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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窗边的两人,一个是一袭浅紫色衣裳的风华绝代,一个是浅粉色衣裳的倾国倾城。
那一袭粉衣的孩子正靠在软榻上安然入睡,而那紫衣的少年却是在阳光里浅浅吻了下那孩子的唇,虔诚而神圣。
此时此刻,这两人组成的画卷就像暮光里中从古远的诗里走出来的神话般美好,让人震撼。
只是,他们的动作,却让惠德太后一瞬间觉得脑子里燃了一把火。
烧得她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烧得她觉得世界都是一片火红,就像是窗外天空那燃烧万里的红霞……
她只是站在那里,说不出的惊讶,张了张嘴想着呵斥一声,却见那满目温柔的绝美少年抬起头来看见了她。
瞬间,那少年眼中的神色变得冷冽。
只见那少年缓缓起身,在轮椅上坐正,过来,示意她一起出去。
一出门口,惠德太后先是冷冷示意随行而来的侍婢宫人离开。随后,跟着贡南离来到了隔壁的书房里。
“你在做什么?!”一进书房的门口,惠德太后便质问贡南离。
“做什么?”贡南离食指抚着自己的那凉薄的唇,微微一笑:“母后不是看到了吗?”
“你!”惠德太后没想到贡南离会承认地这么直接,她反倒是一愣。
随后,她颤抖地指着那轮椅上的少年,厉声喝道:“你是她皇叔!皇叔!你,你竟然是存着这种心思!这种……这种龌龊的心思!你你……”
惠德太后觉得自己要气疯了,或者说,是已经被震惊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第1747章 你要得起吗?()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她才指着贡南离说道:“你、你竟然……竟然……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乱…伦!”
看着惠德太后那激动地满脸泛红的样子,贡南离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一般,只是,他唇边的笑容却是愉悦而残忍。
他用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银发,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冷冷看着惠德太后,又用那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说道:“那又如何?我喜欢她,我爱她!怎么样?”
“怎么样?”惠德太后看着她这个宠爱至极的小儿子,呵斥道:“你说怎么样?我们皇家怎能有这种丑事发生?若是,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简直是……你将皇家脸面置于何处!”
深吸一口气,她看着贡南离的眼中带着哀求:“南儿,你若是喜欢,母后给你选秀,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母后马上给你找人来!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好不好?”
闻言,贡南离那凉薄的唇弯出一个绝美的笑来,魅惑而妖娆,连声音都带着一点梦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乐儿,我只要小乐儿!”
惠德太后怒极反笑:“只要她?你要得起吗?她是你的皇侄女!你是她皇叔!你是她亲皇叔!那丫头有什么好?让你生出这样肮脏的想法来!而且,而且你竟然,竟然……”
“什么好?”贡南离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墙边。
隔着那道墙,他知道那个心爱的孩子在午睡,眼中也变得温柔起来:“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喜欢。”
似乎想到什么,他抬头看着惠德太后的眼中神色一冷,说道:“她和我一样都是被放弃的孩子,难道母后还容不得我们同病相怜相互取暖了?更何况,我的小乐儿与我在一起,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当然,更不会让我给她解毒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针刺进了惠德太后的心口,让她不禁捂住了胸口。
随后,她看着贡南离的眼神也变得凄凉:“你恨我,你果然还是在恨我。”
闻言,贡南离一笑,微微偏头:“母后你想多了,我是恨你,可我恨你跟喜欢小乐儿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她,我爱她,谁都替代不了。”
惠德太后一惊,对上贡南离那冷漠阴邪的眼神,她觉得自脚底冷到心头。
手紧紧握着,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跟着一冷,看着贡南离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哀痛,又带着更多的狠戾:“哀家不管你怎样,但是,皇家脸面容不得你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更容不得你这种肮脏的做法!你想,若是那丫头知道你这种龌龊心思会如何?若是他知道你那阴晴不定的样子又会如何?”
看着贡南离苍白无色的脸,看着他紧紧抿着的薄唇,惠德太后又道:“你最好断了这种心思,哀家会为你找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好,就是她不行!”
第1748章 太后的离间()
语毕,她转身,依旧那么雍容华贵,缓缓走出了书房,走出了清风殿。
只留下贡南离一个人,看着桌上的一方做工粗糙的砚台久久不动。
那方砚台,是当初小乐儿雕刻了给他的。
小乐儿,他的小乐儿……
他就只想要她一个人,可是,却也不行……
其实,他要的不多,他也从来没有奢望真的会让那个孩子陪着他一生。
他知道自己本就活不长,甚至知道当初那个被称为神医的老者预言的他不过只能活十几岁。
可是,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那个孩子可以陪着自己。
但是,如果在他死之前,那个孩子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好的归宿,他也不会说什么。
他会告诉自己,有一个爱她的人代替自己照顾她呵护她,那么也是好事。
他只是希望,只是希望在这不过十几年的生命里,能过得开心一点。
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和所有的爱来对那个孩子好,然后让自己觉得活着很有意思,让那个孩子能记得他。
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
贡南离的这个疑问并没有思考多久,便发现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因为他在意的那个孩子忽然很少出现在他的清风殿里,哪怕是见到他也是有些躲躲闪闪,一脸的害怕。
与此同时,那个孩子似乎更多的是跟着太子一起玩耍,对他更是疏远多了。
贡南离在第一时间便知道出问题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严重在什么程度。
他知道一定是惠德太后做了什么,但是不确定她做到什么程度。
因此,没有任何迟疑,贡南离直接去了福寿宫。
当贡南离到福寿宫的时候,惠德太后正在用花瓣水洗手,白嫩的手肤若凝脂,保养地宛若少女一般。
见到贡南离进来,她似乎并不意外。
慢悠悠将手洗好,慢悠悠接过宫婢递过来的手巾擦干,再慢悠悠地涂上滋养的润肤玫瑰露。
最后,又慢悠悠踱步到那软榻上,斜斜一靠,手一挥示意伺候的众人退下,这才说道:“你想通了?”
“你对乐儿做了什么?”贡南离答非所问。
惠德太后幽幽一笑:“哀家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她看了看自己喜欢的十七皇叔不一样的一面而已。”
一句话,让贡南离身子一僵,一双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把手,苍白的手上青筋暴露。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钻出来,冷漠而僵硬:“你……”
无须多言,贡南离已经猜到惠德太后做什么了。
贡南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而对于熟悉他的人,也早就知道这位主子性子阴晴不定,做事正邪难分。他做事,全看心情。
譬如,他在自己唯一的一次出宫时,竟然会对被人暴打的孩子心生怜悯而出手相救。
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孩子,让贡南离命人救下后直接带回了王宫里。
正当众人感慨这位小王爷也是有善心的时候,他又看着那遍体鳞伤的孩子微微皱眉……
第1749章 都杀了()
然后,他一句话便将那孩子直接丢给了暗卫训练营。
暗卫训练营,不言而喻,是专门训练皇家暗卫的场所。
规矩严苛,训练非人,不少人坚持不下来直接死在那里。
贡南离将那孩子丢进去之后就没有再过问过,可在很久之后竟然传来了那个孩子的消息。
据说那个孩子天赋秉异,习武格外快,前途无量。
对此,贡南离听过之后只是微微勾唇,没有说话。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最后会伴随他左右护他安全,而且还有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叫……暗十。
而同样的,对于那些得罪过贡南离的人,或者伤害他喜爱之人的人,他是觉得心狠手辣的。
那一日,他被国君请去了御书房,商讨某个犯事的贵妃的处置问题。
原本这种事情跟他无关,后宫与他无关,他也鲜少过问政事。
但是,偏偏这个贵妃曾经对小乐儿百般刁难。
这自然便触了贡南离的逆鳞。
因此,当贡东狄问起对这贵妃处置时,贡南离瞬间杀意四溢。
他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冷漠如霜,连声音都像是在冰水里泡着的。
然后,他抬眼看着贡东狄,微微一笑:“都杀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让国君先是一愣,旋即说道:“王弟,这个王家可是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口哪!会不会太……”
贡南离没有说话,调开视线看着自己那苍白的手指,唇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一些,低垂着的凤眸中是满满的讽刺。
他自是知道国君喊他来所谓商量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他这句话么?
然后国君再佯装下于心不忍,继续维持着自己的仁君形象。
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贡南离笑得很是娇艳。
坏人让他来做好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好人。要怪,就怪那位王贵妃不该欺负小乐儿吧。
若是没有那一遭事情,他也不会去管这么多了。
于是,贡南离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便让这个名门望族一百三十七口人灰飞烟灭。
只是,贡南离却不知道,这一幕,竟然被他最在意的那个孩子看到了!
王宫里有很多的暗道,要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偷看他们谈话,也是能办到的。
而领着那个孩子去观赏这一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后,惠德太后。
得知这件事情,贡南离紧紧抓着自己左胸的位置,大口大口喘着气,疼得像是有万千根针在扎着自己一样。
依着他对乐儿的了解,当然知道那个孩子会是怎样的难以置信又惊吓过度。
因为,在那个孩子面前的贡南离,是一向温柔的十七叔,是笑意盈盈的十七叔,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十七叔,是会与她一起赏花晒太阳的十七叔……
而今,他让那个孩子看到了他嗜血残忍的一面。
所以,那个孩子才会露出那样胆战心惊紧张好怕的样子……吗?
贡南离恨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这个雍容华贵贤良淑德的惠德太后……
第1750章 一个人的五年()
他觉得全身有万千虫豸在撕咬着,啃噬着,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天,十七王爷贡南离病发了。
而后,休养了十天才稍微好一点。
他的性子也变得更加冷漠无情,更加喜怒无常,也更加沉默难伺候。
当然,他与惠德太后的关系,更加恶劣了。
用贡南离自己的话来说,他有多爱乐儿,便有多恨惠德太后。
因为是她将他唯一的阳光夺走了,永远的夺走了。
……
贡南离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想自己大概注定是孤独到死了。
除了最初的那段时间,他会经常习惯地以为乐儿还在旁边,习惯把东西准备两份。
大半年之后,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下棋,一个人作画。
只是,他再也不会一个人弹琴。
他最钟爱的赤玉凤尾琴送给了他心爱的孩子,他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也是跟那个孩子一起。
如今,那个孩子不在了,他也不想要了。
贡南离会一个人下棋,下好几个时辰,一个人苦思,黑子对着白子,说尽一生痴。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作画,大片大片的葶葑花尽头,是那个香香软软粉雕玉琢的孩子,似乎还在说:“哥哥,你真漂亮。”
他画了很多很多的画,场景不同,色彩不同,可是画里的那个人却永远是一样的,是那个驻扎在他心底里的那个孩子。
自小到大,从她三岁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到如今她九岁,整整五年的时光。
贡南离就在这五年的时光里回忆着,然后,将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在纸上,栩栩如生。
他想,既然她不能陪在自己身边了,那么,如果他死了,就让这些画随自己一切灰飞烟灭也好。
贡南离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的日子,会到死亡的降临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