰信、冯宗点了点头。而三人刚刚走出阵法,便听一连串的响。他猛然回头,脸色微变:“夫道子,你……”
泰信与冯宗也是诧异不已:“为何毁了阵法……”
山洞内的阵法,有八根石柱。那是阵基,也是阵法的根本,却被毁坏殆尽,只剩下呛人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