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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好……你很好!”梅傲雪紧紧的咬住嘴唇,直直的看着欧楚阳,眼泪不争气的洒落下来。
“师姐,我们先出去,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欧楚阳轻声劝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家丑实在不宜外扬。
“你不用解释,也不要来找我。”梅傲雪丢下一句话,掩面而出。
“慕大小姐,我师姐她不是故意要针对你,只是有些误会。我先去跟她解释一下,回头再找你聊。”欧楚阳匆匆对慕婉晴说道,便赶紧追着梅傲雪出去了。
慕婉晴点了点头,心里的震惊却超过了在场所有人,“他不是剑门未开,永远不能练剑的吗?为什么竟然能一剑逼我撒手弃剑,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接着又在心里嘀咕道:“他先前叫我婉晴,这时却又改口叫我慕大小姐……”
……
“师姐,你先开门让我进来。咱们有话私下里说嘛,没必要让两宗的弟子看笑话啊。”欧楚阳不停的敲着梅傲雪的房门。
“笑话?我梅傲雪已经成了最大的笑话!谁不知道梅傲雪对欧楚阳倾心相许……”梅傲雪抽泣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但是今天……大家终于明白我有多傻了……”
“师姐,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跟慕婉晴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出手救过我几次,后来她被人伏击,我也就顺手帮了她一下……”
“我不要听这些!我就问你……她是你什么人?”
欧楚阳答道:“她不是我什么人啊,以前她是慕家大小姐,我是慕家家奴,现在……算是朋友吧。”
“好,那我是……是你什么人?”
欧楚阳又答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很好,一个是你朋友,一个是你未婚妻……当着乾元坤玉两宗所有人的面,你站在我们中间……同时打落我们手中之剑……在你心里……究竟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欧楚阳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师姐你最重要了。”
“你骗我!”梅傲雪凄然哭诉道:“欧楚阳……就算你骗得过我,骗得了所有人,你……你骗得过自己的心么?”
欧楚阳连忙说道:“师姐,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吧……”
听着梅傲雪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欧楚阳只好暂时离开,“师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再来……”
……
梅傲雪无力的扑倒在床上,任凭眼泪无声的浸湿绣床,她知道自己不是无理取闹,当欧楚阳见到慕婉晴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和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外人……
欧楚阳默默的站在山崖边吹着冷风,此刻他并没有一点埋怨梅傲雪小题大做,而是在反思着自己。
为什么不跟师姐说一下就冲了出去,为什么不先打落慕婉晴的长剑再拉住师姐?
难道师姐说的是对的?在我心里竟然吧慕婉晴放到了跟师姐同样重要的位置上?
这不应该啊……慕婉晴虽然救过我三次,但那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我舍弃了性命,拼死救她一次,完全可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不应该再有别的了啊……
但是师姐……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对我更好,她把我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我怎么可以如此伤她的心……
可是,今天第一眼看见慕婉晴,我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那么喜悦,为什么把其他一切都忘了呢……
欧楚阳越想心里越乱,只觉得头昏脑涨,心慌无力,一下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远方西沉的太阳……
……
梅傲雪和欧楚阳的插曲并没有打断论剑盛典。慕婉晴留在场上接连进行了三场比斗,她没有像其他女弟子那样舞什么剑,试什么招,而是干净利索的击败了三名乾元宗弟子。
等到这一届论剑盛典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一共有五十多名坤玉宗女弟子上场,总共进行了上百场比斗,凑成了三十多对“准情侣”。按照以往的惯例,三日之后,将会有一多半的人定下终身大事。
接着,乾元宗大开宴席,又是一番热闹。
席间,宗主莫正和悄悄对梅祁辛说道:“师兄不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女么?”
梅祁辛却微微笑道:“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我老了,想管也管不了咯。”
……
一连两天,欧楚阳始终没能敲开梅傲雪的房门,送到门口的饭菜也没有动过。饶是欧楚阳智商过人,对此也无计可施。
第三天,慕婉晴即将返回坤玉宗。欧楚阳才去找她,分别讲述生死别离之后的事情。
慕婉晴之后倒是没再遭遇到什么危险,一路上了坤玉宗,拜师入门,得到了宗主和师父的极度重视,然后埋头苦修剑道,突破到剑侍巅峰。
相比之下,欧楚阳的经历那就丰富得多也惊险得多了。他从慕家矿洞杀死何陆明说起,然后到舍命救下慕婉晴、跳崖求死被徐若男父女救起、拜段师傅为师成为冶炼工、又偶然开启剑门杀了陈士华、再度逃亡到乾元宗、拜入梅祁辛门下学习铸剑之道、认识师姐梅傲雪、继而相知相爱……
十指剑门和剑字剑法的秘密,欧楚阳没有说,慕婉晴也没问,只是淡淡笑道:“看来你是个有大气运的人,福气也很好。你师姐对你这么好,你不要辜负了她。”
“嗯,我知道。可是师姐她这两天完全不理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欧楚阳诉苦道。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慕婉晴说道:“要不,我去跟你师姐聊聊,说不定一下就把误会澄清了。”
“可以试试,反正事情已经不能更糟了。”欧楚阳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先说好了,要是你们俩再打起来,我可得先把你手中的剑打掉。”
慕婉晴非常罕见的展颜一笑,倾倒众生,“从今以后,如果你再打落我手中长剑,就得把你的剑法传给我。”
……
第四十六章 深夜遇袭()
……
“如你所愿。”黑衣人呵呵一笑,也不见他作何动作,一道疾如闪电的清冷剑光便劈到了欧楚阳面前。
“太快了!”欧楚阳刚刚举起剑来,那剑光便劈到了他的剑上,“铛啷”一声,宝剑坠地。欧楚阳神色凝重的盯着黑衣人,心中震骇不已。
那道剑光并不是长剑反射过来的月光,而是那黑衣人的长剑之中迸发出来的华光。这说明。黑衣人的境界在剑侍之上!
剑侍之上,至少是剑师。一名剑师如果狠下杀手,即便是欧楚阳这般逆天的剑徒,也只能是被秒杀的下场。因为就算欧楚阳的破罡拳能抵挡住剑罡,但却绝对接不住剑师发出的这种迅疾如电,锋锐如剑的华光。
“你想问什么?”欧楚阳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用言语来拖延时间,以期宗门长辈赶来救援。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黑衣人点点头,接着问道:“左家垅五虎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欧楚阳敢作敢当,当下并不隐瞒,朗声答道:“是又怎样?你想替他们报仇?”
“五虎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你放心,我并不是来报仇杀人的。”黑衣人安抚了一句,接着说道:“只要你把五虎的剑交给我,我立刻就走,绝不为难你。”
欧楚阳说道:“五虎的剑被我卖掉了,一共五千晶石。你要的话,我全部给你。”
“明人不说暗话,你又何必装傻充愣,你知道我说的哪把剑。”黑衣人冷声说道:“给你十息时间,不交出来。我就只好杀了你,自己来拿了。”
欧楚阳知道黑衣人说的是黑布包裹着的那把诡秘血剑,本来他也并非一定要据为己有,但黑衣人这赤…裸…裸的威胁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如果自己乖乖的交出去,感觉就好像是贪生怕死弃剑投降一样。
“三、二、一!”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欧楚阳也不答话,一手捡起地上的楚阳剑,一手拔出傲雪剑,双剑合璧,凝神戒备。
“螳臂当车!”黑衣人冷喝一声,一道凌厉的剑光迸射而来。
欧楚阳双剑相交,挡在身前。
“嘣!”的一声,欧楚阳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岩壁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心中骇然,这就是剑师的力量吗?实在太强了,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竟然能接住我两成之力,不错不错。”黑衣人踏前一步,“我没时间跟你磨蹭,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把剑交出来,就别怪我全力出手了。”
他刚才只用了两成的力道?欧楚阳更加惊骇,如果对方全力一击,他估计真的会死。
但欧楚阳心里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黑人不会直接杀了他。因为如果真要杀他,只怕他还没感觉到黑衣人的存在,就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这黑衣人应该是根据五虎的剑追查到他身上的,但这黑衣人不能确定,那诡异血剑到底在不在他身上,所以肯定不会贸然杀了他,斩断线索。
“正要领教阁下高招。”欧楚阳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再次举起双剑。
“不知死活!”黑衣人怒喝一声,再次出手。
“嘣!”一声巨响,欧楚阳却纹丝不动。黑衣人的剑光并没有劈到他面前,被斜刺里杀出的另一把宝剑拦住了。
那把宝剑包裹在一团耀眼的虹光之中,凌空而立。接着一道声音远远的传来,“何方高人前来拜访我乾元宗,莫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欧楚阳心中一喜,是宗主亲自赶来救援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看了欧楚阳一眼,飞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声音渐行渐远,“在下偶然路过,多有惊扰,改日再来登门谢罪,莫大宗主不必远送了。”
莫正和飞掠而来,那团虹光包裹着宝剑“簌”的一下飞回到莫正和剑鞘之中,看得欧楚阳惊叹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剑么……确实帅气!
莫正和也没继续追击,递给欧楚阳一颗丹药:“你受了内伤,赶快服药疗伤。”
“多谢宗主。”欧楚阳吞下丹药,就地运功疗伤。
“来者何人?为何出手?”莫正和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是为了五虎之死而来。”欧楚阳说道:“弟子和傲雪师姐杀了五虎之后,得到了一把……”
“按我乾元宗的规矩,弟子下山行走,只要不为非作歹,所得一切财物都归弟子自行处置。你不用禀报师门。”莫正和打断欧楚阳,说道:“左家垅五虎恶名昭著,你和傲雪杀了他们,也算是为地方除了一害。所得财物,就当作是给你们的奖赏吧。”
“这……好吧。”宗主既然都这么说了,欧楚阳也不再客气。
“只是日后要小心些,不要着了小人的暗算。”莫正和又叮嘱了一句。
“多谢宗主,弟子知道了。”
……
“师弟你怎么受伤了?”梅傲雪紧张的扶着欧楚阳坐下,“我去拿伤药来。”
“不用了。”欧楚阳拉住梅傲雪,“宗主给我服了药,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梅傲雪用手绢轻轻的擦去欧楚阳嘴角的血迹。
欧楚阳一把将梅傲雪搂紧怀里,“真的没事,不信等会让你见识见识相公的枪法。”
“讨厌!越来越没个正经。”梅傲雪俏脸一红,却没有挣开欧楚阳的怀抱。
“行,那就说正经的。”欧楚阳轻轻抱着梅傲雪,心驰神往的说道:“刚刚见识了那个黑衣人和宗主出手,简直是狂拽酷炫吊炸天啊……”
梅傲雪:“什么是狂拽酷炫吊炸天?”
“就是非常厉害的样子。”欧楚阳回忆着刚才惊心动魄的短短一刻,“那黑衣人的剑光又快又狠,比剑罡厉害太多了。莫宗主的飞剑更帅,‘簌’的一下就飞来了,‘簌’的一下又飞回去了,简直溜得飞起!”
欧楚阳一兴奋起来,就经常忽略了这个世界的语法,飚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词儿。
梅傲雪也习以为常了,笑着说道:“那种剑光称为剑华。气海结丹、剑气冲霄、华光万丈、削金断玉。说的就是剑师境界;剑丹渡桥、以气御剑、千里之外、杀人无形、说的就是剑宗境界。每提升一个大境界,实力都会得到质的飞跃,人家比你高了两三个大境界,当然厉害咯。”
“剑侍、剑师、剑宗……”欧楚阳喃喃的说道:“感觉好遥远啊……”
……
第四十七章 丹田异象()
……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