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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剑,我的魔剑,终于见面了!”
无咎抚摸着黑色的短剑,面带喜色。
当初正是这把魔剑,带着他踏上仙途。而重塑**之后,却是最后一个现身。如今九星神剑,终于齐聚。还记得剑诀有云——
一剑天枢化贪狼,魁星含煞桃花殇; 二剑天璇守巨门,乾坤方寸龙虎强;三剑天玑赐仙田,有道真人日月长;四剑天权多机缘,五行变化著文章; 五剑玉衡破苍穹,玄妙颠倒逆阴阳;六剑开阳度厄时,混沌两极又玄黄;七剑瑶光破军杀,魔炼魂魄鬼神亡;洞明隐元冲北斗,九星千古开八荒。
无咎默念着剑诀,又不禁微微皱眉。
七段剑诀,分别对应着七把神剑。而最后的一段剑诀,显然对应另外两把神剑。典籍有云:整服乘三素,旋纲蹑九星。简而言之,北斗并非七星,而是九星,有七现二隐之说。
而当年苍起铸剑之时,应该立志铸成九星之数,或机缘未至,最终仅仅铸成七把神剑。如今的七把神剑,均为他无咎的精血命魂,再次淬炼而成。至于最后的两把神剑,又能否经他之手铸就呢……
无咎尚自忖思,神色一凝。
神识浸入魔剑,一股暴躁的戾气扑面而来。随即魂影乱撞,数百异兽狰狞。而混乱之中,一诡异的白色光环,静静悬空,却威势莫测!
嘿,数百头凶猛的异兽之魂,比起鬼赤的百鬼夜行,又如何?
还有呢,那白色的光环,乃是天下异兽的老祖宗,圣兽幽荧之魂。万圣子,老妖物,且问你,怕是不怕?
而何为圣兽?
典籍有云,天地初生之际,至阳之炁与至阴之炁分化两仪圣兽。一者曰,烛照,黑色圆体之形,造化万物;一者曰,幽荧,白色中空环状,吞噬万灵……
无咎之所以欣喜,并非魔剑的再次铸就,而是魔剑之中,为数众多的异兽之魂。
尤其是幽荧之魂,那是相当的厉害。而凭借魔剑,封禁兽魂不难,若是将其收为己用,却是大为不易。
所幸早已留了一手!
无咎的左手摊开,掌心多了一枚玉片。其中拓印着一篇口诀,有云:天地未分,混沌为一。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太极也。太极生两仪,太阳、太阴也……烛照造化,幽荧万灵……阴阳相济,是谓轮回。故太阴有道,灵经有术,为《太阴灵经》也……
正是《太阴灵经》。
《太阴灵经》,来自神洲万灵山的万灵谷秘境,曾经藏于镇山石像内,为众多兽魂所守护。而这篇口诀,也是万灵山前辈先人所修炼的功法精髓所在,只须将其修炼娴熟,或许便可操控天下所有的兽灵阴魂。
不过,眼下还是提升修为要紧,无暇修炼功法口诀。而分神有神獬陪伴,也在忙于修炼……
无咎摇了摇头,神识内视。
气海之中,金色的本命元神,兀自盘膝而坐,却没了从前的垂头丧气,而是金光闪闪而神采奕奕。自从分神跑到星海境之后,他的身旁便是空空荡荡,而眼下此时,他的身旁再次有雾气呈现,只是隐隐约约,仿佛虚幻的存在。
那是本命元神修出的又一具分神,虽然距离大成之日,为时尚远,却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兆头!
第一具分神,姑且称之为老大,死的悲壮惨烈,也使得本尊丢掉了半条命。而困境之中,第二具分神挺身而出,紧接着又是老三,前仆后继壮志不移……
无咎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未能突破飞仙境界,令他忧心忡忡,而如今的收获,还是让他颇感欣慰。
他收起魔剑与功法玉片,稍稍收敛心绪,然后双手一翻,轻轻拿出一物放在面前。
一个禁制封裹的圆珠,犹自黑白闪烁而威势莫测。
玄鬼圣晶!
倘若说他此番闭关,有三个倚仗。而这枚玄鬼圣晶,便是他最后一个倚仗,
犹还记得,此物来自于至阴至寒之地,吸纳天地精华,长达万年之久,已趋两极混元之大成,并修出灵性,而成为鬼族的至宝。至于它有何用处,却不得而知。
不过,妖族的万圣子,曾于无意中提起过,圣晶并非鬼族的之物,而是汇集天地元气的仙家至宝。也就是说,其中的元气,能够吸纳,并适用于任何一位修仙之士……
无咎端详着圣晶,神色谨慎。
这最后一个倚仗,便是尝试吸纳圣晶。而事关重大,他不敢有丝毫莽撞。少顷,他拿出一枚玉简。
玉简内,不仅拓印着《玄鬼经》,那篇助他修出分神的经文,还附录着鬼族的功法。在尝试吸纳圣晶之前,他要研修鬼族的吐纳之法……
转瞬之间,又是十多日过去。
无咎放下玉简,默然凝神。面前的玄鬼圣晶,仅有拳头大小。而微微闪烁的黑白光芒,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威力。他将圣晶拿起,除去禁制,两手合握,轻轻催动法力。而不过刹那,掌心一痛,凶猛的仙元之气,犹如刀锋之利,猛然刺透掌心,然后疯狂涌入体内。随即经脉刺痛、脏腑刺痛、气海刺痛,他整个人便好像被淹没在阵阵惊涛般的锋芒之中而顿时痛苦难耐。他禁不住惨哼一声,已是双目如赤,面目狰狞,肌肤扭曲起伏,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爆体炸开。再也忍耐不住,他张口喷出一道热血……
……
玄武崖的半山腰,走来一群汉子。
为首的韦尚与广山,皆衣衫褴褛,神色疲惫,脚步沉重。随后的十一位兄弟,同样的满面风尘而狼狈不堪。
灵儿与韦春花,早早的现身相迎。
“师兄……”
“广山……”
“灵儿……”
“嗯……”
久别重逢的双方,没有欢喜,来不及客套,仅仅寒暄两句,便被随后跟来的瑞祥打断——
“转告无咎,让他随我前往部洲!”
“他尚在闭关……”
“哼,他已闭关三年,伤势也该痊愈了!”
“部洲?”
“宗主念我征战有功,命我管辖部洲。从今往后,整个部洲为我瑞祥所有。无咎与尔等十五人,亦将随我远行!”
“岂有此理,你让不让人活了……”
“我师兄与广山帮你征战至今,尚未来得及歇息,又要受你驱使……”
“明日午后动身,否则严惩不贷!”
突然要前往部洲,且明日便要动身?
灵儿与韦春花,皆大吃一惊。
要知道韦尚与广山等一帮月族的汉子,亟待歇息休整;无咎犹在闭关,吉凶未卜。而正当此时,却要远行。急切之下,两人忍不住与瑞祥争吵起来。
而瑞祥根本不予理会,丢下一句告诫,扬长而去……
灵儿与韦春花,相视无语。
韦尚将一个装着丹药、晶石的戒子交给了灵儿,本想询问一二,旋即又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广山等兄弟们返回洞府歇息……
片刻之后,灵儿黯然出声——
“本想着要在这玄武崖,耗去百年光阴,谁料三年之后,便要再次远行……”
韦春花也是神色消沉,无奈道:“老身也失算了……”
“而这一切,早有蓄谋啊。倘若无咎闭关有成,来日必成大患。于是将他流放部洲,方能继续驱使我师兄与广山为星海宗卖命……”
“短短的三年,他如何闭关有成?”
“谁知道呢,且听天由命吧……”
“你要唤他出关?”
“不然又能如何……”
“唉……”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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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崖,灵儿的洞府门前。
瑞祥,脸色阴沉。
“我昨日便已告知,今日午后动身,而此时已是正午,无咎他人呢?”
洞府的门前,除了瑞祥之外,还有灵儿,韦尚,韦春花,与一群月族的汉子们。
灵儿拱手施礼,无奈道:“我呼唤多次,始终不见回应,许是他行功入定,一时难以醒转。前辈,能否延后几日动身”
“不能!”
瑞祥张口拒绝,抬手抓出一道剑芒。
“难道他不在洞府之中,待我查看——”
“前辈”
灵儿急忙劝阻。
“闪开——”
瑞祥愈发疑惑,两眼一瞪,威势横溢,便要强闯洞府。
灵儿阻拦不得,后退两步。
韦尚与韦春花、以及月族的汉子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此地乃是玄武崖,宗门之内,面对一位飞仙前辈,谁也不敢顶撞。否则殃及无先生,后果难以想象。
不过,无先生已闭关三年,昨日便已召唤,缘何他迟迟没有出关呢?
而灵儿并未说谎,她已撤去了静室的禁制,奈何静室之中,另有禁制笼罩。即使她再三召唤,也没有任何回应。唯一的缘由,便是某人忙于修炼。
恰于此时,那封禁的静室突然开启,从中走出一道人影
“无咎——”
灵儿惊呼一声,闪身冲入洞府。
瑞祥只得停下脚步,神色狐疑。
只见走出静室的正是无咎,却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摇摇晃晃道:“何事唤我?”话没说完,他顺手抓起门边的拐杖。虚弱的神态,一如三年前的模样。尤其他气息紊乱,好像丢失的修为没有丝毫的进展。
瑞祥却暗暗松了口气,吩咐道:“一个时辰后,动身赶往部洲!”不容分说,也不容辩解,丢下一句话,他转身扬长而去。
“无先生”
“无兄弟”
韦春花与韦尚,出现在洞府门前。
无咎点头致意,拄着拐杖走了出去。灵儿怔怔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忍不住伸手搀扶。
广山与兄弟们也围了过来,纷纷打着招呼。
而无咎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壮汉,与一张张疲惫憔悴的面孔,他不禁眼角抽搐,抓着拐杖顿了顿,却欲言又止,重重叹息一声。
“无咎,你的修为”
洞府门前有块石头。灵儿搀扶无咎坐下,迟疑再三,她与韦春花、韦尚换了个眼神,还是悄声问了一句。
“许是行功偏差,吐了几口血,并无大碍”
“如此便好,来日闭关也不迟,而你也知晓,即日前往部洲”
“部洲?”
无咎坐在石头上,倚着石壁,念叨一句,然后慢慢闭上双眼。
韦春花叹口气,抬手道:“诸位,远行在即,且收拾一二”
众人只当某位先生闭关不顺,不免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任何抱怨,各自默默离开。
洞府门前,仅剩下无咎与灵儿。
“不管怎样,我与师兄、春花姐、十二银甲,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无咎默念一句,睁开双眼。
灵儿倚在身旁,一双眸子透着着坚毅的神色。
无咎咧开嘴角,轻声道:“我本想带着兄弟们,走出此地,如今倒好,竟被星海宗逐出了十二峰!”
灵儿则是伸手帮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禁不住担忧:“此去部洲啊,路途遥远,祸福难料,倘若瑞祥”
“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
“”
“我最怕瑞祥,为你与兄弟们种下精血魂禁,当然还有春花姐、韦兄”
“倒也未曾”
“如此便好!”
灵儿是怕部洲之行的祸福难料,也怕星海宗另有阴谋,更怕瑞祥包藏祸心,而因此害了无咎的性命。
而无咎却拍了拍灵儿的小手,神态愈发轻松。
突然要前往部洲,他也很意外。看来观海子已彻底打败了苦云子,肃清了星云宗残存的势力。于是乎,观海子便将他无咎扫地出门。而部洲尚属星云宗,兄弟们还要继续远征卖命。
不过也正如所说,他最怕的还是瑞祥的故技重施,倘若对方以灵儿与兄弟们的性命相要挟,他真的无计可施。而如今众人虽受尽屈辱,吃尽苦头,却安然无恙,让他愧疚之余,暗呼侥幸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
洞府的门前,无咎依然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灵儿与韦尚、韦春花,还有月族的兄弟们,早已收拾妥当,等待着动身的那一刻。
有人走来。
穆源。
他循着山间小径走来,低头越过众人,走到无咎的面前,带着躲闪的神情躬身一礼——
“瑞祥前辈,已在山下等候,命我前来相送,无先生”
相送是假,催促是真。
无咎睁开双眼,抓着拐杖站起身来。
却见穆源伸手递过一物,随即又倏然收手,却不多说,转而示意道:“请——”
无咎的手中,多了一枚玉简。他冲着穆源上下打量,也不言语,顿了顿拐杖,转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