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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私,而是仙指赐恩之后,见我获得月族印记,这才传下长者之位……”
这位老者尚自沉浸在陈年往事中,忽而话语一顿,转过身来,带着期待的神情问道:“三位已是我月族中人,且看掌心有无月族印记?”
黄元子与梁丘子始料不及,各自摊开双手,掌心并无印记,却还是忍不住诧异道:“前辈所言缪也,我三人何时拜入月族?”
无咎偷偷看向掌心,旋即攥紧拳头:“没有!”
长者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唯有传承印记,方能掌管月族。而老朽年迈,寿元将近,只怕等不到那时,族中老幼又该如何?尚不知另外几支月族怎样……”
黄元子与梁丘子连番遭到惊吓,不得不隐忍求全,谁料处处小心,结果还是稀里糊涂拜入月族。
“前辈,你威逼利诱,岂能当真……”
“我乃玄明岛岛主,修仙之士,绝不会拜入月族,更不会这般躲在地下暗无天日。还请放了我的弟子,这便告辞离去……”
两人地仙高手,生气了。
长者却手拈长须,不紧不慢道:“拜谒神位,倒也罢了。而一旦接受仙指赐恩,便自认加入月族。三位只想便宜,并未多问,老朽有无胁迫,或利诱半分?”他悠悠反问一句,迈开脚步:“族有族规,但凡忤逆者,就此形骸俱灭,不堕轮回!”
与之瞬间,不远处的四位大汉已是目露凶光。
月族的规矩够狠,打死都是轻的,还不能堕入轮回,整个烟消云散啊。
黄元子与梁丘子吓得脸色一变,尚未爆发的愤怒,又被二人强行忍耐下去。形势比人强,否则便要自讨苦吃。无咎反而是处变不惊,犹自冲着那两尊石像默默打量。
长者走到那高大石像的背后,抬手一指:“三位是否留下,稍后决断不迟!”
三人跟了过去。
只见石像的背后,竟然刻着一行字迹,与卢洲的文字相仿,却古老陈旧,极为模糊。而凝神端详,倒也能够辨认。
黄元子循声抬头,顿然失声:“元会数尽,神归于极,万古长夜,日月混沌,子会开天,丑会辟地,寅会生人,纪元复始……”
梁丘子同样诧异:“这……这不是海神岛的那段谶语,却多了二十四个字!”
那行字迹的开头两句,正是流传甚广的谶语,竟然出现在地下深处,月族先祖石像的后背上。由此可见,诸多传说皆有来源。
无咎不知谶语的来历,只顾看着稀奇,而记下字符的瞬间,神色中若有所思。
“海神岛的谶语?”
长者摇了摇头,分说道:“此乃先祖留下的神示,虽寥寥数言,不尽详实,或为亲身经历,或为元会量劫再次降临的情景……”
“元会量劫?”
“据称,元会,乃古时纪年;天地万物相争,谓之劫;一元会数尽,天地结束,谓之量劫。每当量劫降临,万物毁灭……”
“何时降临?”
“或明日,或明年,天机莫测,无从揣度。而一旦量劫降临,飞卢海与卢洲,皆不复存在,三位该往何处去呢?”
“这个……怎样避免劫难?”
“随同月族,返回故土!”
“如何离去?”
“这边来——”
长者为了收服三人加入月族,也算是费尽心思。他手拈长须,抬脚往前。
黄元子与梁丘子像是被所谓的劫难给吓住了,急忙跟了过去。
无咎则是将双手朝在袖中,歪着脑袋,眼光闪烁,摇摇晃晃随后而行。
四位大汉依然步步紧趋。
前方是片空旷的谷地,雾气弥漫,穿行其中,令人茫然不明所向。而地下深处,本来就辨不清东南西北。所幸有人带路,尚不至于迷失路途。
脚下渐趋渐高,应该爬上了一片山坡。旋即石梯延伸,继续往上。接着翻过山岗,面前又是一座空旷的山谷。而山谷之中,虽然雾气不散,居高俯瞰,却是另一番景象。
长者缓缓站定,抬手一指:“无数万年以来,月族始终等待着离去的那一日。因为族中早有记载,量劫降临之时,天地结界打开,便可驾乘月光之辇,重返故土……”
众人相继停下,凝视观望。
眼前的山谷,足有数十里方圆。而山谷之间,却占地千丈,环列一圈白玉石塔,不多不少,八座,各有十余丈大小,塔基四方四正而塔尖高耸,在雾气中闪烁着隐约的光亮。当间另有一座石塔,高达三十丈,并无塔尖,上面是个五彩闪烁的平台,摆放着一块莹白的圆形之物,或许便是所谓的月光之辇?
而乍然看去,那分明就是一座庞大的阵法。而阵法的四周,有一群大汉正在忙碌,或担当守卫,或修葺打造,显然不容外人靠近半步。
“如何?”
长者分说过后,转过身来:“老朽已将月族隐秘,如实相告。倘若三位不肯留下,岂非辜负了老朽的一片苦心?”
黄元子与梁丘子神色迟疑,面面相觑。虽说二人世故圆滑,而事关重大,一时不敢轻易答应。
无咎则是东张西望,干脆来个装聋作哑。
“也罢,两个时辰后再见分晓。何去何从,三位务必要给老朽一个答复!”
长者转身走下山岗,摇头叹道:“老朽已仁至义尽……”
与此瞬间,四位大汉猛然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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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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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者独自离去。
不过,便在他走下山岗的瞬间,四位大汉拿出丝网、绳索,扑向黄元子、梁丘子、无咎。不待逃脱,山谷中又冲过来五、六位大汉,手持棍棒、铁叉,显然是早有防备。转眼之间,三位贵客,再次变成囚徒,而被捆绑四肢,扔在荒凉的山岗之上。
须臾,三人挣扎坐起。
山岗的四周,守着八、九位大汉,各自虎视眈眈,神色不善。两侧的山谷中,依然雾气弥漫而天光黯淡。
“黄兄,如何是好?”
“老弟,稍安勿躁……”
黄元子与梁丘子相隔不远坐着,手脚被缚,状态狼狈,神情忧虑。既然长者不在此处,倒不虞那群大汉偷听说话。而没说几句,两人又禁不住唉声叹气。
“唉,我着实不放下玄明岛,何况水子被掳,生死莫测……”
“我也不能丢下黄元岛……”
“而若是不肯拜入月族,吉凶未卜呢……”
“谁说不是呢……”
“小辈……”
“哦,无咎……”
一筹莫展的时候,两人突然想起另外一位同伴。且不管从前如何,至少眼下彼此同病相怜。
无咎坐在丈余远处,斜倾着身子,捆缚着手脚,同样的狼狈,却抬眼看天,独自默默出神。对于两位地仙高手的召唤,似乎无动于衷。
“小辈,你我乃同道中人,如今置身异域,理当摒弃前嫌而共渡难关!”
“梁丘老弟所言极是!无咎道友若有对策,切莫藏私!”
毋庸置疑,共渡难关的说法,乃是化解双方仇怨,并坐在一起的最好借口。
无咎终于回过头来,两眼眨动,旋即恢复常态,满不在乎道:“拜入月族也不错,生下一大群的孩子……”
“哎呀,你真是目光短浅,色迷心乱!”
梁丘子忍不住教训一句,接着叱道:“月族乃上古异族,非比寻常,一旦拜入,再难反悔。你我岂能舍弃仙道,而成为传宗接代的凡俗之辈?”
黄元子跟着劝说:“道友啊,你终究年轻,不晓利害。此地隐秘,且规矩繁多,即使拜入月族,也未必有重见天日那时。且设法逃出此地,方为当务之急!”
无咎反问:“如何逃脱?”
梁丘子与黄元子异口同声:“你的鬼偶呢,且招来相助!”
无咎笑道:“嘿,我公孙兄弟倒是惹人惦记!”
“公孙兄弟?”
“嗯,两位是否以为,凭借公孙一己之力,能够战胜这群凶猛的大汉?”
“总不能坐以待毙……”
“长者有言在先,胆敢反抗,视为忤逆,不堕轮回……”
“……”
梁丘子与黄元子,在打着无咎的念头,不过两人也知道,一旦失手,后果难以想象。无咎同样明白,他的公孙兄弟,乃是最后的倚仗,而非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贸然尝试。尤其此时此刻,他另有想法。
“两位,是否相信量劫之说?”
无咎问道。
梁丘子与黄元子看着不远处那个软硬不吃的年轻人,有些无奈。对方时而张狂、胆大,时而精明、谨慎,时而又粗俗不堪而令人难以忍耐。而患难之际,倒也不便计较。老哥俩换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
“传言而已,不足为凭!”
“元会数尽,神归于极,这两句谶语,该当怎讲?”
无咎却是追问不放。
梁丘子想了想,答道:“哦,事关海神岛,另有传说:适逢岁末,神祇降临,日烁如血,万兽夭亡,山河崩溃,元会数尽,天地轮回……”
黄元子道:“不过是海神降临的情景,尚未证实……”
“换而言之,又何尝不是一种征兆?”
无咎随声反问,接着说道:“此前的海神岛上,万兽汹涌。恰逢数十巨兽,随同你我穿越沟壑而坠入地下蟾宫。而巨兽通灵,岂不正是浩劫降临而躲避逃生的征兆?”
“或为巧合……”
梁丘子与黄元子无言以对。
“月族的长者所说,以及那月光之辇,也是巧合?”
无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传言,或许不足为凭,而所见所闻,不能不让人相信三分啊!”
梁丘子与黄元子扭头远望,左侧山谷中的九座石塔隐隐约约,那庞大的法阵,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诡异。突然之间,两人的心思有些摇摆不定。
“莫非,真有元会量劫?”
“也未可知,而若真如此,你我留在月族,倒不失为明智之举!”
无咎忽而话锋一转,调侃道:“嘿,两位老当益壮,定然子孙满堂!”
梁丘子与黄元子不由得脸色发窘,啐道:“呸!胡说八道!”
无咎笑了笑,轻声自语:“你我只有两个时辰,何去何从,是死是活,速速决断啊……”
话音未落,他闭上双眼,听天由命的样子。而他的心绪却在翻腾起伏,竭力回想着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以及曾经的话语。
犹还记得,当年的祁散人说过——
“元会,乃古时纪年,其下又分会、运、世、年、月、日、时、刻。而天地万物相争,谓之劫;因果爆发各异,谓之量劫。”
神洲的祁老道,与地下蟾宫长者,两人毫不相干,而有关元会量劫之说,竟如出一辙。而祁老道所披露的更多,也更为详细——
“家师与师祖均未亲眼见过那篇典籍,所知残缺不全。而其中暗藏玄机,却是毋庸置疑!劫难有大有小,最大莫过于无量量劫。而每一元,有一大劫,无数个元会之后,将有无量量劫……”
“我也只是听到师父提起过,每逢大劫,山崩地裂,生灵涂炭,万物毁于一旦;每逢无量量劫,天地俱灭而归于混沌……”
“古籍残缺不全,所知也无非只言片语。不过,祖师查阅典籍,有所推测,三十年为一世,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一万八百年为一会,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其间大小劫难不断,各有定数。而五万个元会之后,天地便将迎来无量量劫……”
“世运之变,何止万千。以我的本事,难以推算……”
“天地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家师留下这段话,便道殒神灭……”
“我始终不明师父留下的谶语何意,苦苦思索,辅以占卜之术,百多年前终有所悟。师父推算的并非无量量劫,乃是天地之间的一次大劫,而劫数降临之日,就在一运之中。而师父道殒至今,已过二百七十多年……”
“倘若浩劫降临,我神洲受禁于结界之下,莫说万千生灵尽殁,即使你我也是在劫难逃啊!”
“我师父与祖师早有推断,神洲结界乃是一座庞大的阵法,却非单独存在,而是与域外相连。一旦浩劫降临,由此必将加剧神洲的毁灭。域外这般歹毒,必有缘由。而想要揭晓真相,唯有打破结界!不然的话,你我死了都是糊涂鬼!唉——”
“你我死了,又有何妨呢?我是不忍看着万万生灵葬身于浩劫之中,更不忍神洲的万年道统毁于一旦!而我却是有心无力,只能仰仗于你!”
“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