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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董夫人即董氏乃是郑成功的妻子,郑经的亲妈,郑经未死之时她就经常干政涉政,以妇人之见评判政局,幸有郑经尚存主见,未被其扰乱太过,虽然反攻清国难竞,但好歹能保台湾一隅平安。
郑经虽然无能,且沉溺与酒色,但好歹是个男人,女人干政的结果是天下崩溃,这种事例在历朝历代不胜枚举,即便是武则天也难保天下太平,何况是没脑子的董奶奶?
如今这郑经一死,一向不为奸臣所喜的郑克臧在台湾孤立无援,如何干的过有董氏和冯锡范保驾的郑克塽?
陈近南毕竟不是常人,片刻的晕眩之后立即回复平静,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属下陈永华叩见王爷。”
第一〇一五章 决战序幕()
话说中国古代的臣子,纵然多有英雄豪杰之士,但每每只知愚忠愚孝,终其一生只能是给人当狗的宿命。
岳飞如此,陈近南也是如此,后世网文里穿越到唐朝和宋朝的某两个聪明绝顶之人同样如此,天生就是奴才命,到死都只能傍着他人的大粗腿混生活。
眼下的陈近南也是如此,女儿都被人家给杀了,他还得给人家下跪磕头,还要继续辅佐人家反清上位,这不是傻逼么?
看见陈近南下跪磕头,郑克塽很是满意,懒洋洋道:“罢了,今日乃是用兵之时,本王就不追究你涣散军心之罪了,只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不负先王对你的恩德。”
其实,郑克塽这一番“敲打”是路上就已经排练好的,他早就接受了冯锡范的建议,不论此番河山擂是赢是输,赢了,也要杀掉陈近南,输了,更要杀掉陈近南。
——你把他的女儿都杀了,他的武功还那么高,手底下的会众还那么多,你留着他能行么?
冯锡范料定陈近南不敢当着天地会群雄的面对郑克塽不敬,因为那样陈近南就失去了根基,你天地会是为谁打天下的?你是为人家国姓爷一家打天下的,你敢对郑克塽不敬就等于是背叛国姓爷,你首先就失去了道义的立场。
话说陈近南傻逼,其实郑克塽比陈近南更傻逼,他打定了主意要杀了麾下第一能臣,这不是自毁长城又是什么?把能干的都杀了,留着一些不能干的在身边谗佞败事,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历来的傻逼当权者都是如此,杀了岳飞的宋高宗就是最鲜明的例子。想要阻止岳飞救回两个皇帝的办法多不胜数,何必一定要杀了这个愚忠的栋梁?
随着郑克塽的口头赦免,天地会凉棚前这一段插曲暂时揭过,洪安通已经开始在大擂台上发表演说。
洪安通宣读的是康熙的圣旨,以及宣布河山擂正式开始,这圣旨本应由苏克萨哈宣读,但因为地形所限,七十多岁不会武功的苏克萨哈无论如何也爬不到那擂台上的木桩巅峰,所以只好由洪安通代劳。
圣旨中的内容与请柬里的内容大同小异,但重点强调的是这一场擂台对决不限生死,不限手段,也就是说,打擂或者是守擂的人可以不择手段杀死对方。
这擂台可谓古往今来别开生面之举,以往历朝历代也不乏擂台竞技,或科举(武)比试、或比武招亲、或招募高手,但以往的擂台总是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比武时讲究一个点到为止,不涉死伤,如果真的打出了火气,或者说比试兵器时顾虑刀剑无眼,那么则须比试的双方签订“生死状”,而后才能出绝招、下死手。
可是河山擂却不是这样,河山擂恨不能每一场都以生死论输赢,死吧死吧,这世上死的一个武林高手都没有了,社会也就安定了。这才是康熙设立河山擂的初衷。否则,就算他赢取了这场胜利,暂时度过了危机,可是往后呢?这些为朝廷效命的武林高手就那么容易统治么?
洪安通的心情并不愉快,之前全场爆发的彩声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他始终没有放弃琢磨,琢磨着如何在别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将苏荃身边的那个书生杀死。
宣读了圣旨之后是宣读比赛规则,规则很简单,此刻四座小擂台上有四个朝廷一方的武者在守擂,反清方只需上去攻擂即可,战过之后,谁活着谁就是下一任擂主。当然,擂主若是苦战力尽或者身负重伤丧失搏斗能力,也可以自行放弃守擂,但若是他放弃守擂,那么下一任擂主则须在对方阵营中产生。
至于他此刻身下的这座大擂台,将是最后小擂台胜出者挑战总擂主所用,他没说总擂主是谁,但意思很明白,如果最终四座小擂台的擂主都是朝廷一方的人,那么这座大擂台就完全变成了摆设。
如果最后小擂台的擂主不全是朝廷一方的武者,那么四座小擂台的擂主还要进行淘汰较量。
洪安通宣读过规则之后,用与来时相同的轻功飞奔而回,在回归本座的过程中,他阴鸷的目光始终盯着苏荃身边的书生。
钱青健当然知道洪安通在盯着自己,心说抢了你的老婆再杀了你未免显得我欺人太甚,那就多少有些西门大官人的尴尬了。睡了潘金莲还要毒死武大郎,至于那么坏么?
“就让你先活一段时间吧,不过你若是死在别人手里就不能怪我了。”钱老魔默默地想。
只是他比较分析了一番场上的形势,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杀了洪安通的人还真没有,或许拥有神照经的梅念笙施展出连城剑法来可以做到?这也只能是或许,这连城剑法是个什么样的剑法呢?
他微笑着与洪安通似欲喷火的目光相对,却丝毫没把洪安通当成一回事,一边跟阿九和建宁谈笑风生,一边等待着擂台赛的开始。
似乎这世间所有的比赛都是从低水平到高水平的一个过程,即便是两大阵营对决的河山擂也莫能例外,四个擂台上守擂的不过是崆峒、峨嵋、仙都、点苍四派的青年弟子。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名门正派的后起之秀总是觉得自己所向无敌,总是想要挑战有名的高手,而康熙设下的河山擂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舞台,他们期待在这舞台上大放异彩。
与这些名门正派弟子抱着相同心理的,是那些前来攻擂的反清新锐,虽然他们的终极目标是推翻清朝,但是这丝毫也不妨碍他们想要在河山擂上秀一秀自己的武功。
二话不说,谁都知道来这擂台是干什么的。于是在四个小擂台上,八名新秀捉对厮杀起来,翻翻滚滚,蹿高伏低,各种招式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看上去场面颇为热闹。
只是这种层面上的决斗,不要说天下第一高手钱青健,也不要说洪安通、梅念笙、少林澄观、阿九、何铁手以及陈近南、冯锡范、李西华、柳大洪以及少林十八罗汉和神龙五使等高手,就是玄贞道人、关安基、徐天川、吴立身这一级别的人物都不会有什么兴趣观看。
这种层面上的比斗,最多也就能让建宁公主、方怡、沐剑屏等人看的津津有味,并且不断地品头论足,鼓掌喝彩。
“相公,你说那峨嵋弟子能不能打过那个天地会的反贼?”建宁公主看得投入,浑不知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偎在了钱青健的肩头。她至今不知道钱青健的身份,也不知道钱青健的立场,她只知道钱青健是她的丈夫,她想要带丈夫来看热闹,丈夫就跟着她来了。
至于丈夫的一些古怪习惯,比如不说姓名,不穿清朝服饰,不留辫子等等,她只能选择默认,苏荃姐姐都默默接受了,她敢不接受么?荃姐姐可是连她母亲都敬重万分的女人,而且武功高强,她若敢跟丈夫发个脾气使个性子什么的,荃姐姐立即要她好看。
建宁这“相公”的称呼是跟阿九学的,而阿九却是跟双儿和沐剑屏学的。阿九本来称呼钱青健为“夫君”,或许是因为沐剑屏和双儿都很青春的缘故,不经意之间就被两个活泼的少女给暗示了,所以也改口称呼“相公”,似乎这样称呼钱青健,她就能年轻二十岁一般。
“我也不知道他们谁赢谁输,这样的问题你去问你荃姐姐就好。不然也可以问你的九姐姐,或者是宛儿姐姐。”钱青健以传音入密回答道。
建宁却不知钱青健说的话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撒娇道:“我不问别人,人家就是想让你猜猜嘛,你若是猜对了,我就输给你十两金子。”
她却不知道钱青健随时都可以作用敌国之富,又怎会将区区十两金子看在眼里?
钱青健闻言不禁暗暗好笑,心说这公主的赌性还挺浓厚,哄着她玩玩也还有趣,便道;“好吧,我猜那峨嵋派的弟子能赢。”
以钱青健对武功的谙熟和理解,看台下那四座小擂台上的比斗在他眼里,连小孩子过家家都算不上,只一打眼便知八个人的内功深浅、招式家数,他岂能看不出孰优孰劣以及胜负的结果?
话音才落,建宁关注的那座擂台上果然分出了胜负,确切地说,是分出了生死,天地会的那名青年一刀砍在了峨嵋派弟子的肩头,险些将那峨嵋弟子的肩膀连同胳膊卸了下来。
建宁公主刚说出一句:“你猜……”却见那峨嵋弟子的一柄长剑已经在天地会青年的胸膛穿过,雪亮的剑尖从后者的背后扎了出来,后者当即扑地身亡。于是她后面的“错了”两字便惊诧地改为了:“你怎么知道峨嵋弟子能赢的?”
“我猜的啊。”钱青健笑着回答。
第一〇一六章 王重阳的隔代弟子()
竞猜时,钱青健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如此连续猜了十几台的对战,结果是无一不中,惊得建宁公主长大了嘴巴合不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他说谁赢谁就赢?
坐在钱青健身体右侧的苏荃也惊呆了,此刻洪安通坐在下面前台,背对自己,她的心情得以稍稍松弛,于是也开始暗中去猜建宁提出的场次。
只是即便以她的眼光来看下面的各台战斗,也无法猜得如此准确,甚至有数台战斗她预料的结果与男人的预测截然相反,她还想提醒男人来着,但是事实却证明了幸亏没有提醒,否则这高手的一张脸该往哪放?
建宁左侧的焦宛儿和苏荃右侧的阿九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却因为脸上的薄纱而没被苏荃建宁察觉。她们的笑只是因为,建宁让夫君猜这个,就等于让他猜一只猪有几个蹄子一样的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上的战斗更加血腥惨烈起来,双方阵营均是死伤惨重,只大半天的光景,伤亡人数已逾千人。
台面上流淌着死者伤者的血液,偶尔更有残肢断体,双方阵营各有数十壮汉往返于擂台与凉棚之间,只为了抬回死者的尸体或者是重伤的伙伴。
清廷安排的杂役们挥汗如雨,每一场决斗结束,他们就需要以最短的时间将擂台表面上的血泊碎肉清扫一次,忙得不亦乐乎。只因为这种擂台搏杀并非寻常切磋较技,对阵的双方绝无藏私,都是一上来就痛施辣手,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所以擂主的更替极为频繁。
时至傍晚,攻擂不歇,早有杂役在擂台四周挂上了气死风灯,照得擂台上彻如白昼——此为河山擂规则,昼夜鏖战。
不用约束,也无需强制,前来攻擂的志士都不会离开这座杀戮不止的校场。昼夜鏖战是擂台规则,也是天下群雄的心意,早打早利索,早死早托生。
康熙考虑的也很全面,为己方和对方的武林豪雄准备了足够的饭菜和酒水,保障了擂台决战的连续性。
夜色益发朦胧,在看台上用过了饭,钱青健一家人继续观看擂台上的厮杀,由于喝了点酒,建宁又有点控制不住春心泛滥,在朦胧夜色中,将一只手游进了丈夫的裤子……
钱青健身体的某处被建宁撩拨的雄壮起来,将两只手分别伸入建宁和苏荃的衣内,苏荃只觉得全身发烫,呼吸急促,不禁瘫在钱青健的臂弯之中,任其轻薄,而建宁则更是大胆,直接将头埋在了丈夫的小腹之下。
练武之人都讲究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龙教主洪安通在这方面算是当代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和澄观禅师分别坐在苏克萨哈的左右,苏克萨哈年老体衰,已经坐在看台上打起了瞌睡,澄观饶有兴致地看着擂台上的厮杀,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门派的武功招式。而洪安通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身后三丈高处的苏荃那里。
纵然是在台下兵器交击、喊杀之声不断的环境里,他也能听到身后苏荃那变得急促的呼吸之声,不用回身回头,他的神识也能探查到那个书生的手在做什么。朦胧的夜色对神识毫无阻碍。
这神识是从《先天功》修炼而来,这门功夫,他根本没教给苏荃——等他步入筑基境界时,就可以不