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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素和口中的杨公公,被皇帝亲自赐名的总管太监,杨铭。
太锦堂明间儿的正座上,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衣的男人,伏案阅册。
不用多说,此人便是大夏朝的第五代皇帝安承祀,年号“永安”。
安承祀正当壮年,满打满算才刚刚三十,按说,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心力交瘁,竟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听到动静,永安帝揉揉眉心,看着越走越近的那张苦脸,忽然有种想抱住对方嚎啕大哭的冲动。
“你先别说话,让朕先喝杯水。”安承祀拿起手旁的茶盏,摇晃摇晃,咦,好像没水啊!打开茶盖一瞧,嘿,都喝干了。
杨铭一见,赶紧命旁侍的小太监准备。
安承祀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让人都出去,只留杨铭一人与他说话。
“说吧,你等了素和半天,等着结果啦?”
“这……”
安承祀本来深呼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等了会儿,等来的却是一个犹犹豫豫的指示代词,不由得有些泄气又有些微怒。
他抬头一看,好家伙,杨铭这个老伙计,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间歇性抽动起来。
受他影响,安承祀的眼角也合着韵律抽了几下。
君臣主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约而同的长长一叹,一起耷拉着脑袋,苦恼啊!
…………………………琢磨分界线……………………………………………………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只是问题还得解决。
要说,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贵妃的弟弟揍了皇后的哥哥,也没有打得多重,就是伤者的脸上出现了俗称“乌眼儿青”的伤。
被皇后派去的太医回来禀报说,国舅爷怎么着也得在府里休养一两个月,方能痊愈。
估计这个时间的计算,还是囊括了国舅爷的自尊修复巩固期。
若是这场纠纷放到一般臣子身上,顶多算是民事纠纷,可问题是,这里面牵扯到皇后和立志于做皇后的贵妃了
。
就是因为这其中牵扯到皇后,牵扯到了皇后地脸面,问题才大发了。
所谓夫妻同体,这打了皇后的脸面,就是打了皇帝的脸面,这对于立志于维护皇权的人而言,是不对的。
作为一个立志于做明君的安承祀,自然要按法惩处。
要是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完结了,可偏偏事态就是从这里升级的。
安承祀命内侍带着圣旨到郡公府,申斥贵妃之弟;口头责骂之后,就是实质性的惩处了,除了将其革职罚薪外,还让军士将人带到刑司,打上二十板子。
事情就是出在打板子的人手上。
毕竟皇后出身国公府,其祖上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一家三父子分别都对高祖有救命之恩不说,他们还在国定邦安之后,带头儿隐退。这一招过来,让高祖连杯酒释兵权的把戏都不用演了,为此,高祖十分感念他们一家的功绩和情谊。
高祖皇帝出于让臣子感念皇家恩德,同时,做给旁人看的想法,不但赐下丹书铁劵作为奖励,还封了对方为累世不降爵的开国国公。
要说这位国公爷也有些意思,他一接到圣旨,就开始了最擅长的传统节目——唱念做打。就这么着,热热闹闹的陪着皇帝玩了一场三拒三让的游戏,哄得皇帝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一不美滋滋、舒坦坦的之后,他这才收下了皇家的赏赐。待尘埃一落定,那位国公爷就将府门一关,陪老婆、训儿孙去了。
自此,开国国公便鲜少再参与国政。
……
你这不是打国舅爷啊,你这打的是皇后啊!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再说,大夏朝谁不晓得,皇后和国舅同为孪生兄妹,面貌甚肖。
累世的国公,再老实,底子也在那里搁着呢,不用是不用,一旦用上,那真是无处不在。
这回,国公府里的大人都还没动呢,那小辈儿人中,有见到自己叔伯挨打的半大小子们就不干了,要不是迫于家教严厉,他们早嗷嗷着过去报复了。
当然,沉默有时候比爆发还恐怖一些。
于是,贵妃的弟弟算是惨了,一回打挨下来,直接升为伤残人士,以后走路是离不开拐了。
这可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啊!
于是乎,一场原本很容易解决的、在安承祀眼里的小事儿,升级了。
这一场闹剧直接从宫外撩拨到了宫内,接着就演变成了贵妃和皇后斗法,各自阵营的妃子们不时的摇旗呐喊。
一时间,真真是热闹非凡,几天下来,各种宫斗竟皆上演,比戏文里的故事都精彩纷呈,就连平素不到宫里溜达玩耍的鸟雀飞虫都跑过来看大戏了。
而最让皇帝头疼的,则是,这事儿牵扯到了镇国夫人。
第125章()
番外:第一次穿越记(女主下章出现。)
“她这性子怎么变成这样儿啦?”安承祀烦恼的拨拉着头冠,气恼道。
杨铭一听,赶紧让脊背放松→收缩,将自己的存在感回缩一下,皇帝嘴里说的“她”,可是他的生母镇国夫人,这等话语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宦官可以听、可以搭茬儿的。
安承祀心里不是不烦恼,对于自己生母的履历,正反的说法儿他都知道,可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既然他亲娘在名声上无碍,那么他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落得个“孝顺”的美名。
对于镇国夫人,安承祀的感情是复杂的。早年间太子妃的形象,留存也是留存在旁人心上,他是半点儿印象也没有。
对于安承祀而言,他母后嫁进太子府时,他还是个只会爬行的、包着尿布的小豆丁呢。
不过,根据他的调查,他生母当初也是一位雍容大气的太子妃,形容举止也能算上宗室的典范、闺阁们的楷模。
可怎么到老了,她却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呢?
安承祀表示不能理解。
……
杨铭心里苦笑,心道,办法就一个:“陛下,这事儿还得请皇太后娘娘出马。”
安承祀苦着脸道:“你说得朕如何不知呢!可是,朕恐母后尚且生朕的气,不肯回来呢!”
杨铭劝道:“陛下,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铭上前几步,弓着身子说道:“陛下,这老话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您是太后娘娘亲自抚养长大,奴婢也是跟在您身边服侍着过来的……这几十载,奴婢冷眼看着啊,太后娘娘对您是该疼就疼,该管就管,全不是面子情,因此,您要想将太后娘娘请来,非得使些‘儿子’的手段才行。”
“诶?”安承祀眼前一亮,兴趣大起,立刻直起身子,冲杨铭挥手,唤道:“你过来说!”
杨铭听命,走到距离安承祀两尺的地方站定,说道:“太后娘娘生气,无非是因为您坚持要纳贤妃娘娘进宫……说来,贤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儿呢!太后娘娘也是不愿意外戚强势,才与阻拦的,要是放到……”
说到这里,杨铭却是自己把自己惊到一身冷汗。
糊涂啊!那贵妃不就是镇国夫人的亲侄女儿么!
他这可是踩着皇帝亲娘来捧太后了……
虽然,皇帝和太后的感情深,可他踩的毕竟是生了皇帝的人啊!
于是,杨铭就跟在暴风骤雨中摇摆的老杨树一般,摇摇晃晃,顷刻间,冷汗沿着脊背就落下去了。
安承祀一开始还真没想这么多,他这正听到实在处,就等着后面的话了,哪知听了一半儿,就没有声音了,不免感觉有些奇怪。
…………………………君主思考滴分界线啊…………………………
皇帝的思维,有时候是异于常人的,有些事儿于旁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他却会勃然大怒,不是立即爆发,就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掏出小本本儿给你记上一笔;可有的时候呢,旁人看着都以为当事人要遭殃了,结果皇帝自己却已经想到别处去了,根本没拿眼前的事儿当回事儿
。
就像此时,杨铭吓得都快抽过去了,结果皇帝自己却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的这个内廷总管说得很有道理。
贵妃嚣张,凭的不还是她姑姑是皇帝的亲娘吗!
可是要论后台,人家贤妃可不比你差啊!
论姓氏,你姓容,她姓沈;你们郡公府的爵位本该在镇国夫人兄弟这一代降爵的,还不是因为补偿先太子妃,才被世祖皇帝承诺再沿袭三代的?可是人家沈家,却属于用实力和真本事儿说话的、实打实的世代公卿,爵位上还压你们家一头呢!
镇国夫人虽然是朕的亲娘,可贤妃身后站着的还是太后呢!
……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凭着断断续续的几个词,安承祀不但将其扩展成几个片段,还用无限的想象力将那些个片段,编织成好大一张网!而那网上的每个连接点,在他眼里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行啦,你别抖啦!”安承祀用脚踢踢跪在一旁请罪的杨铭,道:“朕是皇帝,金口玉言,一开始都恕你无罪啦,你怕甚么?”
杨铭一听,赶紧磕头谢恩。
安承祀嘱咐他:“你叫卫部的人去给朕盯住郡公府,看看他们家的小公子到底能不能走动!”
杨铭还不知道他的皇帝陛下已经坐着名为“脑补”的飞船,冲出了太阳系,直奔向银河系啦!
杨铭自己还在那儿嘀咕,这怎么说着请太后回来的事儿,就又说到了郡公府呢?
“你说的没错,朕要速速将母后迎请回宫!”安承祀在心里狠狠的握住拳头,宣誓一般的扬了扬,哼,一山更比一山高,等朕将太后请回来,看谁还敢作幺!
气得浑身发抖的皇帝,差点儿没钻进桌子底下,幸亏被杨铭拦下。
“皇帝!儿啊!难道娘就让你这么难以忍受?你就这么狠心的不见为娘么?……郑庄公尚且挖地道见其母,难道娘于你而言,还不如武姜于郑庄公么?……”
镇国夫人嗓门儿很大,虽然慑于规矩,她没敢拍着太锦堂的大门闹,也没敢推门直接闯进去撒泼,可就凭她现在这种女高音水准,也足以让以太锦堂为中心、方圆五百米的地方听到她的回音啦!
可怜的安承祀同学,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亲娘是那种高知、淡雅的女子,这不是他凭空遐想得出来的结论,是他充分运用自己的逻辑推理知识,从画卷、记录、以及诸人的口碑中,推理得来的。
可惜,现实就犹如一记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的流星拳,狠狠地、毫不留情面的抡在了安承祀的脑门儿上,让他满眼满脑尽是流星。
年轻的皇帝陛下拉着杨铭的胳膊,不停地吩咐:“快、快去!快快去将我母后迎请回宫!”
第126章()
番外(确切说是前生)
当皇帝的加急求救信以八百里告急的速度发往钟山寺时,女主简易,正处于迷迷糊糊的信息接收状态。
她这幅身子不过五十岁,就算将她两世的记忆库加起来,也就是不到一百年的存量。若是将这点儿存量比成一汪清潭,那么她上千年修炼所积累下来的意识海,那就是太平洋一般的存在。前者在后者面前,却真的是犹如沧海之一粟。
而她现在要做的,正是进行信息的整理核对。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万一她又跑到哪个平行的空间,咋办?以她一世之英名,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呀。
所幸,这回她真的只是重生到了“过去”,因此,她可以将信息整理的进度条快进几个格子……顺便再复习一下这身体前生今世的几十年的记忆,免得生疏不自然。
躺在卧榻上,简易盯着上方用紫烟缎制作的床帐,默默地回忆着。
因为是晚晌,所以室内静悄悄的,便是旁侍的使女偶有走动,也都是屏着呼吸。
唔,一拍额头,都想起来了!……这回,简易是彻底适应现在的身体了。
此时,应该是永安三年,嗯,还没有进暑。
而这里,应该就是距离京城有三百多里的寺庙——钟山寺,一座有着五百年历史文化的古寺。
记忆里,她是开春儿就过来的,名义上是和自己儿子及侄女儿赌气,可是实际上她很清楚,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解开“机缘珠”的封印!
对啦,机缘珠呢?
简易眼睛蓦地睁圆,直挺挺的便从床上坐起来。
小丫头一听太后有动静,便傻愣愣的跑到梢间儿,若言姑姑就在那里休息。
可是一进门儿,小丫头就懊悔不已,她这跑出来,太后那里岂不是没人伺候了?小丫头思及此,小脸儿唰的白了下去,脚尖儿碾着地,一双手背到后面,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