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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见。”
钱青健淡然道:“鳌拜是贾金刀杀的,不必谢我。我也没有什么高见,反清复明是你们的事情,大致与我无关,因为我只反清,不复明。还有,别再高人高人的称呼了,我个头跟你差不多,咱们都是高人,何必挂在嘴上?”
陈近南闻言一呆,早在他刚到银杏胡同的时候,贾金刀就向他做出了全面的汇报,也曾提及这位高人的反清不复明的理念,但是他总认为这书生不过是说笑罢了,既然反清,不复明怎么能行呢?
古人行事,最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当下试探问道:“先生请恕永华愚鲁,先生所言反清不复明,莫非是先生自己想要做皇帝么?”
钱青健不屑笑道:“皇帝?当皇帝真的很有趣么?又要防备臣子野心篡位,又要防止宗族兄弟阋墙,还要镇压遍布四处的反对势力。回到后宫,看见的只是一个个被权势压迫堆出假笑的女人,朝堂临政,看不见的是后宫女人之间的血腥倾轧。生了儿女,女儿被人哄着骗着得不到半点真心呵护,儿子们又为了争夺皇位拼个你死我活。到死不得天伦之乐,这就是皇帝的宿命,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看不上这个位子。”
陈近南当然不是很了解帝王的生活,但他毕竟饱读诗书,便也觉得钱青健所言不虚,只是如此一来,他就更加疑惑了,问道;“既然先生不想当皇帝,那么推翻了满清之后,这江山由谁来坐?”
钱青健道;“难道你天生就愿意为人当牛做马么?为什么一定要找出一个皇帝来骑在黎民众生的头上作威作福呢?有荒淫无道者,如商纣、隋炀、宋徽、明武这样的昏君,他们的存在就是天下百姓的噩梦,要这样的皇帝做什么?就算偶尔出现一两个能够勤政克己的,如同崇祯皇帝那样的蠢材,不懂得知人善任,照样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我且问你,扶植一个汉人皇帝去祸害天下百姓,难道就是你天地会奋斗的目标么?”
陈近南不禁语塞,半晌才道:“我们当然要扶植一个明君……”
钱青健果断打断了陈近南:“明君是你想扶持就能出现的么?别的不说,我就问你陈总舵主,你觉得你有统治天下万民的才能么?”
陈近南连连摇头,道:“永华万万没有这个才能,也绝没有这个非分之想。”
“呵呵……”钱青健冷笑道;“难道说你上面的主子郑经或者是他的两个儿子郑克臧,郑克塽就是明君的材料么?”
话说此际钱青健和陈近南会晤之日,郑芝龙固然已经死去,就是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也已经死了十年了,台湾的政权由郑经继承,郑经原本就是贪淫好色之徒,曾与乳母私通,在几次攻打清国惨败之后志气消沉,近年来只知道沉湎于酒色,不问政事。
郑经的两个儿子郑克臧和郑克塽也不成器,前者平庸懦弱,后者纨绔嚣张,均无一方诸侯之才,更不要说坐镇天下统帅万民了。
陈近南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尴尬,只是他早年被郑成功所器重,与郑成功、万云龙等人亲手缔造了天地会,苦苦经营了二十多年,早已经在心底烙下了为郑家尽忠的信念,管他郑经荒淫也好,无能也罢,总是不能对不起国姓爷(郑成功)的一番赏识栽培之恩。
他既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么人,就感到钱青健的质问无法应对,沉吟片刻才道:“先生此言甚为有理,只是这俗话说鸟无头不飞,人物头不行,不论任何群体还是家国,总该有个领头人约束管理才对吧?不然这天下万民各行其是,岂不是乱成了一团糟?”
“这话说得好。”钱青健第一次首肯了陈近南的观点,“所以我认为最理想的世界应该是,找出一个乃至多个人民公仆出来,让他们甘心情愿的做天下黎民的仆人,当牛做马一样的为人民服务,而不是骑在人民的头上当老爷!”
“人民?人民公仆?”陈近南反复念叨着这两个新颖的词汇,旋即问道:“这可能么?”
钱青健笑道:“为什么不能?只要人民公仆稍有凌驾于人民之上的想法,就像宰牛杀马一样的宰了他就是了!”
陈近南疑惑道;“这恐怕行不通吧?既然某人可以凌驾于人民之上,那么他必定掌握着不可撼动的权力,又有谁能够宰杀这样的人民公仆呢?”
钱青健哈哈一笑,而后昂然道:“我!”
第九八九章 一盘散沙之间的殴斗()
谈论了多时,陈近南终究不能理解钱青健的说法,毕竟他没有经历过伟大而又优越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以这场会晤的最终结果就是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临走以前,陈近南提出了最后一项请求:“先生,我只希望你暂时不要杀掉康熙。”
钱青健本来就没想杀康熙,也知道陈近南不想杀康熙的用意所在,陈近南终究是小看了皇宫之中的那个叫做玄烨的少年,他以为康熙少不更事,在康熙成长的数年之中,天地会便可从容图谋大事,却不知康熙皇帝少年之时反而比老年更加睿智多谋,处事果决。
他也不跟陈近南多解释,只答允道:“这事儿我可以答应你。”
陈近南收获了最后一个承诺,也算没有白来一趟,带着些许怅惘离开了钱青健的院子。怅惘的原因是,他本来想给这神异的书生一个天地会总军师的头衔,为郑家的复明大业而效力的,结果却没能实现。
陈近南回到青木堂,亲自主持再开香堂,正式任命贾金刀为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勉励了一番之后匆匆离去。天地会的总舵设在华夏东南,与莲花堂相邻,总舵统筹全国会员的反清复明工作,他这个总舵主不能离开太久。
贾金刀正式担任香主,可喜可贺。银杏胡同又是大宴三天,三天后,关安基、贾老六,风际中等人照例去了天桥,继续宣传天地会在反清复明斗争中获得的可喜成果,同时注意吸收社会各界的反清人士入会。
俗话说牛逼吹不完,总会招人烦。这一天,关安基和贾老六继续在酒楼里吹嘘天地会如何超越了其他反清势力的时候,终于惹烦了一伙牛逼人物。
邻桌一伙人中的两个青年拍案而起,怒道:“既然你天地会的英雄如此厉害,我们白氏双木倒要请教一下天地会好汉的武功。”
这个年代里,常在江湖上混的,没有没听说过云南沐王府“白氏双木”的,白氏双木就是白寒松、白寒枫两兄弟,只因他们以松枫为名,因而人送绰号“白氏双木”。
这一世虽然没有了大汉奸吴三桂坐镇云南,但是云南终究也被清朝侵占了,划归满清国土的版图之中,云南沐王那是自朱元璋时期荫袭下来的明朝封号,是与清国势不两立的存在,反清复明的各方势力之中号召力极强的一系力量。
如果论及资格的深浅,地位的高低,就是受了南明皇帝封赐的“延平郡王”郑成功都无法与沐王府相提并论。郑成功不过是个“国姓爷”,而沐家的祖先沐英却是朱元璋贴身的小兵,救过朱元璋的命不说,后来更是率兵征战,屡获大功,属于大明王朝的开国元勋之列。
沐英的后人血统高贵,从来都看不起郑成功这一摊子,哪怕天地会搞得风生水起,他们也不屑与之为伍,只是既然从理论上大家都是反清复明的盟友,相互之间没怎么发生摩擦罢了。
但是凡事总该有个限度,你天地会杀了鳌拜吹嘘一番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总不能话里话外地损及其他派系不是?
所以白氏双木愤然拍案,向天地会的人物提出了挑战。
关安基等人对此心知肚明,若不是认识沐王府这些人物,他们也不会在吹嘘之间夹杂那些风凉话,风凉话原本就是说给沐王府听的,咋了?你们自己没本事,做不出什么事业,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言不合立即开打,这家酒楼可就倒了大霉,什么酒坛子菜盘子桌椅板凳楼梯窗户,被这一场全武行砸了个稀巴烂,结果关安基这一方寡不敌众,暂告失利,各个身负重伤,被人抬回了银杏胡同。
钱青健足不出户,用武魂目睹了这场斗殴的全过程,不禁好笑,另一世里跟沐王府也起了冲突,只不过天地会这一方的人物并不是关安基郎舅,而是卖狗皮膏药的徐天川。这一世由于贾金刀的神勇,韦小宝的退出,竟而改成了关安基和贾老六以及风际中挨揍,这真是阴差阳错,看来不论风云如何变幻,青木堂这些人挨沐王府一顿揍是免不掉了。
按理说沐王府在北京的势力远远不如青木堂雄厚,不过人家胜在抱团扎堆,什么摇头狮子吴立身,铁臂苍龙柳大洪,刘一舟、方怡、沐剑声沐剑屏兄妹都在一处,不论是捉对比拼还是群起围殴,都是沐王府占据了绝大优势。
关安基等人被人抬到了青木堂大厅,贾金刀大惊失色,问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将你们打成了这样?”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打人的绝不可能是清廷的鹰犬,若果是清廷鹰犬的话,丈夫和弟弟被人抬回来的可能是没有的。
贾老六表情丰富,不知是疼得呲牙咧嘴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亦或兼而有之,道:“还不是沐王府那帮王八蛋,他们仗着人多……”
“他奶奶的!”贾金刀一张圆脸上柳眉倒竖,“弟兄们,跟我找沐王府算账去!”
一旁的徐天川急忙拉住,说道:“沐王府的名头向来比咱们天地会响亮许多,又一向以大明嫡系
自诩,咱们若是明着干了他们,将来总舵主怪罪下来,我们咱么办?”
贾金刀怒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风兄弟就这么白白被打了不成?”她不提丈夫关安基,也不说弟弟贾老六,单说风际中,一来是要表示她找沐王府报仇并非出于私心杂念,二来风际中的确是被揍得最狠伤得最重的一个。
徐天川笑道:“贾香主莫要着急,只要他们人在北京,还跑得出咱们青木堂的手心儿么?你若信我,这事就交给我了,管保让兄弟几个出了这口恶气。”
贾老六也不在门板上躺着了,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抓住徐天川的手问道:“老哥,你有什么法子?”
徐天川对贾老六耳语了一番,听得贾老六眉花眼笑,连声称赞:“高!实在是高!”
旁人都没听见这段耳语,看着嘻嘻哈哈的贾老六很是纳闷,却不知间隔十丈以外的独院之中,钱青健早把徐天川的妙计听了个一清二楚。
所谓妙计,无非就是绑架人家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剑屏而已,天地会青木堂玩来玩去也就是这点阴招。
武魂中,贾老六跟着徐天川走出门外,又给徐天川提出来一个建议:“徐老哥,你也知道,我姐姐的客人……就是那个书生,每日里在独院中没人伺候,咱们这次捉来沐王府的小郡主,就送给那书生当个丫鬟如何?”
贾老六这番提议可谓用心良苦,自从贾金刀请了钱青健回来,青木堂的众弟兄嘴里不说,心中却没有不嘀咕的,这书生跟贾金刀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今贾老六的意图很明显,给那书生配一个丫鬟,在一处同吃同住的,管他夜里睡不睡在一床,总能免得众位兄弟猜疑贾金刀红杏出墙。如此安排另有一个妙处——若是他日沐王府找到陈近南告状,追究天地会强奸妇女时,青木堂也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谁知道那书生是什么来路?
徐天川当然不愿得罪这位香主的亲弟弟,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人,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当即答道:“好啊!我只管把人弄来,贾老弟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第九九〇章 同院而居()
这一晚,徐天川和贾老六前往城东沐王府众人买下的宅院“偷人”,而沐王府的人物也在四处寻找天地会的藏身之处。
在白天的斗殴中,沐王府一方只是取得了表面上的胜利,实际上却吃了大亏,因为在天地会的几人被抬走、沐王府众人回到城东宅院时才发现,白氏双木之一的白寒松在打斗中被人下了重手,刚进院门便即吐血而亡。
沐王府一方没有人知道给白寒松下阴招的人是谁,就连白寒松自己,在临死之前也说不出是哪一个,于是这笔账就只能记在整个天地会的头上。
只有钱青健才知道出阴招的是风际中,同时,装作被沐王府打的最重的也是风际中,此人演技出众,明明他一点伤都没有,却装得比关安基和贾老六的伤都重,贾老六从门板上跳起来时,他还在气息奄奄。
且说沐王府众人分头去寻找天地会在北京的藏身之处,这一分散开来,恰恰就给了徐天川和贾老六下手的机会。
铁背苍龙柳大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