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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人不识陈近南,便是英雄也枉然,嘿嘿,这陈近南还没杀到北京,他手下的一个妇女便有如此能耐,让朕如何能够安眠于榻啊?”
瑞栋不敢搭腔,等了片刻,见康熙负手而立,面带忧色看着自己,便尝试道:“多总管本已派人去跟踪天地会一众叛党,却被那些叛党察觉,半路上截杀了我们的人,奴才和多总管商量,想要加派人手时,却又担心皇上您和太后的安全……”
瑞栋身为御前侍卫副总管,一向与多隆分工明确,多隆是总领宫内防御之责,而瑞栋则具体分管慈宁宫的安保工作。各个责任重大,平日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唯恐稍有差池掉了脑袋。天地会砍了鳌拜的脑袋他们当然恐惧,也会有针对性地展开调查,以防这些反清复明人士潜入宫中行刺,只是保卫皇上皇后的人手尚嫌不够,又怎敢削弱了宫中的防御力量,去全力侦缉天地会?
康熙道:“好啦,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也没让你倾巢而出去对付天地会,何况以你手下侍卫的能力,真若是打起来只怕下场还不如鳌少保,朕只是让你在做好宫中整体防卫的同时,寻机在天地会中安插几个眼线。”
瑞栋闻言一愣,宫中整体防卫是多隆的工作啊,怎么让我去抓呢?不过这个疑问没能持续多久,他必须立即按照康熙的思路去想事,怎样才能安插眼线呢?
康熙道:“你不必猜疑,朕今日升你为御前侍卫总管,钦赐黄马褂一件,至于安插眼线的事情,还用我教你么?如果天地会里的人物各个都像那个凶悍的妇女一样也就罢了,你说呢?”
瑞栋大喜,连连磕头谢恩下保证,“奴才定会按照皇上的意思把事办好……”
的确,天地会看似人数众多,覆盖全国,声势上已经超越了丐帮,但是不论任何组织,都是人越多成分就越复杂,都是人越多就越容易滋生私心杂念,且不说当今与天地会分庭抗礼的各个反清复明势力,只说天地会内部,各香堂之间的竞争就有些各自为战的意思,就拿活跃在苏豫鲁冀以及直隶的青木堂来说,香堂内部的人员也是各有想法,只在大面上团结一致,义气为先。
面对这样的松散组织,若是不能在其中分化离间,腐蚀拉拢几个叛徒出来,康熙以及大清帝国也不用混了,直接集体上吊服毒完事。
康熙在上书房安排对策,处置的井井有条,却不知他的话语以及行动都落入了他人的耳目之中。
他人当然就是钱青健。
钱青健当然没在皇宫之中。
钱青健正在银杏胡同的独院里看书。此番从海底归来,他的武魂覆盖范围暴涨,已经可以覆盖清初北京城的全城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当然逃不出他的耳目,那个身穿皇帝服饰的少年也在他武魂的监视范围之中,吴六一耳畔那句讽刺就是他说的。
他没有杀掉康熙的意思,杀掉一个皇帝是无法推翻一个政权的,自古以来,皇帝这种东西就从来不曾缺少过,杀了一个,后面还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等着,儿子多的在儿子里面选人继位,没有儿子的就从兄弟的儿子里挑选,甚至直接叔继侄位也无不可,总之,想依靠杀掉一个皇帝就毁灭一个利益阶层的想法,是非常幼稚而又天真的。
说白了,要覆灭一个政权,就要把这个政权体系的上上下下全部消灭,从县衙开始往上杀,一直杀到皇帝,将整个利益共同体的枝枝桠桠全部剪除,然后再以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取而代之,这样才能推翻一个王朝。
钱青健能做到这一点么?能!但是他却无法这样做,因为有所谓的天道不许。
对钱青健来说,如欲毁灭满清,就要首先毁灭天道。而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毁灭天道还差的太远,究竟有多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九八七章 一场游戏()
青木堂准香主贾金刀开过了香堂,就设宴款待钱青健,她本想给全香堂弟兄介绍这位疑似神仙一般的恩人,却被钱青健否决了。
钱青健接受青木堂的款待,也接受贾金刀的好意,却只允许在他自己的独院里摆上一桌,不许任何人作陪,就是贾金刀也只能进去敬过三杯酒就出来。
如此一来这位不肯剃头留辫子的书生就变得更加神秘起来,成了青木堂众弟兄茶余饭后的话题谈资,最关键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书生叫什么名字。
钱青健既不肯告诉别人他的真名,也不愿意捏造一个假名。
对于这个诡异的主客相处模式,最为高兴的是关安基,这样就对了,你跟我老婆接触的越少越好,这样我的脑门儿也就不太绿。
凡事皆有例外。以准香主贾金刀为首的青木堂弟兄没人可以进入钱青健的独院,唯有一人不受这个限制,那就是青木堂的后勤负责人,钱老本。
钱老本可以进入钱青健的院子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姓钱,另一个是他主管膳食。天地会的首脑们虽然不像皇帝那样拥有豪华的御膳房,却也有个食堂伺候着,钱老本就负责这项工作。
钱青健选择了钱老本来给他送菜送饭,并针对他的口味开小灶,过程里钱青健也问过钱老本的族谱,发觉钱老本并非是钱通四那一脉的后人,反倒跟投降了清朝的大儒钱谦益颇有渊源。
至于二十多年前那个葡萄牙人的翻译钱通四,钱青健也通过海豚得知他的下落,如今四十多岁的钱通四已经定居台湾,时而乘坐郑氏的舰船漂洋过海,去西方专门为高雄钱府的女子卫队采购先进火器。
虽然不是嫡亲,钱青健也对钱老本颇有好感,因为此人很会来事,伺候得钱青健颇为周到。
在青木堂上下都不知道钱青健的来历的情况下,仍能周到细致地服务,仅此一事就获得了钱青健的认可。
从鳌拜授首那天起,青木堂就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斩杀鳌拜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替尹香主报了仇,更在于青木堂在诸多反清势力中拔得头筹,成为了反清势力中最为突出的基层组织,没有之一。
这就好比后世现代各国都在研究航空航天一样,谁研究的最好?我登月了,你还刚刚飞出地球,这就是差距。
大家都在反清复明,谁搞得最有声势?比比?行,我们把鳌拜的头砍了,你们呢?
如今贾金刀斩首鳌拜,可不是另一世中康熙伙同韦小宝等一群小太监,半真半假地利用鳌拜不敢弑君的心理再加上泼石灰等下流手段才擒住了鳌拜,然后又阴差阳错的在监牢中将带着手铐脚镣的鳌拜杀死。
如今贾金刀这可是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豪气的一逼,谁敢不服?不服你也杀一个鳌拜试试?
银杏胡同地处偏僻,又有层层哨卡或明或暗地守在外围,不必担心被清廷发现,更由于驻京清军元气大伤,军心溃散,青木堂群豪很是痛饮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钱青健也没有离开,他觉得,既然贾金刀这么仁义,那就再帮他们一把也好,等着看看康熙是否会采取什么行动,若是拉拢腐化天地会内部的骨干叛变,那就替贾金刀等人除了这一隐患,也算是报答了这一桩人情。
只是这种事情,只能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未来的天地会里总是会有叛徒的,眼前青木堂中的风际中就是一个可以背叛的角色——另一世中,风际中也是在这段时间里被清廷威逼利诱而叛变投敌的,之所以说他是后来叛变的而不是现在就已经成为了康熙的细作,是因为另一世中韦小宝当选青木堂香主的初期康熙一无所知。
所以,钱青健既已深知这种各怀私心一盘散沙的反清组织没有一个能够成器,也就无意去帮扶他们做些什么,暂时帮一帮青木堂,无非就是为了还掉贾金刀的一份人情。
十几天的时间里,钱青健的武魂重点跟踪新任御前侍卫总管瑞栋,发现后者选派了一些御前侍卫扮作三教九流,遣往天地会青木堂经常混迹的天桥左近,还在民间强征了几名美女养在天桥附近新购的民宅之中,准备色诱天地会份子。
天桥附近繁华热闹,人流密集,向来是天地会和其他反清组织活动的场所,以往多隆和瑞栋的手下也不是很笨,早已经掌握了这个情况,只是不知道人潮人海里哪一个才是乱党成员罢了。
不得不说的是天地会青木堂在获得了斩杀鳌拜这一光辉战绩之后,很有些得意忘形,加上驻京部队的哗变,宫中侍卫的低调收敛,便逐渐麻痹起来,开始在公开场合大肆宣扬天地会青木堂的荣耀,摆明了要让其他几路反清势力俯首称臣。
的确,最近在北京城内外传播的沸沸扬扬的,都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贾金刀斩杀鳌拜的故事,不说天地会自己人的鼓吹,只说那些在场幸存下来的清兵,也有不少人看见了鳌拜被砍头的全过程。
这些清兵里面也有不少是汉人子弟,他们也是有父母妻儿亲友的,于是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的越飞越远。“一个胖女人手持一对纯金大刀,只一招就砍掉了鳌少保的脑袋。”是这个故事最初的版本。
风际中、崔瞎子、贾老六等人在天桥的酒馆里吹嘘炫耀,固然可令其他一些反清势力惭然无语,却怎能不落入清廷探子的眼中?于是在他们的身边,就多了一些热忱的“反清民众”,这些反清民众花钱买了最好的酒肉供给天地会的英雄们,不求别的,只求他们将斩杀鳌拜的事情再说百遍,百听不厌。
“反清民众”们听到热血沸腾,免不了赌咒发誓,要求追随风际中、贾老六等人一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其中更有几人邀请风际中、贾老六等人离开了酒馆,去家中继续饮酒。
风际中等人喝到豪迈之处,欣然随之前往,在此大好形势之下,也不用警惕清廷设什么埋伏,几个人分别去了几座民宅。
到了这些反清民众的家中,自然有女眷出来伺候天地会的英雄们,这些美女各个姿色上等,或是“民众”的妹妹,或为表妹,总之听过“民众”介绍之后,立即倾倒在天地会英雄的高大形象之前,随即“民众”即以父母双亡、长兄为父的名义将妹妹或表妹许配给尚未婚娶的英雄。
上述这一幕,在几处民宅中同时发生,正应了那句话——温柔乡即英雄冢。在钱青健的武魂注视下,这一夜,有三个天地会的英雄睡在了温柔乡里。
第九八八章 超前的思想()
或许有人会提出一个疑问,那些强征来的女子就这么愿意为清廷效命么?连贞操都舍弃了,她们甘心么?
钱青健知道,她们当然不甘心,但是她们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官府里捏着,她们不敢不从。
康熙给瑞栋的指示是放长线钓大鱼,腐蚀了几个天地会的骨干,不要急于摊牌,不必让他们即刻反水,要逐渐加深对他们的控制。
既然目前还不知道像贾金刀一样悍勇的高手还有多少,就需要慢慢调查,详细摸底,务求万事俱备,然后一举聚歼。
于是青木堂经过酒色考验,又新纳了几名反清义士,连带着义士们的“妹妹”和“表妹”,也被风际中、贾老六等人娶回了银杏胡同,为此贾金刀还大操大办了三日酒席。
钱青健对此洞若观火,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成一场游戏来玩,玩到最后,再让所有玩家大吃一惊——哦,原来大家都是白忙活一场——这多少是件有趣的事情。
这一天,钱青健正在院落一颗柳树下品茗读书,武魂中看见贾金刀来到了独院外面,还带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书生。已知来人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便先说道:“陈总舵主,进来吧。”
陈近南闻言心头一凛,暗道:“此人果有过人之能,贾金刀所言应该不虚。”
进了院门,陈近南首先开口:“天地会陈永华冒昧拜见高人,还请高人见谅。”
贾金刀随即致歉:“实在对不住了大兄弟,我天地会有会规严厉,我不得不告诉总舵主那天的实情。”
钱青健把手一摆,笑道:“我已经知道了,这没什么,陈总舵主也别这么客气,这里没什么高人矮人的,既然看得起我这个闲人,就过来喝杯茶吧。”
陈近南微微侧身;“金刀你先出去。”随后走到圆木茶几旁边的另一个树墩坐下,道;“不敢请教,高人如何称呼?”
钱青健笑道;“名字就不必问了,我不过是闲云野鹤而已,陈总舵主直说来意即可。”
陈近南正身抱拳为礼,说道:“永华此来,一是为了致谢,感谢高人助我青木堂弟兄斩杀鳌拜;二是想求教一下高人对反清复明大业的高见。”
钱青健淡然道:“鳌拜是贾金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