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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现在也不想回单位上班了。悠闲惯了,再去过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反而不适应。”吴婉怡摇摇头。
“那你以后就跟我一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吧。”常兴说道。
本来以为常青的事情会不太好办。没想到去学校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吴姐。看到常兴两口子,热情得不得了。
“婉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说你去香江当富太太去了。”吴玉婷笑道。
“吴姐,我是跟常兴回老家了。哪里是去当什么富太太。这几天刚回来。原来的单位也进不了了。吴姐,听说你高升了,恭喜你啊。”吴婉怡说道。
“高升什么啊?还不如以前咱们在办公室里舒坦呢。对了,你现在工作落实了没?”吴玉婷问道。
“没。我现在也不太想上班了,在农村里当闲云野鹤当惯了,再每天去上班,真是一时半会适应不了。”吴婉怡说道。
“不上班也好。自在。反正你家在香江有厂子。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时代不同了,现在香江来个投资商,市里头头脑脑都要跟供祖宗一样是。你家爱人要是也回来投资,保证市里的领导天天围着你家打转。”吴玉婷笑道。
“回去了好几年。现在回来,我儿子的学籍也成了麻烦。”吴婉怡愁眉苦脸。
“这事还不容易,怎么说咱们也是教育系统出来的。你放心,姐帮你把这事办了。”吴玉婷说道。
“今天出门遇上贵人了。姐,我刚才还犯愁呢。要是常青这孩子上不了学,这可怎么办,难道还回仙基桥去?”吴婉怡笑道。
“你也是的,遇上这事,你去我家呀。我家在哪,你是知道的。”吴玉婷热情得很。
吴玉婷这么热情也是有原因的,吴婉怡两口子经常去香江,从那边带点什么东西回来,非常方便。以前在单位里,是担心影响不好,不好单独给谁带。现在不一样了。吴玉婷卖吴婉怡一个好,以后让吴婉怡带东西,她也好意思开口。
吴婉怡也大概知道吴玉婷的想法,顺着她的意思主动开口说道:“等常兴上学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和常兴要去一趟香江。吴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从香江给你带回来。”
吴玉婷笑道:“我可不是图你这个。”
“我知道吴姐不是图这个。我这不是顺便吗?以前在单位,是因为有人闹,最后不敢再帮吴姐你带东西了。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从单位里出来了。想给谁带就给谁带。”吴婉怡笑道。
“这倒是。婉怡,其实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适合坐办公室,你人太老实,在办公室里,准时被人欺负的命。”吴玉婷说道。
两个人说得很投机。吴玉婷这个人比较泼辣,也很热情。当即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领着吴玉婷去学校把常青的事情办好。熟人多好办事。吴玉婷本来就是教育系统的人,而且是在主管部门,办这样的事情不要太简单。这个年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回到东海之后,常兴跟着吴婉怡办这个办那个,就跟一个普通的人一般,事事亲力亲为,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也都心平气和。
吴婉怡每次看着常兴,心里非常着急。她最了解常兴,常兴越是表现得无事,那便是他其实还是没有从师父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的男人就算是随便往那里一站,也会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那么明亮。可是常兴现在完全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常青上学的事情没解决好之前,吴婉怡没有与常兴说什么。等到常青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吴婉怡将常青暂时安置在娘家,准备与常兴去香江一趟。
“答应了吴姐的事情,怎么也要做到。再说,我们几年时间没去香江,你作为家具厂的老板,总要适时去厂子里露一下面。贺大哥他们我咱家的厂子尽心尽力,你也要去好好感谢一些他们。”吴婉怡说道。
常兴点点头:“是该去一趟。家具厂你也该过问一下。你以后不去上班,要不管着家具厂吧。现在内地的政策明朗了,我们在东海办个分厂。你就负责分厂。”
“你想让我给你当管家婆啊?”吴婉怡说道。
“我就是怕你没班上,觉得不自在。”常兴说道。
“你怕我不自在,你让我去管厂子。你自己不自在,你准备怎么办?”吴婉怡问道。
“我没事,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好。”常兴说道。
吴婉怡摇摇头:“多长才算长?三年算不算长?我知道你跟师父感情深,师父走了,你很伤心,但是一切总要过去。本来我是准备到了香江,再好好跟你说一说的。既然说到这里了。不如我们好好说说。我知道你想尽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守护我和常青。现在呢,我不去上班了,常青也长大了,他怕是比你这么大的时候,道行还要高一些。就算你不在家,常青也能够保护我。我也有手有脚,能够照顾好我自己。家具厂我也会管好。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无论你是修道还是疗伤。我都支持你!我不应该这么自私,一直让你束缚着双手双脚。”
常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吴婉怡的话。
“从当年离开仙基桥来到东海开始,你一直压抑着自己。你放任我去做任何事情。我那个时候也真是傻,为了不知所谓的念想,非要考大学,非要读大学,非要在东海找工作上班。仿佛证明了我自己,人生才能够圆满。如果那个时候,你留在师父身边,也许你现在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你也许能够释怀。”吴婉怡说道。
“婉怡,你不用说了。其实。就算你不说这些。这次去香江之后,我就会将所有的产业转到你名下。这样,就算我将来再长时间不出现,你和常青也不至于生活困苦。师父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感悟到炼神还虚的境界了。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没有从师父离开的悲痛中走出来。而是因为我心境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常兴说得很平静,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吴婉怡很吃惊地看着常兴。她突然觉得常兴非常陌生。她前面的这个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在道家典籍里面看到,修士到了一定的境界会灭情。我不知道突破了炼神还虚,我会不会灭情。所以,我一直都非常犹豫,要不要突破这个层次。我一直压制着修为,可是现在,我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得住了。”常兴说道。
吴婉怡眼泪哗啦啦地流:“常兴,你要是敢忘记了我和儿子,我跟你没完!”
吴婉怡心里有些慌乱。
第二天,两口子便去了香江。
大黄一直跟在常兴的身边。自从老猫不见了之后,大黄就寸步不离地跟在常兴的身边。连常青都没办法支使。大黄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欢腾了,沉寂了许多。也不大喜欢摇头摆尾了。性格倒是越来越像以前的老猫。
现在东海有直达香江的飞机,这让常兴与吴婉怡方便了许多。能够很短时间内就抵达了香江。
贺成煜亲自到机场迎接:“霍兄本来也想过来的,临时出了点状况,他走不开。我家不像霍兄家情况那么复杂。也没他家大业大,事情好处理。”
“贺老哥,这些年,家具厂多亏了你和霍大哥。不然照我这性格,厂子早就黄了。”常兴说道。
“这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这厂子原本是我搞黄的,到了你手上,倒是活了。而且是越活越有滋味。现在你家的家具成了香江的奢侈品牌了,年轻人结婚,非常兴家具不买。就是卖得太贵,不然全香江的家具市场都得被你家的家具厂给抢了。郑家都跟我哭诉过好多回了,说现在只能喝你吃剩下的汤了。郑家完全放弃高档市场,全力攻中低市场。香江市场基本快放弃了。不过被你这么一逼,郑家家具厂海外扩张的力度加大了不少。其实海外市场利润更可观。所以,人家不仅不怨恨你,反而更感激你,因为你家的家具打响了香江家具品牌的名号。别人一听香江家具,就觉得很高档。”贺成煜笑道。
“那还好,不然以后我都不好去见郑老板了。”常兴笑道。
“常老弟啊,你做人就是厚道。要是别的商人,肯定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你总是想着给别人留条路。”贺成煜向常兴竖起了大拇指。
到了那个三家公用的园子,贺成煜直接去了常兴家。
房子建好之后,常兴几年都没来。但是房子里面保持整洁,显然是有人经常照看。
“园子建好了。你一直没来住。我就安排人帮你打理着。韩道长最近出去云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现在内地的形势明朗了,韩道长在香江待的时间越来越短。”贺成煜说道。
“贺老哥,这一次我来香江,是想把家具厂的事情全部交给我爱人来管。当然就算我爱人接手了,家具厂以前是怎能运作的,以后保持不变。我爱人不会在香江长久居住。家具厂还是要贺老哥照看。我也要出去云游历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是贺家与我的交情永远都不会改变。”常兴说道。
“常老弟,你放心吧。你妻子,便是我弟妹。家具厂的事情我会仔细照看的。戴荣昌是个老实人,这些年还算踏实,不然我早就收拾了他!”
第395章 出行()
京城,一座古塔之下,常兴一家三口,跪在一座坟头。坟前点了三炷香,常兴正在往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添钱纸。
“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带妻儿来拜祭二老。希望二老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师父把我从母亲手里带走之后,一直住在仙基桥。生活虽然艰苦,但是师父从来没有亏待我。三年前,师父走的时候,告诉我身世。如今形势变了,你们也得以平反。常家的情况,我不想去打听了。也许这样对大家更好。”常兴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印象,连他们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也没有太真切的感情。只是如今已为人父,自然知道父母之不易。
常兴有认父母之意,却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
“来这里祭拜了,这个心愿算是了了。”常兴将吴婉怡与常青扶了起来。
却说常兴一家人在祭拜的时候,这一幕落入到一行人的眼中。只是那一行人当时没有上前来,而是躲在一盘算。常兴当时也没太在意,本来就没打算认祖归宗,更不知道常家还剩下什么人。虽然察觉了那一行人,却以为是来祭拜别的坟墓的。
这一行人在常兴在祭拜的过程中,听到常兴说的话,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似乎想要向前来询问,却被身边的一个年轻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拉住。
“你怎么不让我上去问一下啊?那人如果是我弟弟失散多年的孩子呢?那可是我弟弟唯一的亲骨肉啊!”中年妇女说道。
中年男子说道“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偏偏云坤刚平反了就来认亲,你不觉得这太巧了一点吗?而且他没有去常家认亲,正好在我们来祭奠云坤的时候,抢在我们前面。”
“当年我听说云坤的孩子就是一个道长救走的。我找好多年都没有一点音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哪怕他不是,不也应该好好问一下么?”中年女子问道。
“云绎,云坤平反了,政府准备把你们以前的房子还回来。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年男子说道。
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中年女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中年女子其实跟常兴有不浅的关联,是常兴未曾谋面的姑姑常云绎。中年男子则是常云绎的丈夫文锦田。文锦田不让常云绎上去相认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常家那个政府将要退还的宅院。另外,常兴父亲常云坤被冤屈了这么多年,现在平反,按照政策上,在经济上还是会有一定的抚恤的。担心有人上门来冒充,只是其中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常云绎其实心里是很明白眼前一家子,极有可能是自己失去弟弟的血脉。因为常兴长得太像常云坤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还有常青,也跟幼时的常云坤极为神似。
常云绎好几次想追上去,却被文锦田紧紧拉住。
从山上下来,吴婉怡向常青说道“刚才那一行人好像一直在注意咱们。你说会不会有可能也是来祭拜公公婆婆的?”
“可能是。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既然他们不来相认,我们也没有必要凑过去。父母给了我生命,我来祭拜了他们,也算是了却心愿了。至于常家的其他人,即便是跟我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想去求他们相认了。”常兴说道。
常兴一家祭拜完了之后,在京城几个出名的景点游玩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