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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上行走,难免遭遇这些武林高手,与其临阵应变险象环生,总不如提前设计一些针对性的套路出来,可获得石破天惊之效。
这就好像《雪山飞狐》之中胡斐研究苗人凤的“提膝式白鹤亮翅”一样,胡斐是在打斗了无数回合之后,在苗人凤重复使用这一招时才看出了破绽,然后现场定计伏以“夜战八方藏刀式”来破解。
假设在胡斐和苗人凤对打之前,胡斐就已经知道苗人凤在使用这招时肩头耸动的破绽呢?那么胡斐是不是就可以轻松击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
钱青健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第二十章 凌波微步()
正在回忆研究时,他听见林外有轻微的脚步奔行声音传来,竟是向这树林奔近的。他心头一凛,连忙贴身藏在了一颗大树的旁边,心中奇道: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白衣女子穿林而入,站在山坡上收住了脚步,回身看向来路的方向。
紧接着一前一后又进来一男一女,见那白衣女子已经停步,这后来的两人也立即收脚,与前者形成了一个对峙的态势。
钱青健从树后窥去,只见男的五短身材,女的一身黑色缁衣,头上带了一顶帽子,竟是一个尼姑。
他藏身的位置,距离这三人有七八丈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下侧面看去,却是看不清楚对峙三人的容貌。
只听那白衣女子说道:“你二位如此追赶,所为何事?”
那五短身材的男子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从金龙镖局的密室里拿走了什么,我们就是为这件东西而来。”
那女尼接道:“你把东西留下,我们自然不会再追你。”
这三人一问两答,听声音都很年轻,尤其是那白衣女子,声音有如黄莺出谷、百灵轻鸣。躲在树后的钱青健禁不住心潮澎湃,这声音如此妩媚宛转,不知这女子长相如何,想来定是一等一的美女。
一时之间,好逑之欲悄然滋生,都不去关心这三人说的金龙镖局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只听那白衣女子呵呵冷笑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拿到,你们二位定然不信……”
“这不是废话么,少罗嗦,看招!”那矮个子青年一个虎跳,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前,抬手就抓向女子的肩头。却不料白衣女子的身体瞬间消失,男子惊骇之下,立即前冲一大步,后背已经被掌缘扫过,火辣辣地疼痛。
男子急忙转身回来,双手成爪护住要害,却见白衣女子站在三步之外,气定神闲说道:“你这虎爪手练得还不到家,好好的大理国权贵不做,跑到江湖来送死么?”
男子再次后退两步,颤声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白衣女子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姓华,我更知道你打不过我,这就足够了。”
未等矮个男子做出反应,一声冷哼传来,“装神弄鬼!”那女尼双手一拢,从袍袖中取出两件物事,左手一只小锥,右手一只小锤,以小锥对准了白衣女子,小锤轻敲锥柄,只听嗤的一声破空尖啸,黑夜中也看不见有什么暗器飞过,而那白衣女子却已经横移了两尺,有如在冰上滑行一般,似是毫发无伤。
但听白衣女子不屑说道:“别费事了,你这天王补心针固然精巧,可是终究着了痕迹,对敌时对手只需明白你这锥锤的用途,就已经失了突如其来之效,青城派的‘袖里乾坤’才是不露痕迹的暗器手法,可惜他们传子不传徒,你的祖先褚保昆终究没能学来。”
黑衣女尼闻言大惊,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衣女子却不回答她的问话,自顾自地问道:“蓬莱派传到你这里就断了传承了吗?嗯,你既然出家为尼,想来我也是多此一问。”
这女子高深莫测,令女尼和那矮个青年深深畏惧,均已不敢上前动手。
大树后面的钱青健却比这女尼和矮个青年更加震惊。白衣女子这几句话让他想起了《天龙八部》之中的王语嫣!
天下武功,不论何门何派的弟子,只需被王语嫣看上一招半式,甚至只需看见半招乃至一个姿势,就能说出这弟子的出身来历,这就是王语嫣的招牌啊!
王语嫣还活着呢?距今一百三十年前乔峰死时,王语嫣不过20岁左右,如果现在王语嫣还活着,岂不是有150岁高龄?这不可能!
除此之外,更令钱青健震惊的是,王语嫣应该是不会武功的,而此刻林中山坡上的白衣女子,不仅能够以掌法反击矮个青年,而且,她那行云流水、变幻莫测的闪避步法,难道竟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么?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或许那矮个子青年与黑衣女尼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钱青健知道啊,如果这女子不是王语嫣本人,那么就该是王语嫣和慕容复的后人了,那么,这白衣女子就应该懂得“斗转星移”,更会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时白衣女子又说话了:“现在,你们二位还想问我拿没拿到那东西吗?”
女尼和矮个青年齐齐躬身行礼道:“晚辈不敢。”
白衣女尼轻轻点头:“嗯,这还差不多,报上你们的名字来。”
“在下华戊己。”
“在下在家时叫做褚盛茵,落发后法号‘圣因’。”
听到这里钱青健又是心头一动,难道这个尼姑圣因,就是三十多年后给郭襄过生日的那位绝户手圣因师太?
这是绝对的武林秘辛!这一夜所见所闻,脑子里的记忆中都没有啊。这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当今武林的东邪西毒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只听白衣女子又道:“其实,我也无需瞒你们,那东西我也没找到,至于你们,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们也是没找到的。否则你们不会拼命来追我了。”
“是是是……“圣因和华戊己连声称是。
白衣女子续道:“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证明,你们只需继续观察那金龙镖局,只要他们一天不停止收集方鼎,就说明他们也没找到那件东西。”
圣因和华戊己再次称是。
对于白衣女子的这个判断,大树后面的钱青健却很不认可,心说那可未必,我若是金龙镖局的丁总镖头,就是收集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继续收集下去,给外界一个我没收到目标物的假想。
想到这里,钱青健忽然想到,听这白衣女子和两人的对话,这丁总镖头收集的鼎定非凡物啊!否则这大半夜的,也不会引来这三个人的觊觎和偷窃。那鼎会是什么用途呢?嗯,总镖头姓丁,难道他是丁春秋的后人?而他正在满世界收集的,竟会是神木王鼎么?
神木王鼎,是《天龙八部》中星宿三宝之一,是用于修炼《化功大法》的必备辅助用具。
根据钱青健脑海中的记忆,这神木王鼎早在一百三十年前的时候,被阿紫遗失在辽国的南院大王府了,而遗失的当时,南院大王府大火熊熊。
第二一章 绝世佳人()
丁春秋的后人寻找神木王鼎,是天经地义般的合理。
可是这白衣女子寻找神木王鼎做什么?
这白衣女子难道还兼修毒功么?会凌波微步、还有可能会斗转星移的人,同时还要修炼化功大法?这也太颠覆故事情节了!如果她不是为了修炼化功大法,那么,难道是为了阻止丁老怪的后人练此阴毒邪功?这个理由倒是有些高大上的。
若是以这个高大上的理由来解释,圣因尼姑和华戊己的行为也就合乎情理了。
只是,为何只有区区三个人知道此事?丁春秋的后人堂而皇之地在老家曲阜开了镖局,这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为代表的南宋武林,就都被蒙在鼓里么?
钱青健一脑袋的疑问,无法得到求证。这突然出现的剧情,绞碎了他无数的脑细胞。
只听那白衣女子又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丁逸仙的秘密的?”
这丁逸仙,应该就是丁总镖头了,钱青健如是猜测。
“这个……牵扯到我们门派,还请前辈恕在下不敢奉告。泄露了此事,我二人就活不成了。”华戊己说道。
圣因尼姑紧跟着补充道:“他的家小也会受到诛连。”
白与女子冷哼道:“这么说,你们的门派也是不能透露的了?”
二人齐声应道:“正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才道:“也罢。你们两位各有所长,但是功夫还练得不到家,圣因你当然没有学全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华戊己你的虎爪手应该也少了三路,何不脱离你们的门派,从此跟我行走江湖,我会帮助你们补全你们的武功传承,将来两位必会在武林中大放异彩。”
听到此处,圣因和华戊己都跪倒在地,圣因抢先道:“多谢前辈抬爱,只是我俩真的不敢背离门派,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白衣女子怒声道:“你们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们么?”
华戊己哀声道:“当然怕了,可是……我宁可现在就死于前辈的手下!”
白衣女子似已暴怒,喝道:“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
圣因和华戊己连忙起身,惶惶逃出了山林。
林中白衣女子伫立良久,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偏生这两人一近一远,令我奈何不得。”
树后的钱青健心中一凛,暗想:“这是说给我听的么?难道我藏身此处,已被她发现?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不会主动现身的。”
武林之中窥人隐私,乃是极其忌讳的事情,一旦被人察觉,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虽然很想一亲芳泽,娶得美女兼又习得神功,却不能在这个场合下现身搭讪。
那白衣女子说了这句之后,也就穿林而出了,钱青健待她稍稍走远,才移步到树林外层察看她的去向,却见这女子是向南走去。
原来刚才她果真是自言自语。可是她自语的内容却很不合理,懂得凌波微步又懂武功,怎会奈何不得那圣因和华戊己?
带着这些猜疑,钱青健回到了客栈,躺在了床上,却是再也难以入眠。
丁逸仙正在收集寻觅的,还有白衣女子等人想要偷盗的,应该就是神木王鼎了,可是这东西不练毒功邪功就毫无用处,钱青健对此并无兴趣。
让钱青健辗转反侧的是那名白衣女子,这是多好的老婆人选啊!那女子如果一直徒步南下,那么他骑着马就能够从后面赶上。可是,在赶上之后,该如何搭讪呢?
脑子里倒是存有段誉初见王语嫣的言行举止,可是这种出场似乎效果极差,不值得效仿;郭靖与黄蓉的初见就更不用说了,郭靖傻的跟狍子似的。黄蓉看得上,那白衣女子绝对看不上。
再回味杨过见小龙女,张无忌见赵敏,令狐冲见任盈盈,石破天见阿绣,狄云见水笙,韦小宝见各色美女……脑子里的无数个男主和美女的相识场景轮番呈现,竟是没有一个可以拿来照搬的!
苦恼啊!
从前他身在黄河帮为恶百姓之时,这还叫个事儿么?看中了哪家民女,直接抢回来霸王硬上弓就是了。而若是遇见武林女子渡河,蒙汗药迷香加凿船底,同样是手到擒来。何至于如此烦恼?
当好人,难啊!
这一夜,他苦思无计,就连日前那改邪归正的决心,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鸡鸣五鼓之时,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既然睡不着,还不如早早出发呢。虽然始终想不出办法来,但若是迟迟不去追赶,一旦那女子走了个踪影不见,这些思量岂非都是空想?
黎明前的黑暗里,钱青健不敢催马太快,只任由黄马以中速慢跑。
一个半时辰之后,旭日东升,照亮了道路两旁的破壁残垣。
这是南宋前相韩侂胄开禧北伐遗留的后遗症,从开禧元年到开禧三年之间,齐鲁大地的主权数度易手,被宋金双方拉锯蹂躏,百姓们无法生存,除了逃难迁徙的,余下的也被溃兵屠戮殆尽。后来史弥远与金国签署《嘉定和议》之后,金章宗虽然多次下旨令百姓回迁,却未能取得多大的成效。只有少部分迫于无地可种的农民回来开垦。【注】
老百姓是真的怕了,这打了和、和了再打的,没个准头,谁敢带着一家老小在这种随时可能变作战场的土地上扎根生存?辛稼轩的那首词说得没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对于这个年代齐鲁大地的老百姓来说,是“和,百姓苦,战,百姓苦”,也可以说是“宋,百姓苦,金,百姓苦。”
一条直通南方的马路鲜有行人,天色既亮,钱青健就加快了速度。奔行了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