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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般的伙计不同,这少年并未热络的打招呼,直愣愣地盯着几人看着,透着些好奇。
实在是不管他们再怎么扮凡人,却与种田的农家人全然不同。这样的人是不会来买农具的。
少年伙计生得很是壮实,带着一股憨厚傻气。愣了下,抛开其他人,走过来直接问道:“几位是来干啥的啊?”
李怀虚很客气地道:“请问吴先生在不在?”
“几位是吴先生的旧识?”
“正是,小哥,你帮忙通报一声,说杏花来探望他。”
少年点点头,“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心想先生向来不见外人,不过对方有名有姓就好。
至于“杏花”这个名字,他想到了村口的那株大杏树,也顺道看了钟珍一眼。果然是生着一双大大的杏眼,心想杏花大约是这位姑娘了。
没过多久,憨厚少年便回来了。
“先生说让你们去见他。”
他指着一道蓝底白花的厚布帘子道,“我还得看店,不带你们去了。打这帘子进去,穿过前面的铺子,出了后门。后边有个院子,过了天井靠左的屋子就是了。”
“多谢这位小哥。”李怀虚仍旧很客气。
这点让大家都十分吃惊,杏花什么时候对别人客气过了。
揭开蓝花布帘子,众人鱼贯进去,感觉颇为新奇。
天井的小院子,角上搭着架子挂着几条黄瓜,旁边有一洼菜地,种植着很常见的小白菜。嫩绿新鲜,看着都想咬一口。
按照先前那名少年的说法,吴先生应该在左手边的那栋砖瓦房子中,不过小院子的一角,却坐着个五十来岁的儒雅老者。
看着很普通,却又不怎么普通。
他穿着很普通的农人粗布短衫,然而面色却是白皙得很,仿佛长年不见阳光似的。
事实上,院中的阳光甚好,直直地照射在老者夹杂着少许白发的头顶,时不时反射出几丝银色的光芒。
修仙者肌肤中不含杂质,脸色都十分白皙。
除非炼了些什么邪门功法,会发黑发青发紫,五花八门,不足为道。
“吴先生,我带了几个后辈来瞧瞧您。”李怀虚扬起胳膊,挥了挥手,很热络地打招呼。
“过来坐吧,屋子里乱得很,没地方下脚,还是外头亮堂。”吴先生解释了下为何在院子里等着。
声音并不显苍老,清雅得很,不过口气却是非常随和。
石头的桌子,四条石头长板凳,还沾着不少灰尘,似乎那位先生也不介意,并未施展净尘术。
钟珍等三人心头立刻泛起“高人”两个字。
这个叫返璞归真吧。
乾坤镜里宁国有些饱学之士,就喜欢住茅屋作诗。不过那些人还比不了这位吴先生。
因为吴先生一点都没装模作样,他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自然到极点的气息,一举一动没有任何雕琢。
就好象泥土里长出来的草,该怎样就怎么样。
独孤破城有些拘谨,朱子陵也有些拘谨,钟珍却没那个感觉。
她喜欢这种很自然的老头子,就好象喜欢她家的阿婆似的。
“我瞧你还是和上次看见的差不多,没觉得变年轻了啊!”李怀虚随口说道。
“渡过衰竭期,总需要些时间。倘若重新变成个年轻人,估摸着老头子我会不习惯。”吴先生呵呵笑了两声。
他转头对朱子陵道:“这位小友一看就是懂得煮茶的,先给大家上些茶水。我是实在找不到茶叶摆到哪里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可是都舍不得丢。”
“是前辈,晚辈这就为大家烹茶。”朱子陵微笑道。这位先生果真是有意思。
这里坐着的人,也只有他能烹出好茶。
旁边朱子陵已经开始麻利地干活,手势纯属优雅,吴先生看了两眼,赞叹道:“小兄弟从前是富家出生的吧,老头子有口福了。”
朱子陵忙答道:“回前辈,正是。当初是不得不学,后来却是习惯了。”
吴先生笑道:“不是坏习惯,能喝口像样的茶,其实也不容易。”
朱子陵笑着点头,头半垂了下去,面色微微泛起一丝可疑的淡红色,仿佛得到嘉奖的小孩子似的。
对于修仙者来言,很多东西都是旁门左道,他从来不觉得琴棋书画,调香煮茶妨碍谁了。
大口喝酒是痛快,小口品茶,陶冶的是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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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在海底处窒息的桃花扇!打赏太多,汗颜了。)(。)
第七三十章 血炼之物()
独孤破城凑热闹地说道:“先生,我这个兄弟什么都懂,你眼光真好。我这里有些酒和灵果,都是小世界买的,品质不好。不嫌弃的话,大家也可以喝两口。”
吴先生看着刻意讨好的独孤破城,呵呵一笑,“好好,有什么都摆出来,丫头,等下你去叫前面看店的虎子,晚饭时节去菜馆买几个菜来。”
丫头当然是指钟珍,她立刻站了起来。“嗯,吴爷爷,我这就去。”
李怀虚插嘴道:“老吴,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这闺女,她鬼精灵得很,保证帮你做好。”
钟珍听得分明,她还没走远,马上回过头道:“吴老爷子你别听杏花瞎说,最精灵古怪的就是他本人呢,真是坑人得很。”
此刻并未到晚饭时间,再则修仙者其实并不吃饭。
等钟珍通知了虎子后,回来见大伙儿已经聊开了,她正好听到吴先生在说话。
“。。。。。。原来你们都是小世界中的小世界里来的,人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却觉得杏花你似乎不大讨喜啊!”
李怀虚嘿嘿笑了两声,“我经常忍不住干点天怒人怨的事。”
坐回到石头长凳子上,钟珍接下话头,“咦,我还以为你不晓得呢!”
独孤破城笑道:“已经揍过一次了。”
闲扯了一阵,钟珍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到正题上。
“先生,我听杏花说了,您懂得炼器,因此特地来求助。最初我们四人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世界,是一面镜子,好死不死的,不小心让我弄成了本命法宝。”
她直言相告,本来就是想寻找契机解决这事。
吴先生的修为,她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没见过炼虚期的修士,不过总觉得这位说不定是个合体期的都不一定。
有这种好事,简直求都求不来。面对这样的老前辈,什么花样都不用耍,直接将心中所求说出来最好。
沉吟了半响,吴先生便道:“本命法宝,这年头许久没有人使用本命法宝,尤其是将空间法宝认主。。。。。。你将法宝给我瞧瞧。”
手按在丹田上,钟珍将乾坤镜和乾坤山河图一并取出。
镜子有些大,她直接拿着,绕过坐在先生身边的杏花,摆到人家跟前,方便他查看。
“竟然是血炼之物!”吴先生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他略皱着眉头以神识仔细查探。
“好邪气的空间宝物,规则极其混乱,炼制者修为不够,最终竟然以身殉了此宝。你给我说说此物的来历。”
果然是大师,钟珍心中一喜,忙将乾坤镜的来历,一五一十丝毫不漏的讲述了一遍。
“。。。。。。据那位苦茶大禅师说,炼器的欧阳前辈最终浑身是血,最后连尸首都融化了。”
面色动容,吴先生良久说不出话来,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他默默思索着。
果然是最极端的血炼之法。并且那位炼器师对空间规则的理解不足,这却是无法可想,因为小世界中的规则原本就不完整。
大部分被圈禁的活人应该全部死光了,却有一部分人生魂未灭,活在镜中世界。
极阴之地的生魂,渐渐有了魂体,后来又有外界修士的干预,出现众多的魂修。
魂修一道,吸收灵气与极阴之气,还有各种不为人道的邪门方式,比如说吸收活人生魂阴魂。
一般来说,很容易走火入魔,金丹者万不存一。只有到元婴期,魂修才算真正步入正堂,由虚化为实。
可是并无什么人能走到那一步。
能够活到现在,眼前的几人心智可谓坚定。
这位道号杏花的修士,早年在杏花村住过一些日子,吴先生记得他每天什么都不做,读大量的玉简,无论是看着多么荒谬的玉简,都会一字不漏地读完。
此人性情如少年,十分跳脱,根本坐不住,然而一旦思考一些事,却能一坐就是数天。
正因为这人的奇思妙想颇多,反而能让他得了些好处,想明白从前没有想通的事。
杏花的经历,可谓神人也。从死到生,并且天魂至今不灭,不是区区香火供奉能做到的。
其他的三人,修为最低的元婴中期的子陵,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多思多疑,却不是多虑之人。
无论从神态还是坐姿,还有眼神,透着些疏离冷漠,然而面对两位友人之时,却好似变了个人。
无情却是有情。
此子一看便知,他与杏花并非朋友。
那位体型高大一脸胡子的破城,却是显得有两分傻气。魂修之道,最适合这样的修士。
无心插柳,才会柳树成荫。
不过大部分魂修,均是身怀血海深仇,资质不佳者。执念极深,成者已经是人中之魔。
吴先生最后将目光放在钟珍的身上。
这位女修才是他最看不透的。
执念深,重情义,放不下,摆脱不了。
红尘之气扑面而来,别说做魂修,就算是修仙,也绝对不合适。
试问这样的一名女子,如何没走火入魔。
吴先生忽然笑了笑,他在杏花村住了几千年,这红尘之气,恐怕与这位姑娘不相上下了。
红尘中自能悟得真义。
大家均不敢打断吴先生的思考。
尤其是钟珍,手握得紧紧的,心也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握住,呼吸有些不畅通。
这是她的本命法宝,如果能解除这道枷锁最好。解除不了话,只能将这东西打造成一个万年乌龟壳,牢不可破。
然而吴先生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失望之极。
“这面镜子补起来不容易,如果重新炼制,恐怕会改变其规则,里面的活人会死去。如果仍旧以血炼的方式去补,我却哪里去找那么多活人。”
她面色惨然,真要被这东西埋进棺材了。
对方的言下之意,此物原本就是个邪法炼制出来的东西,修无可修,改无可改。
为了她一人的命,寻上百万大活人去炼制这东西,显然不可能。
如果改了规则,镜子中的人却要死得干干净净,仍旧是不可能。
“先生,我明白了。不过我最后想问的是,此物到底是不是我的本命法宝,我能不能解除与它的关联?”
“你将此物握在手中,让我再看看。”吴先生道。(。)
第七三一章 哪里来的奇葩()
将空间之物作为本命法宝,就是将性命放在不可预知的天道变化中,十个人中,十个都会死。
根本没有例外。
唯一的例外是宝物与主人之间的联系还不算紧密,能及早地解开枷锁。
将右手握在镜子的边缘上,钟珍默默等待这位先生宣判她的未来。
不单是她,旁边的独孤破城,朱子陵,还有李怀虚都是一脸的凝重。
看他三人都显得很沉重,钟珍却笑了。
她口吻轻松地讲道:“凡人一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活了五六百岁了。往后说不定还能再活个几百上千岁,其实早赚得满盆满钵。”
独孤破城站起来,一言不发,忽然握着她那只空着的左手。
不甘示弱,朱子陵在一旁说道:“三妹,破城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咱们做哥哥的会一直陪着你。”
“噗哧!”李怀虚忍不住笑起来。
钟珍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子陵道友,你与破城道友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他一本正经胡说的本事。”
不知为何,心中的沉痛稍稍轻松了少许。
独孤破城脸色微红,不过却是被大半张脸的胡子给盖住了,谁也瞧不出。
他瞪了朱子陵一眼,这家伙拆台的本事实在太厉害。
吴先生面带微笑,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或许是感受到几人这种与普通修仙者皆然不同的气息,他的口吻也变得轻松跳脱了不少。
“你们专注些吧,那位大胡子小友,还请你一边坐着。还有那位人模人样的子陵小友,请不要说我不明白的笑话。这位姑娘,闭目凝神,感受自己与乾坤镜的联系。”
独孤破城放开钟珍的手,摸了摸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