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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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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爷的面子上,我还可以放这畜生一条生路。现在既然它伤了我的革命同志,那就必须用它的血来补偿了。”杨明山听说田家余的手将来可能会留下残疾,气得半死,拿着一把斧头就想要将大团鱼的脑袋砍下来。

    田家余就站在一边,被团鱼咬伤的手上覆上了厚厚的草药,用布包扎着,然后用一块布将手吊在胸前。

    杨宏昶气得半死:“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明山,你不听我的话,杀了这团鱼,新桥大队大祸就在眼前!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老辈爷,你还别不信!我就是要看看一只大团鱼怎么就让我哭都来不及了!”杨明山提起刚刚磨得发光的斧头往大团鱼被捆绑的地方走去。

    那大团鱼的四条腿每一条腿上都缠着一根铁丝,铁丝绑在树上,大团鱼的四条腿完全被拉伸了出来。大团鱼因为脖子上缠着的一根粗铁丝,脑袋再也没办法缩进到壳里面去。即便这样,打探与的凶性一点都没有变弱,反而不停地张开嘴巴嘶吼,眼睛不时地瞪着四周围观的新桥大队的老百姓。

    “杀不得,杀不得啊!福安,你也不晓得讲一声,这团鱼当真是杀不得的。”杨宏昶焦急地颤巍巍地向一旁的杨福安说道。

    杨福安对杨宏昶的出现非常地不悦:“你们哪个呷了饭没事干,怎么让老辈爷晓得了?”

    一旁的杨秉坤连忙说道:“老辈爷起得早,我们刚把这大团鱼送到村子里,在村口就碰到老辈爷了。”

    杨宏昶有些无奈:“这事闹的。”

    杨宏昶对杨福安的反应很是不满:“福安!你讲句话,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搞?你是当书记的,要替新桥大队的祖祖辈辈考虑。这大团鱼杀不得!杀了要出大事的!”

    杨福安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老辈爷,你年纪大了,这种事,你还是别管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待会炖了团鱼,我让明泉给你送一份去。”

    “福安!你当真了不起!我就看你将来要怎么收场!”杨宏昶气得浑身发抖,重重地用拐杖戳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新桥大队的小屁孩们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拿着石头往大团鱼脑袋上扔。每次石头落到团鱼脑袋上,都会引起小屁孩们的一阵欢呼。而大团鱼则愤怒地嘶吼。

    “要坏事了!新桥要坏事了!”杨宏昶哭号着离开了。

    见杨宏昶这样,杨明山倒是有些犹豫了,提着斧头站在那里,向杨福安问了一句:“福安书记,这是咋办呢?”

    “还能咋办?照办就是!现在是新社会,不信鬼神,什么牛鬼蛇神,都要彻底消灭掉。一只大团鱼就把你给唬住了,还怎么干共产主义?”杨福安自然不想自己的威信因为一个老顽固而受到影响。

    “福安书记,那我就听你的!这只大团鱼我今天是宰定了!”杨明山提着斧头大步朝着那只大团鱼走去。

    新桥大队的人几乎全部围到了四周,看着院子中央的那只不断凄厉嘶吼的大团鱼,心里不由得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那只大团鱼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绑在它身上的铁丝被绷得紧紧地,似乎随时都有被挣断的危险。

    “快!拉紧了,别让它挣脱了!”杨明山说道。

    几个民兵连忙跑过去将铁丝扯住。但是团鱼的力气可真是太大了,几个人竟然有些扯不住。好几次都差点让它扯脱。

    杨明山急了,飞快地冲了过去,猛然扬起斧头,狠狠地劈了下去。

    “嗷吼!”

    那只大团鱼像猛兽一样悲切地嘶吼一声。

    那斧头狠狠地劈进了大团鱼比较脆弱的颈部,一道血浆飙起,喷在了杨明山脸上。

    “啊!”杨明山发出一声惨呼,那些团鱼的血液溅入到他的眼睛里之后,仿佛开水一般,他的眼睛刺痛刺痛的。

    杨明山发了狠,竟然没去管他的眼睛,而是继续扬起斧头不停地劈,一颗团鱼脑袋终于被他砍了下来。杨明山狞笑着踢了大团鱼脑壳一脚。大团鱼脑壳像一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起来。竟然滚向了杨福安。

    大团鱼脑袋血淋淋的,看起来就很恐怖。杨福安看着滚过来的大团鱼脑袋,慌忙想躲开,可是四周都是人,他根本挪不动,结果身后的人猛然后撤,让他背后没有靠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大团鱼脑壳滚到了杨福安的裤裆里,当杨福安看向那个大团鱼脑壳的时候,那个团鱼脑壳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嘴巴一张,直接咬向了杨福安。

    “啊!”杨福安发出一声惨呼,这大团鱼这凶狠的一咬,竟然直接咬在杨福安的命根上。杨福安痛昏之前,听到命根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不好了!大团鱼咬住福安书记的命根了!”有个小屁孩大声呼喊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杨福安身上,没人再去注意杨明山。杨明山眼睛里火辣辣的,但是杨明山并不当回事,以为只要将血洗干净就没事了。两只眼睛什么都看不清,连忙招呼杨明泉:“明泉,快去给我倒盆水来。我眼睛都痛死了。”

    新桥人都忙着帮咬住杨福安命根的大团鱼脑袋掰开,可是这大团鱼最后的一击,嘴巴咬得跟钢铁一样的紧,加上又没有好使劲的地方,好几批人轮流上场,都没能够将大团鱼脑壳掰开。

    “不行不行,看来只能将团鱼脑壳切开才行。”朱国华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剔骨刀拿过来,把这团鱼脑壳给剥开,就不信不能把它的嘴掰开。”杨秉坤说道。

    朱国华家里是杀猪的,幸好因为杨明山准备杀团鱼,让他从家里将杀猪用的剔骨刀拿了过来。当朱国华拿着剔骨刀准备将团鱼的头皮剥开的时候,才发现这团鱼的脑壳上的皮竟然有非常密集的细小鳞片,剔骨刀竟然都难以划破。治好沿着团鱼颈部的口子慢慢地割。

    那边杨明山摸索着用水清洗脸上的团鱼血,可是当他清洗了一遍的时候,眼睛里依然还是火辣辣的,根本睁不开。这一下,他开始有些慌了,连忙用水不停地洗眼睛。

    “哥,你的眼睛出血了!”一旁的杨明泉发现了不对劲,一开始他还以为杨明山眼睛里的血是团鱼血,可是当他发现杨明山两只眼眶里不停地有鲜血涌出来,立时感觉不对劲了。

    “不是,这是团鱼血。我眼睛里的团鱼血怎么就洗不干净呢?怎么回事啊?我眼睛好痛啊!”杨明山用力抓眼睛,似乎想将眼睛里的团鱼血抓出来。

    “不得了了!明山的眼睛被他抓破了!快抓住他的手,不能让他抓眼睛了!要出人命的!”田涛看到杨明山的不对劲,慌忙呼喊了起来。

    没有了脑袋的团鱼身体竟然还在挣扎着,让围观的新桥大队的群众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要出大事了!

    “你们放开我!我眼睛好痛啊!”杨明山拼命地挣扎。

    新桥大队几个青壮年,几个人费尽全力才将杨明山按住。

    朱国华终于将大团鱼脑壳切开,大团鱼的嘴巴总算被松开了,只是杨福安裤裆里鲜血淋淋,也不晓得是团鱼血还是杨福安的血。

    “快!快去喊郎中!”朱国安大声喊道。

    整个新桥大队乱成了一团,那些围观的群众开始慌乱地呼喊自家的细伢子,然后拖着自家的细伢子慌慌张张地往家里跑。

    这个时候才有人回想起杨宏昶之前的告诫。

    “要坏事了!新桥要坏事了!”

    杨福安被抬回了家,杨明山也被五花大绑地抬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那只团鱼被解剖开的脑袋,和那具没有脑壳的身体。团鱼颈脖上的碗大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但是它的四条腿却依然在动。

    砰!

    几根将大团鱼固定的铁丝突然全部崩断了,那只没有脑壳的大团鱼身体竟然慢慢地在院子里爬动起来,走到它的脑袋的位置,停了许久,然后慢慢地向村口爬去。只留下那个被朱国华剖开的团鱼脑袋。那只团鱼脑袋当真是恐怖,虽然已经上下切开,但是团鱼的眼睛似乎还凶光毕露。

第126章 报应来了() 
晚上的时候,田家余受伤的手突然非常地痛,于是,将包扎在手上的纱布解开,结果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变形了黑色,而且黑色在向手臂蔓延。慌忙之中,田家余赶紧请来郎中。郎中一看,立即说不行了,必须截肢。这就意味着田家余将来只能成为残疾。失去一只手,就等于彻底失去劳动能力,甚至将来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这在农村,简直就等于一种灾难。

    “不行啊,家余才19岁,他要是没了手,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呀?”田家余娘周冬梅当时就哭晕了过去。

    田家余爹田存山紧锁着眉头,不停地抽着烟。

    郎中朱昌如摇摇头:“存山,看这情况,如果不赶紧截肢的话,这黑气如果继续蔓延上去,连手臂都得截掉。甚至连命都保不住。而且截肢的手术我也做不得了,得送镇上卫生院,甚至还要去县医院。”

    “去县医院能够治好么?”田存山问道。

    “去县医院也要截肢。这手已经坏死了,去哪都是同样的结果。这团鱼怎么会这么毒呢?”朱昌如有些困惑,田家余的手只不过是被一个团鱼咬了一下,而且他都用酒精消了毒,处理得也很仔细,怎么最后田家余的手却还是坏死了。而且,田家余手中的毒素似乎蔓延得很快。

    田存山一直没回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烟,以后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多了一个残废,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加重了。而且他可以预见崽伢子将来的命运。

    “存山,这事你得尽快拿主意啊。得尽快送医院去,要是晚了,只怕这手臂都保不住了。这里面不晓得是什么毒素,一直都在蔓延。”朱昌如说道。

    “送!送镇上卫生院去!”田存山站起来,下定了决心,怎么可能看着崽伢子伤成这样而无动于衷呢?

    杨福安家,杨福安婆娘田美芳哭成了个泪人。

    刚刚朱昌如过来看了,说杨福安的命根已经被那团鱼脑壳彻底咬碎了,保不住,得赶紧送卫生院去做手术。说不定卫生院还有办法保住。其实,朱昌如觉得可能性并不大,杨福安的命根可不是简单的被咬断了,而是完全被嚼碎了,根本不可能进行缝合。只能连根截掉,以后小便怕是只能像女人一样蹲着了。

    杨福安一声不吭,青着脸,像一条死鱼一样。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老子以后成太监了!

    “福安书记,这事不能拖,得尽快去医院才行。这伤口要是感染了,问题更严重。”朱昌如见杨福安没反应,临走时又提醒了一句。

    新桥大队就朱昌如一个半灌水的郎中,大队一下子伤了三个,朱昌如一家接着一家跑个不停。最麻烦的可能要数杨明山的伤势,杨明山的两个眼珠子差点被他自己抠出来,两只眼睛瞎已经是无法避免。现在根本不是眼睛的事,而是命能不能保住的事情。

    杨明山结婚没多久,婆娘田玉梅出落得像一朵花一样。当初去田玉梅家求婚的小伙,可以编成半个民兵连。杨明山是新桥大队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才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朱昌如只是看了一眼杨明山的伤势就直摇头:“送镇上卫生院吧。兴许还来得急。

    只是过了这么一会,杨明山的整个眼眶已经变成乌黑的一片,血暂时是止住了,但是黑漆漆的眼眶实在太过恐怖。而且,杨明山一直吼叫个不停,到了现在,他的吼叫声不再像人生,反而像野兽一般。

    杨明泉一听杨明山的吼叫声,浑身仿佛掉到冰窟窿里一般,血液都似乎要结冰了,因为他听出来,杨明山的吼叫声竟然与那只大团鱼临死时的吼叫声是如此相似。

    三个伤员一个比一个严重,大队拖拉机驾驶员朱从明将大队唯一一辆手扶拖拉机开了出来,众人协力将三个伤员抬上了手扶拖拉机车厢里,其余的人只能够坐在拖拉机边上,用力地抓住拖拉机的护栏。

    拖拉机还没出村子,老辈爷杨宏昶家里放了三个炮仗。然后就听到杨宏昶家里传来了恸哭声。按照这一带的习俗,家里有人去世,家人会放三个炮仗,然后再去娘舅家报丧。

    坐在拖拉机上的朱国华说道:“老辈爷怕是走了。”

    拖拉机在坑洼不平的马路上不停地颠簸,拖拉机上的乘客再没有平日坐车时的那种兴奋,每个人的心都是沉沉的。

    这一阵,新桥大队的人因为在水坝之争上占据了上风,整个大队的乡亲都兴高采烈,斗志昂扬,谁晓得才过去没几天,就变成了这般田地。

    “坏事了,新桥要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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