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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没有反应,贡南离也不多说什么,看了身后的暗十一眼:“动静小点。”
暗十领命,站在门口,自腰间掏出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来,夹刀的手顺着门缝一挥,便听到咔嚓一声。
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暗十推着贡南离进了屋,还未走几步,便听到命令:“你们守在门外。”
于是,暗十退出来,顺手将门关上,与福玉一样守在了门口。
贡南离自己推着轮椅上前,看到的是蜷缩在床…上颤抖不已的一团。
心里说不出的刺痛,喉咙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一般,说不出话来。
终于,贡南离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喊了声:“音儿。”
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回答。
静静看着那蜷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的小人儿,贡南离双手撑着轮椅站起来,在床边坐下来,又移到里面,伸手,将那一团小东西抱在怀里。
薄唇微抿,贡南离低低说道:“音儿,就算你现在想着离开,我也不会放了。进了这王宫,已经由不得我们。”
被抱在怀里的小人儿没说话,贡南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悄声在她耳边说道:“音儿,你相信十七叔好不好?还记得之前我们说好的话么,那都是真的。”
抬手抚着怀中颤抖的孩子的背,贡南离的心被扎得生疼:“再忍忍,等我们去看了太后,咱们就离开。我们离开这里,到……”
贡南离正说着,却发现怀中的小人儿忽然伸出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旋即,是封音那小脑袋自胸前抬起来,眼圈已经通红,眼中还波光粼粼的含着水汽,带着鼻腔的声音说道:“我们看完皇奶奶就离开。”
第1743章 缓缓而行?()
“是,一定。”贡南离郑重点头,旋即低头对着那娇嫩的唇瓣啄了一口:“相信我。”
封音吸吸鼻子,双臂一收,将脸颊与贡南离的脸颊蹭了蹭,搂紧了他的脖子,声音委屈惹人怜:“刚才,吓坏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贡南离一手搂紧了封音的腰,另一手抚着她的发,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那不好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再也不会发生了。”
说着,他转头吻着她的额头,说道:“放心,他们现在最关注的,不会是你。”
“真的么?”封音有些难以置信。
贡南离一笑,又吻了吻她那因为惊讶而微张着的娇嫩唇瓣,说道:“当然,你相信我就是。只要音儿不离开我身边,就不会有事。”
“嗯。”封音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没底,但既然十七叔这么说,加上今天自己的确没有被认出来,她还是相信了。
两个人又这样呆了一会儿,封音才从贡南离的怀中退出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皇奶奶?”
贡南离摸摸她的头,说道:“待会就去。”
“好。”封音点点头。
………
福寿宫。
太后居住的寝宫,因着太后的病重而变得格外阴郁。
依旧是那样奢华的装扮,依旧是那样精心的设计,只是那些来往之人脸上阴沉紧张的模样,使得这座宫殿本身被忽视了。
贡南离被暗十推着,身后跟着福玉,还有封音和太医陈汾,以及紫樱和紫阳两名侍婢。
一行人刚到了那福寿宫门口,便见有太医出来。一见到贡南离,那太医在震惊之余,赶紧见礼:“见过长生王爷!”
瞟一眼这人,贡南离“嗯”了一声,问道:“太后身子如何?”
闻言,只见那太医原本就有些紧张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额头上已经开始出汗:“回王爷,太后凤体病患沉积,只有缓缓而行。”
“缓缓而行?”贡南离冷哼一声,薄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中却满是冰冷:“要缓到何时?”
“这个……这个……”那太医有些语无伦次:“臣定将竭尽全力,为太后去除病患!”
贡南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太医一阵,便示意暗十推着他进去了。
而那宫门口的太医,则是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发现后背上已经湿嗒嗒地全透了。
……
进了屋里,有两名太医一直守着,见到贡南离后同样是一惊,随后恭敬见礼:“臣等见过长生王爷!”
“都起来吧。”贡南离淡淡说道,眼睛却不觉望向那躺在床…上的人。
没有见到的时候,纵然怎样去想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可真正看到的时候,贡南离才发现,自己心里受到的振动似乎超出了想象。
手不觉一颤,贡南离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躺着的人。
良久,薄唇微抿,他才问道:“太后现在情况如何?”
第1744章 报应1()
为首的太医恭敬答道:“回王爷,太后郁结于心,五脏六腑都有些无力,臣等已经对症下药,期望能有好转。”
看一眼那床…上正睡着的人,他继续道:“如今太后服了药,正睡着。”
点点头,贡南离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暗十将他推到了床前。
“啊!”一声娇呼响起,贡南离看过去,是封音正捂着嘴看着那床…上的太后。
“你们先退下吧,本王要与母后单独呆呆。”贡南离说着伸出手:“音儿留下。”
“是。”屋内的人相继退出,暗十等在最后关上了门,挺直地守在门口。
屋内,封音看着那床…上的人,眼泪禁不住簌簌下落。
她是如何都不敢相信床…上这个披头散发形销骨枯的妇人就是当初那个雍容华贵慈爱高雅的皇奶奶的。
贡南离握着封音的一只手,耳边是她低低的有些压抑的嘤嘤哭泣声,眼睛里却是那个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母仪天下气度雍容却又出手狠辣机关算尽的人,那个举国上下朝中内外都知道的惠德太后,竟然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现在的她,没有了当初的美貌雍容,没有了当初的犀利狠辣,没有当初的剑拔弩张,只是一个生病的无人照料的妇人。
而这样的事实,让贡南离不禁恍惚,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恨,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床…上的人一声呻吟,唤回了贡南离的思绪,也使得封音停止了哭泣。
贡南离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一双手却是紧紧握着,青筋暴露,在一双苍白的手上格外明显。
“啊!”一声娇呼,让贡南离倏地松手,不禁看了看自己原本握着的小手,竟然已经通红。
“十七叔……”封音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有委屈有害怕。
贡南离抬手,接着封音落下来的泪,又给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声音低沉沙哑:“音儿先别哭,乖。”
看一眼床…上正悠悠转醒的人,贡南离又定定对上封音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音儿,在一边看着就好,别出声,你是封音,你现在是封音,记得了。”
像是被蛊惑一般,封音重重点头,擦了擦眼睛,说道:“我记得了。我是封音。”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南……南离?真的……是你?”
循声望去,却见原本躺着的人正努力挣扎着起来。
封音一个箭步上前去,将惠德太后搀扶着,在她背后垫上了一个羽枕。
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她迅速回到了贡南离的身后。
惠德太后重重喘了一口气,又转头看着贡南离,唇角勾出一个笑来:“哀家很高兴,很高兴你会来。”
贡南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个苍老得超乎自己想象的人。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哀家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惠德太后的笑变得有些自嘲:“这是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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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5章 报应2()
与贡南离相似的一双凤眸里闪现出有些疯狂的神采,惠德太后忽然抓着贡南离的手,面带喜悦:“南离,南儿,你原谅母后了是不是?你原谅母后了是不是?”
薄唇紧紧抿着,贡南离忽然抬手甩开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笑得阴鸷而残忍:“原谅您什么?是我这满身无药可解的蛊毒?还是与乐儿那五年的空白?母后,您忘记了,儿臣一向是个心胸狭窄又睚眦必报的人呢。”
一句话,让那惠德太后像是被猛兽咬到了一般,倏地将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喃喃道:“不是,不是,哀家这是为了,为了……”
“母后想说是为了儿臣好?还是为了这江山永固?儿臣竟然不知道,我这一身的蛊毒竟然还有这般伟大的作用呢。”低沉的声音冰冻三尺,让站在一旁的封音都不禁一颤!
尤其是之前贡南离提到的“与乐儿那五年的空白”,封音先是一愣,却又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南儿……南离!母后知道对不起你,母后……”惠德太后还想着说什么,可却忽然发现,面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真的无话可说。
错误吧?真的是个错误吧。
自始至终,难道,真的,都是错误吗?
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绝色又风华绝代的孩子,想到他那不久于世的生命,惠德太后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却满满的都是愧疚。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对对错错机关算尽,终究,不能化作过眼云烟飘散吧……
……
而对于贡南离的一切,惠德太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面对冷漠阴邪的贡南离,她更愿意他能回到最初,那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也正因此,当她发现有个孩子能让自己这个冷漠的孩子面带温柔绽放久违的笑颜时,惠德太后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一般。
于是,她差人去打探了那个孩子,知道她是已故的锦妃留下的孩子。
于是,她命人重新整修了已经破败冷清的落锦宫,给那个叫乐儿的孩子送了很多新衣裳,很多的珠宝首饰各种物品。
甚至明令内务府,落锦宫的一切用度等同于贵妃。
于是,她会时常将那个叫乐儿的孩子接到自己的福寿宫里来,给她吃点心,赏赐精美的物什,让这个孩子高兴。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些有了效果,那个与自己鲜少来往的小儿子,竟然也会因着那小乐儿的要求一起来她的福寿宫了。
对于这种结果,惠德太后非常高兴。
她知道自己不该利用那个孩子来促成自己与小儿子的亲近,可是她没有办法。
也正是因此,她对小乐儿更加的爱屋及乌。
因为这个孩子,深得她小儿自己的喜欢,所以她也喜欢。
以至于后来当小乐儿变成了乐葶公主,她还是疼爱不已。
只是在心里对自己的小儿子多了一份赏识………对于他看人的眼光很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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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6章 你在做什么?!()
一个废宫中被人放弃的公主,经过她小儿子的调…教,竟然成了国君宠爱至极的乐葶公主,惠德太后心里对这个结果很是惊喜。
她的小儿子,果真是不凡的!
成了乐葶公主的那个孩子,听说与太子走的很近。但是依旧会来她的福寿宫,而她的小儿子也会因此过来。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好不让人艳羡。
原本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甚至时常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天伦之乐。
可是,一切却在那一个下午被打破了。
……
有着乐葶公主这个借口,惠德太后如同有了通行证一般,出入贡南离的清风殿变得次数多了。
加上贡南离的敌视减少,她更是能自由出入且不必让人通报。
那日,惠德太后到清风殿的时候,发现一直服侍在贡南离左右的侍婢宫人都不在,甚至连她安排的福玉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冷清得太不象话。
一想到可能是那些宫人侍婢偷懒,惠德太后便忍不住要发火。
示意跟在身后的太监总管找人好生调…教调…教,她自己进了贡南离的屋子。
大门是掩着的,有着一层轻纱的帘子遮挡。
撩开那帘子,房间里的明亮让惠德太后微眯了眼睛。
阳正透过向着大片葶葑花的窗外,还有窗户外随风起伏着波浪般的花海,带来阵阵馥郁清雅的香气。
暮春三月,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而那窗边的两人,一个是一袭浅紫色衣裳的风华绝代,一个是浅粉色衣裳的倾国倾城。
那一袭粉衣的孩子正靠在软榻上安然入睡,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